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回归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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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方燕高兴的回了家，并不知道，她这几天加班，张伟就一直呆在办公室里，透过电脑屏幕，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设计公司里是有监控设备的，原是防着员工将设计资料带出公司用。财务部离张伟的办公室有一段距离，张伟也不可能有事没事就朝财务部跑，所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吩咐人将公司原放在前台用来监视各办公室人员用的监控电脑，放到了自己办公室里，专门用于观察方燕。
这几天方燕因为加班没吃晚饭，张伟都看在眼里。好几次，他都想撤回命令，或是跑下去帮方燕叫份快餐送上来，可是一想到方燕的无情，他就忍了回去。他痛恨自己做不出找个理由炒掉方燕不再见她的事，也做不到放下方燕放下这段感情。看到方燕不吃晚饭，他心里心痛的同时，也跟着一起挨饿，仿佛这样，自己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看到方燕今天早走，以张伟对方燕的了解，他知道她一定是做完了自己吩咐的工作了。可其实自己要这些根本没有多大用处，自己这是何苦呢？张伟站起来，方燕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他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走到公司大门口，张伟想了想，回头对仍站在身后的保安道：“搬去我办公室的那台监控电脑，你们还是放回前台吧。”说完也不管保安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方燕回到家，由于时间还早，林灵果然还没睡。那几天的单独相处，在方燕的特意教导下，林灵现在看到方燕会主动叫妈妈了，方燕一边答应着女儿一边走过去，抱起女儿就亲了一口。
两人正玩闹着，婆婆阴沉着脸就叫道：“林灵，睡觉了。”
林灵答应了一声，居然朝方燕做了个吐舌的鬼脸。方燕不由一笑，不想这些动作被婆婆看到，理会错误，当下就发作起来，照着林灵就是一巴掌：“笑什么笑？奶奶带你这么大，还背后笑话奶奶是不是？”
林灵被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方燕见状不由皱眉道：“妈，好好的，你打林灵做什么？”
婆婆正没好气，立即枪口对准方燕：“我怎么就打不得她了？她是我孙女，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说完，对着林灵屁股又是一巴掌：“我叫你笑，我叫你哭。”
方燕见状，只好上前将林灵从婆婆手里捞了出来：“够了，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尽可以说，不要对孩子发脾气。”
婆婆立即道：“没错，我就是对你有意见。你是什么意思？看我住院，教林灵嫌弃我故事讲得不好听不止，还跟林灵当着我的面挤眉弄眼的嘲笑我。你们是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方燕这才明白，一定是自己给林灵讲过故事后，婆婆再讲以前的老故事，林灵就不愿意听了。所以婆婆就将这些归结到了自己头上。当下解释道：“妈，我没有这样做过。林灵大了，对于一些听过几遍的故事，是不会愿意再听的。”
婆婆道：“你没做？你没做？你俩刚刚挤眉弄眼给谁看呢？”
方燕叹了口气，正想继续解释，就听到一阵开锁声，接着门被推开，是林志高回来了。
林志高在门外就听到了家里的吵闹声，所以进门后就皱起了眉对方燕道：“你怎么又惹妈生气了？”
方燕看着林志高，这几天因为林志高那晚的话，她本就闷闷不乐，原以为林志高会在事后跟自己解释一下，谁知他一句话不说外，今天进门了，居然也不问清红皂白的就责怪自己。当下也不辩解，只觉得心灰意冷，冷冷看了林志高一眼，就反身进了房间。
第二天方燕到了公司，见文姐已经将昨晚自己做好的工程项目成本核算表交了上去，也没有在意。时近月末，手上的事情多了起来，方燕排了排时间，决定先将下个月的资金预算做出来。设计公司资金预算并不难做，因为日常资金项目的支出都有定例，各个部门如次月有需要额外支付的资金，都会提前预估出来，递交给财务部一份，财务部只需汇总即可。其它日常支出项目则按定例预估，一般相差比例不大就行。方燕需要做的主要是计算一下下个月财务部所需交纳的税款额度。设计公司是按工程项目完工及收款情况来计算交纳营业税的，但有时候因为客户拖欠款项，所以除了要核对当月收款额外，还需要核对项目合同，看工程到了哪一个阶段，以及客户是否会如期支付款项。所以除了计算，还需要跟客户电话联系。
