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乐无穷-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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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停下!”左芝再次费力推他,好不容易喘息一口气,“凭什么每次都要任你摆布,这回是我先开口,你得听我的!”
回回都被你压,本小姐也要压一压你这块呆木头!挫尔锐气!
沐乘风动作一顿,终于迟缓地撤回了嘴唇,眉心一点微蹙,对她的变幻无常表示纳闷:“作甚?”
“先坐下。”左芝昂起下巴用指尖戳他胸膛一下,命令他坐回椅子上。她低头看看春光大泄的腿根,不禁耳根子一红,赶紧并拢双腿跳下书桌,顺便拉了拉不知何时垮到腰际的纱衣,这才气势十足地朝他走去。
沐乘风依然是淡然疏离的表情,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平静的眼神望着左芝,除了面颊上一层薄薄粉红,倒也看不出任何激动异样。
“咳——”
左芝清清嗓子缓解心中尴尬,心跳噗通就快蹦出胸膛,偏偏面上还要维持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风度。她用审视的目光把沐乘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突然双手揪住他衣襟,狠力扯开。
结实白皙的胸膛跃然眼前,左芝鼓起勇气调戏似地摸了一把,勾起嘴不正经道:“手感不错嘛……”沐乘风唇角还染着血,闻言眼帘一垂,有意无意瞟过她胸口,回道:“彼此。”
左芝一怔,低眉扫过自个儿不太突出的胸脯,想起他方才清冷又妖娆的神态,话中分明带着讥诮。
彼此?意思是不相伯仲了?他当然一马平川无疑,她虽然算不得什么奇峰峻岭,但好歹也有两个小土丘!两者之间根本有天壤之别!
左芝不满意沐乘风嘲笑她胸小,一气闷就埋头咬上他胸膛,惹得他骤然闷哼了一下。
“嗯!”
左芝听见这“痛苦”的呻吟不禁得意,扬起头眉飞色舞道:“以前都是我心情好让着你,今儿非要你尝尝我的厉害不可。呆木头,可别求饶哦,我不会心软的!”
沐乘风薄唇紧抿绷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看着她。左芝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肚子都猛然抽搐一下。她赶紧避开他带着穿透力的目光,埋头一阵鼓捣,总算把他层层叠叠的衣裳剥了开来,露出一抹平坦有力的腰腹。
瞧着沐乘风绸裤下鼓鼓的一包,左芝不觉吞咽一下。回想起屈指可数的几次过招,她哪回不是鬼哭狼嚎又抓又咬的?不过即便房事如受刑,她也要迎头而上,因为她得生儿子啊!
左虓都有三个小狐狸了,她怎么着也要给老沐家添个小木头,争口气吧?以前在侯府的时候,虽然爹宠着哥疼着还有皇帝撑腰,她打个喷嚏都能把京城震一震,可出嫁前娘亲还是千叮咛万嘱咐。
“芝儿,以定远侯府的威望,你去了南楚想必沐家也不敢太过为难于你,况且你哥在那儿,有事定会为你出头。但若说要真正在别人家立足,树立威信,你必须谨记八个字——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同公婆和睦相处她做到了,跟呆木头相亲相爱她大概也做得不赖,问题是现在她就缺个儿子,这就好比八月十五的月亮被天狗啃了一口,硬是让她完美的人生缺掉一块。所以,一定要生儿子,必须的!
但是沐乘风对这种事不热情,直接导致了她的人生大计搁浅。左芝今晚破釜沉舟,闭眼回想了一下从左虓那里偷来的春宫图册,在脑海里翻找出一个最能让男人销魂的姿势,于是她跪到地上,双手拽住沐乘风的裤腰,一咬牙作势便要往下扯。
不就是吞一吞那玩意儿么?本小姐就当吃了根糖葫芦!
