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蝶恋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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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过着正常的生活,電孖書下載到。。不必再卖笑为生了。对了,我身上的银两不多,这些钱你留在身边,应应急。”
“不,恩公帮了翠花太多的忙了,我实在是不能接受。”
翠花一见那美少年又要塞银两给她,连忙拒而不受。但那少年仍将银子和卖身的字据一并塞进了她的手中,令她无法推辞。在两手相触之时,翠花感受到少年的肌肤竟是异常的细致。
“从今天起,你已是自由之身。但有件事,我想问你。”
翠花感激地说道:“恩公请说。”
“你丈夫当初为什么要将你卖掉呢?”
翠花闻言,不禁悲从中来,委屈的清泪潸然滴落。
“因为奴家的丈夫,他见异思迁地看上了青楼的姑娘,后来还将她带回了家里来。只因他两人终日纵情寻欢,倾家荡产,不顾家中老幼,引起了公婆的不满。但是没想到他后来竟以为是我向公婆挑拨离间,才一怒之下休了我,又为了贪图银两而将我卖入青楼。”话说至此,她已泣不成声。
美少年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地说道:“真没想到你的丈夫不但是个见色忘义,见异思迁的家伙,而且还贪财恋色地将你给卖入青楼。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住在何处?我来想办法替你讨回公道。”
“不!请恩公不要再为翠花的事费心了,就算奴家的丈夫再坏,他终究……终究还是奴家的丈夫啊!奴家实在是不忍心看恩公为难他,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少年见那女子被丈夫害得惨不忍睹,却又如此维护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只能与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翠花突然问道:“请问恩公贵姓大名?”
“在下只是路见不平,仗义相助。小名何足挂齿?”
“不!翠花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尚知忠孝节义,既然恩公对我有恩,请留下大名让翠花日夜感念。除非……恩公嫌弃翠花出身青楼,不愿纾尊告之大名?”
少年这才为难地说道:“原本我只是不便告之姓名,不过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叫傅晶蝶,住在傅家庄中,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但是关于你我在此相遇之事,切勿泄漏出去。”
“翠花谨记恩公所言。”
而后那名美少年便飘然离去。
翠花望着少年纤细的背影,独自喃喃自语道:“傅晶蝶?怎么恩公的名字这么像姑娘家?方才碰到他的手,也觉他肌肤细腻异常,再加上他又随身佩戴着翠玉镯。难道说……恩公竟是位姑娘不成?”
※※※
烟花三月的江南,绿柳成荫,繁花似锦。在此温暖惟美的富庶之地,有着人人梦寐以求的乐园。
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正说明了苏州和杭州的繁华景象。
杭州有家傅记布庄,是间颇负信誉的老字号,自傅缘流创立以来,物美价廉、童叟无欺的经营方式,早已为傅记布庄垫下了广受顾客欢迎的基础。
尤其是布庄传到了傅缘流之子傅遥的手中,雄才大略的傅遥更是将之发扬光大,短短数年的时间,便在江南连开了数家的分店。
由于傅家的布帛生意,不仅愈做愈大,有时为了要调齐顾客所要求的精致绫罗,还须远至京城进货。所以大约每隔一段时间,傅遥就会上京城或赴外地,选购更精致新颖的绫罗绸缎。
今日,闲置在家的傅缘流,再度接到了花凌宵自北方捎来的讯息。傅缘流眉开眼笑地召来了傅遥,对着他说道:“我方才接到花兄自京城捎来的消息。哈哈……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傅遥一想,不禁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难道是他那个顽劣成性的妹妹,出阁的日子近了?
“爹,花世伯在信中提及了妹妹的婚事?”
“是啊,现今蝶儿已经满十七岁了,是该出阁了。别家的姑娘,到她这年纪,只怕不当了几个孩子的娘了。”傅缘流简直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花家可有提起何时要来迎娶?”
“婚期预定在半年后,但详细的日子还未定。其实我们两家早有意思要结为姻亲,只是你花世伯生意愈做愈大,当时忙得抽不开身。所以前年我把生意交给了你之后,便抽空去赵京城探望花家。结果你道如何?”
傅遥闻言,心中暗道:想必是见着我那出色而知名的未来妹婿,愈见愈欢喜了吧!
果真知父莫若子,傅缘流喜不自胜地说道:“飞雪那孩子简直是无可挑剔,年纪轻轻便已一身好武艺,在你花世伯的精心培育下,不但文武双全,个性潇洒,容貌俊秀,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东床快婿。我早想着要把蝶儿许配给飞雪了,只是碍于花家并不急着开口,所以我也就跟着不动声色。”
说罢,抚了抚长须,继续说道:“呵呵呵……现在你花世伯,总算记起了蝶儿和飞雪的婚事。花家方才来信提起,想要在半年后前来迎娶蝶儿过门。这时我突然想起,你近来不是想要去趟京城吗?记得要帮你妹妹多物色一些精致华美的绫罗绸缎。”
“爹放心,我会的。”
“对了。”傅缘流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差点忘了提醒你一声,你也已经老大不小了,眼看着你的妹妹就要出阁了,怎么反倒是你一直不肯找个合适的对象好好地成家呢?”
