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之有我陪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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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我就多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叫藤真念云,比你小一岁。”
“念云吗?”很美丽的名字。
“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藤真顿了顿,眼光变得黯淡,“我从小生长在再婚家庭。父亲虽然爱我,却有所顾忌不敢表露。后母不冷不热,心情好的时候对我很客气,心情不好就指桑骂槐,拐着弯儿地骂我。他们也经常因为我吵架。在那样的气氛里,我觉得痛苦和压抑。”
我心里一阵异样,从不知道如此秀美的少年,却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压力。
“然而,小云却把我当亲哥哥,对我特别亲也特别依赖,每次后母给她什么好吃的,她都偷偷分给我一半;给她零用钱,她也塞给我用;后母骂我的时候,她总是帮着我说话。我们每天一起上下学,她也喜欢陪我练球,把我当大球星一样崇拜……”
藤真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红晕,我静静地听着,不由着了迷。
“她是唯一单纯对我好的人,所以我照顾她,保护她,纵容她。即使父母都偏心她,我也不在乎,因为小云实在值得人疼。我觉得,那么善良美好的妹妹,怎么宠她都不过分。”
“那时候,我最快乐的时光,一是每周和母亲见面;二就是和小云一起玩的时候。”
“小泽店长,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吧?”我很关心这个不幸、善良又坚强的女人。
“嗯,她白手起家加盟连锁便利店,经过这么些年的努力,终于做到店长。而且……离婚的责任又不在她。所以,虽然我和父亲住,感情上却还是和母亲近一些。”
“她的确是个令人尊敬的女人。”我点头称是,“你刚才说,我和小云相像?这怎么可能?!你的妹妹,应该很漂亮才对吧?”
“她是很漂亮。皮肤很白,头发也是深褐色的,很柔软,眼睛很大……和你一样,她个子小小的,喜欢剪短短的蘑菇头,戴大幅黑边眼镜,穿便鞋,因为很瘦,制服显得很肥大,裙子拖得好长……”
“原来是不好看的部分比较相像啊。”我故意逗他。
“不是啊。”藤真认真地回答,“白羽,其实你也很漂亮啊;只不过,你的朴素使你并没那么夺目罢了,小云也是一样。”
“所以,”他接下去说,“我第一次见你,便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似乎已认识你很久了。当那天在7-11我知道你就是灰原白羽时,一个早已熟悉的名字和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重合在一起,我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你,就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所以那天看到你落泪,我的心也开始疼起来。我知道,属于自己的爱情终于来了。”
“你不会是把我当成你妹妹去喜欢吧?”我又开他玩笑。
“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还是很认真地,“但我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你——不会。因为你们虽然神似,个性却大不一样,甚至几乎相反。她从小被全家娇惯,个性单纯、明朗、活泼、大方,直率而热情,当然也十足的任性、娇气、爱撒娇、爱哭、脾气坏;你的性格是另一种:细腻、忧郁、沉静、坚忍而懂事……这样的个性差异,注定小云只是我妹妹,而你,却是我喜欢的人。”
“那么,她现在在哪儿呢?”我突然好像见见这个与我“相貌相似,个性相反”的女孩。
“美国。”藤真把脸侧向一边,声音有些嘶哑,“一年多以前,她和她妈妈一起去了美国。”
我没有说话,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十四岁的时候,她喜欢上了一个高她两级的学长,却被利用被欺骗,后来又遭到同校一个女生的报复和侮辱……总之,受到很严重的伤害。所以她妈妈陪她一起走了,希望在另个国度的新生活可以冲淡她不快的记忆。”
“你……一定很想念她吧?”我问,心里充满同情。
“是的,发生那件事以后,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很少来信,打电话时也寥寥数语,我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很担心她……”
藤真的眼圈红了,我心里一紧,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
好半天,他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认真而近乎严肃地对我说:“白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如果到今年夏天结束,你还是不能接受我,还是没有感觉到我给你的幸福,我保证,我绝对心甘情愿地放手,绝不再纠缠你。”
望着那双柔和而深情的眼眸,听了如此长篇的内心剖白,就是铁石心肠也会被动摇吧?何况是我——一个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女孩。
所以,我又一次反复、又一次摇摆、又一次点头了。
62
——爱与感动……
爱很缥缈,感动很实在;
爱很热烈,感动很温存;
爱很华丽,感动很朴素;
爱来自内心,感动源于身外……
——我被他的爱感动,却无法因感动而爱他。——
“伯母,您好。”
好熟悉的声音,我的心沉了一下,莫非是他?
