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下堂夫-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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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了好颜色,淡淡地看乔夫人,好一阵子不开口,开口便说:“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到了现在我却不得不说了。且不论当初我儿是怎么出你们乔府,单说她孤苦伶仃一个人怀胎十月生下这孩子,也是九死一生,您怎么可以在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下就说出要把抱走的话来呢?”
乔夫人今天本就是来求王氏劝点儿的,刚才那话也是一时没有了脑子才说出来的,见王氏发了火,乔夫人也觉得失言,忙来解释,说:“夫人有所误会,我是说孩子他爷爷还没有见过他呢,听得书杰说孩子如何如何乖巧,想得很,又不好上门来看。只是我老脸厚才上门来的,却不想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让夫人误会了!”
听得乔夫人这样一说,王氏及两个媳妇的脸上这才好看一些,但依旧淡淡地语气:“虽是如此,也该孩子的娘首肯了才好。太太意思我明白了,等她回来我必一字不落的跟她说个明白。”
说到这里王氏便没有了声响,两个媳妇也没有吭声的,而且静了一会儿秋氏便抱着孩子出去了。
见这情形乔夫人便知多留无益,便起身告辞。
王氏淡淡地将她送出花厅,便命下人送她出府。然后转身回了花厅,只见秋氏抱着乔玉站在门口,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王氏笑笑伸手把孩子接了过来。
“真没有见过她这么脸皮厚的!”秋氏拍着乔玉蹬在她身上的灰土,气愤地说着。
魏氏这时也是叹了一口气,逗弄两下乔玉说:“这人也真是的,嘴上说得亲,可这么大的胖孙子竟连一个见礼都没有给,不仅脸皮厚,还抠门!”
听着两个媳妇的话王氏笑了笑,进了门,将乔玉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自己玩着,抬头问着两个媳妇:“可知点儿进宫做什么了?”
秋氏答:“容连家的出去我碰着了,问了两句,说是跟皇帝谈什么正事!”
“必是生意上的事!”王氏叹了一口气,仰起了头,让眼中的泪花收了回去,说:“咱们王家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看着王氏难过,魏氏忙过来劝:“娘,您也别太难过了。妹妹说得没错,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该放手时就放手!反正皇帝只说让点儿交出商脉,也没有别的要求,妹妹聪明过人,必是考虑周全后方才做出这个决定。”
“是呢,娘,没有钱是挺难过的,可有些时候钱太多也是祸根!皇上也算是仁君,咱们舅家的家财让给他也不为浪费!”秋氏一听忙也过来劝王氏。
听了两个媳妇的话王氏微微一笑,说:“你们所说的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心里还是有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们王家几辈人攒积下来的,说这样放了就放了!”
一声接一声的叹息从婆媳三人的口中出来,乔玉仿佛知道大人们的烦恼,啊啊地叫了起来,手舞足蹈极为的卖力!
141、第 141 章:铤而走险
乔老爷跟儿子谈完出来没有见着老妻,一下子就急了,出来一问福贵,得知她跟张氏出去了便知道要坏事。也不敢跟乔书杰说便急急忙忙地从院里出来,刚走离家没有多远便见一辆马车过来,乔夫人与张氏并肩坐在马车里,乔夫人一脸愁容而且好像还挺伤心的样子,张氏正在劝着她。乔老爷一看便知道在陈家吃了亏,也没有上前,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回来。
这边乔老爷一回身,那边乔夫人就瞅见了,心知回去少不得又让丈夫好说,哼哼叽叽地下了马车,见张氏给了车钱才慢腾腾地往门口蹭。
“去哪里了?”乔老爷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乔夫人进门就问。
“去陈家了!”乔夫人特别老实地回答。
在屋里的杨雪莲听到这一问一答,蹭地就站了起来贴到门后使劲地听着外面。
“那孩子长得可真好,也聪明,两只眼睛又黑又亮,真像观音菩萨座前的童儿!”乔夫人怕乔老爷发火,一个劲儿地说着乔老爷喜欢听的,然后连哄带求地将乔老爷请回了屋。
听着乔夫人对点儿的孩子一再的夸赞,杨雪莲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她是又急又气。想来想去乔夫人之所以改变态度完全是因为点儿生的那个儿子牵挂了乔夫人的心,而乔书杰之所以与点儿藕断丝连,也只因那个孩子,心道如若没有那个孩子,或者是说那个孩子不在点儿的手上,也许乔书杰就与她真的断了。
如此想着,杨雪莲暗暗下定决心,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杨香儿叫来,小声嘀咕一阵,脸上随即露出阴狠的表情。
点儿因要处理生意上的事连着几日都没有出门,秋氏见她劳累许久也该是轻松一下,便趁今日风和日丽将她拖出了门。
“庭嫂嫂,咱们去哪儿啊?”出了门一路西行,眼瞅着离家越来越远,点儿抱着乔玉的手都快断了。
“你把那小子放下来嘛,让他自己走!”秋氏说着就将乔玉从点儿的手上挣了下来,然后往地上一扔,笑道:“小子,随便跑吧!”
