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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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此时顾不得纠结为什么送走象南使者团然后回转的沈瑞会得到这消息,静静看着眼前这几十丈高的悬崖,突然发了话:“把绳索拿来,我要从她掉下去的地方看看!”
王延和侯威齐齐一惊:“将军!还是我们牵绳下去看吧!”
沈谦摆摆手,抬脚走近了悬崖边:“拿绳子来。”
他要自己下去,沿着她掉下去的这处,仔细地查看。这一壁悬崖上也有几棵小树,数丛茅草,要是她精神好,定是能跳出马车抓住这些生机的。
她徒手攀崖很厉害的!都是他,都是他的错……沈谦想起了秦云昭小猫儿似的慵懒卧在马车里的模样,只觉得胸口硬硬地梗了什么东西,让他呼吸都扯痛起来。
两条绳索马上拿来了,系在一块大石上还不够,王延又让亲卫们紧紧挽住了绳子。
沈谦将一条绳子系在了腰上,攀着另一条绳子一路垂坠下来,看着几棵被半腰折断的小树,心里突突跳着,一边细细查看着,一边沿绳攀下,直到半空中才突然停住了。
那是一丛茅草,可以明显看到有一把被揪掉了,再下面,却是一抹长长的血迹!
沈谦眼前似乎浮现了昨日的情形:秦云昭被惊醒后紧急跳了出来,那时却只能在这崖上抓到一把茅草,茅草无法承受人下坠的力道,被连根拔出,秦云昭借着这一缓连忙弃草,想攀住下面这凸起的一块岩石,却因为速度太快,还是掉了下去。
茅草割破了她的手,所以她在这块岩石上留下了这一道带着指痕的血迹!她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沈谦的心一下子像是不能跳了,低头看着下面浑黄咆哮的江水,看着上游漂来的一小截浮木在江水的漩涡中打了个转儿,就被浪花淹了下去,久久没有再看到浮出来,突然一拳向那岩石上砸了过去。
新鲜的红色盖上了已经干了的紫褐色的血迹,一路蜿蜒而下,然后在下面一个小断口处汇聚起来,慢慢凝出了一滴,被风吹着,斜斜落进了江水里。
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从崖底传来,一众亲卫齐齐变色,看向立在悬崖边上的亲卫队长王延:“队长……”
将军这是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会有什么结果了吧?王延目光沉沉,听着下面已不似人声的呼嚎,看着崖下那条奔流不息的盘玉江,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等等。”
烈酒慢慢浇在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上,仿佛那只手并不是自己的,沈谦看都不看一眼,任军医在一边给他清洗上药包扎,盯着车夫一字一字地问了出来:“把昨天的事,全部给我细细地报出来,一字都不许漏!”
车夫双膝发软地跪在地上,详详细细地把昨天的情景说了出来。沈谦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却突然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闭了眼无力地倒在了椅子上。
王延安静地走了进来,立了半晌,终于开了口:“大将军,属下让人把车夫说的那些石头捡了些过来。”沈谦立时睁开了眼。
散落在道上拳头大小的尖石,突然受惊狂奔的马……沈谦盯着摆在桌上的几块捡回来的尖石,眸色黑如浓墨:“王延,我不相信!”
不相信?大将军还是不愿相信……王延低了头,沉沉吐了口气:“是,秦教头身手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逃生的。”
“传令下去,死,我也要见尸!”沈谦突然重新坐直了身体。他不相信!如果没有找到阿昭的尸身,如果没有让他亲眼看到阿昭的尸身,他绝不相信!
王延静默地退下去了。沈谦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桌上的那几块尖石上,脑中已经清晰了很多。
这条路是出入南城城池北上的必经之路,哪怕前些天下雨会流下些山石,应该也会有经过的车马都整饬到路边去的。为什么昨天阿昭经过的时候,路上还会有这么多的石头?而且都是这样的尖石?拉车的马又为什么会突然受惊?
“大将军,沈大人求见。”王延在帐外轻禀了一声。
想到昨天夜间就得到讯息的沈瑞,沈谦声音虽然沙哑至极,目光却是陡然一利:“带他进来。”
沈瑞也是一脸倦容,因为一宿未眠,眼睛里起了血丝。两人一见面,彼此还存着的寄托在对方身上的一丝希望,却都慢慢熄灭了。
“阿昭为什么会出事?!”沈瑞愤然开了口,“你说你的女人你护着,你护好了她吗?!”
他来之前,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这只是秦云昭想的脱身之计,可等到了出事的地方,这希望已经被掐灭得一点灰烬都没有了。
那么高的悬崖,上面又只长了几棵小树、几丛茅草,陡直得没有一点可以借力的地方,下面浑黄的江水湍急飞漩,落进一片羽毛都浮不起来,阿昭绝对不会选这样的地方,这样只要一个不慎,自己就会陷入了致命的危险的地方来脱身!