虽然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头毛毛的,但还是硬披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刚刚拽下裤子,一条怒龙跃海而出,“腾”一下弹到她鼻子上。
“哎哟!”左芝一下捂住鼻尖,生气地瞪那个直挺挺的物体,埋怨道:“干什么打我!”她不服气,手脚并用又扑过去,双眼凝视着嚣张挑衅的家伙,伸出指头戳了戳,“再打我就咬断你!”
说实话尽管两人成婚也有一年了,但左芝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观察小沐乘风。其实……倒也不难看,不是春宫图册上又黑又紫的恶心模样,反而干干净净带着粉色,挺可爱的。
这时,沐乘风手掌过来一遮,挡住左芝好奇探寻的视线。左芝抬头,见到他微微把脸别开,表情不知是喜是怒,声音也有些变调:“莫要胡闹。”
左芝推开他的手,努努嘴:“我才不是胡闹,我要生儿子。”说罢她深吸两口气,鼓足勇气去含,同时紧紧闭上眼睛。
哇——
眨眼功夫,左芝突然转过头,趴在地上吐了起来。沐乘风眸子倏然一凛,扬手揭过衣裳围住躯体,赶紧俯身过去看她。
地上一团污秽,惨不忍睹。
左芝哇啦啦一阵吐,直把肠胃清空才停歇下来,她胃部阵阵抽搐,脑袋也晕晕的,有气无力道:“中午就不该喝那碗汤……撑死我了……”
沐乘风嫌恶地看了眼乱糟糟的呕物,忽然弯腰打横抱起左芝出门。左芝偎进他怀中,突然想起生子大计还未付诸行动,扯住他松垮垮的衣领喊道:“生儿子生儿子!死木头快放我下来,咱们继续!”
沐乘风大步不停:“你吐了。”
“是中午吃多了坏事……我吐完就没事了,你快放我下来啊,我要生儿子!”
沐乘风面无表情:“你吐了。”他停顿一下,镜湖般的眼睛流露出点点受伤的神情,“不要勉强。”
“……”
左芝欲哭无泪,我真不是被小沐乘风弄吐的,是中午那碗汤啊!混蛋!
回房后又折腾了半宿左芝才安分睡下,睡着了还死死咬住被角,满腔哀怨忿恨。沐乘风见她安然入睡,这才解开围住腰际的衣裳,低眉瞥见翘首以待的小兄弟,微微一叹,转身去浴房冲凉。
“吐了?!”
正要安寝的沐夫人听见鹭儿过来禀告,登时兴奋地一掌拍上沐老爷背脊,差点把老人家的打得一口气背过去。
沐夫人叉腰哈哈大笑:“老头子我怎么说的来着?生儿子的灵符!灵符!哎哟哟,可真是灵喂,刚放上就有好消息了……明儿叫大夫过来把脉,再开几副安胎药。哈哈哈,我要抱孙子了!大胖孙子嘞!”
沐老爷缓过了气,也喜上眉梢,捋着胡子盘算:“那我明日再给媳妇儿煲一罐汤。”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篇无节操的扯淡文~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3╰)╮
☆、第八章 恰逢妻时
翌日沐夫人得知左芝是吃坏了肚子才发呕,气得从枕头下翻出灵符两把撕烂。
“空欢喜一场!”沐夫人横眉瞪眼,数落左芝,“叫你平日勤练功多吃饭把身子养好,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瞧你这干瘪瘪的胸脯瘦巴巴的屁股,哪儿像是能生儿子的料!也就是闷葫芦的呆小子瞎了眼才看上你,气死老娘了……”
左芝双手捏住耳朵不敢和她吵,委委屈屈含泪解释:“不能怪我的,是昨天公公的那碗汤……”
啪——
沐夫人一掌劈烂桌子,眼睛斜起:“你是怪老头子好心办坏事了?”左芝看着脚边细碎的木屑,吓得吞口唾沫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怪我,都怪我!”她口是心非认错道:“我不该贪吃的,呜呜,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沐夫人又狠狠剜她一眼,下了最后通牒,“再给你三个月,要是还让我抱不上孙子,我非要向陛下请旨让呆小子休了你!”