一得自由的乔玉哪需要秋氏怂恿,一没有了束缚便撒欢儿了地跑。
如今虽是下半晌,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可是这临近大相国寺,向来车马众多,乔玉在前面跑着点儿在后面跟着很是心急。一边让乔玉慢点儿跑,一边急急地跟在后面。
看着一前一后,一追一赶的母子,秋氏顿时开怀,哈哈一笑,忙让下人们快些赶上,自己也跑了上去。
跑了一阵子小东西也累了,赖上了秋氏让她抱,秋氏苦着一张脸将他抱了起来,指着正在为他买吃的点儿说:“玉哥儿,瞧,那是谁?”
“娘!”乔玉很是干脆地回答。
“玉哥儿真聪明!”秋氏大方地夸赞着,乔玉咯咯一笑,两只小手在秋氏的脸上啪啪地拍着。
越往前走就离大相国寺越近,点儿见到了此地,本来心中有事索性就走了进去。秋氏也正有此意,于是抱着孩子也走了进去。
就在点儿与秋氏进门的那一刹那,在一棵大柏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他不紧不慢地跟着抱着孩子的秋氏身后,眼睛警惕地观注着前方。
穿过前院,又走了几个回廊,点儿和秋氏来到了大雄宝殿,别看外面冷冷清清,这里可是为满为患,点儿让秋氏把孩子抱住,自己进去捐香油钱,准备在那个时候抽一个签。
“去吧,有我呢!”秋氏给点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点儿抓着儿子的小手说了好一阵子的好笑,待乔玉咯咯直笑了这才往里挤。
“嘣!”点儿刚挤进人群,就听见某处一声巨响,顿时大殿里的香客、僧侣们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随即一阵浓烟从大殿后门扑面而来。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秋氏大惊,担心点儿出事忙往里挤。
“哇……”人来人往的又受浓烟薰,乔玉不一会儿就哭了。
秋氏见势想要回去已是被人挡住了回路,着急地朝天喊着跟随来的下人名字。
“二奶奶,我们在这里!”下人们听到秋氏的喊声,连忙跳起来应,只是人太多他们也挤不过来。
大殿里的烟越来越浓,所有人呛得都咳了起来,秋氏也觉得有些经受不住了,更不用说乔玉了。就在这个时候秋氏隐约地听到自家家仆在朝她喊:“二奶奶,把玉哥儿递给我。”朝着那声音望去,只见自己的陪房巧儿的男人在朝自己伸手,他那里离门口近,秋氏想也没有想就将乔玉举了起来。
就在秋氏举起孩子的那一刹,一个人猛地蹿了起来,秋氏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便感觉到手上一轻。顿时叫了起来:“柴荣,快,把他拦住!”
被叫的柴荣正是巧儿的男人,他也看到了那个男人抢走了乔玉,连忙朝着门口中央挤去,一边挤一边对人群喊:“有人抢孩子了!抓贼啦!”
他这不喊还好,一喊殿里殿外都乱了,有孩子的人都急急地抱着、拉着自己的孩子乱蹿着;没有孩子的人却拉扯着别人的孩子,从而使那个抢了乔玉的人更加容易地逃了出去。
与点儿们一起来的自然不只柴荣一人,按照惯例,点儿出门必是要带上老胡或颜氏的,今日刚巧老胡和颜氏都有差事要办没有跟来,可是他们虽然没有跟来囡子跟来了啊!她最不喜就是这个烧香拜佛之事,所以就在殿外侯着,听得有人喊抢孩子了!眼睛锃地就亮了起来,心道可让她逮着这个当英雄的机会了!随着那声音一望,只见乱糟糟的一团,皱了皱鼻子,正要鄙视,就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从人群里偷偷溜了出来。囡子顿时两眼冒火:“居然有人敢打我们小公子的主意!”咬咬牙,将自己的腰带勒了勒,囡子划了一个八卦退,摆开了架式等着那个男人朝自己这边来。
“好狗不挡道,让开!”被人挡住了去路,抱着孩子的男人有些恼火!
“你才是狗呢!”囡子本想跟这个人玩玩的,可是这男人居然骂她是狗,两眼一瞪,双手一伸,啪啪地就是两巴掌,打得那个男人两眼直冒金星,就趁这个时候囡子轻尔易举地就将乔玉夺了过来。逗弄逗弄乔玉,再检查了一下他周身上下,只见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才鄙视地奚落这个男人:“就这点儿本事也干干坏事?”
