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 (未删节作者:紫钗恨-第15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司马辽同样是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但是他自己都觉得比不上太祖皇帝,所以他宁愿在许多事情上找回一点平衡。
而今天,他的脸上终于展现了笑容,他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用香喷喷的手巾擦了擦了脸上的汗珠,朝着身边的一个年轻画师说道:“小浩,荆州也传来了好消息?”
这个画师是卫王推荐给司马辽的,做为一个有些阴暗面的皇帝,他对这个年轻的画师非常满意,特别是他的春宫画水平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甚至比起许多老画师都要强得多,就听这小浩大胆地接起手巾,替司马辽擦了擦脸部,然后说道:“皇上英明,费柱国解了江陵之围,斩杀了南楚贼军六七万”
司马辽闭上了眼睛,很有闲情逸志的味道:“不错!不错!接下去就得你小浩麻烦一趟”
“圣上有什么意旨,小人全力去办便是!”这个小浩从外貌来看不象是一个文弱的画师,倒象一个是一丈八尺的关中男儿,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这荆州的捷报,圣上不参祥一番?”
身为一国之君的司马辽自然有着自己的威仪:“东面和南面你都催一催,那么事儿得加紧办了,特别是南面,怎么这般拖泥带水,这叫朕有何颜面!”
只是他依旧是那么白净。干惯了太子的他到现在还是欠缺那种开国帝王应有的风范,一种杀伐决断地气概,只是任谁都会明白他的愤怒,小浩也有常人少有的勇气:“皇上,南面的奇淫巧技,您玩玩便罢了,何必这么在意了?”
司马辽的脸更白了,除了那几根黑须之外,脸上竟是找不出一点点黑色,他剧烈地咳嗽着:“朕叫你办。你便去办!谁叫你和当初与徐仙子吹得天花乱坠”
他的咳嗽更重了,几个侍立一旁的妃嫔都慌了起来。可是没有人敢于靠近司马辽,她们脸上的惧意更重了。
一个做了这么多年太子的人。总会是有些阴暗面的,何况他们司马家从来是以出疯子而著称地,只有一个妃嫔带着无切的关切轻轻地贴到了司马辽。
她用玉手轻轻地捶打着司马辽地肩头,然后用极其温软的语气说道:“皇上。何必生气了!”
说着,她踢了一脚画师小浩:“皇上喜欢些新鲜玩意,你这个奴才还不赶紧替皇上弄来!”
只是妃嫔们地惧意更重了,她们的眼神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在后宫之内三妃争宠,而这位淑妃娘娘是最得宠也最狠毒的一位。
他在宫中有着无数地太监宫女做内应。在宫外有着关中马家的支持。还有着一个有贤德之名的皇子。更重要的是,这个养容有术的中年女人和司马辽感情一向很好。极得恩宠。
只是一听到“新鲜玩意”这四个字,这些妃嫔和宫女们当即又是不寒而粟,当即都轻轻地向后退了半点。
谁都知道所谓的“新鲜玩意”在被皇上玩腻之后地下场,一想到那悲掺地场景,就连太监都有些惊慌起来,就连小浩地都是连爬带滚跑了出去。
司马辽却是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他偎在龙椅之上,用淡淡地味道说道:“何必为难小浩了!再说了”
只是一说到这上面来,司马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咱们平儿也很孝顺啊”
一说到自己地儿子,淑妃娘娘就不由想啐上一声,哪有儿子给父亲送这些玩意的,只是她却是掩起娇来:“我说皇上啊!您是不是又喜欢上什么新花样了,好好说说,妾身这就去给你弄来”
一看到这半老徐娘在自己怀中掩起娇来,司马辽竟是哈哈大笑,竟是搂起了这半老徐娘朝着里间走去,让一众妃嫔太监都松了一大口气。
如同夏日后的阵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任是淑妃用尽了法子,也无法让司马辽在她的身上找回自信,只能配合地娇啼了半天,心头的欲火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司马辽的脸色更苍白了,他的呼吸很没有节奏感,只是他的兴致却真不坏,淑妃娘娘在撒过一番娇之后,轻轻地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皇上,听说京城来了位小将军?”
对于男人的名字,司马辽是非常敏感的,他当即冷哼了一声:“程小将军?这位程将军现在可劲着啊甚至连鸿儿的风头都被他抢走了!”
