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炮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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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摁了摁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没关系,他们比你想象中的会联想。”
进了房间嘴角还是翘着的,恬妞见怪我古怪的表情和行为,什么都没说就裁尿布去了。肚子里小混蛋狠踢了一脚,我皱眉揉了揉,心里嘀咕道:你爹来了,等见了面直接踢他,肉还瓷实。
33 胡子归来
也许是白天那一趟跑得,夜里就有些不安稳,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却被打开了。
我推了推一旁的恬妞,握了一把匕首在手里。黑影走到床边静了好半天,不知为何,我就有些激动有些期待。轮廓是我熟悉的,连站着的姿势都是微微岔着两条腿。面部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见半张脸的胡子。一旁恬妞紧张的呼吸都停了,我动了动,梦呓般的说,“恬妞,怎么还不睡?”
恬妞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回了一句,“因为床边站着一个人。”
“哦,熟人。”我不在意的推推她,“你先去隔壁睡吧。”
恬妞没动,大胡子许是觉得这时候需要出声,哼了一声道:“怀上了?”
恬妞倒吸了口气,怔了一下才慌急慌忙的套上外衫快步出去了。
接下来谁都没说话,大胡子像是在自己屋似的,慢吞吞的脱了鞋子和外衫,一掀薄被就进来了。动作那个熟悉的,让人忍不住就想落泪。
一只大手落在我肚子上,静静的搁置了半天才缓缓动了动。沿着大肚子摸了一圈儿,带着笑意问:“怎么这么大?”
“谁知道,可能是子宫本来就大羊水也多。”
“说不定是俩。”
“俩是不可能的。就我这身子骨,路上跑了两个月,四个多月的时候还一点都没鼓起来,要是两个根本就不可能足月。”
大胡子往前靠了靠,下巴贴着我的后颈,胡子毛茸茸的,呼吸正好打在那里,痒痒的热乎乎的很是不舒服。
“我摸着就是两个,正好,就叫家和家兴。”
“俗不俗呀!”
“家和万事兴,好兆头。”
不知道怎么的我鼻子就一阵接一阵的发酸,一时无话,大胡子的手顺着肚子就往上摸。握住一边揉了揉,似乎是很郁闷的语气,叹了口气才道:“我多久没碰了,就得让给俩小子。”
我往里靠了靠,埋头在枕头间,好半天还是忍不住道:“我要是那时候死在路上了,你会不会难过?”
大胡子没说话,只是揽着我的手紧了紧。
想起雪地里那一个月,我就忍不住想找个人恨,找来找去找不到目标,就只能恨他。偏偏人就是犯贱,他突然出现了,我心里还是跟着暖了暖。我这人算是没救了,只有等什么时候被人当烂抹布一样甩到城墙上也许才会明白感情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儿,缺了照样能活。
那时候偶尔下面见红了,就找个地方呆两天再继续走,手脚都生了冻疮,恬妞每天都抱着我的脚抹眼泪。天天唠叨着停停吧,孩子怕是要没了。我偏偏要继续走,我想走掉了才好,走掉了我就彻底的和这个世界没什么牵挂了,就想去哪里去哪里,那样我的连锁酒楼也会更容易实现。可偏偏夜里蜷做一团小心的抚着肚皮,白日里还弄了党参含着。终于感觉到肚子里动了那么一下,才瞬间察觉这孩子对我的重要,然后就在这里落脚。
“我在路上跑了一个多月,差点把你儿子跑没了。”说着嗤嗤笑了两声,“不知道谁的箭那么准,一箭就将赶马车的人脑袋来了个对穿。你不知道多利索,血都没流出来那人就没气了。”
我想我又手抖了,最近心越来越坚强,肉体却越来越软弱,动不动就抖来抖去,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大胡子顺着我的胳膊摸下去,攥住我的手搬我面朝他,抬手摸摸我的脸叹了口气。
“怎么没告诉路马力?”
“告诉他干嘛?我谁都不告诉,儿子是我的,谁都别想带走。”
肚子有点疼,一阵一阵的。疼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跟着颤。大胡子不明所以,支着胳膊问,“怎么了?冷?”
冷你个头!我缓缓坐起身,心里实在是有些怕了。之前不觉得,等到宫缩了才想起来这条件的艰苦。我扯着嗓子喊恬妞,恬妞在门外期期艾艾的答应着就是不敢进来。
“快进来,我有事吩咐。”
大胡子觉出不对劲儿,麻利的重新穿好衣服下床。我撑着床坐起来,他凑过来扶,我一把推开,“你快滚吧,别让人看见了。”
大胡子反倒不急了,坐在床尾道:“看到又待如何?爷陪妻儿还有罪了?”
