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时代-第3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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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拳就算是你欠我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认识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当场脱下印有振东标识的制服,然后快步走出了会议室。WwW。
赵雨馨就在会议室外等待着,她是陪洪渊一起来的北京,所谓夫唱妇随,在外人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周瑾瑜看在眼里,却只是低下了头,装作并不认识她的模样快步走了过去,与周瑾瑜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赵雨馨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下去,张开口却没能敢说出留下他的话,只是扭过头看着周瑾瑜的背影从充满阳光的大门中离去……想了许久的赵雨馨最后还是回到会议室,只剩下洪渊独坐会议室里久久不语,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很多,半晌,洪渊才抬起头道:“走了?”
赵雨馨点点头,洪渊才苦笑道:“他不是不知道我这番苦心,只是太在乎你、我还有身边的那些人了,陡然间知道自己一直都被欺骗,任谁都无法一时想明白的……不过,你不要担心,我肯定!他还会回来的,只是这段时间,我便要辛苦一些了。”
周瑾瑜连贵宾房都没有去,只是穿着衬衣就走出了振东大楼,面对身周与他打招呼的同事,周瑾瑜连一点表情和回应都没有,这和平时亲和力满分的他完全不同,大家都纷纷猜测这位周大董事长出了什么事情,周瑾瑜却没有半点留恋,一个的士打到了火车站,然后在售票口处想了许久,买了张回江西的票。李思睿等人收到周瑾瑜被辞退的消息追出来后,周瑾瑜已经坐上了返回老家的火车上……
“朋友,能让一让吗?我要下来了,别踩着你。”周瑾瑜上铺的乘客问道。
周瑾瑜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是一名三十余岁的精瘦男人,周瑾瑜便让了让身子,那男人就从上铺走了下来,对周瑾瑜报以友好的笑容,周瑾瑜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到了嘴边却是僵硬的抽*动嘴角,那男人也没在意,许是尿*急转过身就向通道处走了。
周瑾瑜买票买的急,并没有买到卧铺,这张卧铺票还是上车之后补的,他垂着头在那里想了很久,脑袋里全是空白,这个时候他无比想念家乡,看看那里的山山水水,想吃那种熟悉味道的饭菜,这个时候一辆小推车从通道处走过,乘务员叫喊着贩卖,周瑾瑜觉得腹中饥饿,便要了份泡面,也买了包烟,他身上平时不怎么带现金,今天还算好,这条休闲裤里还揣着两百块钱,但是等他这么大手大脚的花差,也差不多用完了。
周瑾瑜平时有李思睿跟着,上衣口袋里随时带着签名笔和支票本,钱包里还有数十张金卡,可是这一切都被他抛下了,真正的是从神坛上走下来,成了一无所有的家伙,周瑾瑜拿着泡面走到了热水箱,这才发现热水箱里没有热水了,心气恼火的周瑾瑜恨不得一脚将整个热水箱踹翻。
“需要热水吗?用我的吧,可能不是很开,但是泡个面还是可以的。”周瑾瑜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个小暖水瓶,他转头看去,却是那个睡在他上铺的精瘦男人,那男人看着略有些拘束的周瑾瑜便笑道:“别客气,用着吧!我叫章欣,出门在外的都有各自不方便的时候。”
周瑾瑜便提着小暖水瓶回到了卧铺,周瑾瑜拆开泡面后脸色又是一阵发黑,他居然发现里面没有调料包,周瑾瑜不禁回想起当初在上海跟刘诗涵同居时,那一日晚间正在赶着编曲,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刘诗涵却是在门外偷偷诅咒着,那一包泡面也是没有调料包的,想不到如此小的几率居然让自己碰到两回,周瑾瑜不知为何眼中渐渐有了些酸楚……尽管没有调料包,可是尝到嘴里却是无比的美味,周瑾瑜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尝到什么味道了。
“朋友,来个苹果吧,光吃泡面嘴里不舒服的!”上铺的章欣这个时候扔了个苹果下来,周瑾瑜伸手便接住了,往自己光洁的衬衫上擦了擦便啃了起来,章欣见他大口吃起来也高兴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北京干嘛呀?”
周瑾瑜笑了笑道:“叫我小周吧,来北京……自然是工作的,谁会吃饱饭没事远离家乡呢?”
章欣来了兴趣坐直身体道:“这么说你也是北漂了?那我们还真有缘分,你在北京几年了?”
“我……我刚来没多久。”周瑾瑜说道,他心里算了一下从广西来北京,至今也只有十个月而已,虽然十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好似跨越了久远的时空,但是实实在在的却是连一年都没有到,人生的起伏与波折实在太坎坷了。
章欣脸色微微一变道:“哦,看年纪应该是刚刚大学毕业来北京做事的吧?其实年轻人有点抱负是好的,能够为自己展开一些更宽阔的平台……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不会是职场遭遇失败吧?看你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打起精神来吧!别对不起你父母给你生下的这副好皮囊!”
