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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农女攻略:将军请小心-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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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善了后,今日我请你喝一杯水酒,你还要推拒不成么?”
  刘司伟抖着手接过了那杯酒,顾不得酒水从杯中溢出沾湿了手指,捏紧了杯子看向张玉鸿:“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念在你我还有故人之谊,我不会去告发你,你要多少银钱整治行装,我会想办法筹给你……”
  “永安行宫实用木料三万八千余方,购入的账面上却记录的是十一万二千余方,除了正殿里的一应摆设是正宗紫檀木外,其余几处偏殿的全是以黄芸香木浸泡香料,冒充的紫檀……”
  张玉鸿根本不理会刘司伟的话,一边从袖袋里扔过来一份纸笺,一边一句顶一句地侃侃说了出来。
  刘司伟急忙打开那份纸笺,发现是他当初贪污营私几项证据的拓本,耳中听着张玉鸿一项接一项地说着,急喝了一声:“住口!”
  张玉鸿果然停顿了下来,看向刘司伟愤怒射向自己的目光,哈哈一声轻笑:“刘大人一样为官多年,总不会认为我会这么蠢吧?今日我若走不出这酒楼,明天自会有人将你当年的证据贴满白城的大街小巷!刘大人,你可是想试一试?”
  刘司伟刚才那股气势立时委顿了下来。他不敢试,他赌不起!眼看着这一回当完差后,那工部尚书的位置有望就落在他的头上,他怎么敢拿自己的前程、身家来跟张玉鸿这样一个光脚的人来赌?
  张开源当年任吏部尚书时,不少人求到、拜到他的门下,刘司伟也是如此。所以永安行宫一事,当时只闹出一点小事,张开源就帮他把事情压下去了。
  可是这样的事,刘司伟相信除了他以外,还多的是别的官员都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这张玉鸿不是从江州逃出来的吗?他找谁不好,怎么要大老远地跑到这白城来找上自己?
  刘司伟已经软了语气:“玉鸿老弟,你如今已经境遇如此,就是你想出海外逃,现在我大夏正跟胡冈人在海上打仗,商船根本不许出海。不如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
  张玉鸿张嘴就打断了他的话:“出海的事,我不急。”
  刘司伟几乎想跪下来求他了:“那你想要怎么样?刑部给你画了影,如今画了你画像的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要是被人发现了……”
  “这个就不用刘大人担心了。”张玉鸿不紧不慢地举杯向刘司伟示了示意,见他也举了酒杯,自己先干为敬,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这才接着说了下去,“听闻刘大人在白城海军卫的船坞里督工造船,尽忠之心还得了太子殿下褒扬,我过来也只是求刘大人一件小事……”
  刘司伟刚咽下嗓子眼儿的那口酒立时呛了出来,咳了老大一阵,才抹着咳出的眼泪缓过气来:“这也叫小事?!”
  “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海战本来就多有险难,谁又会疑心到别处去呢?”张玉鸿慢慢剥了一只醉虾,放进了酱醋碗里,“对刘大人来说,这种不会留痕迹也根本追不到你头上的事,难道不算小事?
  而且这事成了之后,等海战平息,我自会搭乘商船出海,再不会踏上大夏半步。上船之前,我会把你想要的那些东西都留给你。如何?”
  刘司伟盯着那只酱醋碗里犹在轻轻颤动的已经剥了壳的生虾,一股寒意从尾巴骨直接冒到了天灵盖,沉默了半天,终于咬着牙问了出来:“玉鸿老弟可是说的真的?”
  “我张玉鸿愿对上苍发誓,司伟事成之后,我必将他所要的物证全数归还,如有违誓,愿同此箸!”张玉鸿“啪”地一声将一支竹箸从中间拗断,扔了刘司伟的面前。
  刘司伟神色凝重地盯着他,慢慢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张玉鸿重新给两人斟满了酒,举起酒杯再次与刘司伟碰了碰杯,仰头喝了个干净。
  他虽然一路逃亡,却因为父亲当初提前把不少官员的把柄寄给了他,因此得以拿作要胁,钻了不少空子。在得知朝中最新的政事后,他一路就往白城而来。
  张氏一族,本来根深叶茂,却骤然大厦倾颓,这里面若没有他那曾经妹夫的意思,张玉鸿是绝对不信的。可是他只身逃了出来,对上面那一位却奈何不得。
  父亲当初来信时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来龙去脉,通了声气,谁知道后面会有一连串的变故发生。好在他得到消息时也不算晚,逃走之前就有了划算,与其每天东躲西藏,不如逃去海外重建张氏一族的繁盛。
  不过在这之前,对其中直接导致家族变故的镇国公沈谦,现在的战事却是给他一个上好的时机,让他能够报仇……
  刘司伟略用了些酒菜,结了账后带了一肚子心事回去了。张玉鸿饱食了一顿,从袖中摸出一面精巧的人皮面具,小心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取出小镜照着四处都没有破绽了,这才慢慢生生地踱了出去。
  刘司伟其人有才,但是却倒在了一个“贪”字上。当年永安行宫的事,要不是父亲暗中拉了他一把,他也坐不到工部侍郎的位置上。
  受了他张家的恩情,自然是要还的……谁让这人向来看重权势呢?