“啊,关于妹妹的嫁衣,爹认为是重新订做一套好呢!还是去店里挑件现成的?”
一提到他的婚姻大事,傅遥聪明地将话题一转,只见父亲低着头很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回答道:“还有半年才举办婚礼,不急,不如就重新订做一套更华美的衣裳吧。还有……前一阵子张媒婆才带来了邻村李员外千金的画像,要来给你过目,你待会儿记得过去一趟。”
接着傅缘流终于想起了另一件大事——是关于儿子的终身大事。
“呃……我突然想起店里还有些事情急着处理,我先回店里一趟,等有空时再过去吧!”没什么技巧地打完了太极,傅遥说罢连忙一溜烟地跑了。
一想起对他的婚事老是关心的过了头的父母,以及成天以逼人成亲为乐的张媒婆,就令他十分地头疼。
身为傅家庄最自由自在的俊逸少庄主,现今才刚接过父亲的生意,开始打理,他还想要逍遥个几年呢!现在可不能这么快就被某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给绑住了。
对了,一想起整天闲置在家,顽皮成性的妹妹,傅遥的俊脸露出了某种神秘的笑容:“看在晶蝶小时候老是当他的跟班的分上,不如现在趁着她还没被父母卖……喔!不,是嫁掉前,赶快去通知她一声,顺便欣赏欣赏她那感情丰富的表情。”
※※※
花草苍翠缤纷的傅家庄,后庭的长椅上,坐着一位长着须子略微肥胖的长工,他正斜靠在墙边打盹,那呼隆隆的打呼声简直就跟打雷没什么两样。
原本他是奉命前来修理吊在后庭的秋千架,在烈日当空之下,修理完毕后便趁着四下无人之时,坐在后庭的长凳上偷个小懒打个盹儿。
正当他在夏日阴凉的午后荫下,昏昏沉沉地的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之际,压根儿没想到在这傅家庞大的后花园中打盹,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偏偏他今天一时瞌睡虫大起,忘了这后花园可是傅家的小魔星——傅庄主之女傅晶蝶最常流连之处。在这种乍看鸟语花香的地方打盹,才真是暗藏如履薄冰的危险之地呢!
这个自小乖巧,长大之后竟然愈来愈刁钻顽劣的小魔星,现今随着年岁渐长,能够晃荡猖狂之处,也只剩下这个春意盎然的后花园可以使坏了。
傅晶蝶前几天玩坏了秋千,便嘟着嘴娇嚷着要傅遥替她修好秋千,偏偏她爹爹见此女渐长却越是顽劣不堪,为免她贪于玩弄秋千的不雅貌再度上演,以及为了她的安全,便禁止傅遥替她修理。
毕竟一个温顺乖巧的姑娘家,又怎么会把一个好好的秋千架给荡坏呢?想必是她的狂放玩态,硬是将秋千架给玩拆了。
但是过不了两天,傅家老爹便后悔了。因为当后花园里的秋千还在时,那只猫如飞舞于繁花之中的蝶儿,偶尔还会乖乖地待在后花园中玩耍。但自从那架秋千坏不到几天,她竟然就接二连三地连续捅了几个楼子。
先是不小心,在一时无聊之下,在柴房看到壮硕的男仆在劈柴时,不顾下人苦口婆心的劝阻,硬是想要试劈看看。好强的她,太过拼命的结果,是柴没劈好,反而是戒慎恐惧地站在一旁的仆役阿忠,被弹起的碎柴屑给打伤了。
傅晶蝶讶异地说道:“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一时大意反而害你受了伤,真是过意不去。你在这儿坐会儿,我帮你上药。”
看着生性活泼贪玩的大小姐,温柔地在他腿上的患处上了药,又拿出细致的白绢替他包扎伤口,阿忠连忙不好意思地推辞。
“这只是一点小伤罢了,如此劳烦大小姐为小人上药,我才真过意不去。”
“哪儿的话,害你受了伤,都是我的错,我替你疗伤也是应该的啊!”
阿忠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小姐细心地替他上药,那般专注又美丽的神情,令阿忠看得入了迷。
过了好一会儿,傅晶蝶这才如释重负地说道:“终于包好了。”
看见傅晶蝶那天真又甜美的笑容,阿忠不自觉地红着脸搔了搔头,心中暗赞大小姐既细心又温柔。
但是一低头,却看到腿上包着一团十分肿大难看的白巾。这……这就是方才大小姐忙了半天的结果吗?真是惨不忍睹。
“怎么样,现在伤口感觉好点了吗?”