他的语气总是带了那么一缕不平,虽然不是一位贤王,但司马辽还是一位分得清轻重的帝王,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玩玩可以,但是不能玩得国破家亡,在他的眼里,司马鸿才是他最争气也最具王霸之气的爱子。
他同样也有着青史留名的野心,也有着一统宇内的气概,但是他这个帝王当得很不得如意,特别是去年这一年特别不顺心。
郑国公司马复吉南征大败,闻香教借机起事,再加上播郡乱起,让他花费了无数心力,到了现在这些乱子终于平定了。
闻香教匪早已是丧家之犬,播郡不但平定,而且正式设立郡治,列入了大周的统治之内,也算了先皇的一桩遗愿,而这征燕之役,更是司马辽所格外看重的。
先皇在位之时,对燕作战始终处于守势,双方争斗各有胜负,但总体上处于被动,而此次司马鸿替他露了一番脸。让他粘粘自喜:“至少在这一点上,我比先皇要强得多。”
但是就是这个横空出
展,把司马鸿的风头全都抢走了,甚至让司马辽都有“这个程展,他终究要干什么?”
可是淑妃却是个妙人,她一边发出微微的喘息声,一边说道:“这个程小将军,据说曾是鸿儿的爱将,而且还同平儿关系不坏!”
她是个很灌迷汤的女人,在她地提醒下。司马辽很快注意到了一个事实,这个程展也是皇室地一份子。而且他的每一个战功都也都同皇室有关。
更重要的是。他在平播之役所举得的任何战功都是在司马鸿的直接指挥之下。就象淑妃说的那样:“皇上,他有一份荣耀。鸿儿不是有十分荣耀”
一想到这,他终于来了兴致:“既然是仁德皇后的后人。那便明日早朝见上一面吧!也让我看看这个后生。顺便把他的赏赐给定下来!”
他的语气总是带着几份暮气,不是因为他地年纪已经老了,而且他的心已经老了,就在当太子地那二十年里老去了。
—
淑妃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她并没有提及程展与司马鸿地矛盾。成功地打出了程展这张牌
只是有一点她很失望。她用尽一切办法挑选着司马辽。但还是毫无动静,这个男人真地已经老了。
程展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顺利。自己甚至进入了皇宫来参加一次早朝。
这是个星星还在闪耀着的清晨,在一堆来来往往地文武官员中,程展显得毫不起眼,甚至连他的年纪都显得那么不起眼。
在来往地人流中,有比他更年轻地世家子弟。他们也同样以好奇的眼光看着这个新来的少年。马安在旁边说道:“就看今天早朝了!”
没错!程展这一次入京之后。花费了无尽心血,又经过淑妃娘娘的精心安排。终于决定在这个早朝重议此事。
程展早早填了肚子,又在入宫按照马安地吩咐解了个手,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一种奇怪地感觉。
不是不安,也不是兴奋,而是一种权力产生地威仪。
黄色地高墙,雕龙的柱子,高高地台阶,无数宫庭御用的物事,都代表这里是大周权力的最核心,而程展在马安的带领下越过一个又一个宫室,如同走迷宫一样走进了这个皇宫。
所有人都是在天黑的时候就出门,恭恭敬敬地等待着真龙天子地接见,而程展很幸运地走入了未央宫,甚至位置还不错。
所有地一切都是想着办法来折腾,来显露真龙天子地威仪,这早朝也不例外,程展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磕过这么多响头,在地上跪得这么久,当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只是在这里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奶奶得,这宽敞的宫室里怎么有这么多地狗官,三公、太子少保、柱国大将军、外国使节
随随便便拉个狗官出来都是三品、四品的大员,别看程展在荆州地面上是一霸,在这皇宫之内,他连个屁都不是!
程展暗暗骂了:“老子就折腾这么一回,绝不干第二回了!在竟陵本老爷是人上人,不知道多风光快活!”
他心底咒骂了几句,又偷偷看那皇上和皇后一眼,只见一男一女被一群手持拂尘的太监簇拥着,最显眼的那个人穿龙袍,头戴珠冠,腰坐龙椅,华丽已极,只是他的脸色很苍白,似乎也没有什么力量。
只是这早朝本来就是折腾人的仪式,任你是天大的英雄好汉,也在一堆繁琐的仪式中变成了哈巴狗,程展在马安的协助才勉强完成这么多动作。
他暗骂了一声:“惠兰演练那么多回,也没这一回来得累!”
早朝之上他当真度日如年,实在想不通那么多京官是这么多年怎么坚持得下来,特别是其中还有不少七老八十的寿星公,动作再标准不过了。
只是他耐心甚好,又多看了司马辽一眼,觉得龙椅上这位虽然不简单,很有些气质,但凭借着那苍白的脸色,他就可以在内心嚷上一句:“这家伙还不如我!”
没错,不如本少爷年轻,不如我程展精力充沛,不如我白手起家程展想了一堆理由,还是觉得在家百日好,在竟陵他就是一土霸王,横行家里不用斜着走,就是想抢个民女回家也是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而在这个早朝之上,他是吃尽了苦头!
