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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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失去牙齿,蝴蝶失去翅膀。
贺兰雍在关上侧间房门的同时寒声道:“两位请回吧。”
卫寒张了张嘴,转头冲向门外,那句抱歉哽在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清楚此时说抱歉已无用。他的作为岂非和在一个受伤的人伤口上又刺一刀没有区别。
夏辰轻叹了口气,转身去追卫寒,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般收场,明明是来找葛王商量约束玄使臣团来京人员之事的。而她其实早该料到。卫寒和葛王所处立场不同,根本就没办法沟通,何况卫寒又从自己口中得知葛王与严府似有瓜葛。
出了大门,卫寒的身影已在十丈开外,她立刻翻身上马去追他。她知道商无尘此时必然很痛苦,但他承受这种痛苦已不是一天两天,也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并且有贺兰雍理解他陪伴他应该不会有事。但卫寒就不同了。自责与内疚往往比实质的伤害更令人难以承受。
卫寒一路向南奔出城外,夏辰自然也追到了城外,只是她的马与卫寒那匹神骏实在没法儿比。尽管她用尽全力在追赶,距离却越拉越远。
日暮苍山远,郊外的山麓草木深深,山风吹过。簌簌作响,虽然已是初夏。但这情景却如晚秋般说不出的凄迷萧索。卫寒的身影在山林中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一声声虫鸣兽吼,一群群惊起的飞鸟,虽然依稀有一条曲折的山路,夏辰的目力也极佳。但路两侧的树冠此枝连彼叶,难得透射下来的几缕月光更显得光怪陆离。
走着走着,夏辰意识到自己迷路了。恐惧像乌云般笼罩心头,因为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迷失方向。就等于说她今夜只能在这山里度过了。
迟疑了片刻,她选择继续往前走,尽管前方也未必是出路,但她曾听说这山中有许多瀑布泉水,她现在实在渴得厉害。
走着走着,路竟似比之前更像路了,夏辰心中一阵欣喜,莫非这山中有人家?
忽然一个人影从路旁窜了现来,夏辰着实被吓了一跳,风神斩已紧握在手中。
“辰儿,你为何要跟来?”
一听是卫寒的声音,夏辰没好气地道:“你又为何跑到这种地方来?”
卫寒沉默片刻:“我……我心里有些烦,想走走。”
夏辰跳下马走到他身前,伸出手指在他胸膛戳了一下:“走走?你这是走走吗?你知不知道你走出了多远,又走到了哪里?”她每个“走”字都咬的很重。
“抱歉,只因我平生未遇上过如此可怕的事。”卫寒幽幽叹道。
“平生个毛线,你贵庚啊?”小屁孩子一个,夏辰在心中暗暗补上一句。
卫寒又重重叹息一声:“我的马受了点伤,而城门现在早已关闭,今夜我们只能住在山里了。”
“住就住吧,我听说这山里有寺庙,你可找得到?”夏辰记起钱氏和孙氏那次进香正是来的南山,但不知具体在什么位置。
卫寒想了下:“寺庙离此处还远,我们先找地方歇一下吧。”
夏辰闻言,心想岑少泽曾说有空带她来此转转,想必卫寒也常来,总算不至于哪里找不上哪里了。“你知道哪有水源吗?我现在渴极了。”
“嗯,跟我来。”卫寒说罢,到路边一棵树下将马解下,然后牵着马在前边带路。夏辰注意到马的左前蹄有点瘸。
走了约两刻钟,便有细微的流水声自右前方传来,而此处的树木也较之前的地方稀疏矮小了不少。
穿过一片乱石杂草丛生的地带,一道小瀑布挂在山崖上,下面有一汪潭水,月影倒映在水中,说不出的秀美。
夏辰快步走到水边,用手捧了些水喝了一口,然后洗了把脸。
卫寒也一样喝过水洗了把脸,然后在一旁一块石头上坐下身:“辰儿,你觉不觉得我今日所为很过份?”
夏辰坐在他身边:“是人难免犯错,你又不是有心的。”
卫寒叹道:“你也看到他那张脸了,你能想象他那样的一个人变成那个样子,心里的痛苦吗?”
夏辰不能想象,痛苦这种东西旁人又怎能完全感受。“卫兄,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何会变成那样?又是否有办法医治。”
卫寒道:“我觉得他是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盅,一般的人一般的药想必很难医治。”
想着商无尘也是个用毒高手,又极有钱,夏辰点点头:“是啊,不然他早就将毒解了。”
卫寒往她身边凑了凑:“累了就靠在我肩上歇一下吧。”
夏辰很久没感觉这么乏了,这个邀请实在是个诱*惑,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卫兄,你说那商无尘是什么人呐?”
