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之浮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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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就会被人公布出来。喏,您看,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么?”
“维尔福先生,您真卑鄙!”佐伊鄙夷地道。
“这些话,身为我的未婚妻的您,实在不应该说出口,您应该试着理解我,试着爱上我,因为我将成为您未来的丈夫,”维尔福道,“不过,因为您还不知道一个妻子的责任,所以我原谅您。那么,现在您就和我来吧,来写下您的保证。您不要想着从这里逃出去,这附近现在没什么人,您就算叫了也不会有人听到。而且这里的地形,我比您要熟得多。如果您不写下保证书,我只好直接带走您,到时会对您的名誉造成什么影响,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是想得到我叔叔的财产吧?”佐伊道。
“这个嘛……只能说是我的一半目的,另一半当然是为了德法日小姐您这位难得的美人儿啊。”维尔福厚颜无耻地道,“旁边这个房里纸笔都有,我们进去吧。”说着又走了上来。
佐伊眯了眯眼睛,忽听到附近传来惊叫声,听起来像是刚刚那个小女孩的。她第一感觉就是薇薇安的那个妹妹出了什么意外,提着裙子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维尔福以为一切已在自己掌握之中,接下来只要逼佐伊写下保证书就可以,当然,如果可能,他还会趁机占占便宜,以期能掌控得她更牢靠些。哪知道她突然之间就要跑,维尔福不由低低咒骂一声,伸手抓住了佐伊的胳膊。
佐伊心里着急,既急又恨,回手就打了维尔福一耳光,拼命挣扎着要将胳膊拉出去。
维尔福脸上一痛,心中不由得大怒,反手猛地推了佐伊一把。
佐伊收势不住,一下就摔到地上,头碰到身后突起的尖石上,一动不动。
维尔福低头看到佐伊头下的地面很快就被流出的血洇,不由吓得呆了。
第六十一章 维尔福发了一小会儿呆,这才小心地走上前,蹲下身轻轻叫道:“德法日小姐?”
佐伊的眼睛紧闭,一动不动。
维尔福心里发紧,手刚碰到佐伊的头,就听到有人叫道:“嘿!那个家伙,你在做什么?”
维尔福一抬头,就看到保罗大踏步走过来。他一下慌了起来:被人发现了!
维尔福急忙站起身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堪比兔子。
保罗刚走到教堂后面就看见表妹躺在地上,旁边还蹲着一个人,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便叫了一下,哪知道那个人看他一眼马上跑了。保罗感觉他有点眼熟,也没时间去理,走得近了才发现佐伊的头下居然渗着血。
“佐!”保罗大叫一声,急忙上来听了听佐伊的心跳。
还好,还没死去。
保罗小心地抱起自己的表妹,急匆匆向教堂外面跑去。
外面,拉费尔的车夫正守在那里,手里还紧紧抓着那个一脸黑灰的小姑娘。刚刚她发出的惊叫是因为被刚刚赶到这里的保罗抓到的缘故。
车夫一见到佐伊的头上有血,也吓了一跳,急忙将小女孩丢到车里。这时菲琳娜也从马车里出来,一看到昏迷中的佐伊,不由得惊叫起来。
“别叫了!快帮你家小姐去请医生!拦个马车去,快点!叫医生去诺曼府!”保罗失了平时的风度,声色俱厉地道。
菲琳娜急慌慌地在路边寻了辆出租马车离开了,保罗也抱着佐伊上了车,车夫将马车急急地往诺曼府赶去。
中间那个小孩子曾想过跳车逃走,保罗哪有闲心管她,心烦意乱地喝骂了她几句,她就缩在车角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之前保罗与薇薇安经过一番激烈地讨论之后,薇薇安仍旧坚持离开,不想再连累保罗。保罗见无法改变事实,只得退一步,任由她离开,不过薇薇安要将新住址给他。他会保证不再见她,除非他找到了她的妹妹。
保罗这样说,薇薇安也同意了,两人就这样各自怀着沉重的心情分手,保罗见到薇薇安走得不见踪影了,才黯然回到自己的住处。
这时候菲琳娜已经在他的住处等了很久的时间,见到保罗表少爷迟迟不回,她心里焦急难耐。
保罗一进房里,菲琳娜立刻就将佐伊的信交给他,还将佐伊叮嘱过的话转达给他。
保罗原本心情并不好,碍着佐伊是自己一向疼爱的表妹,虽然两人刚刚有过不愉快,他仍是拆开了信。
匆匆扫过之后,他被佐伊信里的内容震得目瞪口呆。
薇薇安的妹妹居然在教堂里?