可是,这处的地形大家都知道,道路也开得宽阔,那么多车马来来往往地经过,为什么偏偏是阿昭的车出了事,坠了崖?
沈谦本来也是愤怒的,可看到沈瑞的怒气后,自己的愤怒却突然弥散一空,转而腾起了一种无望无涯的悲哀和自责。阿昭……确实是他没护好阿昭……
“大人,找到了一具马尸!已经着人送往这边来了。”余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在帐门口禀报。
沈瑞一颗心已经沉沉地坠到了底,沈谦却突然开了口:“还没找到,就是没死;她不会死的!”
没找到就是没死吗?沈瑞想着先前几名县令的话:“大人,这盘玉江多年来也淹了不少人,可江底乱石嶙峋,有不少暗流漩涡会吸了人卡进岩缝,不一定就会有尸身浮上来的。”
没死吗?还是永远葬在了这盘玉江底,永远留在了这南城?沈瑞第一回极其地想相信沈谦说的一定是真的,一定是对的,浑身却失了力气,慢慢一步步向外走去。
到晚间的时候,马尸总算运了过来,珊瑚也跟着一起回来了。沈谦扫了一眼这形容憔悴不堪的丫头,淡淡发了话:“念你还对阿昭有几分真心,我不杀你。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沈瑞为什么也会这么快得知阿昭出事的消息,珊瑚是沈瑞埋到阿昭身边的钉子,只是还没有派上用场,就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珊瑚不敢哭出声,在银沙惊诧又转怒的目光中,沉默地给沈谦磕了一个头,又给银沙深深行了一礼,转身退走了。
沈谦看着那匹已经开始发臭的马尸,回首叫了王延:“把牧马监叫来,让他仔细查看这匹马!”
牧马监很快就来了,忍着腐烂的恶臭,仔细验过这匹被水浸泡了一夜又摆放了一个白天的马尸后,终于找出了一个或许存在的疑点:
“大将军,这匹马的一只眼睛比另一只腐烂的程度要大很多。有可能是因为突然伤了眼,所以才会惊马,也不排除是掉入江中后被江石撞伤所致……”
是有人特意撒了尖石在这里,然后打伤了马眼制造了惊马吗?为什么要对付的是阿昭?
沈谦仔细想了又想,又把银沙叫过来细细问了,也没有找出头绪。另一处营帐中,得到余江报禀了这处可能的疑点后,沈瑞却是脸色突然大变,“哐”地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枉他自诩聪慧,怎么就忘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365。第365章 云昭
漆黑的夜色里,一处浅滩上,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爬到了岸上,背靠着一块大石慢慢坐了下来,看着星子暗淡的夜空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明明是被野猪拱下山崖的,为什么记忆里会有暗河求生的片段?还有自己这一身奇怪的古装又是怎么回事?
云昭摸了摸肿了一个大包的后脑,轻轻嘶了一声,又抚了抚自己一身的青青肿肿,轻轻摇了摇头;自己真是命大啊,不仅没摔断撞断骨头,在那种暗河里还能逃出一条命来!就是这身装束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自己还穿越时空了?还是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云昭轻哂了一声,鼻翼微微翕动,伸手从旁边的草丛里拔出一丛黄瓜草,摸黑在河水里洗了洗,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淡淡的黄瓜清香味在空气散开,秦云昭又寻了一把芦根,洗干净吃了,将插在绑腿里的匕首拔了出来,放在手边,靠在石头上打起盹来。
星落,日升。阳光透过河边的树枝,洒在云昭安详的睡颜上。一条淡褐色的地毯蟒蜿蜒游走过来,无声地吐着蛇信,慢慢向河边的猎物靠拢,还没能近身,就被一把匕首牢牢地从头部钉死在地上。
云昭睁开眼,不去管那条兀自还在痛苦地绞缠的蟒蛇,先站起来检查了一遍身上。衣裳被划烂了很多处,露出的颈上、手上都被划出了长长的血痕,除了腿上绑的那把匕首,可以说是身无长物了。
云昭随手从裙上又撕下一条布条,将头发麻利地扎了起来,又寻了几样药草敷在伤处,这才从死透的蟒蛇头上取下匕首,搜寻了一些枯叶和两截干柴过来,用匕首削了削,手脚极快地钻木生起了火。
没有盐的烤蟒蛇肉味道实在不能恭维,不过能吃饱就好。云昭用匕首削了只木壶,去河边盛水来烧,才走近河畔,就愣愣地呆住了。
潺潺流过的河水虽然有水波晃动,也清楚地现出了她的倒影。没有满脸的伤疤,虽然还有几处青肿和划痕,可是也看得出来,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这不应该是她的脸,可她却要命地熟悉,熟悉到还有一个声音在心里一直说,这就是她的脸!
云昭安静地坐在河边半晌,突然轻笑出声,不管自己是什么样子的,终究是活着的,那就够了!还要多想些什么呢?
