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四十亦如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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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出人意料地沉得住气,一直等到何雯回来。
何雯听了,心里是老大的不高兴。回到家,一叠声地催促王伟山,让他赶紧想办法。
王伟山皱着眉头,说:“着什么急嘛。我先问清楚情况再说。”
等问清楚了情况,又说:“他现在没钱,再等等。”
何雯可是知道,王伟山这个二弟,要说生意呢,靠着王伟山的关系,许多人都给面子,应该是做得不错的。可是,就是好吃烂赌,做了近十年生意,却到处都有赊账,还到处都是欠账。光在王伟山这里就拿了不止一回钱了。儿子的这四十六万到了他的手里,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了。于是给王伟山下命令:“王伟山,赶紧想办法把钱给我要回来。不然我和你没完!”
王伟山对何雯有时候还真是没有办法。她要是说没完,那可是真的没完,至少每天会让你满头的烦恼疙瘩。
于是王伟山给那个公司打了电话,对方的总经理很客气地答应尽快将钱还给何天。
心焦如焚地等了两天,终于可以去拿钱了。
第六十章 意外车祸
何雯一行人到了煤化公司,在总经理办公室,何天接过总经理递过来的四十六万的支票。
总经理歉意地对王伟山说:“王庭长,真是不好意思。按照财会制度,是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的。”
王伟山也客气地寒暄:“没关系的。”
几个人正说着话,王伟山的弟弟一头撞了进来。
何天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揪住他的衣领就是几拳,边打边骂:“你个骗子!老子的钱,你想花就花啊?我是你爹啊?你一要就是四十六万,啊?”
何雯看何天口不择言了,站起身本想上前喝止,转念一想,王伟山这二弟做事也太气人了,让何天揍他几拳,出出气也是对的。遂又站着不动。用眼睛瞥了王伟山一眼,王伟山的脸色青黑了,但却坐着没动。知道王伟山大小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同时也可能顾虑何天若气头上也给他几句,他岂不是下不来台?
总经理也尴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旁边过来两个人,边拉边劝。可是,何天这么多天的怒气一下子全爆发了,像一头狮子,谁也拉不住。王伟山的二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哪里抵得住何天啊,转身想往外走,何天却一直揪着不放,边骂边拉扯到外面去了。
王伟山的脸色铁青,起身给总经理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就往外走。
下了楼,看见何天还在拳打脚踢,何雯这才喝止:“天儿!”
听见母亲出声,何天这才撒了手。王伟山的弟弟跌跌撞撞地走了。
回去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了。太阳刚刚下山,暮色开始露头。王伟山的脸色越发显得铁青。路上,至少有十多分钟,王伟山一言不发。最后,咬着牙冒出一句:“缺爹管少娘教的东西!”
听见这句话,何雯的脸色也发青了,冲着王伟山嚷嚷:“你说什么?他本身就没有爹管教,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娘教?我的儿子,难道我没有教?你怎么不说你那好弟弟,谁的钱都敢花,这次手伸到何天这儿来了。四十六万,他都是一屁股的账,他拿什么还?我看他压根就没打算还,根本就是一个骗子!”
王伟山就知道,一句话能招来何雯的几十句话,可还是恼怒:“钱已经要回来了,还打他干什么?还有,瞧瞧你儿子说的那话!”
何雯自觉理亏,替何天辩解:“何天那不是一次一次要钱,一次一次要不来给气的嘛。这小子,纯粹就是一个虎犊子。你冲我发火,有什么用?我拿他的脾气也是没有办法。这事只能日后慢慢再给他说。”
王伟山依旧气哼哼地,但是不再说话了。何雯知道何天今天做的过头了。也识眼色地不言语了。
车经过W县西郊南北方向的外环城道,左转,前面约一公里处就是W县至S市的高速入口。这条路的两边只有一两个村庄,又是傍晚。车少人稀。
转弯刚行驶了一百多米,何雯眼见得汽车右前方有一个人在骑自行车,可是王伟山却像没有看到一样。没等何雯尖叫出来,汽车似乎跳了一下,骑自行车的人就已经在右前轮前扬了一下手,然后翻了一个跟头,被抛到车后去了。
随着何雯的尖叫,一声尖利的刹车声,车子停了。王伟山的脸色由青而白。但是仅仅十几秒后,王伟山就快速下了车。走近被撞者端详了数秒,快步回到车前,拿出电话拨了120。之后,隔着车门,何雯听见他又拨了两个电话,声音很低,听不到在说什么。接着,王伟山叫何雯赶快下车,离开这儿,打车回S市。
惊慌失措的何雯两腿发抖,捏着提包,强作镇静,返身往W县市区走。一路上吓得连头也不敢回。
王伟山支走何雯,马上从工具箱里拿出工具,卸下了车牌,把车牌塞到后备箱里的抹布下后,王伟山也退到离车二十多米处,点着一根烟,远远地等着。
120救护车六七分钟后到了,几乎是同时,另外来了两辆车。从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就是王伟山打的电话。
这两个人先招呼围上来的看热闹的人辨认一下地上的人,请他们通知家属,接着让120把人抬上车,救护车一路响着笛走了。
等人散尽了,王伟山才走向那两辆车,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穿休闲装的男子请王伟山上了车。车上,告诉王伟山:“被撞的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看样子已经不行了。送到医院尽力抢救吧。”又告诉王伟山,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说不认识这老头。
王伟山叹口气,说:“抓紧找,无论如何赶紧找着家属。”
休闲装男子答应了。
王伟山连夜回到了S市。第二天就没有上班,呆在家里等消息。早晨,W县打来电话,说被撞的老头当晚就死了,家属还没有找到。等到第三天,W县又打来电话,说是家属找到了。老头骑着车去走亲戚,两天没回来,家里人找来找去,才找到医院。
王伟山就问:“家属什么态度?”
