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江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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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醉一场我和尘西互相笑话对方太过矫情,聚散离合看不开还敢冒充出来混的。
看开要看开还有什么看不开,过了秋天,老子就是新娘子。
再没有人管我是不是半夜偷跑到镜湖里游泳寒气入体旧病复发,师公说我的体质早就不怕这些了。我可以欢欢喜喜游个通宵,只要老子高兴。
光下山去飘香院找月季,就去了三次。月季和她家四哥进展不大,这孩子死心眼,我都没兴趣管了。
逛街也没多大意思,背几块豌豆糕自己吃。
我想想风筝决练得好与不好也没多大干系,嫁了人不见得成天飞檐走壁。
尘西见我无聊,问我高不高兴同他一道去武当。我惊了一惊,以为他对慕容凝避之唯恐不及,这会居然上赶着。也许是他痛定思痛,下了决心。也好,再去喊上月季,让她忙里偷个闲,我也顺便瞻仰瞻仰所谓天下正宗的武当功夫。
去的路上我问尘西那贺芝芝怎么办,尘西说:凉拌呗,我早和她说过了,这事就算是我干得不地道。
他吊儿郎当的人,一旦认准的事情却马拉不回,我一时找不到芝芝,很着急。尘西冷飕飕说:你这又是瞎操心,芝芝早在天都看上一个人,不过那家伙是根木头,看起来得用鞭子抽。也许我真是太过无聊,别人各自心有所属,快刀斩乱麻,当然是好过藕断丝连。
贺芝芝看上了木头,尘西看上了冰。我看上的是什么?大约是空气,可山上空气总是有点稀。
月季从小恋着她家强哥,对敌情可谓了若指掌:武当璇玑子门下,共有师兄弟七人,世称武当小七侠。小七侠按长幼排名依次是:大弟子刺虎,风月双侠、四弟子三吉,五弟子木吉、六弟子影之凭和七弟子四北。三吉、木吉和四北都是女弟子,这小师妹四北正是慕容凝。
小七侠中,只有小六影之凭是自小出家的道士,道号拎壶子,其余六人全是俗家弟子。我悄悄问月季,慕容凝裙下的没有这个小道士吧,月季说不啊,就有他。道士也疯狂!敢情这武当派,整日里忙的就是谈恋爱!什么天下正宗,好像和我也没什么区别么……
月季家四哥,不为别的,就为你这眼光独到不随大流,我也得挺你!
尘西招摇,把慕容凝给的那柄短剑佩在腰间最显眼的位置,生怕别人看不见。我们从小在一起,知道他是下了天大决心,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有人破釜沉舟了……我开始为慕容凝默哀。
PS:我并不是说我师叔打算不要命,一尸两命不是他的风格。我是觉得,他是豁出去了。我相信他一旦豁出去,就没有人比他能豁得更远了。慕容凝同学,浪子是不是回头,全在你的一念之间,短剑是你留下的,你要记得。
月季居然也能算个去过武当的,那天快黄昏的时候我们仨在山上迷路了。尘西说天没全黑现在只能干等着看看有没有人来,没人来今晚就只能露营了,还好天热。等了很久,终于发现这个山头有东西极慢极慢朝这儿移动,这一小坨来到面前的时候,我们还在琢磨这是个什么,那个小小的人问:请问你们是谁?
是个女孩,我打量她,二十来岁样子,小小的,背个似乎很沉的巨型包袱,怪不得是龟速移动。我看她笑眯眯,大概不是什么坏人,告诉她我们迷路了。
女孩气愤地白了我一眼:“我也迷了路,看到你们才挪过来了。”挪了好久。好可怜,嘿嘿,但是不能怪我,这都是月季的错,我本来是路盲,众人皆知。
“这位姐姐真面熟,是来武当找人的么?”师叔看女人都面熟。我想提醒他来武当的目的,他的腰上还别着他表明决心的短剑。可他见了美女就控制不住的话多,这大约是天性,我毫无办法。
尘西的厉害在于,只要他一出马,就什么都能问得出来。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对这个叫做胡盈盈的女孩,已经比对自家亲戚还要了解了。这一个时辰还得包括我们四人齐心协力找到间破庙安顿下来、找了些干粮垫吧了肚子、还找来了一些水……
自从上次月季给我讲了她的故事,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那么好玩的事情了,不仅好玩,它还离奇。武当山真是个邪乎的地方,四个人跑来,倒有三个人和谈恋爱有关,外加一个我,也是来发光发热穷掺和的。我想知道这顶武功天下正宗的帽子,当年它究竟怎么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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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盈盈 。。。