  刘司伟怏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让东升打水来洗浴了,自己躺在床上仔细把今天的事想了一遍。
  当年他急着想往上挪一挪位置,四处打点都要钱,只好趁着督工营造永安行宫的便利,把手伸了进去。
  多报耗损在营造司本来就是惯例,只是他那一段时间手头紧,急着要用钱,下手就狠了一点,偏偏营造司又新进来一个愣头青,直着肠子要把这事捅出去。
  他最后求到张开源的门下,得张尚书出面保了他过关,只拿了下面一两个替死鬼抵了出去。
  这件事他一直是感恩的,逢年节也是私下要给张尚书那边送上一份厚礼。得他暗中关照,加上自己本身就有才干,这几年总算升到了侍郎的位置。
  可瞧着张尚书自宫变后私下结交了许多党羽,有些要把持朝政的意思,刘司伟心里就犯嘀咕了。
  要不靠过去,不仅会被张党指责忘恩负义,还会把他原来的劣迹给抖出来,他少不得一个丢职免官,就是拿了他原来的事做要胁,他也会落个吃力不讨好的结局。
  要靠过去,他却是从几件事上看得出来,如今的太子殿下虞泽弘可不是那等容着人糊弄的主儿,而且针对张党的一些动作,太子殿下似乎也隐隐另有深意。他怎么敢乱靠近那边?
  刘司伟正在两难之时,张开源就出事了。张家倾覆,刘司伟先前还在暗自欢喜,谁知道半路上又杀出一个漏网之鱼张玉鸿,手里正拿捏着自己的把柄。
  张玉鸿说的那事,自己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呢?也不知道他怎么跟镇国公结了这么大的仇,都这时候了,还心心念念想着要报仇。
  张玉鸿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他怎么能让那么一个逃犯毁了自己的前途?可是要做了,真的能够弄到没有痕迹吗?刘司伟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

☆、451。第451章 沉没

  沈谦一走三个多月,眨眼就到了中元节。
  秦云昭虽然隔三岔五就能收到沈谦的来信,但是人不在眼前,总是让人格外挂念。逢了这中元节,除了让人蒸了几百个馒头施去祈福外,秦云昭到了晚间,还带了毅哥儿和荣哥儿出来,去京都的金鳞河边放河灯。
  毅哥儿和荣哥儿快要一岁零四个月了,正是见什么都新鲜的时候。第一回入夜了还被抱出府坐马车,就觉得开心,等到了金鳞河边,一眼看到满河星光点点,更是开心地拍起了巴掌。
  一个说“娘,娘,好多星星!”,一个赶紧纠正“是灯灯!”。秦云昭听着童言稚语,忍不住莞尔,让墨晶取过一盏精美的丝绸制作的莲花河灯,亲自点燃了里面的蜡烛,许了心愿,放入了金鳞河中。
  莲花河灯轻轻打了几个转儿,汇入了满河的烛光中,星星点点辉映一片,光华更胜过了天宇的朗月疏星。
  一愿离人安康,婵娟千里寄相思,二愿早日得胜,捷报飞传解战袍,三愿月圆人好,阖家共度韶光美……
  秦云昭一手搂住一个儿子,慢慢给他们讲着天上星辰的故事,哄了他们睡着了。自己则披衣立在窗前,看向外面的夜空。
  不知道旧的战船是否已经都改造出来了,新的战船又建造了几艘,沈谦上回来信说时候差不多了,大概是已经做好反击决战的准备了吧……
  月上中天,沈谦散了军议,吩咐大家都回去休息,自己也几步走回了营房里。就在昨天,他的指挥座舰已经通过了试水,今天他召了诸将过来,就是讨论了明天的作战计划。
  明天,他就要领着大夏舰队反扑过去了,这一次决战一定要把胡冈人打死打残!今日已经到了中元,再过一个月就是中秋了,阿昭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团圆。
  沈谦沐浴了个清爽,倚在床头把秦云昭前些时日才寄来的信又翻出来看了一遍。里面絮絮叨叨全是两个儿子的日常生活记录,只在最后一段,明显是停了笔后又提笔添上的两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沈谦将信按在自己心口,嘴角含笑地轻轻慨叹了一声;他的阿昭,如今也知道问他“入骨相思知不知”了。
  想起自己以前对她的相思之痛,痛彻心腑,痛至难眠,如今也教她小小尝到了这种滋味,沈谦的心里一时又涩又甜。他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血肉,如泥人儿一般和在一处,入骨相思,他怎么会不知呢……
  中元节过后,连遇着了几个阴天,到了今日,竟是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空气中的炎热立时去了几分,到了夜间,还隐隐透出一层秋凉来。
  秦云昭照例哄好了两个儿子睡熟了,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听着外面细细打在琉璃瓦上的雨声,一时却有些睡不着了,翻来覆去了一阵,好容易睡了过去,梦里却一直响起连绵不息的潮声,哗~~哗~~哗~~哗,反复冲击着她的神经。
  以前航海时觉得很安逸的潮声,为什么现在让她觉得好烦躁了?秦云昭混混沌沌地想着,隐约在潮声中听到了有人呼喊,不由凝神仔细倾听。
  她耳力一向很好,一专注起来,果然听清了夹杂在潮声的呼唤:“阿昭~~阿昭~~”
  是沈谦的声音!秦云昭猛地坐了起来,外面天色已亮,她却神志朦胧间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门外突然响起了墨晶有些急迫的声音:“夫人,东宫福全公公过来了,说是太子殿下有急事请您即刻过去!”
