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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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不清楚夏辰和月娘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太明白她所说的卷入这些事指的又是什么,但见她如此悲痛欲绝,生怕她伤了心神。伸手点了她的睡穴。
夏辰软软地倒在卫寒的臂弯中。脸上带着泪痕,一滴泪珠自睫毛上滚落,落到他的手背上。他竟像被烫了一下。自与她相识以来,事情一件接一件,何曾见过她伤心落泪,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卫寒将夏辰横抱怀中。飞身跃上马,在附近寻了家客栈暂且将她安置下。他想去找人查一下失火之事,又怕夏辰在他离开之时醒来,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留下看着她。毕竟火已经扑灭。事情已成定局。
但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就如夏辰所说,大晚上的月娘他们会去哪儿呢?而听了那老者的话后他便有个念头。难道说有人放火?
他不禁瞥了一眼睡得并不安稳的夏辰,心里竟一阵阵后怕。如果有人先用迷香。后锁上大门纵火,那屋子里的人怕是一丝活命的机会也没有。
日光斜照在房中,一夜未睡的卫寒趴在床边小睡了片刻,忽然他猛地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夏辰还睡着,重重地嘘了口气。
他朝窗户望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之前窗户明明关着,怎地此时竟开了?他推门喊来伙计:“刚刚可有人来过?”
伙计一愣:“客官,这一早上只有你带那小公子来投店,没有别的客人啊。”
卫寒挥了下手:“知道了,你速去打盆温水来。”
“是,小人马上去。”伙计说着小跑着离开了。
卫寒转回屋内来到窗边向外看了看,这窗户对着的是一个小庭院,四周看起来皆是客房。再瞧窗户没有损坏的痕迹,心想大概是被风吹开的吧。
“月娘……”夏辰梦呓地喊了一声。
卫寒来到床边解开她的穴道:“辰儿,醒醒。”
夏辰睁开眼,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好大的火啊,月娘在向我呼救!这是哪儿?”
卫寒伸手按住她的肩头:“你只是在做梦。这里是客栈。”
这时伙计送了水来,卫寒拧了个手巾递给夏辰:“擦把脸。”
夏辰没有接手巾,只盯着卫寒冷沉沉地道:“我要去找月娘,就算她烧成灰我也要找到!”
卫寒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夏辰此时的表情实在可怕,充满了杀意。“辰儿,等下我陪你一起去找。不过……你再不去贡院就真的来不及参加科考了。”
夏辰猛地翻身下床:“我早说科考对我不重要,我现在就去找月娘他们。”
卫寒无奈地摇摇头:“好吧,但你至少先梳洗一下,我去叫伙计拿些吃的来。”
“我不吃。”夏辰一把抢过手巾在脸上抹了两下扔在地上。
“行!不吃就不吃,走吧。”卫寒几乎是低声下气地道。
卫寒先去找了几名心腹属下,然后一起来到宅院,指着那堆废墟:“你们仔细搜查一下,看看可有人被埋在下头。”
夏辰起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几人,过了一会儿,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大门,只见门内的栓板断成了两截,这意味着当时门里是插着的。
卫寒一直在盯着夏辰,担心万一找到尸体她的情绪会失控,此时随她的眼光看向门栓,立刻也觉出了不对劲,难道真地是有人纵火后又在外边上了锁?
“辰儿,你在安阳城中可与人结怨?”
夏辰并没答话,垫着手绢拿起那门锁瞧了瞧,不过是把极寻常的铜锁,但是很新。她又将锁头凑到鼻前闻了闻,锁上竟有一丝颇感熟悉的脂粉香,但她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闻过。
卫寒走过来:“发现什么了吗?”
夏辰把锁递到他眼前:“这锁头在哪儿能买到?”
卫寒仔细瞧了一会儿摇摇头:“这种锁安阳城至少有几十家铺子能买到。”
夏辰将锁包好塞入袖中,心想只能从这香味查起了,而这香味绝对是一种上好的脂粉留下的,不然香气不会如此持久,味道也不会这般好闻,像极了茉莉花香。
这时负责搜查的人都过来道:“卫副统领,没发现有人被埋在灰中。”
夏辰闻言心中一喜:“这么说来,月娘和陆大哥果真没事。”接着她一皱眉头:“可他们去了哪儿呢?就算是去找我,这会儿总该回来了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病态
卫寒忙道:“不管怎么说,人没在就好。辰儿你再想想,他们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夏辰摇摇头:“月娘绝对没有其他去处,陆大哥想也不会回原来的住处去。”
卫寒略一迟疑:“会不会被人救了?”
