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不渣不幸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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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砚还没死,按照樱的说法,他重新借体复生可能仅仅只需要数个小时,雁夜就是趁着这个空当拔除了樱体内的虫;吃过这么一次大意的亏后,脏砚肯定会提高警惕。
从绮礼那里知道樱曾经被做过的事;士郎说什么也不肯让樱再跟间桐的相关者对上,因此樱不能出卫宫邸;而Rider也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从决意放弃从前的梦想;转而成为樱一个人的伙伴的那一刻起,士郎参与圣杯战争的第一目标,也从结束这场不义之战,变成了从脏砚手中保护樱了,目的不同,做法肯定也就不同。
失去Servant的他本来已经丢失了几乎大半的战斗力,但他还想发挥最后的力量,那么,能够选择的也不外乎那么几个了。
“我要去提醒伊莉雅,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好好听我说的。”
除了脏砚以外的人,不论是参战者还是非参战者都不再是他的敌人,联系一切可以利用的对象来对抗真正的敌手,这就是士郎的策略。
说服了两人的士郎,立刻出发,他并不知道,在他走后,樱就对Rider下了跟上去暗中保护他的命令。
——不过,也正是这道命令救了士郎一命。
“伊莉雅!”
“小心——”
……
宗纯和凛等人到达时,所看到的全是混乱不堪的场景。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出现在爱因兹贝伦森林中激战的身影,光是Servant就是四位之多,正两两捉对厮杀,一对是身形巨大的Berserker对上曾与凛他们交手的Lancer,另一对就显得有点匪夷所思了,竟然是Rider和……Saber?
身着黑色铠甲、容姿端丽的金发少女,手中的混沌之暗不断与Rider手中带着锁链的短剑碰撞着,发出金铁交击之声,除了那陌生的武装和脸上冰冷的神情之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那个”骑士王。
然而,她的刀之所指却是曾经的Master士郎,或者确切点说,是被士郎拽着、不断狼狈地躲避着的伊莉雅。虽然Rider在近战上不惧任何对手,但她手中的短剑显然比不上对手的武器,还要保护身后的两人,因此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而奇怪的是,Berserker并没有回来帮伊莉雅的意思,还在跟那边的Lancer……不,仔细看到话,主攻的是一个有着酒红色短发的男装美女——这还是凛第一次看到有Master能正面对抗Servant、对手还是Berserker,Lancer反而只是掠阵而已。
“没时间发呆了,先考虑怎么把那两个人救回来吧。”宗纯当然认出了巴泽特,也猜出了对方的用意:在战局已经渐入高|潮的现在,将小圣杯伊莉雅掌控于手中当然是最好的做法。
凛点头,“Archer,去帮Rider!”
“知道了,Master。”
随着红衣Archer的参战,士郎和伊莉雅终于能逮住空隙,跌跌撞撞地向凛这边跑来。
伊莉雅脚下一崴,跌坐在了地上,但她只是焦急地看着Berserker那边的战局,“Berserker——Berserker——!不行,停下来啊Berserker!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当然,她的呼唤没能得到半点回应。
凛看了一眼伊莉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到的时候,伊莉雅正受到Lancer组的袭击,战斗中Berserker突然就不受控制了,虽然挡住了那两个人……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Saber也出现袭击,Rider救了我们,对了,Saber好像不认得我了。”士郎尽量简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双眼还有点黯然,毕竟是曾经的同伴突然对他刀剑相向。
“情况有点不对!Master,你先带他们离开!”正在跟那个疑似Saber的英灵对战的Archer,趁着一次格开对手的攻击,回头向他们吼道。
仔细一看,可以看到他脚踝上不知何时被缠上了一些黑色的丝线,并且正在逐渐浓烈——好像,Rider和Saber身上也有这样黑色的丝线,而且比他的更厚重,只是两位女性英灵的衣装都是黑色系而不明显。
“──真是难看啊,Archer。正统纯正的英灵,是无法违逆‘它’的术的。现在的你,和充满这座森林的怨灵都相差无几了。”从一开始一直没有开口的黑衣Saber停下攻击,与严阵以待的Archer和Rider对峙着,听到她的声音,士郎才真正能认定——这个英灵,确实是Saber。
“Saber!你为什么……”
黑衣的骑士王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士郎的质问,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投向另一边的战场,“我的责任已结束了。那边也差不多了吧,失去理智的英灵,果然堕落了哪。”
凛向那端看去,只见那个男装美女手中抛起一把造型古怪的剑,一拳挥出,正中怪剑那圆形的剑柄,怪剑撩开一束古怪的极光,向巨人刺去,而与此同时,Lancer赤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凛然的光,也将手中的武器掷出。
“去吧!突穿死翔之枪——!!!”