  秦云昭心里一突,连忙开门唤了墨晶和琥珀进来帮她梳洗了,匆匆上了马车往东宫疾驰而去。
  福全径直将秦云昭引入了东宫明德殿的书房,虞泽弘一见她进来就起了身,张了张嘴,第一句话是“七月十六日,我大夏海军突击胡冈大胜”,第二句话却是“战斗接近尾声时,镇国公的座舰不幸被击沉,沈谦目前下落不明”!
  大夏胜了,沈谦却落海失踪了!秦云昭脑中嗡地一响,一手撑在圈椅的扶手上才稳住了身形:“主师座舰被毁,那护卫舰呢,难道当时没有搜救?”
  “当时就搜救了,你兄长就在其中一艘护卫舰上,但是那天风高浪急,搜救船救上了数十人,却一直没能找到镇国公的下落……”虞泽弘瞧着秦云昭脸色煞白一片,心中不忍,轻声安慰了一句,“急报传来时,白城海军卫还在海上搜救,或许过两日会有喜报过来。”
  七月十六日开战,到今天也过了三天了,一个人落入海中,就算抓住了浮桶,如果没有食物和淡水,又能熬到几天?秦云昭心里泼呲一声,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一家四口好容易安定了,只以为岁月从此静好,谁想得到沈谦会意外出事?他身为战舰主帅,座舰本是有护卫舰拱卫的,应该是最不容易被击沉的才对……
  秦云昭紧紧闭上了眼睛,旋即又睁开:“殿下,我想知道当日具体的战报。”
  虞泽弘连忙取了战报直接递给她,秦云昭顾不得避讳,拿在手中细细看了。
  七月十六日,大夏战舰突袭,击沉胡冈战舰六十二艘,俘虏战舰三十五艘,俘虏胡冈人两千余人。大夏自己被击沉战舰二十艘,下落不明者八百余人。
  但是护卫舰中有几艘船一同被击沉,战报上却是没有细说。不过那八百多人名却是已经抄了细目过来,与沈谦一同失踪的,还有他的亲卫队长王延。
  秦云昭定定盯着后面那一份白纸黑字的名单,上面当先两个字就是“沈谦”,只觉得眼睛酸胀得厉害,虽然急急闭了眼,泪水却还是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是有预兆吗?难怪昨天夜里会在梦中听到无尽的海潮声中,沈谦在一声声地唤着自己,因为他落了海!他此刻可能还在海上漂着,等着人来救他!
  秦云昭胡乱拭去了泪水,抬眼看向虞泽弘:“臣妇失仪了,请太子殿下恕罪。求太子殿下恩准,让臣妇即刻去一趟白城!”
  虞泽弘不由失声:“阿昭,你可知你此去白城再快也要十余天,不如在京都等一等,或许过两天就有好消息回来呢?”
  “殿下,我等不得了。”秦云昭声音虽低,却极其坚定,比不再自称“臣妇”了,“不管沈谦如何,我一定要过去一趟才安心!”
  她要亲自过去一趟,问清楚当日的风向、洋流,她有丰富的航海经验,她要过去亲自搜救!
  虞泽弘微一沉吟,就点头应了:“好,孤即刻给你一份明诏,助你成事!”
  秦云昭捧了太子殿下的明诏,即刻回了府,儿子太小,不适合跟了她赶急路,她只得一头收拾了东西,一头就使人去成国公府给义母梁夫人报了信,让她这些时日多照看着毅哥儿和渊哥儿;姚锦云那里自不必说,也是马上答应必会照应好的。
  秦云昭放了心,吩咐银沙守好内院,侯威和石管家守好门户,想着王延也一起失踪了,紧着使人知会了无双。无双急急赶了过来,瞧到主子在整治行装,二话不说也跟着要去。
  清晨得的急报,当天中午,秦云昭就带了无双,还有墨晶登上了虞泽弘让人紧急备好的快船,日夜不停桨,急速向白城驶去。
  京都去白城是顺水,几百里的山河一日就过,秦云昭却犹自嫌慢。好容易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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