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85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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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的,阿秀觉得杨辰这个小鬼头从小就有道义。
就在玩得激动的时候,杨小亮也走进了杨蓝蓝家的大厅里,一边坐下一边叹息着说:“阿杰这次算要动真格儿了,我就想不通,为了个女孩子就用了着这么发火吗……”
“怎么了?”杨辰刚解决掉了阿秀,回头道:“阿杰跟他的女朋友又有什么消息了?”
杨小亮靠在桌子上,说:“我刚来的时候,刚看见阿杰用报纸包了根钢筋骑自行车去镇上,他说有个绰号叫什么‘老毛’的职高生,把他女朋友给骗走了,他们约好了在中学的篮球场见面,他要找他的那帮兄弟去揍那职高生一顿。”
“老毛?那小子?杨杰是不是脑子敲坏了?”阿秀惊呼了声。
杨辰问:“怎么了?秀叔,那老毛很厉害吗?”
阿秀掏出了根烟点上,吐了口,说:“那小子我见过,还一起吃过饭呢。他爸是开衣服厂的,家里挺有钱,在学校里不显山露水,可跟他要好的混混很多,因为他那人做事情很痛快,而且又大方,所以边水这一块混的,都挺给他面子。你们说杨杰这个混小子,毛都没长全的去跟老毛抢娘们,不是找抽吗?”
“啊!?那阿杰这次不是要遭殃了?”蓝蓝很担心地道。
“有什么办法?我们又不能搀和,那是杨杰自己要去的。”阿秀很无奈地摊摊手。
杨辰伸了个懒腰,说:“我早饭都没吃饱,玩累了,我先回去吃东西去了,你们玩吧。”
接着,杨辰快速地跑回家,骑上自行车,跟张年子说要去镇上溜达一会儿就出门了。
第035章 【何为朋友】
杨辰用最快的速度骑车,良好的耐力让他几乎没减什么速度,来到边水一中的篮球场时,两波人刚对上。
杨辰看见杨杰还没出什么事情,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躲在篮球场旁的香樟树后面,注意着情况,必要时候好出手帮忙。
两波人加起来有十几个,杨杰身边有五个身子比较高的男孩子,而老毛身边则有七个职高生,人人都拿着家伙,统一的自来水管子,显然是打架打惯了的。而杨杰身边的五个人,只有两个人手里拿着钢筋,其他的都没拿家伙。
“混小子,你还真敢来啊,我以为你吓了要尿裤子了呢。”老毛长了张苦瓜脸,满是青春豆,头发很长,戴着耳钉。
杨杰其实也觉得太冒失了,一看对方的人马,就知道今天讨不了便宜,他决定学电视里一样,擒贼先擒王,等下就专打老毛一个。
“废话少说,我要不敢来就他娘的是狗蛋,你有种就跟我单挑,人多欺负人少算毛啊?”
“一看就知道是毛都没长齐,现在还流行单挑?你当武打片啊?敢上就来,不敢上就叫我声爷爷,爬着滚蛋!以后别打我女人的主意!”老毛仗势不惧。
杨杰一张脸憋了通红,跟旁边的五个男生说,“我们上!”可是刚踏前两步,却发现身边根本没人跟上来,回头一看,却见五个男孩子都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或者退后了。
“你们干吗啊!?那杂种都在你们头上撒尿了,你们还装孙子!?”杨杰大吼着。
一个男孩子说:“杨杰,算了,不就一个张玲玲吗,女人多了是,你干吗只喜欢她一个呢。”
“是啊……”另一个男孩子说:“他们人多,都拿铁棍子了,我们打不过的,上去也是挨打……”
杨杰差点没被气吐血了,“滚!滚蛋!你们都给我滚!!!”钢筋用力地打着水泥地面,发出沉重的响摩擦声。
“走就走……”五男孩子互相对视了几眼,就都撒腿地跑掉了,头也不回一下。
老毛几个职高生都笑岔了,取笑说:“今天看来有英雄了,一个人对我们八个人啊!”
“那叫‘单刀赴会’,人家在学关二爷呢!哈哈……”
在香樟树后面的杨辰看在眼里,心里说道:阿杰,经过这一次,你应该真正地成熟起来了吧。边想着,边从地上拣起了几颗小石子。
杨杰果然是不要命的主,为了那个叫张玲玲的女孩子,看来他要拼了,钢筋朝着老毛那几个人一指,“我一个人也够修死你们!”叫着就朝那个与他不相上下高度的人冲了过去!
老毛几人被杨杰不要命的劲也是吓了跳,一般人这种情况下哪个不是逃跑或者求饶的?还真有往火坑里钻的!
“畜生找死……”老毛没出手,身边的两个职高生就已经猛得上前,一人用自来水管子挡住了杨杰的第一棍子,但力气没杨杰大,水管子被“梆”地一声打飞了。
可杨杰顾了第一个难以顾第二个,钢筋还没收住力气,自己的肚子上就被踹了一大脚,人整个往后一倒,第二个人就已经一拳头砸到了门面上!