“他不是玄国人,但也不是中原人士,他应该是大夏国的。”
“大夏国?大夏国在十几年前不是被玄国灭了吗?而我看他的年纪也并不算大。”夏辰有点惊讶。(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糟糕(和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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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道:“我听家父说,大夏国的皇族有一个特点,他们会在左眉梢靠太阳穴的位置刺青。商无尘的左脸虽毁了,但却仍能看出刺青的痕迹。”
夏辰略一回想:“不错,他的左眉梢是有刺青,这么说他是大夏皇族的遗孤?”大夏国被灭后,许多贵族部族投降了玄国,但皇族尚氏却被尽数杀戮,尚与商谐音,难道商无尘竟是幸存者?可幸与不幸,又有谁知道。
卫寒抬头望着天上的寒月星光:“我想不明白的是,他若真是大夏皇族,又怎会与玄国人为伍呢?”
夏辰闭上眼迷迷糊糊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与人之间和国与国之间本就是两回事,谁像你似的一根筋,明明是找葛王商量事去的,却差点和人打起来。”
卫寒叹道:“我一想葛王暗里可能做的事,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又没证据!难怪葛王说你这人武断。”
卫寒有点急了:“那你倒是说说,他到严府去干嘛。”
夏辰扭头斜瞥他一眼:“你整日还与严世铭那帮人混在一起称兄道弟呢。”
卫寒侧脸瞧着她:“我是大云国的人,不会做对不起大云国的事,他却是玄国人。”
“哈!大云国的人又怎样?严太尉、秦参政不都是大云国的人?”夏辰觉得他还真能强词夺理。
卫寒一时无语,重重地叹了声气道:“是啊,你说的没错,但葛王绝不会像我一样。结交严太尉是想对付他吧?”
夏辰不再与他辩白,她心里觉得葛王不是来窜和严太尉的,可卫寒说得也有理,他总不会是来对付严太尉的。
夏辰本以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不会睡着,但不知怎地她竟睡了,而且虽得还颇为踏实。
卫寒睡不着,他心中有太多事想不明通。有太多矛盾解不开。山风更凉。水边郁郁的水气混着青草香,又莫名地令人心神荡漾。感觉夏辰的头在一点点下滑,卫寒摇摇头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然后脱下外衣替她盖上。
借着月光,她平静甜美的睡颜说不出的诱人,微风中还有淡淡的幽兰之香,这种味道卫寒并不陌生。那是夏辰身上散发出来的。
此情此景,他心底竟有种异样的冲动涌出。他伸手轻轻拂她细腻光洁的脸颊,心跳竟然猛地加快了,而他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闭上眼沉沉地呼了几口气。
他不停在骂自己混蛋。竟对一个男孩子忽然产生了意乱情迷之念,一定是夜的关系,一定是他此时思维太混乱的关系。
调整呼吸。他闭上眼竟似乎入定般一动也不再动,心中却如波涛般汹涌澎湃。有些心念不能动,一动便再也停不下来。
天色渐渐泛白,露气更重,山林间的清晨浓雾笼罩,鸟儿已经在枝头欢唱着又一个黎明。
夏辰听着这美妙的声音醒来,心情说不出的愉快,揉了下眼睛睁开,发现自己躺在卫寒怀中,头枕着他的手臂,手环着他的腰。
“醒了?”卫寒的神色有点古怪,语声也有些怪异。
夏辰忽感有样有点硬的东西咯着她的背,她猛地坐起身来,脸竟不由得像火烧一般:“呃……早啊。”
“咳咳,你脸红什么,这是很正常的反应,我去方便一下。”卫寒说着将脸凑近她:“辰儿,你不是还从未有过这情况吧?”
夏辰相信自己此时的脸定然比熟透的虾还红,这家伙真是让她不知说什么才好,不过他是将自己当成男孩子了,所以并不忌讳说这些,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的,怕是会一头扎到那潭水里去。
想到这儿她不禁笑道:“你快去方便吧。”
卫寒走到一旁一棵树下,撩起衣摆,动手解裤带。夏辰立刻转过头,然后她听到了一阵令她有些想抓狂的声音,更要命的是她竟也想方便。
卫寒在水中洗过手脸:“我们往回走吧。”
夏辰此时内急,一想着骑马一路颠簸回去,那滋味必然不好受。“我说,你能不能找点吃的来,我好饿。”
卫寒抬眼四下望了望:“这时节野果还未熟,我又没带弓箭。”说罢扭头看向池水:“有鱼,我去弄根树枝,扎两条鱼。对了,我昨晚见你似带了把刀,你放哪儿了?”