这些年,我知道他在每个周日都会来拜访小泽妈妈。和我一样,作为藤真亲密的人,他也尽着儿女般的责任和义务。然而,像有默契似的,我们错开了拜访她的时间,一是为能更大程度地减少她孤独的日子;二是因为,他不想见到我,而我,也害怕面对他。
“伯母,我要去北海道出差了,明天就走,十天后才回来,所以今天来看看您。”
没错,是他。我颇有些尴尬地起身,却正和走进客厅的他四目相对。
“花形,你好。”我硬着头皮打招呼。
他并不吃惊,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你好。”
2米的身高,敞开领口的花衬衫,一幅硕大的黑边眼镜,一声不温不火的“你好”……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依稀可见,那份高贵和骄傲的气质却始终没变。
这么多年,始终没变……
第一次见到花形透,是在湘北对阵角野的比赛上。那时我刚与藤真和好,除了比赛和训练以外,不再给自己注意你的机会;这样,对大家都公平一点。
那场比赛湘北以160:24大胜对手,除了樱木一球未射便已被五罚出场以外,几乎没有任何遗憾;湘北的高水平,已被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和承认了。
看台上与鱼住纯并肩站着、身高也不输给他的人物,自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纷杂的议论中,我知道了他叫“花形透”;而因为他的翔阳制服,我不免更多看了他两眼。
真正认识花形,是在藤真带我去见队友的时候。人说看一个男人是否爱你,要看他是否愿意把你介绍给他的亲友。像藤真这样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我想,那真的是一种很深的喜欢和依赖吧。
翔阳高校是神奈川的重点,校园学术气氛很浓,经常能看到手捧书本吟读的学生;五月初的季节,空气中弥漫着春末夏初的热,阳光暖洋洋的,叶绿由浅至深,我们牵手走在开阔的柏油路上,迎面而来的学生纷纷投来惊异的眼光,想必藤真是长期受人瞩目的;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尤其是从那些女生眼中射出的哀怨、气恼、羡慕、不屑等情绪——它们让我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而这种幸运,却建立在我和他平凡与完美的差距上——自尊作祟,我讨厌这样的幸运,原本以为不和你在一起就不会面对这样的问题,谁知现在有过之而不及……
“不用紧张,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藤真紧了紧牵着我的手,声音很轻很温柔,“再说,我可是他们的队长兼教练。”故意咳嗽了两声,坏坏地笑了一下。
……
走进篮球馆的瞬间,那群人高马大的男孩子便“唰”地围了过来,我本能地想往后躲;但是,好歹也是湘北的队医,不能太丢脸了,于是鼓起勇气跟他们对视,准确地说,是我在仰视——他们都太高了。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我女朋友,灰原白羽。”藤真很自然大方地介绍。
“你好。”
——第一个伸手的,便是花形。我对他心生好感,虽然他看上去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也没有笑容,但这个动作却表现出他的友好,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你好。”“你好。”……一双双大手伸来,我也认识了长谷川、伊藤、高野、永野等人,他们几乎都在1米9以上,我脑子里反应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以后你和他们比赛会多辛苦!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其实是我习惯保护你、喜欢你的本能;我只是狠狠地咬住嘴唇,命令自己不去想,什么都不要想……
我继续和藤真交往。
那次彻夜长谈,让我终于了解了他:为什么他会如此成熟冷静;为什么他看人那么准;为什么他没交过女朋友却那么会照顾人……原来这一切与他从小成长的环境是分不开的。他的形象在我心中渐渐饱满,我希望为他再做一次努力,尝试着去接受他的爱情。
——这是我对彩子姐的解释,也是我对自己的说服。
被他爱过的那一段日子,是幸福的。尽管我最终还是没能爱他,即使是在十一年以后的今天,回想起那段时光,我还是必须承认,藤真,曾为了能给我带来幸福,尽过他最大的努力。
那段时期,他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篮球赛辛苦训练,加上大学联考在即,一天到晚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天打来两个电话,一个是我在7-11上班的时候,他打到店里来,问问我一天学习生活如何;还有一个就是我临睡前,他打到家里来,要确认我安全到家心情愉快,他才彻底放心温柔地和我道晚安。他在电话里的问题往往简单得有些傻气,比如,你今天午饭吃了什么?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鞋子?你今天读了哪些书?上了什么课?有没有烦恼?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事无巨细,他却不厌其烦,每次还不忘像嘱咐小孩子一样叮咛几句。有一次,我觉得他实在婆妈,就笑着回他:“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谁知他却深深叹了口气,极其认真地说道:“羽,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啊,哪怕你只说‘嗯’。听见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很安心……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马上改。”……
藤真几乎没有原则的深情虽让我沉醉,也未免让我恐惧;潜意识里,总觉得他对我太好了我还不清,也负担不起……或许,自始至终,我都把他当成幸福的施与者,虽然感动,却无关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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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更新时间2011…7…9 7:05:37 字数:14515
——一个人的心,是大还是小?