方燕在核对了各项工程完工及收款情况后，又一一与客户电话联系。其他客户都好，答应会如期支付款项。有一家“山雅居”项目的负责人，则提出了额外要求。由于“山雅居”项目已经接近工程尾期，最迟下个月就可以完工了，所以该项目负责人提出是否能够本期款项跟最后一期的款项一起结算。如此一来，属于本月的款项就需要延后一到两个月才能收回了。方燕不敢自专，便将此事汇报给了文姐听。文姐听了道：“客户拖延款项的事，你怎么跟我说？”
公司有规定，虽然财务有负责催收款项的责任，但如果客户拖欠的话，需要汇报给该设计项目负责人，由他们直接跟客户沟通，故而文姐才有此一说。
方燕听了道：“我已经跟设计负责人说了，他们觉得可以接受。现在的问题是，这样一来，因为这笔款项金额较大，涉及到的税额就较多，我们是按项目合同来按期确认收入交税款呢，还是延后一个月交税款？”
文姐看了方燕一眼问道：“你怎么看？”
方燕想了想道：“以我的想法，还是按期确认收入。如果延后一个月，则12月我们要交的税款与1月的税款额度会相差较大。另外因为1月份是年末了，到时候年终奖、外包费用等需要支付的款项会多起来，要动用的资金也多，所以不如按期确认收入。”
文姐道：“但放在12月份，会增加我们第四季度的所得税。”
方燕道：“我计算过了，由于以前年度的亏损，加上这一笔，对我们的所得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文姐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要不你问问Lily的意见吧？”
方燕怔了怔，文姐马上说道：“Lily也负责财务上的事，你去问问她，看她有什么想法。”
方燕无法，只好去了Lily办公室。Lily听了方燕的意见后，只是说了一句话：“按你的想法，万一客户最后不付钱，我们的税款不是白交了？到时付出去的税款你负责？”
方燕一怔，她确实没想到这一点。最后Lily什么也没说，就让方燕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方燕将此事汇报给文姐听，文姐听了，只说了一句“知道了。”方燕想了想，便将这笔税款没有列在次月的预算中。
这是一件小插曲，方燕并没太往心里去，预算交上去之后，她也就放在一边，没有理会。
之后的工作，文姐虽时有挑剔，但总的来说方燕还是舒心的，相比起婆婆和林志高，方燕觉得文姐那一点挑剔实在不算什么。她现在很害怕回家，怕回家后婆婆的故意挑恤，也怕林志高毫不讲理的一边倒的偏坦。她不知道这个家是怎么了，怎么婆婆突然就变得难以相处起来？换工作以前，她一周才回家一次，仅有的与婆婆相处的时间，也就是怀孕生林灵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只有她们两人相处，一切似乎都还那么和谐，可自从林灵出生后，婆婆就象方燕是个外人一样，不仅不让方燕跟林灵亲热，有时甚至连林志高对方燕的亲近举动，都会出言阻止。以前方燕以为是婆婆单身一人，不喜 欢＇炫。书。网＇年轻人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太过亲呢，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婆婆甚至当着方燕的面告诉林灵，凡是不姓林的，都不是他们林家人。当时方燕很想问婆婆：“难道你就姓林了？”但看了看可爱的林灵，最终将话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除了因为加班的原因，方燕其实更愿意呆在公司。因为她不知道她早早的回到家里，能够做些什么。好不容易跟女儿培养起来的感情，在婆婆有心的挑唆下，又恢复原状。而她却不能说婆婆一句，就怕自己一怒之下，说出什么难听话来，刺激到婆婆。那个家，在方燕心中，现在似乎仅只是一个休息住宿的地方。如果一个家不再有家的含义，那这个家回去做什么呢？
所以现在除了正常工作，方燕常常故意拖着需要补回的那部份工作的进度，她不想太早完成，不想在兴冲冲赶回家时，看婆婆那张脸，不想看女儿想靠近自己却又害怕婆婆的举动。她其实很想跟林志高谈谈，可每当她一提起婆婆，林志高的脸不是一脸不耐烦的打断她，就是冷淡的转移话题，让方燕再也没有了谈下去的勇气。
36。
见到钱当是十二月的一天。那天方燕象往常一样，拖到九点半估计回家婆婆已经睡了才离开办公室。她不是不想见女儿，可是如果见到女儿，如果女儿想听她讲故事却被婆婆恶意拦阻的话，那还不如不要见女儿了，她不愿意看到女儿的眼睛里出现泪花，就当她仍在原来的工厂工作好了。那时候不也是一个星期才见女儿一次吗？
由于是十二月，虽是处于南方海滨城市，天气还是有些冷。出了办公室，方燕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她看了看站台方向，没有多少人，便迈开步子向站台走去。将要靠近站台时，一辆车滑到了方燕的身边，按了下喇叭。方燕疑惑的低头去看，看到车里那张熟悉的笑脸，有些不太相信，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便高兴的叫了起来：“当。当。”
钱当笑着打开车门道：“快上车。”
