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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别人都说我变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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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一间咖啡厅里,不知怎么的,放着一首特别老旧的歌……

……烟正蒙蒙 雨正蒙蒙

细思量宁可相逢

烟又蒙蒙 雨又蒙蒙

问世间情为何物

魂也相从 梦也相从……

生也相从 死也相从……

**

和他亲吻了很久,后来回到宿舍,嘴唇红润,遮不住也藏不住。

小林子她的耽美漫画也不看了,老偷偷抬起头研究我的烈火红唇,完了那脸色,欲言又止的。

我就站在阳台上,对着半身镜撅起嘴装玛丽莲·梦露。话说我还没忍住咬了妖怪大人的嘴唇一口,故意的,宣告主权。

想起来也是觉得拉风,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热吻,也没人报案说我们妨碍风化。当初不知道是我的七叔还是八叔,在我们市火车站吐了一口口水,就被一大妈揪住罚款了50块钱。

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坐在凳子上发呆,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一处有点空,才发现,严子颂并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更别提爱这个字。

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纠结这一点,但原来人真的会变,关键是变多还是变少,变好还是变坏。

我介意的呢。

我开始放声唱歌,“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炫!”

唱完这句,我大声地说,我和严子颂在拍拖。

看到我的红唇了没,他亲的。

羡慕了吧,哦呵呵!

简单汇报了下情况,然后爬上床睡觉。躺着躺着,从枕头下拿出装着他送的手链的盒子,然后把链子戴上。

我想也许,这样会让我们彼此更确认点。

睡醒了,又是一个明天。

**

这雨,一直延续到清明。

今年的清明节是礼拜四。

雷震子家里据说其实很传统,所以一定得让她赶回去扫墓,周三下午就匆匆回了家。

这天早上没课,小林子继续窝在宿舍,安心的扮演她的腐女角色。

小咪还是如常地和她男朋友煲电话粥。

我呢,没睡醒。

后来有人敲我宿舍门,说楼下有人找。

看着我的目光,充满羡慕。我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往下望,宿舍外一棵大树下,严子颂双手插袋,站在那里。目光不知停留在何处。

听说,习惯双手插袋的人,都习惯把心思藏得很深。

这样的人,总是不外露的,所以王庭轩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但他们两个,又是不同的。

早上有点雾,飘着极细极细的雨丝,如牛毛般,我看不大清他的表情,只道是黑色长袖休闲装,袖口被挽了起来,有一点点孤寂,同时落拓而漂亮。

我匆匆地洗刷完毕,跑了下去。

手腕上的链子,紧贴着肌肤,方才洗手时沾上了些水珠,凉丝丝的,也陪同我走了好些日子。

冲下去我就直接给严子颂一个拥抱,然后望着他,春花灿烂的笑。

他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去吧去吧,你哪怕是带我见一个鬼,我也义无反顾!

没想到,我猜中了……

搭车北上,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那座山上已是飘着些缕缕轻烟,有好些坟头。

我走在严子颂身后,猜着他来拜祭的这个人到底是谁,缘何他连一束花都没买。

我今天很乖,没敢乱采路边的野花。

然后一直走到某个墓碑前,上面那张黑白照片很年轻,脸的轮廓和严子颂有点像,我看了看姓氏,我猜,这个可能是他的……

严子颂仅是直直的站在那墓碑前,然后神情波澜不兴的开口,“我爸。”

唔,我偷偷地瞄了眼身旁的另一户,祭品菊花纸钱,发现自个两手空空……

真汗颜……

伯父,初次见面,请见谅……

我突然有些局促不安,这时严子颂轻轻拉起我的手,然后他又轻轻地问:“吓到了?”

我摇摇头,这个……感觉很复杂,一时说不清楚。

他眨了眨眼,说,“我只是想让你见见他……”

“嗯,”我微微颔首,“我懂。”

我听黄荣说,严子颂和他妈的感情并不好。

但什么原因我并没有问。

我靠近他,然后就势挽着他的手臂,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小颂。”

是个女声。

我回头,几乎是第一眼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太漂亮,漂亮得只有这样的基因,才能组合成严子颂那样的脸蛋。

感觉到严子颂的僵硬,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我想了想,决定打招呼,于是笑笑,“伯母好!”