杨杰立刻与两个职高生撕打了起来,脸上都开了花,但杨杰明显是挨打的多,没过几下就气喘如牛。
杨辰在树后面犹豫了良久,都没出手,他觉得,该给杨杰一点教训,吃了苦头,才能铭记。
当第四个职高生冲进去群殴的时候,杨辰知道不能再拖延了,手上的石子刚好四颗,中指快速地从手心,取出石子,几乎是瞬间的,四颗石子快若闪电地连续击在了四个职高生的不同关节、穴位处,四个人同时地感觉到身体的一个部位酥麻酸痛,惊叫一声,就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辰已经快步朝着杨杰跑了过去,“阿杰!你还好吧!”
“辰辰?你怎么来了?”杨杰嘴角个眼角都破了,挂着血,鼻青脸肿,看见杨辰过来,先是惊讶,后又很着急地说:“快走开!他们跟我打架,你别过来!”
老毛几人看见是杨杰认识的,心里的怒火也就一起撒了过去,“臭小子,没人帮你,找个小屁孩来撑场面啊?”
“不关他的事情,我们继续打!”杨杰生怕杨辰也一同被打,如果那样,他就会内疚死的。
杨辰为这个伙伴的真切关心而感动,冷冷地看着那几个职高生说:“够了吧,他也被打了很惨了,为了一个女孩子,用了着这样吗?”
“嘿,还教训起我们来啦!这年头耗子都敢在猫头上撒尿啦!?”一个职高生抡起了自己的拳头,也不管这只是个小孩子了,就往杨辰扑去!
杨杰想去挡却身子痛了厉害,他其实已经只能被打,而无力回手了,杨杰看见那高大的职高生朝杨辰打去,心里后悔了肠子都青了,这都什么啊!平时一阵风一阵雨的“好兄弟”见了真麻烦就跑光了,杨辰才读小学,却跑来帮着自己出面了……
杨杰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真心的朋友,什么又是酒肉朋友,所谓的人情冷暖,不就是这样么。
一个大男生的眼泪,就这么哗哗地涌出来了。
杨辰平静得看着扑来的高个子,不退反进,不等那个拳头碰到自己,一脚就已经踢到了那人的胸口,整个人被踢飞了一米多外,在地上“哇哇”痛叫起来。
老毛几人都没怎么看清杨辰是怎么动作的,只觉得人影这么一闪,那个同伴就倒飞了开去。这明明是个小屁孩,怎么力气会这么大呢?
杨辰还没发育,就算习武,力量上也不会超过一般人太多,但自小练习的古墓三叠,也就是自己取名为“呻吟操”的功效之一,就是锻炼人体的所有肌肉关节,很多正常人的身体内会萎缩掉的肌肉,也就是隐性的肌肉,用这套功夫都能锻炼。再加上杨家祖传的练气功夫,六年修炼下来,内劲还是有的,所以对付这种流氓坯子,十个八个还不放眼里。
正当老毛等人惊骇于杨辰的力量与速度时,杨辰从地上拣起了那根杨杰掉地上的钢筋,手上运足了内劲,全身力道用力一掰,钢筋硬是被扳成了直角。
杨辰把直角了的钢筋往地上一扔,冷声说:“别再来找我们麻烦,不然,你们的手脚可以跟钢筋比比谁更硬。”
第036章 【超市和初恋】
日落西山,回小杨村的道路这个时候还没浇注沥青,是石头和泥土混合,垫上一层层石子的村道。
杨辰二人正骑着车晃悠悠回家,看着一脸颓然的杨杰,杨辰伸出只手在他背上拍了下,皱眉道:“干吗呢,还在为这些事情郁闷?这种事情,你遇见了也未必是坏事,那些人平时跟你称兄道弟的,不到紧要关头,你是不会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的。幸亏这次不是什么生死关头,不然,他们的临阵退缩,会要了你的命的。”
杨杰苦恼地摇了下头,说:“辰辰,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生自己的气过,我不怪他们,毕竟我跟他们,也就普通同学关系,他们没必要跟我去挨打,可我就想不明白了!我风光的时候,他们这么跟我一起爽快!我现在要被人打了,他们怎么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敢呢!?”说着用手用力地拍了两下车把手,把铃铛给打了直响,好象自行车跟他有仇一样。
“看开点吧,你都初三了,过不了多少时间,你就会进入社会,那才是真正的大熔炉,什么样的人都会有,很难以想象的,一堵堵隐形的墙壁,分割成了无数块的地方,那里有名,有利,却很难找到,你所想要的那种感觉。”杨辰想到当年留学时候,在美国曼哈顿附近,看见的黑人、白人,乞丐与私人直升机,再想到如今的重生,感慨良多地道。
过了一会儿,杨杰突然说:“辰辰,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是比我小五岁,是我比你小了十七、八岁呢?”
杨辰心里说,小子,你还真猜对了,但嘴上笑笑道:“其实论心理年龄,我和蓝蓝、小亮都未必比你小呢,不过你经历这次事情,我想也该比过去明白不少事情了吧。”
杨杰点点头,哈哈笑着说:“辰辰,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高手,你力气真大呀,这么一脚就把那家伙踹飞了……”
不等杨杰说下去,杨辰就狠狠地瞪了一眼,说:“忘记我跟你说的话了?”
