[FATE]不渣不幸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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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这么躲着可没用,你应该知道吧?”
又是一阵沉默,不过在宗纯看来,这更像是默认。
这也在宗纯的预料之中,原以为这样的沉默会持续一会的,门外却出乎预料地传来了卫宫切嗣的声音。
“爱丽……她不在这里?”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宗纯也明白了对方会如此耐不住性子发问的原因。
“不在。”他十分干脆地回答道,顿了顿又以好奇的语气问道:“上次的那位大姐姐被人掳走了吗?”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宗纯已经反应过来这事是谁干的了。
同样,他也明白雁夜和言峰绮礼去做的那所谓“得到圣杯的部署”是什么了——脏砚老头从来没有向他吝惜过有关圣杯战争的情报,就算是某些只有御三家才会知道的秘闻也一样,当然,他现在也终于知道青须把Saber认错了……
他得庆幸自己反应过来是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吗?否则他不会回答得如此自然。
面对这个大叔,他可没有能够百分之百瞒过对方的自信。
被以跟爱丽差了整整一辈的称呼的切嗣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兴趣,现在的他心中难得地充满了焦虑。
如果是平时,他大概会耐心下来跟对手慢慢磨,不过如果是这个男孩就另当别论。
切嗣对那些黑色触手真是印象深刻,现在这样的躲藏虽然能躲过男孩的眼睛,但想躲过无穷无尽的触手是不可能的,继续僵持下去也没用,拖得越久只会为对方提供更多布下天罗地网的时间,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爱丽。
爱丽斯菲尔是从他新买的据点仓库被掳走的,尽管被袭击者弄成半死的舞弥耗费最后的一丝精力告诉切嗣对方是Rider,但切嗣却对这个答案怀有疑虑。
原因很简单,切嗣并不认为Rider组具备能够发现这个据点的谍报能力,而且大大咧咧让舞弥看到身形的做法固然很合乎Rider的性子,却特意留她一命报信这点就十分惹人疑窦了,那好歹也是纵横战场的征服王。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Rider的话,根本不必特意掳走爱丽,因为在Rider的认知中,爱丽只是Saber的Master而已,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当场击杀。
掳走而不是杀掉爱丽的话,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爱丽斯菲尔“圣杯之器”的真正身份——能知道这一点的,只有共同构造圣杯体系的御三家。
最终,切嗣也只是放任Saber进行不抱有任何期望地追击,而他则是直接找上了更有可能性的间桐家,直捣黄龙。
听到男孩的回答,切嗣也不认为对方有说谎的必要,也就是说爱丽确实不在这里,是间桐雁夜带着爱丽还没回来吗?——不,其实还有另一个可能的。
由于昨晚远坂时臣向Saber阵营提出了联盟的缘故,切嗣不觉得对方会以这种方式背盟,否则,昨天深夜的见面才是掳走爱丽的最好时机,因此切嗣一开始就将远坂家这个可能性排除了,不过现在看来,假如那个男人在其中搞了什么鬼的话……
切嗣感到胃里沉甸甸的。
与言峰绮礼可能的对垒让他充满了压力。
如果问所有的参战者中谁对他压力最大,令他感到最危险,那么无疑就是这位虚伪的神父了。
正是因为警惕于对方的危险性,所以在与远坂时臣结盟的时候,爱丽才会提出驱逐神父的条件。
现在看来,想用一个联盟条件就令对方束手就擒显然太过天真了,这个条件很可能非但没有得到执行,还成为了刺激对方提前下手的导火索。
出乎预料地,切嗣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尽管远坂时臣似乎很信任他,但切嗣并不觉得对方会是乖乖听话坐以待毙的类型,而爱丽被掳走的事实也让他一时没有闲暇去思考和确认言峰绮礼的行动。
结果,就这样被打了一个时间差吗……?
就在切嗣进行沉思的时候,男孩清亮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
“我说呢~大叔,如果接下去你打算去远坂家的话……也带上我一个怎么样?”
