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轩江湖怪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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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李玉虎那小子,是我教下香主带上山去,因为怕峨嵋误了他大好资质,教不成器!”
想那慈因师太是何等人物,岂容有人当众如此放肆,只听她冷哼一声,一副祥和的脸上,慢慢布满杀气,同时向修罗四相神使厉喝道:
“今天且擒下你们四个娇孽来为我门下作抵押,还不快快上来就缚?”
活一说完,修罗四相神使不怒反笑道:
“就凭你这老尼婆,也用得着咱们姐妹四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完,最左边那位脸圆圆,细皮白肉的冬神使陈玉凤,缓步的走出,媚眼一斜道:
“我修罗冬神使陈玉凤,陪你走几招吧!快发掌!别磨蹭耽搁了我们的大事!”
慈因师太闻言,立即喝声道:“看掌!”
同时一圈双臂,反腕招出“推窗迎月”,缓缓向对方当胸平推出去。
看似缓慢无力,但冬神使陈玉凤,却立感一股无形潜力向身前涌到,因此她赶忙身形一闪,双臂一分,一招“平波逐流”,左手对消来势,右掌带起一阵砭骨寒气,直向对方斜劈下去。
“砰!”的一声,慈因师太卓立原地,而那位冬神使,被震得连退五六步,才勉强拿桩站稳。
慈因师太一招得手,立即趁势一招“腾蛟起凤”,急攻而上,逼得冬神使上采守势,展开群魔乱舞身法,身形飘忽,快捷如风,忽前忽后,左右不定的来回游走。
而慈因师太恰好相反,她紧守一个静字诀,始终是神清气朗,一丝也不为所动!
此时已是烈日当头,双方交手已逾一百多回合,但仍难分胜负,渐渐的陈玉凤已是焦躁不耐了,她正欲施展阿修罗魔教中,最歹毒的“透骨修罗指”时。
突然一道青光,凌空直降摘星台上,同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语道:
“想不到四位也有此雅兴,竟不回西昆仑,而食言前来淌这浑水,莫非是嫌在下襄阳之会未能远送吗?”
来人正是武林奇人,当朝皇帝亲封的“免朝安乐公”,江湖人称“畸形儿”的柳一鸣。
他为何迟至此时才现身呢?原来今日嵩山之会,少室峰并非是唯一的主战场。
崆峒方面,自从违天魔僧及长白人熊等魔头陆续到来,声势大振,乃决定采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巧计。
由紫气真人亲率一般江湖高手,表面上前往少宝峰践约,以牵制敌人的主力,而暗中由违天魔僧师徒,尽率精锐主力,直取少林寺,俟夺获对方的根本重地后,再合围少室峰,将今日在场的正道武林.一网打尽。
幸好苍天有眼,违天魔僧所率的主力部队,恰巧遇上了前来赴约的柳一鸣夫妇四人,柳一鸣见状心知有诈,哪有不事到功成之理。
所以一路怡然自得,东绕万岁峰,经金峰玉女沟,直登太室。
就在他们堪堪走近白鹤观旧址时,忽闻一阵嘹亮的歌声,字字清晰入耳曰:
“大风起兮,云飞扬;
有恶客兮,犯贪嗔;
不忍伤兮,劝勒缰;
勒回缰兮,免灭亡。”
显然已道出违天魔僧师徒的奸计,特别给他们一个当头棒喝,使他们能知难而退。
可是违天魔憎恶性难改,自恃武功邪术,睥睨天下,无人能敌,目无余子,岂会因此而不战自退。
此刻,违天魔僧见奸计已被人识破,不禁又惊又怒,立时猛提真气,向峰上焦雷似的大喝道:
“兀那喝歌的小子,既知佛爷驾临,竟敢卖弄这些玄虚,还不快下来纳命?”
喝声余音未了,峰上突然飘起一团青影,不久,违天魔僧的身前,倏地出现一位神采飞扬的青衫书生。
他一落地便潇洒自如的安详卓立,微笑不语地打量着违天魔僧。
违天魔憎果然生得威猛凶恶,头如笆斗,眼似银铃,阔口狮鼻,一张赤红的马睑,双耳垂轮,身形魁梧得像煞一座宝塔,再加上身披火红僧袍,背插一枝奇形兵刃“聚魔幡”,简直就像是一尊不折不扣的火灵官再世。
违天魔僧一看清来人,不由桀桀怪笑道:
“佛爷还道‘免朝安乐公’,是一个三头六臂,如何了不起的人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原来中原武大名鼎鼎的‘畸形儿’,只不过是一个胎毛未褪的小娃儿。”
说着,一双巨眼骨碌碌的转了转,又继续道:
“看来中原武林也不过尔尔,佛爷们见识了!”
柳一鸣闻言,俊目一扫群僧,秀眉微扬,向违天魔僧笑道:
“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尊驾既虔修佛法,难道连这几句圣贤之言,都没有参透不成?
看来方才在下所作之歌,是不能点化尔等了!”
话锋一顿,又道:“贵师徒不远千里深入中原,为虎作伥,涂炭生灵,所为者何?在下甚是不解,愿闻其详?”