女孩轻快地掬水洗了一把脸,又用木壶盛满了水带回火堆上烧开了,一番整饬完毕,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环境,慢慢向山外走去……
“云昭姐!”
一声欢快如银铃的声音响起,云昭放下背上的一只红鹿,看着蹲在自己那茅草屋前的小姑娘微微一笑:“小钰。”
“可等到你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奚怀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色彩鲜艳的面人儿,“今天村子里有捏面人儿的货郎路过,我好不容易才买到了几个面人儿呢!”
这个隶属于大夏国南城金沙县的阿坝村比较偏僻,非年非节的时候少有货郎经过,云昭想像得到一村的大小孩子们围着货郎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来。
“云昭姐,这个是给你的。”奚怀钰高高兴兴地把其中一个漂亮的仙女面人儿递到云昭手里,又舔了自己的那个大阿福娃娃一口,眼里全是满足的笑意,“快吃吧,很甜的!”
别人瞧着云昭姐一脸黑黑的样子不起眼,她可是知道的,那是云昭姐染的药汁子在脸上和手上,要洗掉了那些药汁子,云昭姐比这个面人儿捏的仙女还漂亮呢!
“嗯,真的很甜。”云昭一口咬掉了仙女面人儿的头,瞧着奚怀钰又是有些开心又是有些惋惜地看着自己这样牛嚼牡丹,噗地笑了起来,“晟哥儿呢,今天怎么没跟你来?”
“他没练完字就跑出去玩了,被娘拘在家里罚写大字呢。”奚怀钰吐了吐舌头,笑眯眯地去看云昭今天打到的那只红鹿,“云昭姐,你真厉害,等我长大跟你一样厉害就好了。”
云昭笑着摸了摸奚怀钰的丫髻:“等哪天你娘同意你来学这些了再说吧。”
奚怀钰的娘章氏听说以前也是官宦小姐,因为家中获罪被流放到了南城,家中亲属在路上相继病死,只单单剩下她活了下来,之后就在南城嫁了人,还生了一儿一女,偏偏丈夫又去世了。
章氏本就是犯官之属,好容易因为嫁人才脱了流籍,却又因为丈夫的去世,娘儿三个被婆家不容,被冠了克夫克族的名声给赶了出来。
途经阿坝村时,章氏母子三人被同为罪官家眷的一户人家收留照应,就在阿坝村定居了下来;章氏女红甚好,平时以刺绣为生,苦苦哺育着稚女幼儿。
日子虽然过得苦,章氏却还谨守着书香人家的规矩,虽然不吝对突然像野人一样出现的云昭释放善心,但却是严禁女儿章怀钰跟云昭学什么拳脚的,在她看来,云昭的行为实在粗鲁不堪,与妇德相悖。
不过奚怀钰刚刚十一岁,却是羡慕极了云昭的身手,总是幻想着要是她也会拳脚,又怎么会怕祖父母和伯父母那些吃人的亲戚,又怎么会被那些人赶出来呢。
云昭在奚怀钰的眼中有着神奇的色彩,所以她总是趁着母亲章氏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小半坡来找云昭,有时给云昭带点小食,有时带束野花儿,有的时候就是来找云昭说话。
云昭也从这小姑娘的嘴里,知道了现在的朝代,和一些习俗、避讳,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倒是挺说得来的。
奚怀钰正笑眯眯地跟云昭说着她那六岁的弟弟奚怀晟的趣事儿,云昭突然摆了摆手让她先停了说话,侧头听了听,对奚怀钰抬了抬下巴:“阿钰,快回去吧,村里有人叫你呢。”
云昭的耳朵灵,奚怀钰是知道的,连忙跳起来跟她作别,一溜烟就跑下坡去了。
云昭微笑远眺着小姑娘一口气跑进了山脚下的村子里,将自己打的那只红鹿提进了屋里,在屋后头的小院里就着山泉水洗剥了,撒了盐先腌了起来。
七月了,自己来到这古代的日子快要有两个月了,打得猎物,她就拿下山跟村民们换些生活用品回来,这种自给自足的猎户生涯,倒也有些像原来当森林公安的那段日子。
不知道这山外,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呢?听奚怀钰说如今天下太平,也不知道会不会看到一个如同大唐盛世一样的年代。云昭净了手,从房梁上取下一只荷包,掂了掂里面放着的几块碎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是这些天她靠着打猎攒下来的,还是太少了,出了这山,怕是在镇上下一顿馆子都不够呢。要想去外面游历一番,还是再攒攒吧。
村子一户土坯房里,奚怀钰拿着自己绣的一条小手绢不停地给母亲章氏拭着眼泪:“娘,这是好事呀,你怎么哭了?”
章氏叫女儿回来,是因为同为犯官家眷的邻居李伯家给她递来了一封信。
李伯在南城充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