切嗣呆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男孩不是在开玩笑。
起居室之中的高野宗纯手指攥紧了手中的小刀,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样与卫宫切嗣互相见不到对方的隔空对话,也许在旁人看来是非常愚蠢的场景吧。
宗纯自认为看人还是比较准的,他不觉得Rider组那两位会采用掳走女性这种方法,这个大叔为了那位银发赤眸的女士既然敢闯间桐家,大概也不会介意再闯一闯远坂家。
而宗纯也想去远坂家的理由很简单:他已经猜出远坂阵营发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那么确认自己猜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亲眼去看一看。
他隐约已经猜到了言峰绮礼所说的谎言和现在的计划,一时半会对方应该还不会回到远坂家,所以现在远坂宅邸里应该只有远坂时臣和Archer……不,如果猜测正确的话,那里现在应该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即使没有魔术师控制,远坂宅邸的阵地防御能力就算不及间桐家,肯定也不会差多少,甚至可能犹有过之,毕竟是历经几代魔术师经营下来的本阵。
就像触手怪无法突破虫仓的异种魔力一样,或者说,如果没有脏砚的默许,触手怪很可能连间桐宅邸都进入不了,同理,宗纯也不觉得仅仅凭借它就能突入远坂宅邸。
不过,既然这个大叔能够闯入间桐宅邸,那么面对远坂的防御阵地呢?
明明知道爱丽斯菲尔并不在远坂家,宗纯依旧打算利用切嗣希望找到爱丽的想法——有了这么好的“开路机器”,除了天赐良机宗纯还能说什么呢?
考虑了小半分钟,卫宫切嗣那拿着枪的身影,出现在了被踹开的木门处。
27第二十六章
…
30:56:14
远坂和间桐宅邸之外的防御阵地;所针对的都是魔术师。
若是单单依靠魔术的手段来破除这重重防御,以切嗣作为魔术师的水平给他一年也破不了;同样;如果试图闯入的只是个不会魔术的普通人;哪怕是电影里的007,恐怕也会很快被以魔术构造的、堪称不可思议的自动反击系统烧得渣都不剩。
切嗣的幸运在于他是个同时兼有双方之长的外道魔术师,既能够看破魔术陷阱;又可以利用便捷得多的科技手段来进行破除。
而宗纯的幸运;则在于他找到了能够开路的切嗣。
说句题外话,魔术比科学手段在方便性上面确实要低太多,买一只暖炉来取暖只需要400日元,而假如是由远坂时臣来做;则需要燃烧宝石之中的魔力;而且这样还无法持久;被使用过后的宝石也会报废。
这也是切嗣更喜欢利用科技手段的原因,付出同样的努力,如果魔术能够达到100的效果,那么科技手段往往能轻松达到1000甚至以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御三家之一的宅邸,切嗣通过所有陷阱之后,也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之久。
在使用玻璃切割刀将窗户玻璃切开一个圆,打开插销,这一大一小终于能够登堂入室。
比起大大咧咧似乎毫无防备的宗纯,卫宫切嗣则要谨慎的多。
虽然看上去这里似乎没有人在——否则也不会放任他在外面用暴力手段拆掉了那么多陷阱,不过就怕万一,切嗣还是做好与远坂时臣撞上然后战斗的心理准备,随时打算发动令咒召唤来Saber应战。
不过,在他从侵入的房间打开通向某个黑暗房间的门时,切嗣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这是……)
……血腥味。
“啪!”
切嗣猛地将枪口对准发出声音的方向——刚刚打开了顶灯开关的高野宗纯不在乎地向他耸了耸肩,然后将目光投向室内。
从周围的摆设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客厅,桌子上还放了两人份的茶具,正中所铺设的豪华地毯之上,有着一大滩可疑的暗色污渍。
切嗣皱眉,不过既然已经开了灯那也没办法了,他干脆走了过去,借着光线仔细地查探地毯上那一块污渍。
不会错的,这正是一块已经完全干掉的血迹,因为地毯的图案混杂着暖黄的灯光看上去有些微微变色,但身经百战的切嗣当然不会认错。
从污迹的大小来看,这已经是完全足以致死的出血量。
——托某死鬼二人组的福,宗纯对于血迹也完全不陌生,不同于还在谨慎地检查着宅邸四处的切嗣,在看到那块血迹之时,他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房间之中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再加上那两杯茶,足以证明血迹的主人是在毫无准备之下被刺死的。
现在远坂时臣的妻子和女儿早就回到娘家,仆人也全都遣散,住在这里的只有宅邸的主人时臣,偶尔还有时臣的弟子、那个伪神父出入,宗纯之前还确定言峰绮礼还活着,那么被刺死在这里的到底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再者,已经进入到了圣杯战争的最后阶段,以时臣的性格,肯定将Archer留在身边保护自己,然而这样的保护却没有起任何作用,如此一来,能够推断出的结论也十分明晰了。
终于弄清楚了所有的谜团。
言峰绮礼对雁夜所说的那番话,是建立在“时臣还未死、Archer还在保护他”的基础之上的,可惜这前提条件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虚假的了。
(……那么接下去,要揭穿他吗?)