方燕有一丝犹豫，还没说什么，钱当便道：“快呀。这里不准停车的。”一边说着一边探过身子，伸出一只手拉了方燕一下。方燕无法，只好跟着坐了进去。
钱当将车开入车流中，看了方燕一眼道：“怎么不敢上车？难道怕我吃了你？”
方燕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是怕你吃了我，而是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钱当道：“十多年没见面了，陪我吃个宵夜如何？我知道有个地方的灌汤面，味道很不错。”
方燕点点头：“随你。”
钱当没有再出声，开着车七弯八拐，很快带着方燕到了一个名叫“好的餐厅”门口。两人下了车，钱当带着方燕走进去，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吩咐跟在身边的服务员道：“一灌老鸭汤面。”服务员下了单转身离去，很快就拿了两个碗，一个家里煲汤用那种瓦灌放在桌子上。钱当利落的从瓦灌里捞了两碗面条出来，又用勺子分别勺出几块鸭肉和一些汤放在面条上，将其中一碗推到方燕面前道：“尝尝。”
方燕从下车就开始观察，这个餐厅所在的区域不属于市中心那些高档住宅小区，看起来象是由本地居民建造起来以便宜价格租给各种人员居住的城中村。餐厅也不见得有多好，但胜在人多，环境虽不能比那些高级餐厅，但也不会太差。此时已近晚上十点，餐厅里却几乎人满为患，显见生意很好。
方燕不知道为什么钱当会带她到这里来，她也不多问，低头尝了一口面条，果然味道很好。她这段时间因不愿回家，便买了些饼干放在办公室，用于充饥。今晚也是只吃了几块饼干，正饥肠鹿鹿，当下便也低头吃了起来。
等方燕将一碗面条吃完，抬起头，发现钱当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
钱当摇摇头：“你没吃晚饭？”
方燕道：“嗯，因为加班，不想跑下跑上的，就只吃了几块饼干充饥。”
钱当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爱惜身体？不知道有人会心疼？”
方燕看着他，不想接这个话题，便问道：“原来你也在S市。姚姚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钱当眼中光芒一闪：“乐姚现在国外，她在S市呆过一段时间，后来还是走了。”
方燕察觉钱当话中的一些隐含意思，不由仔细观察了钱当几眼：“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钱当有些苦涩的笑笑道：“不是你以为。我们确实曾经在一起过，只不过最后还是发开了。”
方燕看到钱当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多话了。”
钱当摇摇头：“也没什么。其实说来还都是因为你。”
方燕不由一怔。
钱当道：“当初你失踪后，张伟几乎想放弃学业出来找你，后来好不容易才被张叔叔拦下来，答应他会尽力寻找。可是中国如此之大，一个人若有心藏起来，要找起来是何其难。这些年张伟一直没有放弃，因为最后的线索是你到了S市，所以我们毕业后，便都跟到了S市。前几年我一直劝张伟放弃，老实说我对于你的突然失踪，觉得无论有多大的原因，都不应该将对你一往情深的张伟抛下，就算是家里出了变故，以张叔叔对你的喜爱，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提前养着他心目中的儿媳妇。所以我很后悔那时候对于你两恋爱的支持，并多次劝张伟放弃。就是因为这样，乐姚跟我大吵了好几架，说我不懂女人的心思，进而引申说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抛下不管，再后来又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导致最后我们两人分手。”
方燕低着头，对于钱当的话不作任何反应。见到钱当她是高兴，可如果钱当见她的目的，是为了帮张伟申讨她，方燕也不想作任何任何辩解。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无论当时是什么原因是什么过程，已经过去了的一切，方燕就不想再重新提起，不想再将那撕心烈肺的过去，重新经历一遍，她只想过好现在。
钱当见方燕并不接话，只一味低着头挑着碗里仅剩的两三根面条，不知道该怎么样将话题进行下去。老实说，他今天来见方燕，的确是有申讨意味。就在昨天晚上，张伟自方燕出现后，第三次醉倒在他的房间里。钱当既恼怒方燕的无情，也恨张伟的痴情，他拍着张伟的脸骂张伟：一段过去的感情，一个不再将你放在心中的女人，你又何必再在乎她？
然而张伟只是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灌着酒道：“当。当，我不想在乎她，我也想放手。可是我看到她现在过得不好，我心里难过。”
钱当问道：“你又怎么知道人家过得不好？”
张伟反问道：“一个家庭幸福的女人，会天天赖在公司不走，下了班不往家里跑吗？”
钱当道：“不是你说给人家工资高了，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