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总裁重生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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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错。”
宁错错怔怔地看他,恍惚的神情仿佛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是谁?待程飞黎担忧地搂住她的肩膀,感受到这熟悉的气息,压抑一晚上的情绪终于决堤。
但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只是静静站着任他搂住自己,然后咬紧牙关默默流着眼泪,把所有哽咽的声音都压向喉间。
片刻
程飞黎拍拍她的背,小声在她耳边说
“后面那是我父母,去打个招呼,你看你这傻样儿,还真是丑媳妇见公婆了。”
宁错错身体顿僵,他父母?
心里开始不由得慌了起来,千拖万拖没想到拖到这个最不合适宜的时候见上了;她低着头走到那对中年夫妇面前
“叔叔阿姨好。”
程家父母早先一见儿子急那猴样儿,就把宁错错打量了一番,姑娘虽然看上去脏兮兮,可不难看出模样儿水灵俊俏;难怪把儿子迷得举旗革命,方法百般用尽也要让他们心甘情愿接受她。
程爸轻嗯了声,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着谢旭走过去;程母一脸淡漠,看不出多少亲切之情,程飞黎不高兴地叫了声妈,她才勉强扯了个微笑轻应一声。
程飞黎安慰她说是南哥出事,大家心里都难受所以不要计较。
可其实,她哪里有计较的余地,亦南辰是为她才受伤,她才是罪人,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没有去救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而此时,她除了内疚,难过,除了自责,除了哽咽,还能做什么?
程飞黎拖她到卫生间里稍微清洗了下,一众人便都在外面等着手术结束。
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几名医生把还挂着氧气罩,浑身插满管子的亦南辰推进重症加护病房,宁错错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走廊上已经挤满了人。
见医生一出来,大家都围过来询问结果,一名医生走到他们前面,程爸问结果怎么样?
医生面有难色,大家心里都是突地一沉,程飞黎不耐烦地低吼
“有什么就说,婆婆妈妈干什么?”
四十多岁的医生被他一吼,才尴尬地开口
“中度脑震荡,身上多处骨折,外伤倒还不严重,关键是,关键是左手臂粉碎性骨折,几处神经断裂,我们已经做了神经吻合术,现在就得看恢复的情况了,但是,因为伤得太过严重,稍不小心,可能留下残疾……”
残疾?
他后面再说了什么宁错错没听见,她只觉得自己站立不稳,全身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种像是火车起程时那种轰鸣声在耳朵里,回复往返。
她机械地走到那正在汇报的医生面前,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流着泪哀求道
“医生,我求你,求你一定要救他,他不能那样,一定不能……”
说到最后,就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此时她忘记了亦南辰的身份,忘记在场还有很多高官权势
她只知道,亦南辰因为她才受伤,他是那样意气风发前途光明,那样骄傲一个的人啊,怎么能被这样残忍地生生折断了翅膀呢?
双腿一软,就想跪下去
医生受惊非常,连忙伸手扶住,好声宽慰。他哪里敢让首长的家人给他下跪,之所以要那样禀报,主要是里面那位伤得太重,万一有什么事儿,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程飞黎也是急红着了眼
20 无法还清的债
程飞黎也是急红着了眼,一把搂住她,“傻姑娘,别太担心,南哥不会有事儿的,还有我们呢。”
程飞黎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懂得她心里的内疚与自责,更恨自己,如果自己坚持送她回去,说不定就没这些事儿了。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就听父亲接个电话后语气凝重地说
“首长夫妇在来的路上出事儿了,你们在这儿好好看着,照顾好南辰,先别告诉他他父母的事儿消息,还指不定什么情况?我先过去看看”。
随后,他复杂地看宁错错一眼,领着一干人等就急匆匆撤离开去。
宁错错傻了,大家都傻了,一家三口?
