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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mail作媒-第8部分

小说: e-mail作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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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劳许久,明白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恨恨的伸出一只手。“枕头还来!”

话才说完,她马上感觉到手上软绵绵的触感。

看在陌生人把枕头遗她的份上,她开口问道:

“阁下有什么天大地大、火烧屁股的事要在‘半夜三更’吵醒我?”

“也没什么。”一直不露脸,不不!应该说没办法看到脸孔的人,云淡风轻的说道。

钟筱横眉竖眼的瞪视,即使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她还是非常用力的瞪了前后左右一眼。

这个人很欠扁耶,把她摇醒,又说没什么要紧的事,这种行为实在是恶劣到让人想踹两脚的地步。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说。之所以可以肯定是他,当然是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很有磁性。

钟筱受不了他迂迂回回的讲话方式,大声嚷道:

“限你一秒钟内说出来,否则就给我滚出去!本姑娘还要睡觉,没时间、也没空听你废话!”没睡饱被人吵醒的床气,立刻显露无疑。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

钟筱差点被口水噎死!什么叫“她坚持”?明明是他把她从睡梦中吵醒,还好意思将责任往她身上推!

“你说是不说?”钟筱眯眼警告,正在考虑等一下是要打昏他,还是选择免费奉送他两脚。

“能麻烦你先下床吗?”

“干嘛?”钟筱戒慎恐惧的瞄着四周,他们隔“黑”喊话的情形令她渐渐不安。

“你睡的是我的床。”

“啊!”钟筱脸色大变,顿时胀红,不由自主的低叫出声。

“那家伙没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清朗的声音再度传来。

“那家伙,谁啊?”

“就是你口中的教授,以及勉强称得上是我老哥的人。”语调中似乎掺杂一丝丝不屑的意味。

“你就是他那个一星期见不到几次面的弟弟?”

空气中传来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糟糕,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你等一下,我把床铺整理一下就走!”钟筱慌张的抚平床单上的小皱褶。

“不用了。”短短三个字,打断钟筱的动作。

“你要把床让给我?”钟筱狐疑的猜测。

“不是。”

“那是你今晚不打算睡觉?”

“也不是。”

“拜托你一次说完,不要让我胡乱瞎猜!”钟筱不耐烦的说道。

一阵笑声在空气中扬起。

“今晚我们俩都用不到床。”

钟筱皱眉。

“麻烦说清楚点。”

“我们来聊聊。”

聊天?跟他?两个互不认识的人有啥好聊?难不成要聊天气、天灾人祸、国家大事?

而且,把应该睡觉的三更半夜拿来聊天,这家伙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肯定不是浆糊就是水泥。

“不要。”钟筱答得非常干脆。“如果你不想睡,我可要跟你说再见了。房门在那边,请小心行走,晚安。

“或者你想做一些有意义的运动,我也奉陪。”空气中飘来的话,戏谑的成分十分浓厚。

“去找别人,本姑娘忙着和周公约会,没空!”再度躺平的钟筱,咕哝的声音从枕头传出,睡神正向她招手。

“你会有空的,我们来谈谈你亲爱的教授,如何?”

“你别胡说,他才不是我的‘亲爱的’。”钟筱敏感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插腰,大有他再多说一句不重听的话,就要狠狠打落他牙齿的态势。

黑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讪笑声。

“把灯打开!”钟筱恶狠狠的命令,决心把这个自以为定的家伙看个分明,以便在下次见面时,逮到机会唾弃他!

“不行!”急促的声音,打乱原来的平静。

“为什么?”钟筱挑高眉头。

“暗暗的比较有情调。”

钟筱听完他的回答,只差没吐血!

“你不开,我来!”

“好吧,告诉你实话。”他略带忧郁的起了话头。“我的眼睛受过伤,不能适应强光,光线太强会增加眼睛的负担,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失明。”

“真的?”

“不信你现在去问你的教授。”口气有被人质疑的不悦。

“我相信,不用问了。”钟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要不要来聊聊?”还是他先打破沉默。

钟筱不忍令他失望,只好捂住猛打呵欠的嘴巴点头应允。

放着大好时光不睡觉的人,终于自食恶果。

一大早,风见彻将钟筱从床上挖起来,并且摆着一张臭脸送钟筱回学校之后,将车子一个急转弯,疯狂飙出校园,看得钟筱莫名所以之外,开始比较风见彻与他弟弟——风见悟的个性。

两兄弟在说话的技巧方面,她比较欣赏风见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至少不会在和他聊天时,还被对方气得半死。

