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拾下堂夫-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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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到了乔家。
“啊,弟妹,是这样的。我们家有一笔生意正与莫家谈,莫老爷为保证生意顺利就来了庐州,正好顺路来看看弟妹!”当点儿一进门的时候乔书杰就看到了与往日大不一样的点儿,他顿觉头皮发麻,听得点儿发问连忙出来解释。
点儿并不理乔书义,只是看着老莫,问:“你们要在庐做买卖?”
“是,有那个意向!”老莫低沉着声音回答。
得到了老莫的加答,点儿冷哼了一声,说道:“莫叔,看来您老的记性也不大好了!是不是做大当的时间太久,费了你太多的精力?”
“小姐!”老莫知道点儿所言何事,心知不好连忙低叫了一声。
啪!点儿将手中的扇子一合,象牙骨的扇子开合之时发出来的声音清悦动听,现在却是那么地突兀,让人心头一惊。老莫知道点儿发了怒,忙将头低下,也就在这个时候点儿站了起来,冷声训道:“当初分家的时候我大哥就有言再三,你们都忘了么?那老邢记性不好的教训你也忘了么?”
“老奴不敢忘,只是亲戚里道的……”莫老一听大呼不好,忙要解释。
点儿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怎么会让他说出来,刚等他起个头便打断:“既是亲戚你就该护着,而不是让乔家自寻死路!我且问你,你把手伸到庐州来,是想帮乔家,还想要害乔家!”
老莫万分诚惶地急急答道:“小姐明鉴,虽然我们现在已经自立门户,可抗的还是老爷和大爷的旗,如今小姐入了乔家门,乔家自是我半个主子,哪里会害乔家!”
“既是这样,你为什么要把手伸到庐州来。忘记那句话了么?”点儿凌冽地再次逼问。
“老奴没有忘记!‘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万古定理!”老莫伏首泣答。
点儿这才放缓了脸色,又回到了座位上,语气也稍好一些,说:“既是知道这样,你就不该来乔家。”
“弟妹,这,这是什么话啊?”一见点儿要将老莫赶走,乔书义不干了。
点儿看了一眼乔书义,很是平静地说:“大哥,我这是为了乔家。”
“老二媳妇……”乔夫人也说话了。
“娘,你忘记我均哥哥和庭哥哥们还在待罪吗?”点儿知道乔夫人在乎什么。
乔夫人一顿,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陈家又不是莫家,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点儿非常笃定地答着,看了看众人,一字一句地说:“莫家与陈家没有关系,可莫家与我有关系,而我与陈家有关系!你们说,这样算,莫家与陈家到底有没有关系?”
经点儿这样一说,乔夫人到底没有话说了,不仅是她,就是乔家的其他人也没有话说了,点儿见这样,便对莫老户说:“你且起吧,回去,好好地经营你的东海,那里才是你的天地!”
“是!”老莫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乔书义,现在他真是恨不得将乔书义撕掉,一辈子的老脸就为了他让自己丢尽了。
看着老莫爬起来就要往外走,乔老爷这才反应过来,忙叫道:“说虽生意不成,可亲戚情份还在嘛,到底坐坐再走!”
老莫有些拿不准地看向点儿,点儿也觉得乔老爷说得有理,便点头说罢:“老爷有这个意思,你就留下吧。”
“是!”老莫小心地应着。
看了看点儿觉得现在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便向乔老爷与乔夫人告辞,乔夫人本是满心指望莫家能帮上乔家,却不想点儿来了几句话就把这事儿给搅黄了,乔夫人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所以见点儿告辞也就随她去了。
出了大屋,点儿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院里,因着赶路太急自己可是给颠坏了,一边进院一边叫喊颜氏,让她快些过来给自己松松筋骨。喊了两声,听得颜氏在上房里答,心道正好,进了屋却是吓了一跳,张大嘴问道:“这些都是莫家送来的?”
“是啊!屋头实在是放不下了,只得放到这里!”颜氏一边收拾着,一边笑着答。
看着摆满外间一整屋子的大小箱子,点儿惊得嘴都合不拢了,话说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下至当年还是国之首富的娘家王家,上至皇宫内苑,何等的富贵荣华她没有见过?可面对这大大小小箱子里的金银玉器,古玩珍宝,点儿还是被惊到了!这老莫,把莫家都搬到自己这儿来了吗?
“他这个人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全把东西送这儿来了?”乔夫人搜刮自己的事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按照莫老户的人品,应该会把东西全数送到“绿柳山庄”才对啊!点儿有些想不通。
听得点儿这般说,颜氏捂着嘴笑了:“正是因为他这人精明才把东西送这里来的呢!”
“这是如何说?”点儿实在是想不通。
颜氏呵呵地又是一阵笑,答道:“刚开始我也像您这般说,后来才知道他是故意把这东西送进来的。”说着拉着点儿的手往里拽道:“你进来瞧瞧,这里面才多呢!”