“咳咳,夫人休得胡言。”沐老爷见她抛出如此狠话急忙出言相劝,“你糊涂了不成?怎的对媳妇说这样的话。”一转头老爷子又安慰左芝,“媳妇儿别往心里去,乘风他娘就是这性子,刀子嘴豆腐心,说过了就忘。”
沐夫人不甘示弱:“忘什么忘!我这回来真的,谁让我抱不上孙子,我就跟谁不共戴天!”
哪知左芝听了并无惧色,月眸浮现些许迟疑,半晌才道:“可是婆婆,那个……当初好像是我娶的木……相公,要休的话……似乎也该是我休吧?”
又是啪一声,另一张桌子也被劈烂了。沐夫人双目瞪得几乎有铜铃大,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你、再给我、说一次!嗯?!”
“小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莺儿急急忙忙把左芝拉开,咬着她耳朵埋怨,“明知道老夫人最恨别人说姑爷嫁人,你怎么老挂嘴边,成心找打是不是。”
左芝低头拧着衣角,嘴唇都快撅到鼻子上去了,小声嘀咕:“谁叫她先威胁我的,明明就不是我的错,要怪也怪死木头,要休也是我休他。哼。”
回想起往事左芝一阵气闷,竟然破天荒拂袖而走,极不礼貌地随随便便扔下一句话:“我先回了。”
沐老爷不仅不拦,还不忘叮嘱她:“媳妇儿路上小心,过两天再过来吃饭啊,为父给你们熬汤——”
左芝头也不回,小脚迈得飞快。沐夫人见状又要拍案而起:“嘿,小妮子脾气还见长了!看我不好好拿出家法收拾她!”沐老爷拦腰抱住暴怒的夫人,劝道:“算了算了,你这嘴说话忒难听,也就是媳妇豁达不和你计较,换别人早吵翻天了。来,我泡杯茶让你消消气。”
沐夫人这才没追上去教训左芝一顿,但她还是恶气难出,于是站到门口狮吼一声:“不然就纳妾!谁能让我抱孙子,谁就能进沐家的门!”
莺儿被吓着了,怯怯拉住左芝的袖子:“小姐……老夫人说……要给姑爷纳妾……”
左芝不耐烦甩袖,回头恨道:“爱纳不纳!如果死木头敢上其他女人的床,我就——”她嘴角扯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刚烈,朝着沐府大门的方向喊道:“我就养三千个面首!”
离开沐府的左芝不想回自家宅邸,在外游荡半日光景,最后来到公主府。入门一打听,公主驸马不在。守门奴仆请左芝入府等候,她望着空荡荡的冷清庭院,摇头拒绝。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家,可走到家门口,见到偌大宅子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儿,左芝便不想进去了,干脆在门前石阶上坐了下来。托腮发呆。
薄风徐徐,梧桐青叶微黄,左芝怔怔儿盯着门口秋梧上的一点金色,不觉想起当年她赌气坐在家门口,也是这般望着外面,冷不丁见到了沐乘风。
腻味了富贵的妙龄少女,早就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倦。她才及笄一年,前来侯府提亲的媒人就踏破了门槛。丞相家的公子、将军府的外甥、御史大夫的小舅……整个京城的青年才俊都摆在面前让她挑,侯爷与夫人看花了眼,她却恹恹的提不起兴趣。
不喜欢,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她瞧也不瞧那些画像,气呼呼扔出几个字就捂着耳朵跑出家门,一屁股坐到石阶上生闷气。
不想就这样按部就班过完一世,不想嫁给千篇一律的世家公子。她想试试其他的活法,她想走出这块巴掌大的皇城,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可是就算再想又能怎样呢?她明白自己是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离开父母兄长就如失了羽翼遮挡的雏鸟,迟早夭折在炎凉世态当中。
即便是聪明狡猾的兄长,不也无奈地接受了家中的安排?为了拉拢手握重兵的武将,连对方妹子的模样都没看清,就草草定了亲事。
左芝垂头,重重哀叹一声。
脚步碾过枯枝轻响,她循声无意抬头,见到一笔隽秀身姿。
他踏叶而来,缓步沉稳。此人衣衫朴素,却并未削减掉那份与生俱来的冷傲,后背携着一支被麻布包裹严实的棍状物,隐约露出闪着寒光的枪头。他双目直视前方不偏不倚,英气墨眉长飞入鬓,卓绝的容颜噙着极致的冷漠。连着那双冰眸,也如冻源之上的湖泊,无波,无澜,霜华覆满。
左芝愣愣看着他,视线不由自主随他而走,心中百般猜想他的身份。是落魄的江湖侠客吗?他似乎没有困窘之色。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吗?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热血之人。寻常人家的男子没有这份气度,世家公子又不似他这般寒酸……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的身世是怎样?