周瑾瑜抬头瞧了瞧他,将苹果啃了个感觉,整个核都扔到了泡面桶里才道:“差不多吧,我刚把我的顶头上司给揍了一顿,然后上了这辆回老家的火车。”
章欣张大了口,半晌无语道:“兄弟,有火气啊!再怎么说也不能揍人呀!就算他没给你工钱,你告他就是了,你出手伤人,有理也变得没理了,再者说,你上了他,他就有理由扣了你工钱当作医药费啊!亏了亏了,怎么想你都是亏了……没办法,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尤其是现在时代步伐这么快,年轻人都没有怎么受到挫折就挑起了主人翁的重担,难免会一遇到挫折就尽显失落……没关系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回老家有什么不好?我在北京做了七年,那房子是一天一个价,赚点工钱也就付了房租而已,七年下来一点积蓄也就够回家娶个老婆,算了,我是想通了,再待下去我也没什么出息,一个土气的木匠而已,又不是什么国际范儿的木匠,到哪儿也就是赚个手艺钱,我回老家继续我的本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呢?回家准备做什么呀?”
周瑾瑜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到此刻对于未来都没有任何打算,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要流浪的日子里,章欣从上铺翻下来继续问道:“我这次回来本来也是犹豫不决,倒是我在北京的师傅给我讲了件事,让我觉得还是回来好,我把这故事给你说说吧,说是一个村子里有个小强和小明……去!别笑啊!他就是这么给我讲的。”章欣看起来就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手艺匠人,说话也带着一些乡土气息,北京虽然是个国际大都市,整个国家的政治中心,可就是因为有了这些人才让那个城市那么巍峨高耸。
周瑾瑜听到他那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不免笑出声来,一下子就令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问道:“到底是小强还是小明嘛!哪有人取这种名字的,在我们老家,也是什么二狗,大牛的叫呗。”
章欣挠了挠头道:“那倒也是,不过故事就是这么讲出来的,我可不能随便篡改原著啊……小强嘛从小就不好好学习,整天和村子里的大小孩子玩闹,小明自幼就被管教很严,天天在家里被关着读书写字,几年后,小明考上了县中学,而小强还是整天嘻嘻哈哈的享受着长不大的乐趣,又几年后,小明考上了市高中,小强的家里却生了个娃娃,他多了个妹妹,为了维持家计,小强去了工地,开始做建筑工人,再三年后,小明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就读土木工程设计专业,每年开销三万起,而小强也当上了工地的工头,每月工资三千,又过了四年,小明大学毕业,开始四处忙活着找工作,新入职后整天加班,辛勤忙碌着,没有一点私人空间,每天都过得很辛苦,小强的家里为他说了房媳妇,他媳妇跟他上了工地,为他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小强那四年里涨了两次工资,每个月能有四千块,他把大部分钱都省下来,闲暇时就和工友们喝点小酒,日子过得很轻快,又过了十年,小明成了最有名的建筑设计师,他年薪十万,却还买不起当地的一套房子,辛辛苦苦存钱的速度,而赶不上房价上涨的速度,谈了好几个女朋友,都嫌弃他没有房子而崩了,在那一年里以为沉重的生活压力还有各种应酬,小明住进了医院,小强在那一年生下了第三个儿子,他觉得有些工地的活儿有些干不动了,便跟媳妇孩子一起回了老家,把自己家里的几亩地整理出来,买了几十头猪,开了个小养殖场,大儿子已经可以帮着他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又过了二十年,头发已经花白的小强终于有了上千万的身家,在最好的城市买了最大的房子,还娶了一个小他将近三十岁的妙龄女人,这是他第一个妻子,可是他已经没什么机会享受幸福,很快就因为年轻时繁冗的身体状况送进了医院,睡的依然是那张一米二的单人病床,吃的依然是面条和稀饭,而小强却因为长期在工地做事,身体很壮实,到了六十岁依旧硬朗,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都长大了,大儿子和二儿子留在家帮他打理越来越大的养殖场,三儿子自己在县城里开了酒店,两个闺女一个还在读书,一个已经嫁做人妇,他整天没事就和老伴一起串门子,或是去晒晒太阳散散步,回到家就有儿媳妇做好了饭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也是有鱼有肉,又过了十年,小明因病去世,刚刚过完七十岁的生日,到死都没有一个孩子,他的房子被那个女人霸占了,他的财产被那个女人分割了,最后他还被送回了家乡,埋在村口的小山包上,那个女人再也没来看过他,只有小强每日晌午都会去小强的坟头处抽袋烟,跟他聊聊今天的天气还有村里发生的事情,一晃又是二十六年过去,小强才被几十号人的队伍风风光光的抬上了山头……”