看着傅晶蝶那交杂着满足与期待的神情,阿忠只好硬着头皮,很善良地回答道:“好多了。”
然后很无奈地拖着一只肿大得有些不便的脚,故作无事地默默离去。
但是不死心的傅晶蝶随即又道:“唉——谁晓得拿了那么重的斧头,脚步竟会突然打起结束?算了,既然劈不成柴,那待在厨房里准没错吧!爹娘老说我的双手不够灵巧。我就偏要去厨房去试煮几样精致美食,来让他们刮目相看不可。”
想着想着还露出了个神秘的贼笑,接着傅晶蝶再度满怀雄心壮志地走进厨房。
进去不了多久,便由房中传来一阵袅袅白烟。
然后炊烟愈来愈浓,愈窜愈快。
嗯,不愧是傅家的拼命三娘,果然厉害,看来这位昔日远庖厨的料理高手,今日终于要发挥出十成的功力来了。
咦?好像不太对,还没做好菜的主厨怎么突然蒙着脸蛋儿,一边咳一边跑了出来?
等到迟钝一点的下人们发现时,很不幸的,那道傅晶蝶自认是独一无二的美味佳肴,已被烧成了一堆焦炭,就连厨房也被熏成一片乌黑。
这下可好吧!傅遥明明当初就曾力劝爹爹,该听晶蝶的“良心建议”,早日将那秋千给修理好的。结果到现在反而变得得不偿失了吧?
不过,本已被罚禁足的傅晶蝶,才待在房里一会儿工夫,竟又不安于室地出来探头探脑了。当她一眼扫视到后花园中,正坐在长板凳上打盹的陈叔,一股贼溜溜的神秘笑容,再度的在她如似水芙蓉的俏丽脸上漫开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回她先前肆虐的大本营——后花园是也。
傅晶蝶已经有点等不及要玩玩那个刚修好的秋千了,这次她已打定主意,要找别的花样玩,譬如说向后荡啊什么的。哎,可见她这次已经有点学乖了,不会再因一时逞强,硬是要把秋千给荡得翻过去,导致秋千架因此而寿终正寝。
她那蹑足蹑手的小偷姿态,都还没摸上秋千呢!却突然听到一阵打雷似的呼隆声。
原本自诩武功盖世,处变不惊,胆大包天的傅家小姐,顿时一惊:“不……不会吧!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会突然打起雷来呢?”
探头探脑地发现后花园没有异样,依然是晴空高照之后,终于放大胆子走了几步。哎呀,不妙!那阵雷声又出现了。
傅晶蝶忍不住回头一瞧,原来方才那几下雷声,是由坐在长板凳上打盹的陈叔所发出来的。
这时已经死到临头的傅家长工陈叔,竟还很不知死活地蠕动了下嘴巳,扭了扭滑稽的红色酒糟鼻,继续他的雷声大鼾,然后万分享受于这夏日午后的美妙午睡时光。
完了!完了……当傅晶蝶那双贼溜溜的水亮大眼,将焦点锁定在陈叔的身上时,无异于已被铐上了牛头马面的断魂锁链,即将宣告死刑一般。但是一脚已踏入棺材的陈叔却仍浑然不知,依然好梦未醒。
只见傅晶蝶娇笑盈盈,一双水灵圆润的美眸,闪烁着盛夏的光芒。手中拿着一个晶亮透明的圆形片状物品,偷偷摸摸地走到了陈叔的身旁。
她先是好奇地拿起那个在阳光下,闪闪动人的晶莹琉璃片,在眼前以各种角度看着那个死到临头却毫不知情的陈叔,心中暗道:嘿嘿……还是哥最疼我了,上回经商替我带回来的罕见而晶莹剔透的美丽琉璃片,原来竟然这么好玩。透过它来看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看来半天,只道陈叔的脸时大时小很是有趣,却又再也看不出这透明琉璃片有何其它功用了。
当她退了几步,走到了阳光之下,这才猛然发现,那片晶莹剔透的琉璃,在金色的阳光中所闪烁出的七彩光芒,璀璨动人已极。傅晶蝶见状,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声来:
“哇啊!好美……”
而这时仍好梦依旧的陈叔,却在梦境中,像是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一样,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傅晶蝶这才收敛地捂住嘴巴,陈叔依然沉睡未醒。料想是这夏日的午后实在是太诱人入眠了,否则怕死的陈叔绝不会在这要命的时刻还好梦连连的。
更有趣的事情又发生了,原来那片晶莹璀璨的琉璃,不只会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还会映出一道金色的光线,令傅晶蝶随心所欲地玩了起来。东照照,西照照,最后落到了她最好奇的陈叔胡子上。
嗯,她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姑娘家长不出这么帅气的胡子来呢?怎么英俊的爹爹有,肥壮的陈叔也有,就连俊俏的哥哥也曾长出来,为何就是自己没有?
好奇心颇重的傅晶蝶,不断地将那道金光闪闪的光芒,照在陈叔那已日渐白花的胡子上。她还在研究陈叔那自以为俊俏的美髯,仿佛想要努力地看出那堆乱草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