宁错错只觉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什么突然抽走,程飞黎没来得及扶住,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捂着脸悲伤地泣不成声。
亦南辰手术后在重症室过了二十四小时观察期后,第二天就被转入首长专用的特护病房。
下午时分,亦南辰醒过来,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转了几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屋子里这么多人,然后又虚弱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宁错错一看他那软弱无力奄奄一息的样子,眼泪就又无法控制地流下来。
亦南辰的父亲亦天暮拍了拍她的肩说:“别难过,医生不是说没事儿了吗?会好起来的。”
宁错错听他安慰自己,想到早上飞黎说昨晚亦伯伯夫妻俩在赶来医院的途中遇上一辆醉酒驾驶的货车,两车相撞,货车司机当场死亡。
邵伯母在最后关头保护了正分神询问亦南辰病情的亦伯伯,亦伯伯毫发无伤,邵伯母到现在还没渡过危险期。
儿子老婆同一天住进重症室——
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恐怕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
上次见面还神采奕奕夸她漂亮懂事的亦伯伯,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几岁,如若不是军人的意志,恐怕他都不一定能挺得过去。
可是
他明明已经知道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她而起,不怪罪反而现在还要来安慰这个罪魁祸首;他的宽慰只能让她更加悔恨更加自责,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她感觉自己的肩上,倾刻间,就背上了倾尽一生也无法还清的债。
“好了,南辰已经没事儿了,大家都散了吧,让他好好休息,感谢大家特意来探望,但我家老爷子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请大家多瞒着点儿,他老人家可能受不了这打击。”
亦天暮望了望满屋子前来关心亦南辰的各处领导,还有亦南辰的下属代表等人,认真交代了要保密之后,大家就陆续离开了病房。
“老袁,你看,他情况怎么样?”
待房间里只剩下几个亲近之人时,亦天暮才面露疲态,声音苍哑地问身旁的好友袁世炎。
袁世炎是解放总院的现任院长,袁亦两家几代相交,也相当于亦家的私家医生。袁世炎和亦天暮至小相熟,又是看着亦南辰长大的叔伯。
其他医生可能很多话不敢说,但袁世炎绝不会瞒他。
袁世炎昨天不在市里,接到谢旭的电话就连夜赶回来,没想还没到医院,就又接到邵柳容情况危急的电话,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主持手术,等连续四个小时的手术结束,才和亦天暮一起过来。
“我和专家们研究了一下,南辰这次手术做得很好,但是否成功,还要看他的恢复情况,这种手术前三个月非常关键,我会安排两个细心点儿的护士照顾他,柳容的事儿,就先别和他说了,以他的心性儿,怕是禁不住刺激。”
“那,完全康复的可能有多少?”
亦天暮犹豫了好半晌,才担忧地问道。如果不能完全康复,那么儿子的军人生涯,估计就要结束了。
“说实在话老亦,你也要有点儿心理准备,南辰这样严重的情况,能保住这支手,已是万幸,神经吻合术也只是为神经恢复创造条件,真正要康复,还靠外在用药和自身修复能力,但通常,多多少少都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你担心什么我知道,南辰恐怕,不能再继续留在军中了。”
袁世炎确实一点儿也没有隐瞒,语气很是伤痛,毕竟,这个侄儿,他同样打心眼儿里喜欢。
亦天暮只觉眼前一黑,脑子里轰一声炸响,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避之不过了。
宁错错和袁世炎同时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在椅子上坐下。这个在战场上铁骨铮铮的男人,这个在军队中万千士兵当作目标的男人,此时也只是一个为妻子担心,为儿子忧心的普通人罢了。
看着亦天暮原本刚毅的脸上都忍不住落下了泪,宁错错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仰起泪流满面的小脸
“亦伯伯,你打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的错,这些都是因我而起的,要怪就怪我吧,你骂我吧,你骂我吧……”
见到这样的场景,即便经历过无数生离死别的袁世炎,都不禁动容,偷偷抹了抹镜片后面眼睛。
亦天暮颤抖着手拉起地上的哭得不能自己的宁错错
“丫头乖,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或许这是上天故意安排给亦家的劫,给南辰的考验,我们要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脾气那么冲的人,怎会舍得委屈自己呢?不哭啊,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亦天暮越是安慰,宁错错心里越是内疚,越是伤心,越是悔恨,眼泪就流得越是厉害;
“丫头,别难过,虽然南辰要完全康复的可能性很小,时间也会比较长,但并不是没希望,如果营养复健,药物用得好,他康复的可能还是很大的,我们也都会尽最大的力量来治疗他,放心吧。”
袁世炎实在不忍心看这一老一小抱头流泪的画面,不断地出声好言安慰。