“Berserker!不要啊……”
(来不及了……!)
士郎只来得及用手挡住伊莉雅的双眼,不让她看到那凄惨的景象,手中有温热的东西,好像在渐渐晕染而开,目光却紧紧盯着Saber在看到Berserker被击倒瞬间就回头离开的背影,看着她一点点消失于黑暗之中。
“真是耐打啊。”Lancer看着面前倒下,渐渐融化在阴影里的巨人,感叹道。
巴泽特挥了挥有点疼痛的拳头,隔空跟宗纯对视了一眼,很快又错开目光,“走吧,我们回去。”
她的本意是抓住伊莉雅,其实在Saber突然出现和Rider插手、觉得自己一方难以得手的时候就有了退意(可怜的士郎被无视了),可是Berserker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硬是突然暴走缠住了他们,差点让Saber捡了便宜。
既然已经不可能得手,那还是暂且撤退再做打算。
看着士郎和伊莉雅之前逃窜躲藏时身上划开的伤痕,在Saber手中吃了点小亏的Rider和Archer,宗纯心中不禁感慨,还真是伤兵满营啊……
“我们也回去吧。”
他回过头,诚挚地建议道。
作者有话要说:……奉上贡(geng)品(xin)
第二十五章
对于圣堂教会来说,冬木或者说是整个极东之地,都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比起教会,极东之地的住民们,很显然更信任传承千古以来的神道教,再次也是那从曾经的宗主邻国传来的佛教。
清清冷冷的冬木教会,才是这里的常态,只有礼拜时才会多点人来,但至多也只是把礼拜堂占据一半而已。不过也多亏如此,绮礼才有空闲去做一些普通神父职权范围之外的东西。
所以,当他推开礼拜堂的大门,却发现有人正坐在第一排,仰着头看向神龛上的十字架和基督像的时候,他有点意外。
从背面并不能看到来人的面孔,看上去对方是在虔诚地祈祷——不过,这样的猜想,在他看到一如往常抱着双臂靠在墙边的吉尔伽美什之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英雄王向来神出鬼没,他很少愿意主动出现在人前,而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通常,对方都是某位关系者。
而当他第三眼才看到隐没在立柱后的视觉死角中的某个男人,来人的身份也终于能够确定了。
“你会来这个地方,真是难得。”
“这个地方还不错,能让人心情平静。”
坐在第一排的男子没有回头,连姿势都没有半点改变,只有缺少起伏的声音在礼拜堂中响起,因为本来就是聚拢声音的构造,回声在室内显得十分悠远。
绮礼穿过一排排的坐席,走到神龛之前回过头,就能看到有着浅色自然卷短发的青年,戴着眼镜认真注视着神龛的样子,只是那姿态实在很难称得上是虔诚,要说,就是……看着普通雕塑一般欣赏的眼神。
“我以为,寻求心灵的平静的话,你应该去冬木神社……最起码也是柳洞寺?”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撒“家里是神社”这样的一戳即穿的谎言,绮礼还是说道。
“我是无神论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高野宗纯回答道。
“哦。”绮礼毫不惊讶,这在这个国度也不稀奇。
“……不过,虽然我本人是无神论者,我还是觉得,假如希望这个世界向更好的方向发展的话,人类还是要有信仰比较好。”
黑衣神父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我以为,这种话只有卫宫才说得出来。”
他没说清楚是哪个卫宫,宗纯也没有询问,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论是什么宗教,圣堂教会也好,神道教佛教也罢,教义中都有同样的成分:做坏事者,必定会得到天道的报应,我觉得这就是信仰最有价值的部分——让人们学会敬畏。”
青年侃侃而谈,“不懂得敬畏的人就没有底线存在。让人们明白不论做什么事都有全知全能的存在看着他们,恶行就会得到遏制和减少,最起码他们行事之前会想一想,这么做会不会引来报应。至于这个存在,是圣堂教会的神、八百万神明还是佛,其实都无关紧要。”
“神是不存在的,但信仰是有必要的。我不喜欢没有信仰、不懂得敬畏的人,因为他们让人看不出他们的底线何在,你永远也没法想到他们可能做出多么可怕的事。”
“——真是精彩的论调。”神父鼓起掌来。
“言峰绮礼,你就是一个不懂得敬畏的人。”
“真遗憾,这点我们未能达成共识。而且,如果要这么说的话,你才是没有信仰不懂得敬畏之人吧?”绮礼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是啊,我才是。”宗纯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所以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如果要说,那就是‘解放’,守护着想要为诞生之物,为它献上祝福,作为神父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绮礼难得地露出一分笑容,“那么,换我问你了:你怎么样呢?你在圣杯战争中又谋求着什么?”