有天我老去,在个陌生的地方,还要回味昨日冒险的旅程…… 《陈升…关于男人》
胡盈盈是珠海派弟子,耍一把金子打的萧,可以吹,又能当武器,很帅,让人羡慕。我说盈盈你的师父一定是个有情趣的人。
胡盈盈说不对,她师父彼岸花开是个厉害的女人,很严厉,一点也没有情趣。她只有一个师妹和一个小师弟,盈盈是大师姐。在我看过的杂书里,大师姐往往代表着一群极变态的人物,听得我往后缩了缩。还好我没有大师姐,如果有,不知道师父对我还有没有那么好,唉,何必要提他,现在想起这个没有义气的家伙就觉整个江湖都失了颜色。
我打量这个大师姐,她驼这个大包袱,都驼得很艰辛,也许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她跑来武当的缘由,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去年胡盈盈在自家山涧里洗澡的时候,被跟着师父璇玑子拜访珠海派的小六小道士拎壶子影之凭误打误撞看去了,她这是来算账来了。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江湖上,一个女侠能有什么香艳事,无非被人偷看个洗澡更衣之类。小道士大约比我还大上一些,情窦初开凡心大动走过路过没有错过,趁四下无人,侥幸豁出去看了一把,被她发现了,她较真了。
胡盈盈对我们满不在乎的神情略微有些气恼,告诉我们珠海派的门规,女弟子被哪个男人看去了身子,就只有两条路子可选:要么杀,要么嫁。
好狠的门规,要么红刀子出来别人办丧事,要么红蜡烛点来咱们办喜事。原来她是来杀人来了,什么破规矩,二选一,完全不给人留条后路么。
“后路?没有,只有活路和死路。”胡盈盈说得伤感。
师叔看这情形,早猜到七分:你不想杀他,打算嫁他?
胡盈盈含羞点点头:师父本来怒气冲天说要杀了影之凭,我帮他逃了,此后我就大病了一场。师父见我整夜整夜的不成眠,便叹气答应我她不会杀他,但祖师婆婆定下的门规不可废,要我索性来武当,亲自作个了结。
被偷窥的看上偷窥的,有比这更劲爆的好戏没有?
我立马想到了慕容凝,小道士不是恋着他小师妹么,色胆包天,这下惹麻烦了吧?却见尘西已经在问:假使拎壶子不喜欢你,这个婚,逼得岂不是很有难度。师叔一针见血,嗬嗬,自己的痛处,往往也是别人的痛处,都是偏向虎山行的人,不然今晚也不会宿在这破庙。
晕妹帮忙解释:就是,为了这个弟弟,你这样跑来,就不怕人小道士不答应?拎壶子第一比你小,第二是个出家人,你这是逼良为娼,生生把他往绝路上逼啊。
晕妹这算什么比喻,职业习惯害死人。胡盈盈挑挑眉毛,叹道:他那天偷看我被我擒住,我用剑指着他的咽喉问他能不能娶我,他说不能,他自小出家,生来没有资格说爱;他说他爱着她的小师妹慕容凝,虽然小师妹并不爱他,整日里的妄想已让他痛苦不堪。
尘西忿忿不平:既然爱着师妹,偷瞧你又算哪出,凭什么招惹你?
听得我呛了水直咳嗽,这全不像他说的话,他的那些红颜,谁先来谁后到,他能分得清?哦,但凡有关慕容凝,师叔就很不淡定,大失水准。
胡盈盈听了尘西的话又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惨淡:影之凭说,他是鬼迷了心窍,他很痛苦,觉得对不起小师妹,也对不起我。我的样子,让他很怜惜,今日见了我的……身子,只觉一切都很圆满,此生更无妄念他求。他一个自己的身世都不明的出家人,不值我这样。
尘西很鄙夷:什么话,敢做不敢为!看情形,他不是对你全无情意啊姐姐,既然爱了,你不会退缩吧。
师叔在激她,胡盈盈也算配合,正色一拍地(地很硬,我都很担心她巴掌疼),一直挺柔和的她忽然变了脸:我曾在祖师爷面前立誓终身不嫁,从来是心如止水,以为今生不可能违背誓言。如今我既然来了抗个大包我就没打算留退路,我承认这回我是栽了我动心了前面是地狱是火坑我都顾不得了!前怕狼后怕虎,左怕折凳右怕板砖,老子以后在这江湖上还混个屁。今天我就算豁出去放句明话,这里有谁认识拎壶子的,我也不怕让他知道,我要不是确信他对我也多少有几分情意,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会来武当。他的顾虑比我多,没关系,我来帮他逐个清。从今往后,他痛苦万分,我就陪着他痛苦万分;他只要他活着,我就是他的人;他要是死了,我胡盈盈,也绝不多活一个时辰。
大师姐之彪悍,果然不是书上吹嘘的。爱你爱到死,要死一起死,我生死相随,这是怎样的豪情。我看眼尘西,慕容凝的事情我没同他说过,却见他面有惭色,按了按手中剑柄,可能又下一回决心。娘哎,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个不合适,可是,大家有什么不如意趟不过,凑合凑合又是新的一天,不要红了眼剑拔弩张的好不好。
我再望望被她拍过那地,那块砖头已经成了粉末。疑窦丛生的我抓过一把砖粉交给师叔,怎么不可疑,扛个大包龟样速度,不经意却暴露了她的内力。打量她,何必要装工夫不好?