W县那边就回答:“有一个得了癌症的老太太,一个儿子。倒是没有闹腾,只是一再说要见开车的人,我们找借口拒绝了。”
王伟山沉思了一下,告诉那边:“四十万以内,把这件事处理了,要快。不过,记着,对家属要安抚,一定要让他们愿意才行。”
何雯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去看扭伤了脚的柳青的。人虽然坐在那里,听另外三个人聊天,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插话,可是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还是心惊肉跳的。再加上事情还没有个结果,更是心神不宁。
一天后,W县又打来电话,说是和家属协商好了,三十八万。王伟山就让何雯到银行提了四十万元,打了车直奔W县。
也许是心有歉疚,王伟山坚持和W县的人一块儿去见家属。把钱交给死者的儿子,死者的老伴,那个满面病容的老太太,又抹着眼泪说,要见见开车的人。W县那个穿休闲装的男子就安抚她:“老太太,钱你拿到了,就别再提这件事了。”
事情终于处理完了,王伟山暗中松了一口气,把剩下的两万块钱硬塞给休闲装:“辛苦了,去买几条烟。”
第六十一章 后者居上
春节到了。
柳青因为扭伤了的脚还没有完全好,婆家只好不回去了,所以早在大年二十几就操心着嘱咐杨毅给婆家买了许多的年货送回去。杨毅临走时,柳青又嘱咐他带了两千块钱,一并送回去。
等到大年三十回娘家吃年夜饭的时候,柳青看到杨毅又空着两只手,悠悠然地上了来接自己一家的安子杰的车时,心里是老大的不痛快。
坐在车上,柳青不语,在脑海里搜寻了几遍,似乎杨毅自和自己结婚以来,就没有过在节假日回岳父岳母家时,主动地提出来买点东西!
曾经有一次,柳青在杨毅大包小包回父母家,空着两手回岳父岳母家的时候,很正色地问杨毅:“都是父母,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
杨毅很自然地说:“你父母不是什么都有吗?他们又不缺这些。”
柳青虽然听着杨毅的话明显的不对,并且也反驳了:“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
但是自己也觉得父母家的条件是比婆家好,再说,为了一点儿钱或一点儿东西和婆家争,怎么也不合适。夫妻嘛,分得那么清,较得那么真,还真是没劲。从此以后,柳青不再提杨毅厚婆家薄娘家的事情,可是柳青两口子条件毕竟有限,所以柳青只是在厚待婆家的时候,自己回娘家的时候也不太薄了娘家。当然柳青的心里很多时候是觉得对自己的父母是有歉疚感的。
今天,看见杨毅一如既往地理所当然,柳青的心里是憋着疼:这么多年了,他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缺肝少肺的!
自从上次和杨毅吵过架以后,虽然夫妻俩个看起来和好如初了,但是柳青的心里却生出了一丝隔隙:杨毅的心并没有完全在这个家里!
柳青冷静下来,发觉自己今天的情绪完全是对杨毅不满的一种潜意识的流露。不满什么?柳青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近二十年了,自己的辛苦和操持,究竟值不值?