风见悟甜得像蜜的嘴,即使说到不切实际的赞美,也是十足的正经八百,教听到的人乐飘飘之外,再也没心思去计较话中的真假。

不过,相当奇怪的是,他对他老哥——风见彻似乎有诸多不满。若依他的说法,早他出生七年,也列在他对风见彻深恶痛绝的原因之一。

昨天晚上,钟筱和他聊了不少风见彻的事迹,其中不乏风见彻从小到大的许多糗事——他又硬又臭的脾气;还有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单纯的感情白痴——这当然是风见悟帮他取的。从他单恋一个女孩两年,又迟迟不敢有所行动看来,这个封号,嗯……还真有点名副其实。

钟筱边走边开心的笑!下次他敢再对她摆脸色试试!她一定要用揭露他的秘密来威胁他。

虽然谈得挺愉快,而她也记不得风见悟何时离开,自己又何时睡死在床上,但现在她仍有猛打呵欠的欲望。

第一节是民主概论“老先生”的课,本想跷课回去睡大头觉,奈何这位老先生每堂必点名的坏习惯让钟筱只得忍住瞌睡虫的侵袭,一步一步走向系馆。

路上赶着上第一节课的学生们如黄蜂般挤进系馆,处在迷糊状态的钟筱,为免牺牲在人群脚底下,连忙闪到一边去。

哪知她才一闪,几个要进系馆的学生眼尖看到她,如同见到皇亲国戚出巡一般,立刻让出一条小路。

而就在她以为有不得了的大人物莅临,正伸长颈子找寻时,才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都放在她身上——看是不打紧啦,但不时与身旁的同伴喁喁私语就——不对劲了。

钟筱困惑极了。她何时变得这么有名?何其有幸让全系的学生(尤其是女生居多)行注目礼?

虽说是注目礼,但一道道射来的眼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钟筱的寒毛一一竖起,快步走进系馆大门,留下后头一堆嚼舌根的人。

钟筱坐在一堆昏昏欲睡的学生里头,抬头望去,不知民间疾苦的民主概论“老”先生仍在打完下课钟后,手舞足蹈兼口水乱喷的批评政府的政策,钟筱真希望他抽空瞄瞄教室里阵亡一大半的学生,早早放牛吃草。

“同学们,想当初,国父孙中山先生创立中华民国,不为什么,只为创造一个民主国家,但看看我们台湾现今的政治,哪里称得上民主!”讲到这里,老先生终于肯赏脸的看看台下的学生,叹了长长一口气,开口喊下课。

撑了一节课,钟筱再也忍不住的趴向书桌,补眠去也。

“筱筱,”左丹红伸出纤纤玉指戳戳钟筱的手臂,企图唤醒她。“说,你这个坏小孩,昨晚去哪儿疯了?”

只见钟筱无意义的喃喃,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一个晚上没回来,舍监来盘问了好几次,我好不容易挡了回去,你说,这笔帐我们怎么算啊?”左丹红又扯了扯钟筱的手臂。

钟筱从手臂中伸出一小块头颅,满脸暧昧的逗她:

“还能怎么算?姑娘的大恩大德,在下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喽!”

“别闹了,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左丹红脸红的嗔道。

钟筱长长的哀号一声,感叹目己再度失去的睡眠时间,快速的将事情的缘由说给左丹红听。

左丹红优雅的支着脑袋瓜,柔媚的眼波在钟筱身上不停的转呀转的,直到停在钟筱的脸上。

“昨天我听到一则八卦,关于你和风教授的。”

“丹红,饶了我吧,要我听八卦,还不如让我睡觉。”钟筱二话不说的将头重新埋进两手间。

“筱筱,你真是后知后觉耶!难道你不想知道今天一早为什么所有人都盯着你看,更别说讲了你多少坏话?”

“我可爱嘛,让人家多看一眼也不会少掉几块肉。至于那些闲话,反正我没听到,一概不予理会。”钟筱不清不楚的喃语。

左丹红正要抗议钟筱的随便,教室外头传来吆喝声。

“谁是钟筱?!”

左丹红看向教室门口,三个女孩子占据原本就狭窄的门口,不怀好意的瞪着每一个经过她们身旁的女孩子。

“筱筱,门口有人找你。”左丹红推了推钟筱的肩膀。

“叫他等我睡饱再来。”钟筱模糊的丢下一句,继续她的美梦。

门口的人显然等得不耐烦了,顺手抓起经过身旁的人盘问,得到答案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也不理会教室内其他学生盯视的眼光。

“钟筱!给我站起来!”其中一个穿着大红大紫的女生站定在钟筱面前,立刻开火。

教室里所有人看好戏般的瞪大眼睛,唯恐一眨眼就会少看一些精采片段。

不过,这里所指的所有人,并不包括睡得如火如荼,浑然忘我的钟筱。她依然趴在书桌上一动也不动。

原本出声的女孩子因为钟筱的不为所动,气得脸孔顿成猪肝色,恼羞成怒的大叫。

“你凭什么勾引我们的风教授?!”