夏辰摇头:“若是有人肯救他们,自会喊人救火的啊。”
卫寒道:“许是当时月娘和你的朋友受了伤,情况紧急呢?”说罢抬眼瞧着夏辰:“难道是被人掳走了?”
夏辰也不是没想到这点,神色一沉:“十之*是被人掳走了,可抓他们的人是谁?要钱还是另有条件。卫兄,我一时间也想不出所以然,我们在此等等吧。”
卫寒点点头:“也好。”
“我饿了,你让人买些吃的来。”知道月娘他们没葬身火中,她的心情终于放松几分,接下来兵来将挡便是。
卫寒一愣,随即笑着丢给一属下五两银子:“速去买些酒食来。”
那廊亭虽也受了些波及,但桌椅却还能用,夏辰搬了把椅子到院中,坐下身道:“但愿不会让我等太久。”
卫寒让人把桌椅都搬过来,坐在她对面:“你再仔细想想,可曾得罪了谁?”
夏辰没好气地道:“除了严世铭,我还真想不出得罪过哪个,并且令对方竟想用这种方式杀了我。”
卫寒道:“严世铭他们虽是牙眦必报,却绝不会纵火杀人,他们更喜欢慢慢地折腾人,让人不得不向他们低头求饶。”
夏辰轻哼道:“你倒很了解他们。”她顿了顿小声道:“有没有可能是商无尘?”
卫寒略一思忖:“不会,他要烧也该烧卫府才是。再说他曾言受人之托要保护你的。”
夏辰耸了下肩:“既然那人能托他保护我,就不能托他杀我了么?”说到这儿她一挥手:“算了,我也觉得不是他。回头你陪我去一趟明玉楼,我闻这锁上有股脂粉香,好像在哪里闻过。”
卫寒一愣:“你是狗鼻子么?”
夏辰白了他一眼:“狗鼻子怎么了?你羡慕啊!”
吃过饭已是日头当空,夏辰等的送信人始终没有出现,月娘和陆奇也像人间蒸发般。全无半点音信。
夏辰终于坐不住了:“卫兄。咱们先到明玉楼看看。”
“不等了?”
夏辰点了下头:“如果有人想送消息给我,就一定会找到我,是否在这等没差别。”
“也对。走吧。”卫寒站起身来。
回望一眼这宅子,夏辰想起一句俗语,火烧当日穷啊!而自己的心血也白费了许多,再想这烽火连天的岁月。有多少家产又有何用?
嫩柳舞金丝拂地,繁花绽锦绣铺林。明玉楼依旧那么美。楼中的“美人”也依然对所有的客人都笑脸相迎,夏辰虽然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也知这里的美人也多半是男子扮成,却总是会想到清新高雅这个词来。这岂非是件怪事。
碧萧一向是男装打扮,雪白的曲裾深衣,雪白的脸庞。纤细的身体,实在像极了女扮男装。这又是一种特别的诱*惑,尤其是他走路的姿态,连女人也不会像他那般妩媚轻盈。
夏辰见迎接他们的是他,心里倒松了口气,因为娘一点男子总好过“伪娘”。
碧萧施一揖:“卫公子,夏公子,两位许久没来了。”
卫寒点了下头:“替我们安排个清静些的雅间,再把锦瑟和紫笛叫过来。”
碧萧微微一笑:“卫公子倒是个念旧之人呢,不过可惜锦瑟现在正在陪一位贵客,紫笛也已不在这里做事。”
卫寒道:“竟然如此不凑巧,不过你却是有空吧?”
碧萧眼波一转:“当然,两位请随我来。”
卫寒凑到夏辰耳边:“是他吗?”
夏辰摇头:“不是。”
来到一间靠里边的雅间,碧萧道:“两位是先用些酒菜,还是想听琴赏舞?”
夏辰道:“酒就免了,随便来几样小菜,沏壶好茶,然后你再弹两曲新词给我们听。”
“好。”碧萧说罢退出去传菜。
卫寒坐下身:“看样子我们是白跑一趟了,上次所见的几个,就只这碧萧有空。”
夏辰叹道:“锦瑟也还好办,可那紫笛竟已不在此处。”
卫寒想了下:“我倒有个办法,你不是说那味道像茉莉花么?等下我问问碧萧楼中有谁喜欢这种味道的脂粉,又哪里买得到。”
“这次算你聪明。”夏辰点点头。
卫寒咧嘴一笑:“我什么时候不聪明?”