疼得一阵比一阵紧,我努力吸气调整着,等恬妞进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道:“先前准备的布都抱出来,一会儿喊稳婆进来……我不要草木灰,怎么着也不能用。稳婆的手你要看着洗,还要用烧酒擦过。指甲……哎哟……指甲缝……”
恬妞有些变了脸色,点了烛过来攥着我的手道:“指甲早让她修过了,小姐松松手,我去喊人。”
“再……再等等吧。”
我死拽着恬妞的手给自己打气,一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放松身体,可阵痛上来还是忍不住的抖。烛光亮起来我才看清大胡子的脸,黑,真黑呀!整个就是非洲草原里走出来的土著人。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愣是踢了他一脚皱着鼻子骂道:“滚,别站我眼前。”
大胡子眸子一冷,有些着闹。
“你……你……哎哟,讨厌的胡子。去让烧上水。”
恬妞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就热闹起来。我有些晕乎,絮絮叨叨的说,“大胡子,你大老婆被弄进宫去了。我琢磨着吧,宋思成得封她个公主什么的当当。以后你儿子一生出来,就得封个县主、翁主什么的当当。”
“你,吃醋?”
我翻了个白眼,说是气的倒不如说是疼的。喘了口气才道:“我吃你的醋?哎哟喂,多可笑呵!你也不照照镜子,那胡子……我讨厌胡子。都说儿子在娘肚子里的时候想谁多就像谁,等他出来你就知道我有没有想你了。”
大胡子的脸彻底成了锅底灰,可愣是端坐在床尾没动。
我掀掀眼皮看他,“你也不怕染了血腥以后出征不利?”
大胡子背过脸,“你不用赶我,他们不能拿我怎样。”
丫真是,自作多情啊。我伸脚还想踢,肚子里孩子咕噜噜翻了个跟头,疼得我彻底软了下去。
房门被打开,杨大娘和稳婆说这话走进来,看见大胡子就是一怔。稳婆有点咋呼,张嘴就要喊,被大胡子冷飕飕一眼给冻住了。那威力不是盖得,那么一瞪杀气十足。
我碰碰他,“滚一边去,碍眼的很。”
趁机让小火炉爆发吧,我要不是仗着自己生孩子,就凭这两句估计早就挨了他的铁砂掌了。
大胡子肯定是恼了,眉毛都皱的竖了起来,偏就是不肯走,晃到桌边坐着,冷冰冰的压低声音道:“谁要是说出去,斩!”
稳婆奇(提供下载…)怪的看了他一眼,许是觉得气场确实是强,也没敢说什么赶他出去的话,直接到了床边。我满头满脸的汗,盯着稳婆洗手消毒,看着剪刀在炭盆里烧过,白布铺到身下,这才安心的躺了下去。可惜时候还不到,撑着床又坐起来些,对稳婆道:“你一会儿若不是必要,别将手伸进去,我怕感染。”
稳婆也不顾得那边那尊冷面佛了,直接甩了脸道:“你这人,生个孩子怎么那么多弯弯道道,普通人家哪个不是我给接生的,也没见缺胳膊少腿的。”
肚子涨的厉害,又不敢在最终时刻到来之前使力,我一手攥着床单一手放在肚皮上恨不得挠一把,一面还顶嘴道:“你问那边坐着的那个,你要是给我挠出炎症以后怀不上,他估计得和你……唉,着恼。”
肚子越来越疼,我是彻底瘫了。杨大娘牵着我的手坐在床头哄我低声说话。
“那是你家相公吧,看着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哼哼。”
“哪家生孩子男人会进产房哟,看得出来是疼你。”
“嘶……”
“生孩子也不疼,憋着一口气,一使劲儿也就下来了。你这也不是第一胎?我生文举的时候,一开始就哭上了,自己傻的用了半天劲儿,等生的时候没力气了,还是让稳婆推出来的,可是受罪了。”
我疼得直翻白眼,心里却还较劲道,谁说我不是第一胎?太侮辱人了。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乱搞的人吗?
稳婆公报私仇,掰开我腿的时候狠捏了一把,肚子太疼,也没觉出怎么疼,但我肯定要青了一片。
“别憋着了,用劲儿吧。”
我咬着牙哼哼唧唧的用力,盯着背对着我坐着脊背僵直的大胡子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太疼了,真是太疼了,疼的都不知道疼了。
很快又像是很慢,肚子一松感觉能听到水声似的,接着就是猫叫似的细弱的哭声。恬妞白着脸过来抱着,照我的吩咐用扎好脐带用湿布给他擦洗身子。杨大娘咋舌道:“大户人家就是和咱们不一样,我生文举那会儿,直接放在草木灰里扑干的。”
我一时无语。稳婆在我肚子上狠推了一把,拍了拍道:“还有一个,继续。”
我眼睛瞬间就湿了。俩,背一个抱一个,以后可怎么跑路哟!