夏辰忙道:“在马身上呢,我过去拿。”她跑到马身后,把刀取出来,然后伸手一抛:“接着。”
卫寒接住刀砍了根树枝开始削,夏辰趁机跑到一旁草丛中解了个手。人有三急,这真是谁也没办法的事唉。
潭中的鱼都不大,数量却是不少,卫寒不一会儿便扎了七八条开始动手收拾,夏辰拾了些干枝叶,用火折子点燃。
“想不到你竟还会这些。”卫寒把鱼用树枝串好,边烤边道。
夏辰微微一笑:“我在外祖母家时,常到河边抓鱼烤来吃。乡下生活清苦,想打牙祭只能自己想办法。”
卫寒道:“这么说,你自小生活很苦?”
夏辰摇摇头:“我没觉得啊,我现在真的很想外祖母和在乡下无忧无虑的生活,本打算……哎呀糟糕。”她猛地站起身:“今天考试!”
卫寒跟着站起身,看了眼初升的太阳:“还来得及,只是这鱼却吃不成了。”
夏辰已翻身上马:“快走。”
卫寒迅速将火熄灭,然后拾起刀交给她,还不忘好奇地问:“你这刀真是奇怪,哪儿弄的?”
夏辰把刀别在马鞍后:“五两银子买的。”
卫寒道:“回头我送你把好的,这个刀太不顺手。”
夏辰随口道:“行行行,快走吧。”心中奇怪这刀莫非到了别人手中,竟都成了凡铁?
卫寒的马还不能吃力,两人同乘夏辰的马,让那匹马跟在后边,一路下了山坡,向城中赶去。
到达南城门,城门却还没开,卫寒拿出腰牌命守城的士兵开了门。
“辰儿,你不用急,时间来得及。”
夏辰道:“我得先回去接个人。”
“接人?接谁?”卫寒有些奇怪。
“一位朋友,暂时在我那借住,而他也要参加科考。”
“哦,好吧。”卫寒点头道。
来到祖宅所在的街道,夏辰赫然发现天色还早,这里却聚拢了许多人,心中正在纳闷儿,却听卫寒惊声道:“辰儿,你的家失火了!”那股青烟绝对不是炊烟。
夏辰也发现人群聚拢处正是自己的家,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催马直奔家门。
火已经被扑灭,与其说被扑灭,还不如说已没什么东西还能烧。几间屋子都已烧落了架,只声残瓦断垣。
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她飞身掠入院中,急切地喊着:“月娘,陆大哥,你们在哪儿啊?”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却是无人回答她。夏辰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难道月娘和陆奇都葬身在火海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发现
风中弥漫着焦土气味,这种味道在此时的夏辰觉得,无疑是死亡般的气息,而她所有情绪在一涌而出的瞬间忽然停滞了,除了雷鼓般的心跳,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也仿佛突然成了一面无用的镜子,映入眼中的一切无法再传达给脑海任何讯息。
卫寒看着脸色已全无血色的夏辰,心中一阵抽疼,他向人群扫视一眼:“住在此处的人何在?”
围观的人都茫然摇头,一名中年男子道:“天还没亮我起来解手,见这间宅子失火,便喊了邻居街坊来救,当时火势很猛,对了,大门外边上了锁,我们无奈之下只能将门撞开。”
卫寒忙问:“这么说当时屋里并没有人?”
中年男子道:“这就不清楚了,那会儿火已窜上房了,没法进屋去看。”应该没人,不然火怎能烧到那么大还没人呼救呢,没办法进屋去看啊。”
另一白发老者道:“应该没人,不然火烧得那样大,怎地都没见有人救火呼救命呢。”说到这儿他却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不过倒也奇怪,没人怎会走火。昨晚到现在又一直没起风,火竟又烧得那般凶。”
卫寒冲围观者一拱手:“多谢各位,各位请回吧。”然后他轻拍夏辰肩头:“辰儿,听见了么?月娘和你那位朋友当时并没在家,她们许是有事出去忘了熄火烛才会失火。”
夏辰总算回过神儿来:“他们不在家吗?真的吗?”说罢她眼圈一红抓着卫寒的衣袖急切地喊道:“他们在这里无亲无故,大晚上的能去哪儿啊!你说!你倒是说啊!”
卫寒见她情绪及不稳定,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辰儿,你冷静点儿,我先送你去贡院参加考试。别的事就交给我吧。”
夏辰哪还有心思想考试的事,失声哭喊:“却是我害了月娘,我就不该带她来安阳城,不该把她卷入这些事……”
卫寒不清楚夏辰和月娘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太明白她所说的卷入这些事指的又是什么,但见她如此悲痛欲绝,生怕她伤了心神。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夏辰软软地倒在卫寒的臂弯中。脸上带着泪痕,一滴泪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