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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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子住院的最初,他是没有每天
早上都去的,一般也是隔一两天再去,那时他还没有想到香子的产前抑郁症会那么严重。
正是因为香子得了这产期抑郁症,所以专家才一再叮嘱王君御最好什么事都顺着她,说孕妇性格原本就有些怪异,而犯产前抑郁症的患者做事更容易走极端。
凡是都顺着她,他已经非常的顺着她了,尤其上次把她从火车站给追回来后,他对她几乎可以说是达到了百依百顺一个境地。
也不知道现在这样宠溺着她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不过奶奶也说了,孕妇的性格有时就是这样反复无常的,所以现在先依着她,等孩子生下来那抑郁症自然就好了。
他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从楼上走下来,在下到最后一梯时,他意外的发现了餐桌上居然还有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这是云端给他准备的早餐吗?他的心有瞬间的激动。
她可从来都没有给他做个一顿早餐,以前就是连鸡蛋都没有煮过一个,他还以为她根本就不会进厨房,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呢?
他心里虽然疑惑,可看看这餐桌上的早餐,貌似已经不怎么热了,他本能的去到卧室边敲门,敲了几下卧室里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稍微的转动了一下门锁,意外的发现门锁没有反锁,于是本能的推门走去,卧室里除了床就是家具,根本就没有云端的身影。
他站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眼神扫过每一个角落,房间里还有她那若有似无的气息,而茶几柜上,却赫然她的车钥匙和一个信封。
他的心脏几乎本能的缩紧,信封?柳云端留信给他?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还要用信件的方式来表达了吗?
难道说,又是——离婚协议?
上次他从国外回来,在公司的信箱里收到她寄给他的信,结果就是离婚协议。
而现在,她又以一封信的方式留给他,难不成又是离婚协议不成?她不是已经答应不离婚了吗?她不是已经答应要好好的跟他过日子了吗?
她甚至,都做好了准备接手香子孩子的准备了不是吗?前晚还答应奶奶连那个假肚子都肯戴的了,现在怎么——
想到这里,他心里迅速的涌起极大的愤怒,柳云端,你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堂堂高中老师,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居然也要出尔反尔?
离婚?他已经跟她说过了,门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她离婚的目的是什么,不外乎就是知道震宙在部队打了退伍申请了,以为震宙再过不久就要回来了,于是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想要奔赴震宙的怀抱?
柳云端,你想要和佟震宙在一起,做梦还差不多,我决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这辈子,我既然已经娶了你,哪怕是你在独守空房,也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守一辈子。
想到这里,他拿起这封信直接用打火机给点燃,然后看着这白白的信封幻化成灰烬,而他愤怒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点点。
把信烧了,看着她留下的车钥匙,他又抓起来,发狠,直接扔向门外,偏没有扔出去,砸在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气急败坏的来到餐厅,看着餐桌上的她帮他做的早餐,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柳云端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最后的早餐吗?
他不吃,坚决不吃,他不要这最后的早餐,他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让她给他做无数的早餐,不,无数的早中晚三餐。
这样想着,他迅速的掏出手机来,然后飞快的在手机上输入云端的号码,他其实很少打云端的电话,可能是因为从小就认识的缘故吧,反正她的手机号码多年没有换过,而他也记得很牢。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手机里传来的不是电话接通的声音,而是一个甜美而又公式化的女声:对不起,您拨得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中文一遍英文一遍的重复着,那个小姐说得不累他听着累,心里愈发的烦躁,柳云端,一大清早的,你关的是哪门子的机?
他几乎是本能的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8点30分了,这个早晨,他在这家里呆得够久的了,可关键时,还生了一肚子的气。
他烦躁的朝楼下走去,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心情不好的他原本不想接电话的,可在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时,还是乖乖的按下了接听键。
“奶奶,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有事?”王君御一边穿鞋一边对着手机问。
“君御啊,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机场啊?”王家奶奶的声音传来,还略带着两声咳嗽的声音。
“机场?”王君御几乎本能的反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奶奶怎么会以为他在机场呢?