“只是书呆子一个,没身材又没脸蛋,你也配跟我们争?!”另一个女孩子在旁附和着。

“就是呀!她真以为自己是天仙绝色?也不回去照照镜子,长成那副德性也敢跟我们抢!”第三个女孩不甘示弱的加把劲。

一时之间,教室内此起彼落的嘲笑声不断,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口水掉满地,狰狞的面孔令其他人退避三舍。

但是,唯一的主角——钟筱,却仍不知死活的睡死在书桌上,完全没有醒来的打算。

直到乱吠的女人想起今日来挑衅的对象仍在呼呼大睡中,丝毫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三个人一怒之下差点没气到脑溢血!正要用手拍醒钟筱,恰巧第一节课铃响,教授从前门走进来,三个人才气愤的撂下狠话离去。

左丹红赶在教授点名前摇醒钟筱,她掩嘴打了个大呵欠,前头的班代小声的丢给她一句。

“厉害喔,被人家骂竟然一句话也不吭,够高杆的,这样也能气得她们活蹦乱跳的。”

“是呀,刚刚的场面简直是世界奇观,想不到你的定力那么好,能够不回嘴由她们骂个够,最后又把她们气得半死,”左边的女孩圈着嘴巴佩服说道。

“看来我要拜你为师了,你的吵架风格真是独树一帜,有空教教我。”后头的男生拍拍她的肩膀。

而承受这些赞美的钟筱,则一楞一楞的靠向右边的左丹红,学着其他人,刻意压低音量道:

“借问一下、我刚刚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差没下跪拜我为师?”

左丹红无语看向天花板,为了钟筱的少根筋。

第三节下课钟一响,教授喊完“下课”的余音还残留在偌大的教室里,钟筱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厕所里躲起来。

她坐在厕所马桶上苦苦思索:究竟自己做了什么事,值得让系上女学生,甚至是别系学生慕名而来,几乎踏破教室门口前来寻衅?

想起不得安宁的早上,她睡眠不足的头隐隐作痛。

自从第一节下课,她被一群不明人士包围之后,第二节下课,教室外面围了许多人向坐在角落的钟筱指指点点。

后来在上课前几分钟,一位穿着时髦、打扮妖娆,看不出是学生还是酒家女的人将钟筱“请”出教室,上下左右的品头论足完,末了还赏了钟筱一声冷哼。女人扭着臀部离开教室后,钟筱的头痛逐渐加剧。

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会有人上门来找碴?而且还不止一个。

不可能一夕之间风云变色,她由一名守规勤学的好学生,变成人人群起诛之的坏胚子吧?

唉,头好痛喔……

偏偏又无端沾染上怪事,把自己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筱筱?”左丹红敲着每一间厕所的门,轻轻唤着。

钟筱打开门,看到左丹红作贼似的左瞄右瞄。

“丹红,你何时改行做小偷了?”钟筱忍不住取笑道。

“少给我开玩笑,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和风教授的事传得满城风雨,听说风教授的亲卫队忙着找你算帐呢,我不小心点怎么成,我可不想被打成包子脸。”左丹红小心谨慎的察看每一间厕所,确定没人之后,锁上了厕所的大门。

“喔,是因为他。”

一语点醒梦中人,钟筱终于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被别人瞪得七荤八素了,八成是因为上次替教授做大腿按摩,两个女学生以为见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大肆宣扬引起的。

“看不出来他那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还满受女学生欢迎的。”

“你说得轻松,那些女学生追风教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她们可是很疯狂的,你成为他的工读生之后,难道没有被人盯梢的感觉吗?现在又有人误以为你在勾引风教授,要是被她们堵在路上,少不了挨一顿打。”

“这么严重?!”原先抱持乐观想法的钟筱,被左丹红正经八百的“恐吓”惹得紧皱眉头。

“恐怕比我说的还严重一百倍。”左丹红无力的回答。根据她得到的消息,有两帮人马早已摩拳擦掌,等着教训钟筱的胆大妄为。

看来这下子不出面澄清是不行了,钟筱拧着眉想。但是一方面又担心风见彻不肯配合。

“你看。如果我在布告栏上公开两人清白的关系,有没有人会相信?”

左丹红侧着脑袋想了想。

“能够讲清楚当然好,但只怕会引来更多好奇的人,把谣言传得更夸大,而且就算公布出来,人家可能也会认定你们两个‘作贼心虚’,我想成效可能不大。”

钟筱轻抚额头上不断跳动的筋脉,脑子像装了十吨铅般的重。

“回去睡一觉,下节课我帮你向教授请病假。”左丹红轻柔的揉抚她睡眠不足的脸,体贴地说。

钟筱挤出难看的笑脸,沮丧极了。

“对了,这给你。”左丹红离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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