胡盈盈是个聪明人,对我们的怀疑立时了然,又回复了刚才笑眯眯的温和样子,还带点害羞:我看见你们三个人,以为是他武当山的什么师兄弟,不想露了工夫,教人以为我欺负了他。
咦?这个拎壶子武功那么差么,露个轻功就可以压过他?这究竟是什么小七侠。
月季不答应:你这是等于在贬损我两位哥哥啊,他们的师弟哪有这么次。
胡盈盈愕然:当时在涧水边我刚出浴,和他过了招,他受了我三掌,我慌慌张张哪里使得出全力,可他丝毫招架不住啊,还喷了口血。
尘西忍住笑:姐姐,敢问当时您的衣服在哪里……呃……我是说,身上几件,地下几件?
我和月季都不厚道地笑了,胡盈盈脸红得快要滴出血,白了我们一眼。
次日天刚亮,他们三人就着急要去探路,搅了我的美梦。正午时候,可算找对了路,摸到了武当大侠的驻地。
我抓着一个道士就问,小七侠呢,小七侠在哪里,我们找。
那道士上下打量我,我也瞧瞧他,那眉眼,嗬,冷峻中带点柔和,真是俊……要是拎壶子长成这样,倒也值得盈盈姐一搏。
“什么?”道士有点凶,我把心里想得说出了声,但愿他没有听清。
月季跑上来,拽我耳朵,耳语:这个就是拎壶子。我傻了眼,回头瞧瞧尘西,尘西指指老远的胡盈盈,意思是她又开始龟速移动了。
我打算跑去拽她,问她昨晚的彪悍在哪里,却被拎壶子抢了先,有戏,我们仨迅速跟上。
见了胡盈盈,拎壶子刚才的凶劲全无,只会红了脸低头:盈盈姐,你怎么……
胡盈盈一扬手,说:影道长,对不住了。话音刚落,一掌劈晕拎壶子,手法干净利落。究竟是他不堪一击还是他对胡盈盈根本动了情,我不大看得明白。
尘西帮忙一起扛拎壶子,嘱咐我和月季,你俩这儿等我,我和盈盈姐去去就来。两个轻功好的一溜烟,留我和月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摸不清路数。
不论胡盈盈还是月季,模样性情,我都没看出她们哪里比这慕容凝差,但是猿粪也罢,慕容凝的道行也罢,男人鬼迷了心窍也罢,大概谁都说不出个缘故。不是没戏,是戏演得真,拎壶子对胡盈盈,那是愧疚中带了羞涩,羞涩里,似乎还有些怜惜。胡盈盈这柔中带刚大师姐,需要被怜惜?
尘西回来,就他一个人。
原来昨晚我和月季睡着了,两个狠人继续商议。尘西规劝胡盈盈,感情的事,如果障碍太多,什么情敌道士弟弟,三两下扫不平,就得一不做,二不休,把生米做成熟饭,把肚子做成孩子。
胡盈盈神情间还有些犹豫,尘西加了句:今生今世,他拎壶子就是你的人。
胡盈盈一拍地,就这么着!
我看看师叔,他葫芦里卖的药,我是最清楚,为了慕容凝,对情敌他当然是除之后快。我觉得他这事情办得有点险,强迫一个男人要是他反觉得屈辱,岂不是适得其反。我说但愿师叔你运气不错真是成人之美,也算是功德一桩,你积了德,老天也会多帮你耽待些。
尘西挑挑眉毛大义凛然:怎么不是成人之美,道士不是男人?要我说,动了凡心他就已经破戒,接下来还不就是一个形式。拎壶子他有贼心看人洗澡,没贼胆和人共赴巫山?走着瞧,拎壶子胡盈盈,今晚还不知道,到底谁是谁的盘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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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花丛图鉴 。。。
下一次我要走到哪里,逃离全世界最难以面对的自己…… 《林?哲…自由》
月季家三哥高力强的性子远没有高力克可爱,怎么聊话都说不足两句,月季难道不嫌枯燥。我想他和慕容凝才是般配,都是爱理不理冷面杀手型;但又不好说出口,怕挨师叔和月季的双重拳头。
要是没认识刺虎,我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尘西更话痨的男的。他对月季的殷勤样子,使得我怀疑他大概有什么企图,月季那几下子三脚猫拳脚,怎么是他对手,害我手紧握剑柄,始终没敢松开。总算看到高力克经过,死命地拽,他却不以为意地告诉我:大师兄对哪个师妹不都是这样。
我差点没一掌拍过去,有没有对自己的女人这么马虎的人。高力克试图给我解释,他不是放任马子被人调戏,是不担心刺虎这个人。
刺虎平日里就没个大师兄样子,武功品行各方面,他都不是最令逍遥子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