作者有话要说:清风毛病多,体现在文里就是一生就是俩,哈哈……
34 一家四口
等所谓的萧家兴出来,我已经累的虚脱了。大胡子不知道对两个人说了什么,听在我耳朵里就是嗡嗡的蜂鸣声。
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起来,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出来,接着擦洗□,片刻又被放回干净的床铺。一只手一直在我身上摸索,好半天才隐隐约约听见大胡子自言自语道:“除了肚子,哪都瘦了啊。”
我听着直想哭。21世纪的小白领,愣是被逼成了古代的贫苦大众,容易吗?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半晌午了,转转眼珠子就看见大胡子靠着床边支着腮骨看放在两个人中间的两小猴子。可真丑啊,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皮肤又黑又皱,瘦巴巴的两个小骷髅架子,黄疸还很厉害。
大胡子看过来就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牙笑,白森森的,挺恐怖。
“还是像爷,看来你没少想爷。”
我白眼都懒得翻,慢吞吞的侧过身,盯着两个小破孩儿看了半天,看着脑门上呼扇呼扇没长严实的囟门,颇纠结了会儿,担心的伸手想摸摸,被大胡子毫不客气的打开了。
“别把爷的儿子摸坏咯。”他还理直气壮,很是带着斥责的语气。
我故意伸指头戳了下不知道老大还是老二的腮帮子,“我儿子我想怎么戳怎么戳。”
大胡子哼了一声,将孩子往外扒拉了一下,自己也跟着往外靠了靠。
床本来就不宽,能装下四个人实在是奇迹。我软着胳膊趁其不备捅了一拳头,大胡子一时不查,直接翻下床去。我张着嘴大笑,牵动身体到处都散了架似的疼。因为饥饿疲劳,笑的声音并不大。
路马力在窗外小心的问:“夫人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哟,都喊上夫人了。这职位涨的可真快。
“没不妥,妥妥的。该干啥干啥去吧。”
路马力不急不躁,“夫人不用为小公子小小姐的名字担心,将军若是知晓了,会写信过来。”
我撇撇嘴。原来是龙凤胎,怎么好事儿都落到大胡子头上了?
盯着两个小猴子看了会儿,想了下道:“不用了,大将军在边关为战事忧心,此等小事我自己能办。女儿叫葡萄,儿子叫桂圆儿。”
路马力的声音听着瞬间阴沉了,“末将会如实禀报,名字的事情夫人想也白想,还是保重身体。”
忽然想起那对话——我能说脏话吗?
不能。
那我没什么可说的。这正是我的内心写照。
这路马力还真就是长着一张挨骂的脸呐。
大胡子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稳稳当当的盘着腿问:“生爷的气?”
我摇摇头,虚软的又躺了回去,好半天才道:“能给口吃的不?我有银子。”
米粥加荷包蛋,连点咸味都没有。大胡子坐在一边吃恬妞特意送进来的饭菜,野蘑炖鸡,蒜蓉油麦。他时不时看我一眼,很缺德的把一块骨头啃的嘎嘣嘎嘣响。
无聊,出去一遭显然智力减退了,不知道是不是小脑萎缩。
喝过粥又躺回去,抱着孩子喂奶。大胡子目光灼灼,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我囧的厉害,翻到外侧,面朝里抱过一个。摸了摸,是个姑娘。
起先只看脸不觉得,想要抱起时才知道是真小。软趴趴的,褪毛老鼠一般。试了几次没敢动手,拿捏着架子趴着,将□塞到孩子嘴里,还生怕憋着她的鼻子,一只手托着。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之前途中他们一次胎动,告诉我他们想活在这个世上。这次虽羸弱,枣儿般的小嘴嘬着使劲儿吮吸,又告诉我他们对活着的渴望。我看着那皱巴巴的脸蛋想,做梦一样,我竟然都做了娘亲了。穿越过来这近两年,我都做了什么呀。
还是弱,吃了几口就开始哭。声音细细尖尖的,猫叫一般。一条胳膊撑的时间长了,又麻又疼,想翻进去继续喂儿子,大胡子已经坐在床边了。一臂揽着我,一只手抓着裹儿子的小褥子拎到我怀里。我吓得“哎哎”直叫,慌忙接过去抱在怀里。大胡子笑了一声,“身子太软,这样才抱的起来。”
想骂偏又骂不出口,心里酸的厉害,憋着眼泪道:“这么小,能养好吗?”
这里没有保温箱没有营养液可以注射,像这样的三四斤的小娃娃,一般都得放保温箱的吧。
“怎么养不好,爷看着很壮实。”说着还搂着我握着儿子的小脚丫子揉了揉,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