“来人啊,有强盗啊!居然抢我的孩子!”那个男人突然往地上一坐,扑天盖地哭了起来。
囡子感觉到自己脑门儿上的筋突突地跳了两跳,那脚不自觉地就抬了起来,只听得扑嗵一声,那个刚才还扑天盖地哭嚎地男人骨碌碌地滚出了多远。
听到这个男人哭嚎,一些好事的人都围了过来,囡子见状将乔玉搂紧了一些,指着那男人说:“他居然敢贼喊抓贼!”
“你们不要听她的,她,她是一个女强盗!”那个男人说着又哭嚎起来,将自己八十岁的老母,三十岁的娇妻,再有一对十岁的儿女受囡子打劫的事说了出来。
听他说得,众人只当笑话,根本就不信。
也是因为有了这男人当笑话,大殿里头的人流少了许多,点儿和秋氏才从大殿里出来,然后听柴荣说了便挤进圈来。
“你说这孩子是你的,且说说他里面穿了什么?戴了什么?”挤进人群,点儿先将儿子抱过来摸了摸,不觉得他有不'炫'舒'书'服'网'这才问那个男的。
“就是啊,你说说!”众人听得点儿这样一问,连忙附和。
“妹妹,你跟这个说什么,让人绑了拉到官府里面去,两板下去他什么都招了!”秋氏愤愤地说着便让柴荣上前。
那男人一见大势不对,忙在地上蹬起脚儿来:“不得了了,这些官家小姐、奶奶们仗势欺人啦!抢了我的孩子不说,还要以诬赖我啊!”
“既是这样,你就到衙门里去说清楚嘛!我们都跟你撑腰!”这人一见便是地痞无赖,有些好事之人便起哄架秧子起来。
“就是,我们也不想背个贼名,走吧!”秋氏说着就给柴荣使了一个眼色,柴荣上前就要去扭他。那男人一见真的不好,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柴荣就是一扑,柴荣被他扑倒了,他趁乱朝着圈外钻去。
囡子是干什么的?岂会让这个男人就这么跑了?一蹿一跳就到了那男人的前头,那个男人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呢,就让她抓住衣领,只听得吱溜一声那个男人便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囡子趁机上前,啪啪地给了他两下,一顿咔咔后便是那男人杀猪般地嚎叫。
“哎哟,哎哟!这次可亏大发了!”那个男人躺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抱膝盖嚎嚎地叫。
“绑起来!”秋氏一声令下,柴荣和囡子上前,将就着那人身上的衣服就将他绑了起来。
到了官府,上了堂,还没有用那个男人就招了:“我,我也就是想挣两个钱儿花花,那个女人说活儿简单,又可以得个人,我就接了!”
“哪个女人?”蟒袍官员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问。
“不认得,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是她找上我的,那天我在佑神观偷了她件东西,被她抓住了,她不仅没有把我送官,还给了我两吊钱,说是让我报她的恩!”那男人说到这里一脸的豪情壮志,拍着胸脯说:“我虽是一个偷儿,可我也是江湖中,义气二字我也是知道的。她既是对我有恩,我自当要报,且又对我有利……,如今被抓了,我自认倒,你们不用再审了,什么罪都跟我往身上按吧。”
“哼哼!”陈少均坐在旁听席上冷冷一笑,轻轻地拨弄着茶碗盖子。
审案的官员看得陈少均这样自是明白该怎么做,惊堂木一重拍,对着两班衙役大喊一声:“上刑具!”
一声令下,两班衙役大喝一声,随即有人搬上五花八门的刑具!哗啦啦一声,通通地扔到了那个小偷的面前!
堂上堂下的人只看见那个小偷激灵地打一个冷颤,随即勉强地直起了身板。
瞧着他这样审案的官员冷冷一笑,对着手下人说:“成全成为壮士的英雄名声吧!”
这些差役都是干惯这种事的,岂会不知道当家人的意思,忙将刑具一一摆开,彼此在那个小偷的面前讨论先上哪一个,一二争起论不下便评起这刑的妙处来。
听着那争论的气声,小偷的额上顿时冒起了冷汗,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竟双眼一翻,扑嗵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
“用水泼醒!”坐堂官员瞥了那小偷一眼,朝着手下人使了一个眼色。
虽说是四月天,可是一桶冷水下去也够人受的,在地上装死的小偷让水一冲一下子就装不下去了。像个跳蚤似地跳了起来,扑到地上就是咚咚地几次磕头:“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以前就只干些小偷小摸,从来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既是这样你的罪也不重,但是你不招谁是主使,本官就是有心也不好为你开脱啊!”坐堂官员一脸的无奈,好生可惜地望着小偷语重心肠地说:“壮士刚才的义气,着实令本官佩服。我给你说,别说平头百姓,就是铁打的汉子看着这一堆的刑具那也早就招了。可壮士你呢,临危不惧!”说着就朝小偷竖起了大拇,赞道:“真是本官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