“哦……”杨杰捂了下自己的嘴,很认真地说:“放心吧,今天的事情,就烂我肚子里了!”
杨辰放心了,因为杨杰虽然有些卤莽,但是个石性子,他说要烂掉,那就铁定烂掉了。
-------------‘边水镇的第一家超市,“家园超市”,在经过三个多月的装修后,终于在寒假里开业了,边水镇的人们都对超市这东西有些陌生,但走进去一瞧,都明白了,超市里买东西果然很方便。更加主要的是个新鲜劲,让很多没什么要买的人也进去溜达两圈,如果什么都不买吧,觉得下面子,所以再少也得带点出去。家园超市的生意,出奇地火热。
在杨辰的记忆里,过几年,边水镇的超市就会泛滥,什么联华、华联、欧购的大型超市都会进驻,而元老“家园”超市,则会因为管理经营不当,服务不周到而被淘汰,只红火了一年都不到的时间。
这天下午,杨辰问母亲要了二十几块钱,跟杨蓝蓝一起去超市里逛,本来杨辰是不打算去的,超市有什么好去的?但杨蓝蓝听说里面有很多东西比较新奇,所以拽着杨辰哀求着要去。
好吧,去就去吧,钱带点,给小丫头买点巧克力什么的解解嘴谗,杨辰知道,杨家平夫妇是没什么闲钱给小丫头买零食的。
超市里有购物篮子和购物车,杨蓝蓝看见别人都推着车子觉得好玩,拉着杨辰说:“辰辰,我们也推一辆吧!”
杨辰说:“我们总共就二十块钱,买的也是小东西,要什么手推车啊?”
“我就是想玩玩吗!我想坐车……就跟……就跟那个人一样!”说着,小丫头的手指了指旁边——一个母亲把自己的小孩子放进了车子里,边拿东西边推着孩子前进。
杨辰就晕了,“蓝蓝,你都是三年级的小学生了,又不是婴儿。”
“谁说小学生就不能坐小车子了?辰辰你就带我玩玩吗……”
杨蓝蓝一撒娇,杨辰就彻底没辙了,推了一辆手推车,杨蓝蓝欢快地坐了进去,于是,一个小男孩推着一个小女孩逛超市的景观就出现了。
杨蓝蓝坐在车里,脸上满是得意与满足的笑容,边看着琳琅的商品,边唱着好听的儿歌。
看家杨蓝蓝这么高兴,杨辰觉得做这么件傻傻的事情也值了,虽然出去付钱的时候,肯定会被鄙视一把。
------------‘距离开学只剩不到一个星期,这段日子里,杨辰主要还是跟杨蓝蓝、杨小亮一起玩游戏机,阿秀有时候也来,不过因为找到了一份水泥匠的短工,所以平时还算忙了。至于杨杰,自从那次受伤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很少跟三个伙伴一起玩了。
杨辰在家里吃过午饭,与往常一样地跑去杨蓝蓝家,却发现杨杰也在了,而且正躺在长凳上对着房顶发呆。
“阿杰也来啦?我还以为你去找女孩子玩了痛快,把我们都给忘了呢。”杨辰故意说笑道。
杨小亮一副很忧愁的样子,说:“辰辰,阿杰好可怜,你就别提那个婊子了。”
“婊子?”杨辰走到杨杰跟前,发现杨杰两眼都红红的,像是哭过了,在杨辰的记忆力,这是第三次看见杨杰哭。
第一次,小时候被黄鼠狼放屁放在了身上,第二次,是在中学篮球场自己救他那次,没想到才这么几天,杨杰又哭过了。
“怎么回事?”杨辰盯着杨杰问。
杨杰不说话,依旧看着房顶发呆,两眼很空洞。
一直在旁撅着小嘴满是同情的杨蓝蓝说:“还不是那个坏女人,跟着那个什么老毛走了,阿杰去找她,她却说只是玩玩阿杰说阿杰这么没用,要钱没有,要势力又没老毛大,还说癞蛤……”
“够了!蓝蓝……你别说了……我都要疯了!”杨杰痛苦地抱着头一屁股从凳子上直接滑到地上坐下,把头深深埋在双腿间,肩膀簌簌颤抖。
杨辰突然想到了重生前听过的一首歌,这么唱的:“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三人围在杨杰身边,看着杨杰这么痛苦,三人也都很不是滋味,杨蓝蓝很多次用眼神示意杨辰安慰一下杨杰,但杨辰只能报以苦笑。
安慰?安慰什么?用什么去安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见鬼去吧!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叫什么张玲玲的女孩子就是杨杰的初恋,又有几个人,能在结束这样一段初恋后,很平静听下别人的劝慰呢?更何况是杨杰这样的直性子,当初越是满心欢喜,如今伤害了也就越深。
就在四人相对无言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杨家平突然从门外着急地跑了进来,猛地一把拉起杨杰的手,说:“小杰!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