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医百媚-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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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碌瞧了一眼身侧旁的小顺子,只是扫了他一眼,心下里的堤防分外的明显,小顺子是王后娘娘的人,得从上官大人的口里说得出来,就不能不叫他多生了几分心思。
这几日他已是吩咐了人将小顺子给盯着,这小兔崽子趁着夜色里,还真是出了好几趟殿门外头,他原也不信的,来回禀的人告之那是延福宫的道子,他这才信了,好得很,连他都给瞒了。
“你这总管当得可真真是好,消息巴巴地就递了过去。”君上没有抬首,听得正阳宫内的动静,唇线一挑,言语便是顺势带了出来。
李元碌讨喜地凑近了君上的跟前,将手里新泡好的清茶轻放到了君上的桌案旁,“奴才愚钝,全是得了君上的提点。
君上手间的朱砂笔正在起笔连动,毛毫笔间上头的赤红一点分外的醒目,“你这心思,最细。也好,早些告之给他,也好叫他心下稍安一些。这一件事情,您办得好。”
李元碌连着应了一声,“奴才不敢。”君上的话他可不敢随便去接,当着奴才就得将上位者捧得高了一些,往些年在先君跟前做得总管位的内侍,便就是这般做的,先君的夸赞也是分时候接,消息上头的夸奖可是不要先接,君上难测,难免不会下一刻就失了自己的性命。
“君上,奴才觉着,那萧副将可真真是一表人才呢,玉珠姑娘天姿柔美,实实一对郎才女貌的良人,这传出了外头,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即便肃副将不算是他所言说的那般,当着君上的跟前,也得这般说了。
玉珠姑娘的婚事那可是君上定的,更何况萧副将瞧上去也的确是有些英武,面上也较为实诚,择选过去,总不会吃了亏。
君上抿了唇线一笔,捏着毛毫瞧了李元碌一眼,这奴才当着是越发的好了,不过,只有玉珠的婚事好了,上官淳耳心下的内疚才会减轻一些,他这也算是全了上官淳耳的一番用心良苦了。
明知玉珠对自己的心意,也未有动上一番的心境,可偏偏是在王后娘娘想要利用玉珠一事上,这才将事情挑明,也着实难为他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陶昭容
“萧文綦得了侍卫营副统领一职,文武算是双全,配着玉珠,也算是天造地设。如今上官淳耳的伤势未愈,便就免了他去观礼一事吧。”君上搁下沾了朱砂色的毛毫,眼瞧着折子上头的字迹,唇线却是对着李元碌开口。
李元碌弯着的身子低了一低,君上说着是这个理儿,但听得最后一句,李元碌的心思又往着那流言上头走,君上对上官大人好似更为关切了一些,连玉珠姑娘的观礼都给免了,就是怕上官大人心下的愧歉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只不过,这话他可没敢当着君上的面说,这风言风语如今也未有太过于明显,毕竟这事情是空穴吹来的风,有关君上与上官大人的颜面,瞧得到眼风的人都是知道的,这话暗下里说也就是了,可不能到处乱嚼舌根。
“奴才遵旨。”李元碌应了君上,这事情他已吩咐了小安子前去与上官大人通气,上官大人将这一系列事情想得明白,也是不会去的。去了,不正是说着上官大人的确是对玉珠有心思,不过是有着君上在中间罢了。
瞧着李元碌得了令出了殿外头,君上眼波这才收了笑意,低吟了一声,“眼下事情是何种情形?”
一阵暗沉的墨影扫过,却见着一身夜行衣的暗卫现了踪影,“君上,慕大人的确是同着那耶律无双在一起。不过,却不是耶律无双掳走的慕大人,而是。。。。。。”
君上一下合上了手里的折子,冷眸扫了一眼桌案旁侧正跪首在地的绝月,“不是那南蛮子动的手,那么,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应是出自于慕阳之手了。”
绝月未有敢接这话,其间的曲折,睿智如同君上自然能够想得到,慕将军不是那般不缜重之人,他暗自观察了好几次,回回都能够被慕将军所发现,如今慕阳出手,心思不明,猜不出是何意思。
“而且,属下查得耶律无双如今同着慕将军已回了大营。”那耶律无双着实是有些五大三粗,同着慕将军站拢到一块,显得分外的突兀。
长得精壮又有何用,头脑不灵活,力量上也是给不了太大的优势,束手被擒是迟早之事,如今落到了瘦弱的慕将军身上,总是已应验了。
君上唇线一扯,南蛮子只会使着蛮力,如今耶律无双被擒,倒是叫着君上没有太大的意外,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无需得多做惊讶。