因着门口摆了两口不小的箱子,点儿根本就进不了屋里,只得伸头一探,又给惊着了,寝房里面的竟还摆着十几口的大箱子,大箱子上头还放着好些小箱子!
看着点儿突瞪着双眼,颜氏她又笑了:“老莫来的时候我正巧从外头回来,一溜长的马车沿街摆着,足半了小半条街,大多的人还以为乔家又要娶媳妇呢!老莫说啊,他就是要让人看看,自己是一箱一箱地把东西送进来的,到时候二爷与您分家单过后也得一箱一箱地搬出去。你说说他这人鬼不鬼!”
“多事!”点儿听罢一点儿也喜不上来,朝廷已经停了自己三个月的俸银了,自己正愁陈家的事呢,他倒好,不知道先撇清,倒还巴巴地送东西过来扎人的眼!
瞧点儿不高兴,颜氏也不敢再说,只将香儿已经列好的清单薄子拿来交给点儿。点儿翻了翻那薄子,里头都是一些珍贵的物件,比划起来倒比当年自己嫁进乔家时带来的还要贵重得多,心头不由得为难起来,随手又将帐薄转递回了颜氏的手中。
“小姐,你的意思?”点儿转手就将帐薄转递回了颜氏的手中,颜氏本就没有多少心眼,一下子就有些蒙了。
点儿扣着桌面,想了想,说:“让他们拉回去!”
颜氏一惊,说道:“小姐,这,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又惹太太不高兴罢了!反正我刚才已经又得罪了她,也不差这一回。让老莫叔把这些东西全都拉走,一样不剩!”点儿非常坚决地说着。
“好吧。”颜氏听到点儿语气里的不容再说,只得如此应道。让香儿叫老胡过来,把箱子重新盖好封上条,然后自己就去大屋向老莫传点儿的话,当场听了这话乔家人与老莫很诧异,只是各人碍着各人的身份都没有说什么。
如此一来老莫倒不好再在乔家呆了,不等饭点到便向乔家人辞了行,又到点儿那边叩了安,然后就离开了乔家。
107、第 107 章:忠仆的阴谋
这边莫老户一走大屋里就闹腾了起来,个个都说点儿做得太不像话,竟瞒着家里那么多的事,上次说莫家等不念旧情如何如何,如今又当着长辈们的面儿给莫老户摆主子的架式,而且还不顾家人的颜面当场就将莫老户给赶走。大小柳氏趁机又抖出点儿指使莫家、严家等几家在京中活动,为陈家奔走的事。
对于此事乔老爷与吴氏倒还能谅解,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但是对乔书义就有些不理解了,因为点儿刚才的表现完全说明莫、严几大商家还在她的掌握之中,如今乔家举步为艰,而点儿不仅视而不见,还落井下石将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莫老户赶跑。乔书杰都不理解了,乔夫人就更加不理解了,一怪点儿对乔家艰难视若无睹,二怪点儿心口不一,嘴上说的是怕陈家牵连乔家种种,但暗地里却与陈家藕断丝连。
所有人都把记恨、怪罪的眼视投向点儿的时候,乔书杰也到了犯难的时候。
一双套着白底深蓝缎子面儿的脚不停地在地上来回摆动着,每走一步就带动着洗得有些旧了的青布衣摆,荡起细微的灰尘飘动着,突然,脚步子停了下来,那青布衣摆依着惯性执拗地向着前倾去,只不过前倾一点儿便被衣料本身的韧劲拉了回来,猛地收回又刮起了一些灰尘,比刚才规律运动的时候还要多。
“你先去请郎中吧。”乔书杰敛着眼神,语气虽然平静无波,但是却给人一种隐忍与作难的感觉。
墨童定定地看着乔书杰,他细细地算着,自己跟着乔书杰快二十年了,在他的印象里乔二爷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嘻笑怒骂的,平静的时候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极度投入的时候,二就是极度矛盾的时候。墨童很肯定自己这位主子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他同样也知道要如何才能完成自己心上人交待他的任务,所以他如此对乔书杰说:“杨小姐说不必了!”
“怎么不必了呢?”人生病了自然是要看郎中的,而墨童却说杨雪莲拒绝瞧医,乔书杰如何能不诧异?
“我哪里知道!”墨童低垂着眼皮,是似而非地答道。
乔书杰一听就来了火:“你不是守在那里吗?怎么会不知道?”
“我是杨小姐的什么人?她岂会把什么话跟我说!”墨童也不客气,眼皮子一翻就朝乔书杰瞪起了眼睛,瞧着乔书杰被他陡地提高的声量吓了一跳,又说了:“反正杨小姐说了让我把这些还给二爷,说劳二爷关照让她有一个葬身的地方!”