深知这个消息重要性的保罗急匆匆带上菲琳娜就坐马车到了教堂。
哪知道刚进教堂的大门,里面就跑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保罗想起佐伊信里的话,虽然不清楚是不是面前这个小女孩,但仍是出手抓住了她,随即交给车夫要他看牢了,这才进了教堂里面,之后就是前面发生的那一幕。
保罗坐在马车里紧紧抱着表妹,心里又急又慌,生怕表妹会出什么事。他每隔一会儿就会敲敲车厢壁,叫车夫将马车赶得再快些。
可怜的车夫几乎一直挥着鞭子,将那两匹马赶得如疯了一般,街上的人纷纷躲开,可是保罗却还在嫌马跑得太慢。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诺曼府里,保罗叫车夫把小孩子带到府里先看管起来,自己就抱着表妹匆匆进到了房里。
府里那些下人们见到一向和善的小姐居然昏迷不醒地被表少爷抱进来,头上还带着血,不由得个个大惊失色,诺曼夫妇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奇怪的是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粗壮的女人,但保罗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些。
“保罗,这是怎么回事?”诺曼夫人的身子在不停地抖,只觉得两条腿都不听自己使唤了,只得软软地靠在侍女身上。
保罗抬头对诺曼先生道:“姑父,是维尔福。是法院里的埃里克·维尔福。我到那里时表妹已经这样了,她身边只有一个维尔福。表妹的伤就算不是他弄的,一定也和他脱不了关系!”他原本只觉得维尔福眼熟,但在马车上时稍微细细想了一下,便想起来那个人就是不久前自己在教堂里曾警告过要远离自己表妹的那个人。
诺曼先生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正直严肃的脸更加郑重,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保罗知道自己姑父是去报警了,也不再多说,只安慰自己的姑母道:“表妹只是昏了过去,医生马上就到了,我们看看医生怎么说,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正说着,外面一阵杂乱的声音,接着一个医生提着小医药箱从门边围着的人群里挤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菲琳娜。菲琳娜这一路上也是拼了命的赶路,医生几乎是与保罗前后脚到了诺曼府。
保罗立刻站到一边,将离表妹最近的位子留给了医生。那个医生走过来,先是看了看佐伊脑后的伤,她的头因为狠狠地撞到了石头的尖上,以至于后面被戳得破破烂烂地,鲜血直到现在还在不停地流着。医生仔细按了按佐伊的脉,再重新看看佐伊头后面那个恐怖的伤口。
最后他转头看了看屋里的人。
“医生?”保罗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他身后,诺曼夫人紧张地抓着胸口,她的侍女已经准备好了嗅盐瓶,只待她一昏过去就立刻将她救醒过来。
医生迟疑地看了一圈屋中的人,最后眼睛落到保罗身上,嘴唇轻轻动了动,低低说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太低,以至于就算站在他旁边的保罗都没有听清。
“医生,您说什么?”保罗焦急地问道。
“我说,你们是在等她清醒吗?这么多人?”医生似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保罗四下里看看,见到下人们还围在门边,立刻生气地道:“我说,你们都围在这里,是没事儿做了吗?”
那些仆人们见到表少爷发怒,急忙个个都散开,手里拿着各种工具表现出忠心职守的模样。但他们的耳朵还关注着房内的动静,眼睛还是时不时往屋里溜上几眼。
“医生,我表妹怎么样?什么时候醒过来?她没事吧?”保罗急促地道。
医生轻轻道:“她伤成这个样子,你们怎么还会指望她能醒过来呢?”
保罗后面突然“咕咚”一声,原来是诺曼夫人再也承受不了,终于昏了过去。
侍女忙将准备好的嗅盐瓶放到她的鼻子下面。
保罗抓着医生的衣领摇晃道:“医生,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她可是这世界上最最善良的人,你快告诉我们确切的话,她到底会不会醒过来?如果你敢说她伤得重,我立刻叫人把你活埋到花园里。”他心里急到了极点,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话里前后矛盾之处,哪有人逼着医生说好话的?