然而下一句却是听见严子颂开口,“滚。”

我直接往严子颂后脑勺一拍,然后冲着那个漂亮女人继续笑笑。

决定给予这个会在清明捧着白色菊花,来这个偏僻的山头扫墓的女子,最基本的尊重。

尤其是她看着严子颂的眼神,分明充满了念挂。

陪你到老

漂亮伯母望了望我,然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严子颂,突然换上一张女强人公式化的脸,不动声色地再打量了我一番,没再说话,而是直接绕过我和严子颂,自顾自地把花放在墓碑前。

严子颂见她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呃,离开……便是直接转身,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我回头又瞄了眼,那个女人……静静地望着那个墓碑,没有抬头,没有说话,神情也没什么感伤。一切都平静得仿佛她刚刚眼底的念挂,只是我的幻觉。

我想我大概知道严子颂有时欠揍的表情是源自何处。

外表,神情,过于漂亮的眼睛……

无法否认,仅我目光所及,严子颂和她,就有很多相似。

我回过头来,望着严子颂,果然……

他也是安静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我发现,原来我比想象中的更了解这个男人,他的心思,我居然都明白。

他分明是介意的,哪怕他的表情,其实伪装得这么完美。

大多数人都被这样教导过吧,伤口结痂,不用理它,不要抠它。

因而有一些人,都刻意地把伤口搁在一旁,哪怕它痕痒难耐。然后,有些伤口就真的不药而愈,但事实上,还有一些,会成为永远的疤。

我发现我其实是这样的人,会一次又一次,去蹂躏着刚刚结痂的伤口,直至抠出血来,到后来,又总是会被其他的事情剥夺注意力,然后蓦然回首,那些伤口就突然痊愈了。

天生丽质罢,了无痕迹。

被他牵着下了山,绕过长着茂密杂草的小道,感受着这天地间和着泥土味儿的清新空气,还有越来越陌生的山景……我想我身旁这个亲爱的,应该走错了下山的路。

o(︶︿︶)o唉……

耸肩,嫁鸡随鸡,所以心甘情愿跟着他走。

我想在他心里或许有道伤疤,埋得很深。尽管很深,还是碰一碰就会痛。因而为了治愈,他拼命地忽视它,忽略它,无视它。

然而刻意只说明你的想呢,亲爱的。

脚下的小道,因这些日子缠绵的雨,而显得有几分泥泞,一步一步,黏在脚底的泥土,让脚步愈发沉重……累死我了!我便是老大一步跨上前,从后面搂着他嬉皮笑脸地说,“严子颂,你背我吧!”

严子颂停住,没有犹豫依言蹲下。我乐呵呵的趴上他肩膀,特别厚脸皮地说,“严子颂,我是你沉重而甜蜜的负担。”

“……”他没应话,而是继续走在这条目的地未知的小道上,然后,轻不可察地微微点了点头。

承认,我是他的负担。

我眯眯眼笑,然后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我想不出其他理由放任他继续故作洒脱。决定把魔爪伸向他的伤疤——缝针的时候的痛,有时是促进伤口愈合的手段。

我说,“严子颂,她很漂亮。”

严子颂沉默。

意料之中。我也不在意,过了会幽幽地叹了口气,故作夸张地说,“哎呀呀,糟了严子颂,她外表标准那么高,害我担心了捏!嗯嗯,我觉得你以后会嫌弃我!嫌我老嫌我丑,嫌我重嫌我吵,然后把我抛到荒山野岭,先奸后杀,再毁尸灭迹!”

严子颂停下脚步,有种欲言又止的无力感,但他似乎又意识到这个的确是真实的我,突然放松了身子,边走边慢慢的回答我,“我不会。”

“不会嫌你老,”他走一步,“嫌你丑,”又一步,“不会嫌你重、嫌你吵……”他的脚步沉稳有力,他的声音带着种醉人的肯定,“不会把你抛到荒山野岭,毁尸灭迹。会陪着你。”

一起到老。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四个字。“……”卖糕的!我被狠狠shock到了!!

甜言蜜语……

嗷嗷,这就是传说中的甜言蜜语!

一圈一圈,甜腻腻的泛开来,奶奶的,他还把特不河蟹地把不和谐的词汇给屏蔽掉了!

捂脸~

好害羞!

“mua~!”我奋力在他脸颊旁啾了一下,嘿嘿一笑。然后顿了顿,还是决定绕回正题,“严子颂,你妈?”

他不肯说话,又是沉默地走着。

“严子松?”第一声。

沉默。

低一个音阶,“严子~耸?”

沉默。

高八度,“严子松……”震音震音,“燕~子~颂!!!”

他突然反掌一拍,拍上了我屁屁,然后将我整个人往上带了带,就在我因为他的热掌仍莫名害羞的时候,在我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开口,“所有人都传言,她逼死了他。”

“……”我倏地沉默。

我所知道的,前一个她,刚刚捧着花去看后一个他……我趴在他背上,想了想我说,“我不信。”

“……”他停下脚步,平视着望着远方,望着连峦的山,望着这些山将我们重重包围。望着一大片的野草,望着这些野草芳草萋萋。他说,“可是我信。”

“是吗?我不信!”我试图轻松应对,但竟是觉得心儿老沉重老沉重。

他没再理我,再次前进。

我是不是该问问他为什么?