回到父母家,屋子里已经摆了一大桌子酒菜。人嘛,除了大姐一家回婆家去了,其他的都到了。
柳青一瘸一颠地拉母亲到卧室,将一千块钱塞给母亲。那是柳青还完房子的月供,连冬衣也没有买省下的。
母亲坚决不要:“青子,你留着,去买件棉衣吧。或者留着给小宇用。”
柳青的鼻子发酸,按住母亲的手:“妈,你不想让我好好吃饭了?拿着吧。”笑笑:“这冬天马上就过去了,不用再买棉衣了。有钱不买半年闲嘛。今年冬天再说。”
母亲只好将手缩回:“那我给小宇攒着。”
柳青的不良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小宇和杨毅父子两个围着一堆零食,坐在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看着春晚。柳青坐了一张小椅,不远不近地在阳台上,索然无味。
快新年零点时分,落地窗前腾起一片烟花,震耳的鞭炮声也密集地响起。小宇兴奋地拿了两只近一米长的烟花,同时点着,伸出了窗外。
柳青看到,烟花爆开的瞬间,异常地绚烂璀璨,划过夜空的五颜六色,如同许多五颜六色的闪耀着的精灵,在空中翩翩曼舞。但仅仅数秒,就游弋着,冷淡并消逝了。方才被照亮并温暖的夜又恢复了幽暗。放眼远望,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烟花,绚烂,消逝,绚烂,消逝……
柳青的心里充满了伤感:最美的,有时候也是最容易消逝的。
等到大年初二,几个要好的姐妹约了一起来给还瘸着腿的柳青拜了年。她们走了,柳青的心里竟然很迫切地想去上班。
一周的年假很快就过去了。春节后第一天上班,早晨十点的样子,小石过来悄悄对柳青说:“柳老师,徐副主编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柳青的脚还是没有好利索,一进徐亚莉办公室,就赶紧摸到沙发上坐下,嘴里还跟徐亚莉打趣:“都说瘸子的路多。你明知道我的脚还没好,有什么事情不能打电话啊?”
没有听见徐亚莉回答,抬头一看,才发现徐亚莉皱着眉头,有些怪怪地看着自己。
柳青有些莫名其妙,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不正常啊。于是问:“怎么了?”
徐亚莉起身,走到柳青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把手里的几张纸放到柳青面前:“青子,这是你的整改报告?”
柳青拿起来看了看:“没错啊,是我的。”
徐亚莉叹了口气,将另几张纸也放到柳青面前:“那你看看这份报告。”
柳青拿起那份报告,快速浏览了一遍,笑了:“这思路和方案和我的是不谋而合啊。”
徐亚莉又说:“你再看看,是谁的?”
柳青翻到最后一页:“是丁壹啊。这小姑娘还真是挺能干的,是个好苗子。”抬头看着徐亚莉:“哎,亚莉,这丁壹有时候还真是像你。”
徐亚莉往后靠了靠,瞪了柳青一眼:“你啊,你怎么会让丁壹替你交报告呢?”
柳青愣了,看看徐亚莉,心里有些明白了,但是嘴上仍然说:“这和交报告有什么关系?两个人的想法巧合地相似而已。”
徐亚莉抓过两份报告,翻开,拍着说:“你仔细看看,岂止是相似,几乎就是完全相同嘛。丁壹聪明的是,将方案实施细则略作了修改和补充,而且将开篇语和结束语都做了改动。”
柳青的眼睛在两份报告上仔细将内容做了对比,不错,内容很多是相同的,不过丁壹报告的实施细则好像比自己的更细致完善。抬头盯着徐亚莉的眼睛:“不可能!”
徐亚莉说:“我告诉你经过,你就会知道是可能的了。”
柳青的整改报告是丁壹交到徐亚莉处的。尽管徐亚莉告诉丁壹,所有的报告必须要在下午下班前交到总编处,丁壹在交了柳青的报告后,还是请求将自己的报告拿回去修改。
徐亚莉说:“丁壹,你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还不错。时间来不及了,如果没有大的修改和补充,就不用拿回去了。”
丁壹坚持说:“我有新的想法,必须重写报告。徐副主编,如果您同意,明天一大早,我会及时将我的报告交给主编的,您放心吧。”
如此,徐亚莉就同意丁壹将报告拿回去修改了。
徐亚莉看着柳青不相信的眼光:“我知道你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当初我看了我们采编室里的所有报告,你的报告有创新,可操作,所有我特意挑了出来准备重点讨论的。当时丁壹的报告,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柳青不言语了。徐亚莉继续说:“今天早晨开会的时候,上面说,你和丁壹的报告都不错,但是讨论以丁壹的报告为蓝本。上面既表扬了我们采编室,有丁壹这样的年轻人,也批评了我们采编室,说有些编辑,年龄不是很大,就没了干劲,一味摆资历。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你也一定明白的。”
柳青只好说:“上面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报告这事,只是你的猜测。”
徐亚莉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告诉小石,让丁壹到办公室里来一趟。
几分钟后,丁壹袅袅婷婷地敲门进来了。
徐亚莉很客气地让丁壹坐到沙发上,给丁壹端来了一杯水,微笑着说:“小丁,整改报告马上要讨论定稿了。我们采编室以你的报告为蓝本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