医生把衣领从保罗的手里解放出来,这才道:“拉费尔先生,我为诺曼府工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对于德法日小姐,我也很有感情。但我是个医生,我只能说事实。德法日小姐的伤太重了,我唯一能告诉您的中,她不可能再醒过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天夜里或者明天清晨在昏迷中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主的怀抱。”
诺曼夫人刚刚在嗅盐瓶的帮助下醒过来,一听到医生这番冷酷无情的判决,重又晕了过去,保罗身后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保罗颤抖着嘴唇,慢慢转头看向床上的佐伊。
佐伊像是睡着了一样,美丽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看起来还是如以前一样迷人。不久前,她还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对他说,表哥对不起。而现在,她安静地躺在那里,脑后洇着让人触目惊心的血。
保罗喉咙里哽咽了一声,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双手捂住了脸。
表妹,如果你能醒过来,完好地站在我面前,我再也不反对你爱什么人,想和什么人在一起。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那么,谁能告诉我,她的伤是怎么来的?”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句话来自于那个最开始就被保罗忽略掉的中年女人,保罗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大概有三十多岁,眼中闪着几分对床上躺着的佐伊的柔情,但表情却很冷静,冷静到让人觉得有些冷酷的地步。她似乎怕冷一般,全身都缩在毛皮里,就算是站在房中,头上仍然围着一条长长的颜色鲜艳的围巾。
她说的是法语。
“你是谁?”保罗问道,同样用了法语。
如果是放在平时,保罗本不会理睬这种衣着奇怪的平民女人。但她刚刚开口时用法语相问,保罗不可避免地想到表妹本就是法国人。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六十二章
法国女人十分镇定地看了保罗一眼,扬了下眉毛道:“我是她的母亲。”
保罗大大地惊讶起来。
他知道佐伊在法国原本就有亲生父母,但是在佐伊四岁那年,她的父亲德法日先生急匆匆地联系了诺曼先生,要将女儿送到伦敦来。
开始诺曼先生并不怎么同意,但是德法日先生的要求很急迫,他甚至说,诺曼先生一直没有后代,只要他肯抚养佐伊成人,在德法日夫妇回归主的怀抱后,他们可以将佐伊寄到自己名下,收养她。
这时诺曼先生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同寻常。
因为,德法日先生的话完完全全地杜绝了他是对诺曼家族的财势有所觊觎的嫌疑。{炫}若德法日夫妇离世后,{书}诺曼无妇将佐伊过继到自己名下,{网}佐伊就真正成了诺曼府的人,与德法日家再无任何瓜葛。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让他这样急着将女儿送人?
诺曼夫妇商量了很久后,才以审慎的态度回答了德法日先生,告诉他说,出于对亲戚的照顾面上,可以代为抚养一段时间。但别的方面,则要看事情的发展。
这番话无疑是给自己留了很大的退路。
当然,佐伊到达诺曼府后,很快就以她的乖巧和善良赢得了诺曼夫妇以及周围人的欢心。因此在她在诺曼府呆了几年后,诺曼夫妇就写信给德法日先生,说可以对他当初的提议进行考虑。
但是德法日先生的回信却有些冷淡,不复当年的热情,只说一切看诺曼夫妇的安排即可。
诺曼夫妇对于这件事一直没有瞒着佐伊,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佐伊有前世的记忆,就算他们有心隐瞒也不可能。
就这样,佐伊以半个诺曼府未来小主人的身份在这里成长到了现在。这十多年间,保罗甚至有时都忘记了她来自法国,会有她是诺曼夫妇亲生女儿的错觉。
而德法日夫妇在那之后极少与诺曼夫妇联系,顶多一年会写一两封简短的信,有时信会简短到只有寥寥几行字。而且信大多是德法日先生执笔,极少提到佐伊,似乎佐伊一走出德法日的家门后就不再是他们的女儿一般。
以前,诺曼先生以为这是德法日夫妇表明善意的一种表现,也没有太多想法。
但是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法国女人是怎么回事?
保罗这才重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德法日太太。她的眉毛很粗很浓,像男人的眉毛。她的眼睛似乎闪着漠然的光,但细心看看的话会发现其实她很机警。就算是在自称是佐伊的母亲时,她的表情仍旧相当冷静,似乎佐伊一直陪在她身边,并没有与她分隔十数年,现在更没有重伤昏迷在床上一般。她的手相当粗大,手指上戴着大大的戒指,似乎所有的迹像都表明,这个女人是有力而强壮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穿着女人的衣服,说不定会有人误认为她是个男人。
这样的女人,居然生出了美丽娇柔的佐伊?还真是个怪事儿。
保罗以半个主人的身份与德法日太太见过礼,但德法日太太只是冷漠地看看他,再转头看看自己的女儿,重新问道:“她的伤是怎么回事?”
保罗以法语答道:“啊,德法日太太,今天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一个坏胚子盯上了可怜的佐。不过您放心,姑父已经报警了,那个坏蛋不会跑掉的。”
德法日太太走到床边,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昏迷着的佐伊,保罗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想到佐伊受伤居然被她的亲生母亲看到,而且佐伊的重伤依医生的话来说居然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他就心里纷乱起来。
德法日太太转过身,扫了一圈屋中的人。这时诺曼夫人在侍女和嗅盐瓶的帮助下重又苏醒过来,女仆们忙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
“坏人会受到什么惩罚?”德法日太太的表情仍旧很镇定,连一点曾流过泪的痕迹都看不到。她的声音依旧冷酷,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