不过严子颂用到“信”这个词,或许证明了他不是亲眼目睹,因此我想我应该要占在他的对立面,不管出于什么理由。

今天有点累了呢,嗯嗯,只要坚持到底,就能远离早泄……咳,突然想起某壮阳药山寨广告:小贝登场,自豪透露“满足维多利亚的秘密法宝”。

囧囧有神。

反正我见他还没累,就继续让他背着,随便找着话题,“那请问严先生,您现在是打算去哪里呢?”

“搭车。”

“哇塞,原来这条路是去搭车的捷径啊!”我一脸膜拜。

“……”他顿了顿,突然有些茫然地望了望周遭,然后想了想,一言不发转身。

我耸耸肩,“严子颂你说我们迷路了,你爸会不会给我们指路?”

“……”

呃……“那我们还是迷路吧。”

“……”他说,“不,我还是把眼镜戴上……”

**

等到回程的车时,在上车的时候严子颂似乎在考虑很久之后,突然说,“不要再提她。”

表情认真的样子,陌生的,并非我所熟知。

然后我习惯性笑笑,说,“如果我说不呢?”

他没有回答我,或许是售票员的插嘴错过了应话的时机,但我又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的神情突然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回到从前那个对我有着些排斥情绪时的模样。

我脑子里突然上演着一幕画面,严子颂对我说,“你滚一边去。”

……

车上的位置大多坐满了,我和他被迫分开,一个坐在车头,一个坐在车尾。

路稍显颠簸,摇摇晃晃的,我突的有些不舒服,不知怎么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曾经在某部电影看到的画面: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

会。

会一直找我吗?

会。

会一直找到死吗?

会。

你撒谎。

……”

头枕在玻璃上,我迷迷糊糊地问自己,如果严子颂在某一天突然离开了我,我会不会去找他,找他到老,找他到死……

会……

吧。

我眼里突然有点湿,因为我发现,我在说谎。

情到浓时

车到终点,每个人都得下车。

无一例外。

我站起来,看着一个个陌生人离开,然后动身,看着他站在车门口等我,依旧是那么引人注目。

不知怎么的,看见他我突然有些害怕。

从前是害怕他拒绝我,如今害怕自己看见他不再心跳。

我想起我打小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喜欢引起众人的注意,喜欢大声说话大声笑,喜欢疯疯癫癫的活着。

但什么时候开始正常了呢?

人越长大,越觉得被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不再采集露水滴进同学的水瓶里,不再徒手抓毛毛虫,把它们凑在一起看它们乱爬,不再和狼狗对吠,不再从比自己还高的地方纵身跳下……

但其实应该是“不敢”了吧,因为很多东西开始作为常识被认知,知道露水不干不净,知道毛毛虫有毒,知道狼狗有攻击性,知道摔伤了会痛……

知道……

……

爱情太沉重。

那些从前说着永不分离的人,早已散落在天涯。

看着严子颂,我突然有种感慨,原来爱情,或许真的会累……

我又想起上一刻我明明还趴在他肩膀上,想起他对我那些温柔,想着他其实对我还有所防备,想他还是觉得有些事不能对我坦白,想着我是不是他现在最亲近的人。

想着想着……我发现我依旧喜欢着这个人,想做的也没有改变过,我要陪着他。

耸肩,其实女人爱胡思乱想,就等于狗改不了吃屎,此乃天性。

活在当下,我最后想起这句我最喜欢的话。

于是我冲过去拉起他的手,然后用力的甩啊甩地,突然语调轻松地问,“严子颂,你爱不爱我?”

严子颂沉默了会,望着前方,目光深远。他说,“怎样……才算爱你?”

怎样呢?

我夸张的颤抖了一下,发现“爱”这个字果然肉麻,便是耸耸肩笑道,“不知道,当我没问过!”

但我还是牵着他的手,甩啊甩。

严子颂,我一定和你永不分离。

**

那天晚上回宿舍,我突然想起好{炫&书&网}久没翻过的日记本,然后找出来写上这天的感觉,写完了再翻翻旅游那段日子记录的对严子颂的思念,突然被自己感动了一把。

再抬头一问,惊觉今日竟是四月四号,才发现我的生日过了。

我生日是愚人节,是上帝和我爸妈开玩笑的日子。

他们俩一般帮我庆祝农历,理论上还没到,所以没给我打电话。但我自个怎么就忘了呢?过往每次为了庆祝这个隆重而喜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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