种种猜想种种揣测,左芝双手捧腮想得出神,直到男子走到她跟前。大片阴影笼罩住她全身,左芝诧异抬头,仰望他。
他单手负背,微微昂头看牌匾,须臾垂眸,漫不经心的目光掠过左芝,似问非问吐出两个字:“侯府?”左芝一时看呆了,竟忘记站起来,坐在地上傻乎乎点了点头。
他得到肯定答案,朝她颔首一下,继而提步便要入内。左芝猛地惊醒,忙不迭爬起来拉他,却只摸到一块仙袂般缥缈的衣角,粗布留给掌心的是些许刺痛。
“喂……站住!”
左芝一吼他驻足,稍微侧首施舍给她半张脸庞,波澜不惊地又是两个字:“何事?”左芝气喘吁吁追上来,鼻尖冒汗脸颊泛粉,她跑到他面前张开胳膊,拦住他理直气壮地质问:“你是谁?干嘛一声不吭闯进别人家里!”
他冷冷反问:“阁下又是何人?”
“哼。”左芝拍拍胸脯,骄傲道:“这里是我家,你说我是谁!”她不肯输掉与人对峙的气势,上前一步逼近他眼前,无奈对方个高腿长,她平视过去也只瞧到他弧度完美的下巴。于是左芝不甘示弱地昂起头,月眸瞪得圆溜溜的,“本小姐问你话呢,你什么人?”
若是旁人听到她显赫的身份,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独独此人闻言并无异样,冷淡地扔下一句话又走。
“护院,沐乘风。”
左芝一怔。护院?她怎么记不起家里有个这样的下人?唔……大概是新来的?
眼看冰峰般的冷傲男人快要消失在门廊处,左芝慌忙提起裙子飞奔去追。
“喂!那个沐……沐什么,等一下,你给我说清楚!诶,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沐……木头,站住!死木头!”
不算太愉快的初见,却深深烙在左芝心头,时不时从海底翻涌上来,闪现过眼前。
“呆木头烂木头死木头,对我一点也不热乎……”左芝愈发气闷,坐在门口揪着盆景叶子,揉烂扔出去,“你以为不跟我生儿子我就生不出来了?嘁,那我跟别人生!呸,气死你个呆木头!”
脚步踏过青叶沙沙作响,忽然一道阴影袭来,把左芝从头到脚笼罩其中。左芝只道是沐乘风回来了,垂着眼帘阴阳怪气地说:“看我做甚,有手有脚自己走进去呗,又不是找不着路。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我家一看门的护院,哼……”
“这位……小姐。”哪知却是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清亮温柔倒也悦耳,左芝愕然昂头,看见一张带笑的英俊脸庞。
年轻男子彬彬有礼又显得亲切温润,他拱手一礼,问:“敢问此处是否沐大人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文绝对不会虐的,我的目标是甜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