宁错错一听有很大希望,伯母现在又危在旦夕,事情本因她而起,无论如何,她也不能事不关已,袖手旁观。
擦了擦红肿的双眼,一股脑儿从地上站起来
21 脑震荡的后遗症
擦了擦红肿的双眼,一股脑儿从地上站起来
“伯伯,让我来照顾南辰哥哥吧,我一定配合医生,争取让他早日完全康复,也算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亦天暮看着这个柳容整天念叨着的儿媳妇,美丽善良;或许,儿子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他抬眼见丫头身后的宁波也是赞同地点头,才握着她的手说
“好孩子,南辰脾气不好,要委屈你了。”
宁错错向公司和学校请了假,公司很好说,齐经理没等她开口就主动给了她无限期休假,她受宠若惊;学校那里也没什么困难,只是对几个太过关心的室友费了一番口舌
随便收拾好几件换洗衣物,便再急匆匆地回了医院。
亦南辰住的特护病房是个采光很好的朝阳房间,像是小型家居套房,家具用品样样齐全,有独立的卫生间,厨房,还有陪护住房。
和医院派来做看护的小语一起收拾好东西,见亦南辰没醒,怕他这样的太子爷嘴挑吃不惯医院的菜,就到附近超市买了材料和用具。
经这次磨难,先前所有对亦南辰的讨厌和恨意也都已烟消云散,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尽心力照顾他,盼着他能快点儿像以前一样亭亭傲立。
袁叔叔说亦南辰身体大量透支,身体机能严重受损,饮食营养对他来说很重要;所以她决定在他养病期间,都自己动手做食物。
傍晚时分
一颗大大的斜阳远远地悬在树尖儿,耀眼的红色光线穿透层层树丫从窗户照进房间,病房里到处都塞满了探病的人送来的高级花卉水果,营养保健品。
如果不是那些太过冰冷的医疗器械,这样宁静,温馨的氛围,实在不像病房。
这已是术后的第三天,亦南辰一直挂着药水,因为脑子受伤和药水里有安眠成份的原因,他几乎都在昏睡中度过。
期间醒来过几次,也只是打开眼皮眼仁儿转了几圈儿,话都没说上一句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天下午,宁错错端着刚洗好的衣服准备到顶楼去晒,出门前她习惯性地望了望病床上的亦南辰。
正巧看见亦南辰睁大眼睛直直地瞧着她,她心中惊喜,连盆子都来不及放下,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谁知亦南辰瞟他一眼,好一会儿才语气冷冷地说:”你和黎子分手了?“
然后望了眼四周,又狐疑地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宁错错怔住,手中盆子咚地掉在地上。顾不上回答他的话,转身就去包儿里找手机,又咚咚跑出去,气喘吁吁地对着话筒急忙问道
”袁叔叔,他,他好像不对劲,似乎不记得自己受伤的事了“
”……“
”哦,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又笑咪咪地再往回走;袁叔叔说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会暂时忘记受伤的事,其它的没有影响,这种现象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还特别说明了最近他可能会有的一些现象。
她稍稍松一口气,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虽有些无力,却仍是霸道十足。刚到门前,还没伸手,就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是程飞黎,谢旭和陈东升他们来了。
这几人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看一眼,要不是他们在,光是应付来看望亦南辰的七婶八叔,都够她喝一壶。
她也真正见识到了床上这人的不凡能量,一些平时在电视上见过的人都会那么近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只是这两天亦南辰几乎都在昏睡之中,他们很忙,坐一会儿就又走。
远远听见陈东升一个人嘻嘻哈哈的调侃声,宁错错已经和他们接触过几次,不算陌生。
几人同是发小,一个军区大院儿里长大,谢旭看上去斯文帅气,有个当监察局长的父亲,和他父亲在同一个地方工作;陈东升在市交通局,长得一张娃娃脸,给人感觉像是个非常阳光的大男孩;整天嘴上像抹油似地油腔滑调,关不住闸;
前两次来亦南辰仍未清醒,他们脸上无一丝笑痕,尽是严肃。
他终于醒来了,大家都是开心的吧!
刚一推门进去,陈东升最先瞧见她,就叮咚咚跑过来,凑近她耳旁小声问
”这哥们儿好像不对劲,咋啦?“
宁错错看他满眼的担忧,知道他们可能也发现了那个问题,才告诉他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会忘记一些事……
谁知陈东升一听到这就欢乐了,拍着大腿开始哈哈大笑,不等宁错错继续说完,又摇摇摆摆地晃到亦南辰身边
亦南辰头部受伤,一圈儿一圈儿地缠着绷带,左侧的手脚都打着厚厚的石膏,身上穿一件宽松的病号服,身体僵硬地斜躺在床上,软弱无力。
才几天时间,丰俊的脸都凹进去一大块,绷得一张白得几近透明的脸
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宁错错一个人的时候看见他这模样儿,想到邵阿姨的病情,柔软的心就开始泛滥,背着小语都偷偷哭了好几回,却更是坚定了要好好照顾他的决心。
陈东升凑近细细瞧了瞧他包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好像在确定什么似地,不怕死地伸出食指戳戳他腿上的硬硬石膏,才扯开唇啧啧几声嘻笑着说
”哎哟我的好哥哥耶,你说这是谁这一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