明明说过不相信,所谓的万能许愿机。
因为对己身的第四法存在疑惑,而想要观摩第三法的降临,这的确是一个好理由,却不足以解释高野宗纯的活跃度。
明明不需要参与到这个程度的。
事实上,只要安心等到圣杯战争落幕的那一刻为止,无论胜者是谁,他都能亲眼看到圣杯的降临。
在这个冬木市,在乎圣杯是否在自己手中降临的人,只有一种。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也在向圣杯渴求着什么?如果你也是魔术师,或许也会被选中,成为这七位Master之中的一员吧?”
——而且,还是在这十年之间,新诞生的愿望。
曾经在十年前一度接近过圣杯的高野宗纯挑了挑眉,无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与自己面貌相似的人形魔物,没有回答。
因为,连同他自己在内,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或许潜意识中宗纯已经想到了什么,但他的表层意识还没有觉察到,只是觉得必须要这么做——要拿到圣杯。
不是让其他人拿到,而是【自己】去拿。
“也许,只是也许而已。”宗纯不可置否地回答,“最重要的是,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真正得到圣杯的。”
神父终于皱起了眉,良久才回答道:“——好吧,确实如此。”
宗纯从坐席上站起,“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还要去卫宫那儿看看他们的情况呢,再见,神父,跟你聊天真是令人厌烦。”
宗纯和高野藤离开冬木教会,就往卫宫邸的方向走去。
不过,没走了多远,他就在一处无人的窄巷中停了下来。
“你也有话要对我说吗?”
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青年显露出身形,一脸屈尊纡贵的表情,“有一阵子不见了,来打个招呼而已。”
“只是叙旧吗?我还以为陛下有话要对我说。”宗纯轻笑。
确实是很久不见了,因为使用返老还童药的缘故,宗纯曾经跟年幼的吉尔伽美什有过一段还算普通的交情,不过也仅止于此而已。
现在的吉尔伽美什是十八|九岁时的模样,比起第四次圣杯战争时、完全让人难以接近的二十五六岁要好一些,虽然傲慢的程度更深,可对外界的好奇心倒是增加了,与十一二岁的可爱正直又完全不同。
“唔——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不过,你已经确实地成为了参战者。你们把这个叫什么?外卡?……这一点,连绮礼和圣杯也骗过去了呢。”
吉尔伽美什无视高野藤的瞪视,上前一步凑近宗纯,像是在确认似的,很快又退回原处。
圣杯战争至此也有三百年的历史,之前几届都有过非Master协力参战的情况,诸如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爱丽斯菲尔、久宇舞弥,诸如高野宗纯等都算。
不过,这些非Master都无法动摇圣杯战争的本质——七名Master之间的互相厮杀。
想要让大圣杯降临的条件,是六个Servant的灵魂回归小圣杯,而降临的圣杯由于是灵体,包括Master在内,是任何人都接触不到的,能够碰触圣杯者,只有最后胜利的Servant,正是因为如此,七名参战者才互相搏杀。
反过来说,除了七名参战者和Servant以外,不管其他人在打什么主意,都是碰不到圣杯的。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的Master都并不在乎其他干预者在图谋什么,反正归根究底,最后还是必须依靠其中一名参战者来达成才行——本来应该是如此。
不过,这次的圣杯战争,出现了两个意外。
其一当然是作为吉尔伽美什Master的言峰绮礼,第二位,就是高野宗纯了。
从发现第四法的存在开始,宗纯就开始研究它,虽然无法控制,对于第四法的属性却已经十分了解。
在已知的属性之中,其中之一就是“绝对”。
——既然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