此时违天魔僧意欲速战速决,希望即过此关,赶去少林寺行事,是以闻言巨目一睁,寒光四射,不但不答活,反而沉声怒喝道:
“你这小子,既然敢在此地相阻!必是自恃还有几分能耐,佛爷不愿以大欺小,现在你有何本领,不妨尽量施展出来。”
柳一鸣闻言,俊目一扫违天魔僧师徒笑道:
“既然大和尚一定要见个真章,在下自当一切奉陪,不过,在此五岳之首的嵩山,堪称地灵人杰,能将塞外武功和中原艺业作一印证,亦属佳事,不论是斗法斗力,主随客便。”
违天魔僧之所以故示大方,乃是存心激使对方,自动以先机相让,以便自己师徒,能够发挥己长,如今对手果然坠入了自己的圈套,不禁满心大喜,立即接口道:
“也罢!佛爷就先叫你开开眼界,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学!”
说完,随即侧身扬臂,食中二指相骈如戟,向十丈外的断壁上,一阵点划。
顿时只见削壁上,应指火星乱溅,石硝纷飞,不一会便现出深约半寸,十二个斗大巨字:“塞外违天尊者率徒在此卓锡”
等字,内功已臻化境,果然不愧是成名多年的魔头。
违天魔僧对自己的杰作,似乎十分满意,只见他面有得色,转面向柳一鸣喝道:
“怎样,这种本事,你们中原也有人能做到吗?”
柳一鸣见状,毫无惊容,仅微微笑道:
“大和尚佛门金刚指的绝技,能练到这般火候;确属不易,不过要说中原无人能及,那未免太夜郎自大了,况且太室胜境,又非贵寺私地,这十二个大字,如任其留此,不但显得不伦不类,也着实太煞风景了,还是由小生代为抹去的好!”
说完,未见他任何作势,仅右臂一抬,衣袖迎空一排一展,说时迟,那时炔,峭壁上蓦然一阵轻烟飘过,顿时字迹全无,光洁如镜,真是果如其言,一举手便抹去了。
这种神功,较之方才违天魔僧所使的佛门金刚指,简直高得太多了,违天魔僧师徒七人见状,不禁全惊得愣住了!
尤其是违天魔僧,他不信世上有这种真功夫?认为眼前情形绝对是一种幻象,因此他运起了天魔眼,凝神定气的看了又看,哪里能查出半点是假哩!
此时柳一鸣,神态安详地向违天魔僧朗声道:
“武学之道,浩瀚无涯,天下之大,能人倍出,如大和尚这般功力者,不在少数,更何况今日之事,错在彼方,依在下相劝,尔等还是速回塞外安份潜修,以免”
话未说完,违天魔僧早已怒火中烧的接口厉喝道: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小辈,佛爷就试试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敢口出狂言!”
说着,只见他双袖一甩,两蓬雪花似的银光,脱手电射而出,声带锐啸,漫天飞舞,化为一片刀山刀雨,寒气深冽,劲风砭骨,向柳一鸣当头罩下!
正所谓忙者不会,会者不忙,柳一鸣见状,从容不迫的右袖一挥一拂。
说也奇怪,漫天的利刃,被他轻轻一挥,顿时全部掉头回扑,反把主人当作对象,蜂拥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岂是违天魔憎所能料及的,只见他神情大驻,慌乱的双臂一振,涌起一幢灰蒙蒙的光圈,将自己师徒七人紧紧罩住。
这些飞刀,虽然被一层光圈阻住,无法下降,但却似有灵性一般,并没有落地,仍然在光圈外击刺不已。
一时场中,灰霞流转,晶星耀目,映日生辉,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此时,违天魔谱似乎已忿怒到了极点,只见他双目的光暴射,面如嗜血,突地一咬牙,反腕从背上拔出一支乌黑短棒,同时左手挽五盏印诀一扬,右掌短棒一挥,露出一支黑色小三角旗,大概就是他仗以为恶的聚魔幡吧!