它有足够的空间,可以同时容纳两个人吗?
或许,我们能够,
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
只是,厮守到老的,却只能是其中的一个。——
渐渐地,我习惯了生活中有藤真的电话;不知不觉中,我甚至开始等待与期望;在电话里,我总能很容易地宣泄自己的喜怒哀乐,他总是静静地听,然后给我安慰鼓励或者小小的建议;我发现,现在,当我遇到任何开心或不开心的事,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和幽蓝也交流过这个问题,她的生活里也有人扮演类似藤真的角色——锲而不舍的仙道学长自从知道情敌是你以后,就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更新了追求幽蓝的战术:譬如,你冷言寡语,他就经常讲笑话给她听,天生具有的幽默感,每次都逗得她开怀大笑,什么烦恼都忘掉了;你单纯务实,他就走浪漫路线:出其不意的大束玫瑰、气氛优雅的烛光晚餐、模仿电影里男主角向女主角一样告白……唉,反正他是出自大富之家,手里攥着十几张金卡,幽蓝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们这一对,真是绅士名媛的组合。
我和藤真,则更近似于传统的学生情侣:一起吃路边摊,在我吃的满嘴是油的时候他用纸巾为我擦脸,怜爱的眼神;一起去公园骑单车,我坐在后座把手插进他口袋,望着他的背影什么都不想;一起看连场电影,一袋爆米花两杯奶茶就度过了整个下午;一起逛街,在大减价的店铺里沙里淘金;一起坐在麦当劳的落地大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一点点弥漫,霓虹一点点升起……
我们无话不谈,我这才惊奇地发现,藤真看过好多好多书。对我这个书呆子而言,能找到一个高山流水的知音,也是件其乐无穷的事。我喜欢和他为了书里的某个角色争论;喜欢他偶尔发表石破天惊的见解;喜欢他道破自己心中所想的惊喜;也喜欢说起心爱的同一本作品时,共鸣和默契的乐趣……
藤真是很宠我的,十六年以来,他是第一个如此纵容我、溺爱我的人,其程度甚至胜于我的父母。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让我提东西,即使是一根羽毛,宁愿自己肩背手扛,却从来不说一个累字;每次不管多晚,他都坚持送我回家,一定要看着我上楼、亮起窗口的灯才走,有时候太晚,就回7-11住一夜,第二天一早返回翔阳;他还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坐车、吃饭的时候,会绅士般地为我开车门、拉椅子,随身带着手帕,衣服里散发着淡淡的牛奶气息……他总爱用怜爱的眼神瞅着我,揉揉我的头发说我偏执,或是刮着我的鼻子,温柔地叫我小恶魔……
很多次,我都以为自己已经爱上他了:见到他的时候我很快乐,不见他的时候又很想念他。
藤真给我的是光明、温暖与甜蜜;而你,却系着孤独和忧伤,藏在我心里最深的角落。
那段时间,我和你的生活没有交集。我忙着恋爱和准备五月月考,你则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篮球上,日以继夜、拼命三郎似地练习。
“流川,篮球不是发泄情绪的工具。”在一次你练习到筋疲力竭的时候,彩子姐严肃地说——第二天便是湘北的第三回合比赛——对阵高田。
我在一旁不声不响地收拾东西。
“我没有。”你喘息着,走过来喝水。
“我喜欢篮球。”停了一会儿,你又说。
“打球的时候,我很自在。”你破天荒地主动解释。
“真的与别人无关吗?”彩子姐单刀直入,眼光落在我身上。
“无关。”你的声音像冰一样平静,听不出任何语气。
你又去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