周瑾瑜听完这个故事看着眼前的这个章欣却一点也不觉得他土气了,有种看透人生的感觉,短短十几句话就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道尽了玄虚,哪种才是真正的幸福,哪种才是最值得的人生,这一刻,周瑾瑜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白上这趟火车,认识了章欣,听了这个故事,他觉得即使失去了原本优越的身份和社会地位都是值得的,这个时候周瑾瑜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懂了,我知道回去以后我要干什么了,谢谢你!”周瑾瑜觉得他是第一次这么真诚的和一个人道谢,在他的人生中有两次最失意的时候,第一次是艾森克利拯救了他,而这一次却是个地道的乡下木匠帮了他,周瑾瑜如释重负,豁然觉得眼前开朗许多……
十多个小时之后,章欣与周瑾瑜道了句再见,就从火车站出站口出分别,或许这辈子再也没有缘分碰上,可是人生就是如此奇妙的,很多人整天在你身边晃悠,你也不觉得多么重要,他们的劝慰也不见得有多么发人深省,但就这么匆匆一面的陌生人,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情况,看似无意的一段话,却让人幡然醒悟。
周瑾瑜最后十几块钱买了张回乡下的车票,四十几分钟后才能够农吧上下来,眼前就是一片略显荒芜的田地,周瑾瑜沿着田埂往庄里走,一晃就是四年多没有回来了,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景物,周瑾瑜百感丛生,迈步走了约莫半小时才走到农庄口,周瑾瑜敲了敲门,已经红漆剥落的大门里传来老迈的声音问道:“谁啊?家里没人!”
周瑾瑜愣了愣,旋即狂喜道:“吴老爹,是我啊!我是周瑾瑜!”
没多久就听到快步走动的声音,周瑾瑜算了算,吴老爹今年也有七十六岁了,还留在老周家看门,的确是尽忠职守,“吱呀”一声,周家的大门打开来,吴老爹那垂垂老矣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周瑾瑜瞧见他顿时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想也未想的用力拥抱,可把吴老爹激动坏了,吴老爹当真是老泪纵横道:“真的是少爷啊!我不是做梦吧?少爷你真的回来了?可咋也不通知一声?可把我吓着了,我还以为谁来敲诈了……快快,里面坐着吧,外面风多大!”他打开了大门往周瑾瑜身后一瞧,见周瑾瑜身后空空如也,不但没有人跟随,就连行李也没有,不禁有些困惑起来。
周瑾瑜拍拍肚皮道:“吴老爹,我肚子饿了,能弄点吃的吗?从火车上下来一路往家里赶,都没吃过东西。”
吴老爹连忙应声道:“好的,好的!厨房里有你婶子新做的面片儿,我让她给你做碗面片汤先喝着,回头等晚饭时间我们再好好吃一顿,孩儿他妈!喊‘生子’去把后院的黑狗给杀了,少爷回来了,炖一锅香喷喷的狗肉,再去搬两坛酒出来!”
吴婶原来娘家姓什么已经不知道了,从周瑾瑜记事开始,就一直是“吴婶”这么叫着,吴婶十七岁就嫁给了吴老爹,一直跟随了他五十年,今年六十七岁,可是动作却很麻利,一点也没有老态,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已经外出务工去了,现在跟在身边的是大孙子,叫做吴生,比周瑾瑜还大上几岁,也成了家,是个地道的庄家人,周瑾瑜离开周庄的时候觉得吴老爹一人孤身在此守庄子十分凄凉,以前还有工人们在这,如果吴嫂和生子的媳妇也在的话,可能有些不便,可是工人们转到了镇上去之后,偌大个庄子就空了,周瑾瑜便让吴老爹喊他家人一块儿来住,如今却对自己当日的决定颇为赞同,否则,又怎么有这种“回家”的感觉呢?
吴生敞着胸口走出来,吴老爹咒骂了声道:“生子,你就不会穿件衣服出来吗?都说少爷回来了,你多少有点教养!敞着上身多难看!周家可是讲究人,不比你这个粗腿子……”吴生挠了挠脑壳憨笑道:“爷爷,这不是你喊得急吗?我这就回去穿,把那套西装穿上成吗?”
“穿了那个还怎么宰狗啊?就这样吧,我看着亲切,当初生子哥带我去掏鸟窝的时候,也是整天光着膀子的,那时候那身材叫一个好,现在却是有点福气相了。”周瑾瑜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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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比较温馨的情节了,应该不会触动观众的逆鳞了,请原谅我为了剧情总是折磨大家的视觉神经。
第三百六十九章 这是要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