“是啊,你不是送云端去坐飞机吗?”王奶奶的声音继续传来:“君御,如果你还没有离开机场,那就在那里再等一会儿,你姑姑的航班估计半个小时后就到北京机场了,你顺便把姑姑给接回来……”
王君御是挂了奶奶的电话才想起的,云端前几天说了要去旅游,暑假期间,老师一般没事都选择去旅游,她也跟大部分老师一样。
去年她也去旅游了半个多月,今年不知道要旅游多久,刚才奶奶在电话里说云端答应在她生日之前赶回来,那估计就是十天的样子。
他用手揉了揉额头,昨晚他是太生气了,因为听说她去打扰了香子,所以就去责问她,于是也就忘记了她今天要出门的事情。
她手机关机应该是在飞机上了,他居然没有去送送她,去年暑假她去旅游,他还开车送她去的机场,那时,他们俩还把恩爱夫妻表演得很好的。
姑姑的飞机要到北京了,他还是要去一趟机场,虽然说平时姑姑的接送都是司机,可今儿个不一样,因为他不想让奶奶知道他没有送云端去机场的事儿。
刚开上车,手机响了,居然是柴俊荣打来的,他很自然的按下接听键,柴俊荣的声音传来:“王君御,怎么回事?我刚在机场看见云端一个人在换登机牌,我还以为你上洗手间去了呢?结果她都过了安检了你还没有出现?你们俩,闹僵了?”
“你碰见云端了?”王君御感到有些奇怪,然后又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你跟云端打招呼没有?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旅游?”
“打了,”柴俊荣很自然的回答:“和她聊了两句,她说大方向是南方,想用这个暑假把南方转遍,我还给她说一定要去观音山呢……”
“那她说什么了没有?”王君御迅速的打断柴俊荣的话,不想听他啰嗦,只想知道云端说了些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啊,只说自己去旅游很开心,”柴俊荣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君御,你跟云端真闹矛盾了?我出国前听震宇说你和云端在闹离婚是不是?好像是因为香子的事情?”
“没有了,”王君御摇摇头,轻叹一声说:“好了,既然她什么都没说就好了,前段时间我和她是闹得有些不快,不过早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了……”
挂了柴俊荣的电话,他觉得累,其实更多的是疲惫,身心都疲惫的那种,他知道长久下去,他和云端的婚姻肯定会出现裂痕的。
不,是现在已经有裂痕了!
云端虽然说已经不闹离婚的事情了,可他和她,再也回不到她闹离婚前了,不,是再也回不到她到香港之前的日子了。
在她到香港之前,在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有突破男女之间的那最后一道防线之前,云端和他,至少表面上还维持着恩爱夫妻的形象,私下里,也还继续和她保持着婚前的革命友谊。
后来,在香港,那晚他和她做了实质性的夫妻,而他却被她留下的那一抹血迹震惊,因为在他反对和云端订婚之时,奶奶告诉他,他在自己20岁生日那晚,把才13岁的云端怎么样了,所以,这辈子,他必须要娶云端。
天地良心,时隔10年之后,再说起20岁那晚的事情,他真的是记不得自己做过什么了,只知道自己醉了,只知道醒过来后沙发上有血迹。
他一度以为她在13岁那年就对他用了心机耍了手腕,或者不是她用的心机耍的手腕,而是她的大姨教给她那样做的,总之来说,他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
可后来她解释清楚了,他也知道那不是她的错,只不过是大人之间的一场误会,可是,他和她,却是夫妻感情没有,革命友谊也尽失,倒是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他已经别无所求,香子怀孕四个半月了,还剩下五个半月孩子就出生了,他只希望这剩下的五个半月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等孩子生下来,他把孩子抱回云端的身边,然后就好好的和她过日子了。
或许,要和她慢慢的培养夫妻感情没有那么难,再说了,她是那样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那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何况,在订婚前,他原本也还是很喜欢她的,只不过那时的喜欢是属于兄长对妹妹般的喜欢。
当然,他和云端已经回不到兄长和妹妹的那种感情了,经历了这一年半的婚姻,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对云端的感情变了,有些患得患失。
云端是中午到的广州白云机场,乔子墨并没有来接机,而是让她自己拦出租车去他早已定好的酒店,说他还有事要忙。
她并没有在意,再说乔子墨也只是来南方旅游的,家也不在南方,大家都是来到外地,还接什么机?