“想必这会南蛮子的国主也是有些满意,耶律家在南辽也算是望族,若是不好拿捏,便只能除去,想法是对的,方法上却有些偏差。既然是出自慕阳之手,本王便就交给他全权处置,你给慕阳带个话去,此事无需请示,让他酌情定夺。”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是慕阳有二心,早在他登基之时,也不会拿了兵权助他强硬登基,如今外出征战,前方的战事他顾虑不到,那么后方的信任上就得他去多下些功夫,让着慕阳没有后顾之忧。
绝月点了点头,领了君上的令,“是,君上。”言语上应了君上,但绝月却未有迅速离去,在地界上单膝跪着,欲言又止。
君上可是知道绝月想要说什么,抬眼扫了一眼绝月,担心上官淳耳?“他无碍事,不过受了些皮肉之伤,顾着慕阳才是正事,至于其他的,无需得本王提醒你两句。”
虽则上官淳耳是绝月的救命恩人,但关心也得有一个度,关心则乱,可不是好事。更何况,上官淳耳的事情,何需绝月这个暗卫操心的。
“属下即刻去办,请恕属下告退。”绝月抱了拳礼,对着君上跪拜了一番,这才脚尖一点,自正阳宫内失了踪迹。
君上自打信任了上官大人之后,心思上头便就有了不同的起伏,出得一趟宫外,连性子都带了些温暖,若是上官大人是女儿身还好一些,女子性子软,总会让人觉着变幻不过是正常之事。
可上官大人是男子身,前些日子听闻着上官大人因着曲夫人娘娘之殇受了棍刑,所以,他才会在此多有停留,上官大人于他有救命之恩,若非不是上官大人,他绝月不可能完整地站在君上的跟前回禀慕阳的踪迹。
君上因着上官大人而言语生冷,莫不是君上也同着绝双那般生了旁的心思?他对着绝双之时,还能冷眼相横,一介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能对着另一个男子动心思,但如今这可是君上,他便是有些不解了。
上官大人果真是有些不同之处?竟然让着当年踏着无数鲜血登上君王位的君上动了心思,这一切就不能不叫着他好奇了。
难不成心思里多有细腻的男子都是这般吸引人?慕阳也是,明明心思细腻到发觉他的存在,但偏偏也不点明,只是每每在骑马前行之时,刻意走得慢些,像是等着他追上来似的,可真真是叫人难以捉摸。
绝月没有多言,君上的话极具有威胁力,上官大人的事宜他还是少过问得好,若是君上下一回再提上一两句无需提醒之言,只怕到时候就不是言语那般简单了。
君上瞧着绝月失了踪迹,却是长叹了一口气,上官淳耳的确是不叫人省心,他这几日不去瞧他,就是因着想要让上官淳耳长长教训,一味地莽撞,最终失去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这一回是他欠了曲家一个人情,为了上官淳耳。
以往他欠了恩师一个天大的人情,他只能在洗净宫家清白上头挽回些情义,如今为了上官淳耳,他欠了曲家一回情,那么,就必得在这一件事情之上,对曲家手下留情了。
权衡利弊还得是他这个君上替上官淳耳做下功夫,按着上官淳耳只知一味向前的心思,总是不会多做考量,曲家为何会在北周仅次于祁家,难道上官淳耳就没有细想过么?
上官淳耳手指捂着自己的嘴唇,没来由的打了些鼻息,这天色算是晴好,怎的平白会打鼻息,莫不是有人在念她?
可别是君上,如今她对君上可是避之不及,这后宫之内的风言风语可是会取掉人的性命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些差池,等着另一番风波起了盖住了这一件事,才是她真正摆脱危险的时机。
即便是上官淳耳想得再透彻,也绝计未有想到,陶昭容,不,如今的慧美人娘娘会遣了侍女过来寻她登门。
这消息可真是灵通,她的伤势刚好了一大半,能缓步行走了便就着手来请,想来,站于门界边的侍女大约是有慧美人殿内之人。
陶昭容上月初得了君上的青眼,晋了美人位,置办司的人拟了封号前去由君上定夺,君上便用了慧字。慧质兰心,便就是其意了。
如今曲夫人新殇,殿下总得是要有人前去照管的,只不过,王后娘娘这一回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算准了前头,却未有算准后头。
在王后娘娘的计划里,大殿下由着王后娘娘抚养是理所应当的,何况,王后娘娘是北周的嫡王后,位份上也是顺当的。只不过,王后娘娘忘了自身还生了疾吧,如今如意算盘落空,心下里指不定是有多难受呢。
她原以为王后娘娘会是第一个来寻她之人,毕竟这事情让着她受罪也在王后娘娘的意料之中,王后娘娘总会朝她言说上一两句的,只是,来的人却是慧美人,同着曲夫人娘娘交好的慧美人,的确是她所未有想到的。
站在她内殿外头的人,是慧美人娘娘的贴身侍女思忧,居安思忧,连侍女的名讳都取得这般的有见解之意,慧美人的心思就不能不叫着上官淳耳打上一个重重的疑问了。