这话堵得乔书杰哑口无言,他还真不好回答墨童的第一句反问。是的,他算杨雪莲什么人?旧情人?老朋友?或者是文友?恐怕这样都说不出口,毕竟男女相交深了是要受人诽议的,如今杨雪莲已经身处失夫、失父之痛,如若再传出别的谬言,恐怕就要身处地狱了。
“就算你跟杨小姐说不上话,你跟香丫头总说得上两句吧,没从她哪里得些什么?”乔书杰叹了一口气,转头又问墨童。
听得乔书杰这样问,墨童这一次倒还干脆,直接答了:“香儿倒是说了,说杨小姐如今是个新寡又是新丧,杨小姐本是怕累你名声想一死了之的,这次病了倒正好!”
“这话是怎么说的!”墨童转达香儿的这话堵得乔书杰心口疼,又急又气只好说:“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去找郎中,我随后就过去。”
墨童一听乔书杰答应了这话,眼睛锃地一下就亮了,一闪一闪地望着乔书杰喜极了的地笑道:“二爷到底是回了我以前那个有情有义的二爷了,你这一去杨小姐的病准好!”
乔书杰一听这话哭笑不得,连连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好了,别耽搁了,去请郎中吧。”
墨童嘿嘿一阵笑,并不急着去请郎中,只忙着进了屋里,翻箱倒柜一翻,找出一身衣来,塞到乔书杰的手上笑着说:“你穿这一身去吧。”
乔书杰低头一瞧,是件蔚蓝的绸衣襟、袖处是用比蔚蓝稍深一些的天晴蓝做的边儿,周身上下没有一丝它色与花纹,倒是适合今天的天气穿。就在这个时候墨童又从里头找了一双鞋出来,乔书杰一看自己脚上的鞋也不利于出门,所以也不疑有它,在墨童的催促下进了厢房将衣服换上。
不出一会儿乔书杰就换好衣服出来了,一身的蓝,是一个飘逸的书生公子,墨童将他上下打量了好一阵,突然又猛地奔回了屋,接着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上捧着三样东西,一件是淡蓝的发带,一件是青竹骨折扇,一件是深蓝的汗巾。三件东西捧上来,墨童就不由分说地将三件东西一一配在了乔书杰的身上,毕后才道:“如此就好了!”
“你这倒饬些什么啊!”乔书杰觉得墨童好笑至极,笑虽笑着却也没有阻拦他,由着他弄完才催着他去请郎中。
“杨小姐从昨天就不好了,香儿给端的饭也不好好吃,要不二爷先去?我随后就请了郎中来!”墨童又替乔书杰理了理腰带,如此说道,接着也不理乔书杰愿不愿意,把乔书杰的“随身袋”拿出来给挂好就推着乔书杰出了门。
墨童出了门一路奔走,以着最快的速度请了郎中,等他到了杨雪莲主仆暂住地的时候,乔书杰已经早到了,正坐在竹榻前哄着杨雪莲喝汤水。看到这一幕墨童微微一笑,轻咳一声对郎中做了一个手势:“请。”随手朝着屋里高叫一声:“爷,郎中来了!”
听得这一声乔书杰手中一抖,盛上汤水刚离碗的勺子啪地一声又坠到了碗里,身子也不自觉地往回一缩。
“啊,请先生进来吧!”乔书杰自觉失态,敛住神色方才转过头来,声色和悦地对郎中轻轻一点头。
“劳您让一下。”常在宅门里走,这种风月之事见得也多了,那个郎中好似不认识乔书杰一般,语态平静地让乔书杰挪地方。
乔书杰趁机站了起来,顺手将碗放到了桌上,说:“她胸闷心悸,还带喘,汗流不止,你且给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着乔书杰说那郎中微微点头,拿出了诊箱里的小枕头,又让香儿将杨雪莲的手碗放在上头盖上了一方手绢,他这才将右手三指放在上面,探了又探,方说:“无有大妨,只是气郁而已!待我开一方子吃两剂,以药理舒解舒解……”这郎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一眼墨童又才说道:“只是俗语说得好,心病只有心药医,这位小姐的病若要真好也不是一两方药能好得了的,要真好,还得心情舒畅,万事想开一些才行。”
“可听见了,先生都说了,你这病是心中郁结过盛,只要万事放开一些并无大碍!”乔书杰好似抓着了劝人的话点儿,接过郎中的话就过来劝杨雪莲。
刚才乔书杰已经很是温柔地开解一通了,现在乔书杰又当着众人的面说这般好话杨雪莲倍感受用,羞切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听乔书杰的。
见着杨雪莲点了头,乔书杰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忙又问了郎中一些医理上的事项,然后就陪着他去外间写方去了。
“先生这真是妙方啊!”乔书杰也算是半个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