司马辽从早朝到现在,就一直在龙椅上稳稳当当地坐着,始终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一直等到太阳初起,终于正式开始了早朝的议程。
在程展的想象之中,早朝是庄重无比的,决定的每一桩事情都是关系到大周存亡的军国大事,但是当程展真正参加一次早朝之后,才发现这是多么无味的事情。
没有想象中的军国大事,更大的是琐碎的日常事务,经常是某个官员回列奏了一声“某某将军奉命调任某职,某某将军”,然后司马辽以一种古怪的嗓音说了一句:“知道了”
有时候他连这三个字都懒得说,只能点点了头,然后太监替他回答道:“知道了!”
真正决定这个国家运转的不是这个早朝,而是他的文官系统,正当程展觉得十分无味的时候,就听得一个关切的问题:“请以程展转任征南将军,统领七军,镇守江陵,防备楚贼”
这是夹杂在无数日常事务中的一件请示,司马辽也没有察觉到这代表着什么,以来还是日常琐碎事务中的一件,刚想说上一句:“知道了”
只是这时候,就听得有人大声说道:“且慢”
程展仔细一看,对方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卫王党,而司马鸿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这个军人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只听得他说道:“关于此事,臣有本奏!”
第183章 天威
须发皆白,说话很沉稳,年纪也很老的武官,马安压说了句:“白联涛柱国大将军”
,随便出来一个老头都是个柱国大将军,程展暗暗吃恨:“老子等骗到了征南将军就回家混日子,不在这长安受气!”
只是他还得恭恭敬敬地听这白联涛老气纵横地说道:“皇上,既然由程小将军驻兵江陵,那么齐王刘文当如何处置?”
刘文?程展这才想起这个关节来。
驻军江陵,这是他与马安一起反复推算过的,程展这七军编制极大,军饷、驻地本来很难解决。
不过江陵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干的是苦活脏活,可是楚军一年之内连继三次猛攻江陵,都是败兴而归,想必是伤了元气,短时间内不会再攻的,所以江陵现在是相当安全的。
这一点程展可以做证,他在江陵有着第一手的情报来源,去年楚军在江陵两次败归已经折损逾万人了,而这一次江陵守军是拼死了全力死守,不但齐军打光了两遍,就连齐右思所部也几乎伤亡殆尽,最后费立国解围时又歼灭了数千楚军。
程展甚至后悔自己没派个部队去江陵解围,当然前提是在清楚费立国派兵增援江陵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费立国一同解围,他还是不肯干的。
虽然他在江陵水师下了几十万贯的本钱,但是这一回来的楚军几达十万,派一两幢去连塞牙缝都不够,派得多了,那是要连裤子都要赔进去的-程展的本钱太小,这么大的局面实在玩不起。
只是现在程展的本钱多了,也愿意到江陵转上一转,再加上原驻守江陵的常右思等部与程展关系一向良好。而且他们也同程展一样属于赵王党,甚至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那位统领襄阳六军地慕容潜德大将军都是赵王党的一份子,这么多部队集中在江陵,必能联成一气,成为赵王在军界最重的棋子。
但是白联涛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到了这个齐王刘文,或者说是关起门来的齐国皇帝,是大周朝运用的棋子,只是在二次江陵之役中,被人检举私通楚国,在费立国的威迫之下入京面圣。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局。
只是一提到刘文,这朝堂之上就热闹了。
既然程展带着大军镇守江陵。那么江陵刘氏是否还有保留的必要?换句话说,程展去江陵了。那刘文该往哪里摆?
“江陵是我大周山南防线的中流砥柱,江陵刘氏据守江陵十数年,击退南军不下十回”
“不!江陵刘氏本是南朝余党,当年太祖皇帝仁德厚恩。才让刘氏代为镇守江陵,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狼子野心,敢于勾结南朝,天幸为费柱国所识破!”
当即有人据理力争:“此事查无实据,当属虚传!江陵刘氏,是我大周运用的重子棋子。怎能更替!”
双方很快就陷入了口水战。在江陵齐国的处置上。同时形成了许多种意见。
有地主张废除江陵齐国,直接纳入大周管辖。有的则主张废刘文换人,有人干脆主张全力南征,一举灭了楚国,而另一帮人则主张维持现状
白联涛得意洋洋地瞄了程展一眼,又弯腰朝坐在龙椅上地司马辽说了一句:“请皇上圣裁!”
就在这一刻,整个大殿又静了下来,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司马辽还是坐在龙椅上,他只是轻轻一拂袖子,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