夏辰白了他一眼:“你这人当真夸不得,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房。”
斗了几句话,碧萧带着一名侍女端着菜回来了。卫寒忙问楼中有谁喜欢用茉莉粉,又到哪里能买到上好的。他的回答却令夏辰和卫寒又一次失望了。
碧萧一边摆上菜肴一边道:“卫公子倒是有心人,想买这种脂粉必是送给哪位心仪的姑娘吧?不过本楼中的脂粉是由我统一从百香斋购买,而我却从不买茉莉粉。”
“为什么?你不喜欢茉莉香?”卫寒笑问。
碧萧微微一笑:“卫公子,莫忘了咱们这的人其实都是男儿身,若不用些浓郁的脂粉,女人味儿可就少了几分。”
夏辰闻言轻咳一声:“有这必要吗?来这的人岂非都心知肚明?”
碧萧道:“话虽如此,但若非咱们这的人比姑娘更像姑娘家,哪个男人会来呢?试想对着一群粗俗汉子谁又喝得下酒,听得进曲啊。”
夏辰无语,只在心中感慨这人的心理没有最阴暗,只有更阴暗,特别是那些追求享乐刺激的人更是达到了无极限的程度,当身边的女人满足不了他们心中的欲*望,便换着法的出去找——找更美更特别的,而再怎么特别的女人,又岂能比得上男人扮成的呢?
归根结底这些人只是太空虚,没有情感的欲*望,就如饮鸩止渴。而这时代感情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且不说十之*是父母之命,就算找来一百个女人让你随便挑,也难挑出一个有思想有深度的。社会制度如此,女人从小只被教导三从四德,不论男人做什么,她们都只会逆来顺受,却不知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多么索然无味。
男人嘴上说喜欢温婉女子,却更喜欢把桀骜不驯的女子变成绕指柔,毕竟征服才是所有动物的天性。女人其实也一样,只不过这时代的女子没有条件,她们要依附于男人生存。
这种病态的社会成就了许多畸形的东西,教坊青*楼便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当然还有幸*倡,因为等级制度令许多男子和女人一样地位低下,他们这群人也就成了那些王公贵族的取乐对象。像碧萧这样足可以用娇柔来形容的男孩子,若无个好家世,命运之悲惨实难想象。
卫寒随意吃了几口菜:“辰儿,想什么呢?”
“想走。”夏辰刚说完,便听走廊传来一声门响,接着是一阵脚步声,似乎有客人准备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药引
一道低沉并听着就觉假惺惺的声音道:“堂兄此次回安阳尽管放心住下,皇上那边自有我去说。”
“哈哈,那就有劳堂弟了。”这声音粗声粗气,嗓门极大,一听便觉是个粗犷汉子。
“严仆射、严将军,昨晚可尽兴?”一个谦恭的声音道。
夏辰一怔,严仆射不正是严世铭的爹,自己未来的堂姐夫么?而这严将军又是哪个?
“赵大人费心了,我与堂兄几年未见,只想找个清静地方一叙别情,却是让你破费了。”严仆射的言词虽客气,语气却是居高临下。
赵大人忙道:“下官能为两位效劳不胜荣幸,严仆射如此说下官实在惶恐。”
“车马已停在楼前,几位大人慢走,一定常来哦。”这声音一听就是锦瑟的。
“嘿嘿,一定常来,常来。”严将军道。
一阵细碎的脚步过后,走廊内又恢复了平静。
卫寒显然也听到了几人说话,此时方道:“那败类竟还没死。”
夏辰眉峰微耸:“你指的是那严将军?”心想只要是与严家有瓜葛的人,他好像都看不顺眼。
卫寒点了下头,然后又摇摇头:“咱们也走吧。”似乎连提也不想提此人。
碧萧见他二人站起身忙走过来,小心又紧张地问:“两位公子这就要走吗?可是我侍候的不好?”
卫寒在他脸上轻拍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要办,改日再来看你。”说着拿出一张五十的两银票:“酒菜钱,剩下的给你买胭脂。”
碧萧这才露出笑脸:“卫公子可要说话算话。我送两位。”
骑上马,两人的眼光都不由得向那花林深处望了一眼,然后相视对方同时道:“不知商无尘现在情况怎样。”
卫寒一阵苦笑:“我们竟是想到了一处。”
夏辰想了下:“既然离得也不远。不如去看看他。”
“这……好吗?”卫寒迟疑道。
“卫副统领何时竟变得婆婆妈妈了?你心里不是很希望得到他原谅,并想替他做点什么补偿吗?再说我们要与葛王谈的事也还没说呢。”说罢扭头看着卫寒贼笑道:“怎么?怕吃闭门羹?”
“哈。”卫寒干笑一声:“我会怕这个!”
夏辰催马加快速度:“那我们快走吧。”
“急什么啊。”卫寒嘀咕道。
夏辰道:“俗话说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次由我来说好了。”
来到落梅居,夏辰上前叩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应。
卫寒像是松了口气般:“既然人不在,我们走吧。”
夏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已经有人来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