“上官大人,娘娘近日里来忧思过度,大殿下每逢着晨昏之时总会啼哭不已,娘娘请了好些位太医前去瞧了,便是毫无办法,所以娘娘才会让着奴婢前来寻着上官大人前去瞧一瞧。”
思忧站在医殿殿院里头,言语诚挚,堂堂正正地朗声出口,一点也不怕着外头的人听着,上官淳耳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倒是未有瞧着侍女还能有这般的心境,看来慧美人也同着曲夫人那般,心思分外的缜密。
大殿下的确是晨昏啼哭,请了好些位太医前去瞧过这事她听小李子说过了,如今思忧过来请她便是在情理之中,旁的人瞧见了也不会多言说两句。
况且,她为侍医位,受棍刑那是该罚,但大殿下可是位份尊贵,又岂是她这一介小小的侍医能够怠慢的,所以,她自然地承了这个令。
“此事可不能耽搁,思忧姑娘且先等候片刻,本官收些药草立时就来。”慧美人是做何打算她不知,但大殿下的安危她可是必须要去瞧上一两眼,稚子无辜,何况曲夫人身死之时,还挽了她的一条性命。
挽命如同救命,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所以大殿下她必得要拿着性命去顾惜着,可不能叫着曲夫人魂魄不安。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艾草之疑
思忧俯身行礼,回了一声,“是,上官大人。奴婢在前院候着,还请上官大人快一些。”此事的确是不可耽搁,思忧未有进上官淳耳的房内,便就是不想要叫着有些人又掀了些闲言碎语出来。
玉珠姑娘得了好去处,是因着同上官大人的关系,倘若她想要也有一个好去处,在上官大人这里,就不能失了礼数,白的将自己的处境掀进了曲折之内。
上官淳耳拱手回礼,瞧着思忧出了殿院,自去了院外头候着,这才吩咐了小李子,“小李子,你将本官的药箱背着,大殿下啼哭不已可不能耽搁,汤药能省就省,大殿下如今还未有足月,是药三分毒,总不能多饮。”
小李子应了上官淳耳一句,“奴才知晓了,大人。”便是踏步进去了内殿里,大人说得对,大殿下如今身子分外的娇软,可不能因着汤药的入口而有了一丝的闪失。
即便上官大人再得君上的重用,曲夫人身死前替得上官大人保全了一命,若是大殿下再有一些闪失,只怕是上官大人以性相抵那也是轻了。
如今她的身子还未有好全,缓步前行还有一些生疼,思忧也未有催促着她几句,只在前头默默地领着路,倒叫上官淳耳有一些感激,于此,她也未有多顾得疼,只想要走得再快上一些。
慧美人娘娘居于风美人娘娘的栖风居左侧的北容斋,却是要近了许多,去得正阳宫了多次,回回路过北容斋她也未有去细瞧过,如今来了,却分外觉得北容斋那牌匾有些微的压抑之色。
北容,北周之容色,在字面上头的理解还是要格外的叫人心中沉重,就如同是君上的正阳宫,因着同君上有关,便显得要庄严肃穆一些。
北容斋前头有高立着大约五步的石阶,殿门的两旁搁着些盛开着的清雅红梅,这个时节红梅盛开着最后的娇艳,鲜红如血,像极了那日曲夫人娘娘殒灭之时,嬷嬷们手指尖上沾着的血迹。
“上官大人,请。”思忧站在北容斋的门沿前,推了暗红色的大木门,做了请的姿势,让着上官淳耳进得了北容斋里。
上官淳耳点头示意,带着小李子缓步进了北容斋里头,如今她身上的伤虽则是好了一大半,但还是会疼扯着皮肉生疼,进去了北容斋里,她也只将思绪借了打量而稍微地转移了一些。
北容斋的正殿门对着的是一个花园子,里头的花色迎着春风而开,其间的月月红开得分外的盛赞,这不禁让着上官淳耳想起了延福宫那一片清新的红,药效加重也就只能这几日了,过了月月红的季节,也是无用了。
穿过了花园子的石子路,在路子的正偏旁现了正殿的踪迹,上官淳耳收回了自己的眼眸,慧美人还是陶昭容之时,她从未有跟其接触过,所以,但凭着殿内的景致,无法判断得清慧美人的性子。
于此,她也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正殿题曰明晨居,明晨,翌日之晨,也有些与慧美人眼下里地位高升有了极好的相衬。
站在明晨居外头的侍女一身嫩绿色的裹腰侍女襦裙,如今守丧期已过,无需得再身着素白孝服,就连她自己的身上,都是着了一身暗蓝色的侍医官服,思忧请了上官淳耳在外头候着,自先掀了门帘子进了正殿里。
上官淳耳等在外头,慧美人虽则方才晋了美人位,但这礼数却是做得分外的好,连外头的侍女都是目不斜视,礼数得当。
小李子跟在上官淳耳的身后头,背着药箱有些担忧上官淳耳的伤势,大人弯着身,怕是疼得站不直身子了。
思忧进去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上官淳耳瞧着掀了衣帘子出来的思忧,便是迎了上去,“上官大人,殿下眼下里睡熟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