宗纯抬起头,就像所有的客厅一样,这个房间正面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只时钟。
时针刚刚走过数字“11”,而分针才到“1”这里。
——今天晚上零点,我会将远坂时臣约到教会去,那个时候,你想偷袭报仇或者别的什么都随便你。
那个时候,言峰绮礼确实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还有55分钟。
从这里过去的话,也不是来不及……
宗纯再度环视了一眼这个客厅,为了去寻找爱丽的线索,切嗣已经钻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了,而且本来就不是同一路,也没有道别的必要。
“……我们走吧。”
回到进来的窗口,在触手的帮助下爬上窗台跳了下去,宗纯依循着来时的记忆,在这个深夜的城市之中飞奔。
***…
30:02:45
尽管距离神父的约定还有一小段时间,雁夜还是拖着残躯提早到了这里。
简直就像第一次约会的小毛孩子,刻意提前达到约定地点一样,可惜他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甜蜜的相会,而是为了杀人。
之前雁夜回了间桐家一趟,没看到那个人小鬼大的男孩和脏砚,倒是被一手包着绷带、呜呜哀叫的鹤野拖了一段时间,总算搞明白了有外敌侵入的事,之后男孩似乎就不在了。
不知道是被入侵者掳走或者别的什么,虽然雁夜很担心,但眼看着快要到午夜零点,他还是选择优先来赴约。
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杀死的对象,而且按照鹤野的说法,入侵者和男孩离开已经是数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刻印虫对他身体的侵蚀远比他想象中大。
或者说,Berserker对他魔力的汲取远比想象中要多,这令雁夜无法分出太多心力去抵抗虫对身体的啃噬。
现在的雁夜完全是在意志力的作用下苦苦支撑的,能够支持多久呢?连雁夜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下一秒钟,他就会倒在地上失去呼吸,这一点也不奇怪……谁知道呢?
连与小樱的约定也没法完成了。
说不定根本无法活到圣杯降临的那个时候,更别说夺取圣杯了。
雁夜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顾及这些事了,他现在想做好的、大概唯一能够做好的,只有这件事,只有……在这里杀掉远坂时臣。
丘陵之上的教堂灯火通明。
教堂外面的山坡上没有人在,没有多作犹豫地,雁夜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是他!)
雁夜一眼就认了出来,背对着他坐在礼拜堂第一排位置的那个人。
“远坂,时臣……!”
对方没有回答,是根本不觉得他有威胁吗?雁夜咬牙切齿地走向那个似乎专心对着礼拜堂最前面竖立着十字架的祭坛的身影。
“你是不是想杀我?可是你太天真了。在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之前,我会无数次的爬起……远坂——”
终于来到了对方背后,时臣仍旧毫无防备地无视他,雁夜被内心的暴虐所驱使,向着对方的脖子伸出手……然而就在碰到对方脖子的瞬间,时臣那已经僵直的身体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一下子无法理解面前所发生的事情,雁夜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张着嘴。
“为——为——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让他之后引为噩梦的场景发生了。
“……雁夜?”
听到声音的雁夜不知所措地回过头,新的来访者有着令人怀念的温柔嗓音,有着让雁夜朝思暮想的容颜——但是为何那声音所吐出的全然是对他的诅咒和怨愤,为何那记忆中的笑颜此刻扭曲而冰冷?
这个人长得很像雁夜一个熟悉的人,但是雁夜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一定不是她吧,那个人怎么可能以恶鬼似地面容辱骂自己,否定自己所做的一切?
这么一想,雁夜的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愤怒。
是谁?
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假扮■■■。
说什么假话,什么都不懂只会批驳自己,必须让她闭嘴,必须结束一切。
在雁夜回过神之前,原本以为已经失去作用的左手奇迹般地能动了。
皮肤底下不断被虫钻来钻去的僵硬双手,死死地卡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
“…………!!!”
好像又有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叫了一句话,可是雁夜根本没有耐心去分辨,下一刻,有几道巨大的力量强硬地将雁夜从女人身上拉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