他手中的黑色小三角旗轻轻一挥,说也奇怪,顿时响起一阵雷鸣,违天魔僧脚下,突然平地涌起,一座径丈的金色乌莲,金光四射,将他们师徒七人,高高托起,这才免于成为刀靶。
那些飞刀失去了灰色光圈的阻力,顿时铿锵连响,纷纷下坠,支支齐柄入土。
就在违天魔僧脱离飞刀的攻击时,他掌中的聚魔幡,陡然暴长丈许,迎风招展,邪烟隐隐,煞气飞腾,不停的流转变幻。
说时迟,那时快,在违天魔僧的一声断喝下,蓦然幡上蜂拥而出三十三个小人,个个凌风暴长,变得身长逾丈。
不但如此,而且个个长得绿发红眼,獠牙海口,长臂利爪,浑身黑气缭绕,说有多狰狞就有多狰狞,漫空飞舞,向柳一鸣扑来。
一时之间,四周立为愁云惨雾所笼罩,烟光明灭,魔影纵横,凄声刺耳,叫人见了,神魂皆颤,别说是动手过招,恐怕吓都吓死了。
违天魔僧祭出聚魔幡后,内心不禁沾沾自喜忖道:
“聚魔幡中的三十三个神魔乃是有形无质,不畏刀兵,任凭你的武功出神入化,亦难抵抗,更何况其能拘人魂魄,令人防不胜防,只要稍一近身,便无幸免,干百年来,从未听说有人能幸免,就连寺中法王,也深怀戒惧,看你这小子还能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心念及此,不禁放眼着去,只见对方瞑目跌坐地上,神色安详,毫无惧色,宛如未闻未见一般。
最奇怪的是,三十三个神魔在法力摧迫下,虽然个个狂攻不已,但是只要一接近丈许之内,便立即畏缩后退,不敢前进。
俄而,忽见柳一鸣俊目一睁,神光四射,口中念念有词,只听他断喝一声:“疾!”吓得神魔如遇克星,个个身形萎缩,如丧家之犬。向金色莲花乌光幢内飞奔。
顷刻,柳一鸣一跃而起,向着违天魔增朗笑一声道:
“这点有相之法,又怎奈何得了我,现在也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话声一落,衣袖朝齐柄入土的一百零八口飞刀,一拂一展,顿时只见一大片寒森耀目的刀光,宛如雪片一般,直向飞扑后退,无法进入光幢的神魔罩去,恰好是三刀制一魔,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同时又见他长袖一拂一招,立时烟光齐杳,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并且连魔僧师徒七人的护身金莲,也消失于无形。
而柳一鸣手上,却多了方才握在魔僧手上的聚魔幡,以及一百零八口飞刀。
此时他依然含笑卓立,青衫飘飘,神彩飞扬,轻松暇逸,似乎方才未经过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世纪大斗法一般。
违天魔僧师徒七人见状,一个个俯伏在地,诚惶诚恐的,把柳一鸣当作佛菩萨的化身,虔诚的膜拜。
柳一鸣随即缓步走上前,仿效喇嘛活佛灌顶赐福之状,默运瑜枷中意动身印(意即佛教六神通中的他心通),一一摩顶各授一些精神功夫要义。
同时柳一鸣也察知他们此后必能真心悔改,因此除了赐还幡、刀外,并转赐龙髓珠一颗,作为防身御魔之用,并且严加告诫,密授机宜,饬令立即转回塞外。
此刻的违天魔僧师徒七人,驯如羔羊,对柳一鸣更是视作佛菩萨的化身,不敢仰视,再拜起立后,又低首合掌喃喃祝告半天,才依依不舍,向柳一呜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后,往山下疾泻而去。
柳一鸣赶到摘星台时,恰值修罗四根神使扬威之际,因而他一现身,随即不假辞色的直斥她们食言背信。
试想她们四人曾在襄阳吃过柳一鸣的亏,如今看克星亲临,内心如何不惊呢?尤其是冬神使陈玉凤,正在紧要关头,闻言心神一分,立即为慈因师太所趁。
蓦闻慈因师大大喝一声,那冬神使陈玉凤已萎顿在地,面如金纸,无力起身了。
这种情形,只气得其余三相神使柳盾倒竖,媚眼圆睁,除了春神使庄玉萍飞身抢救陈玉凤外,其余夏神使和秋神使两人,竟不约而同的,各自娇叱一声,齐飞身扑向慈因师太。
并且第一招就下煞手,不仅四掌齐扬,如闪电飘风般,推出排山倒海的阴寒掌劲,而且那位夏神使郑玉玲,更是由红袖中,飞出一道如虹彩练,直向慈因师太卷去。
这原是眨眼间事,慈因师太虽战胜了冬神使,但因两人功力相差极微,真力亦已消耗殆尽,现在哪还能接得住,这两人的猛烈合击呢?
眼见慈因师太即要伤在两女之手时,众人倏觉青影一闪.柳一鸣已拦在慈因师太身前,顿时两女所发狂潮般的掌劲不但销声敛迹,而已连同护身法宝也落在他的手上。
正当众人讶异不已之际,柳一鸣突然俊目一扫修罗四相神使一眼,轻喝道:“尔等食言背信,没有立即回山,已是不对,今日前来嵩山,又不讲江湖规矩,逞能出手,以多欺寡,大下杀手,是何道理?”
此时,春神使庄玉萍正以内功为陈玉凤疗伤,惟恐中止而功亏一篑,不便答话。
而夏神使和秋神使,因所施毒掌和法宝,无形自灭,而大惊失色,呆若木鸡。
柳一鸣见状,又爽声笑道:
“襄阳之会,在下念你们初入中原,尚无恶迹,所以一再相让,今日却不能不略施薄惩,以昭炯戒了!”
说着,微晃手中所收,那条阿修罗魔中名之曰“捆仙索”的法宝道:
“既然你们一再以魔法相炫耀,藐视我中原武林无能人,现在我就暂借这件法物,以搏各路英雄一笑,只要尔等不为所制,今天之事就此作罢!”
话声一落,右臂随即一扬,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