只是南方的天气不好,走出机场就发现在下雨,而出租车司机还说最近两天有台风暴雨,最不适宜出门了,好心的提醒她,如果要去什么地儿玩的话,就先在酒店里躲过这两天好了。
酒店是四星级的,房间也只是普通的标准房间,适合她的个性,她先住进了酒店,因为乔子墨说晚上才能赶到,她只能在酒店里等他。
乔子墨是旁晚才到的,见到她时连连道歉,说自己去了一趟江边,因为要去旅游的地方要路过一座横跨珠江的桥,而大桥是最好死的地方,所以他计划让大桥翻车掉入海里的事件。
云端听了他的话心惊肉跳,这乔子墨的办法也的确是太过震惊了吧,还汽车从桥上翻到海里去呢?这样的死都足够惊天动地了吧?而她不喜欢惊天动地。
她原本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生的时候默默无闻,所以死的时候也不想惊天动地,还是悄声无息的死去好。
“我看还是算了吧,”云端对正在计划的乔子墨说:“珠江大桥翻车就不要了,我还是去爱情海旅游吧,明天不是台风暴雨吗?那我就明天去游泳,然后在海里再也没有起来了。”
“啊?”乔子墨听她这样一说,即刻感到惊讶起来,然后又迅速的反对着:“不行,肯定不行,你想啊,那旅游的地方海水浅,再说沙滩管理处随时都有救生员,你怎么死得了?又不是真死?”
“我知道不是真死啊,”云端白了他一眼,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吧,我游泳技术很好的,我从爱情海这边的沙滩下海,然后游到对面的香港海域去,然后这边的救生员也找不到我,他们只能宣布我死亡了不是吗?”
“不行,”乔子墨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定了,“你以为你是谁?还游到香港去?现在这边要过香港还得要通行证,而且必须要从正式的关口出入,你以为随便就能游过去的?你潜泳啊?”
“明天不是台风暴雨吗?”云端白了他一眼,然后振振有词的说:“台风暴雨那沙滩上就没有人管,说不定……”
“什么说不定?”乔子墨抢断她的话,然后瞪了她一眼说:“台风暴雨的天气,沙滩都不开放,你怎么去游泳?”
云端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遇到台风暴雨,沙滩都是封闭的,不给游人进去,怕涨潮有危险。
“好了,怎么个死法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乔子墨见她不啃声了,于是赶紧安慰她道:“你现在必须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门,直奔观音山,就说是去上香,反正观音山不会因为台风暴雨封闭的。”
“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从观音山上滚下来?”云端听了乔子墨的话即刻摇头:“我不要从观音山上滚下来,那恐怕就真的死了呢,我还不想真死。”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一个人的话怎么着都成,反正真死假死有什么区别,可我是两个人,我肯定不能真死,我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呢,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胎死腹中吧?
乔子墨听了她的话笑了起来,然后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轻声的笑着说:“放心吧,我证件都帮你弄好了,包括出国的签证,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云端本能的避开他的手,乔子墨微微一愣,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包里掏出云端的证件递给她了,云端接过这一套证件,然后仔细的看着,再用手去摸了摸,有些担心的问:“这证件真的能用吗?该不会到时无法通过吧?”
“能不能用,你到时用了不就知道了,”乔子墨把她手上的证件拿下来帮她塞到旁边一个他带来的小包里,一边拉拉链一边说:“记住了,明天你要背这个包离开,而你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要做为你的遗物出现在你的家人面前。”
云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这一点她也想到了,所以不需要乔子墨交代,她都知道自身带的东西要留下来做遗物的。
可关键是有些东西她舍不得留下,比如子心送给她的题字,比如云杉送给她的云母石和海兰送给她的胸针。
可乔子墨说不能带走,这些个东西都要放在她自己的那个包里,和她的证件一起作为遗物,她拗不过他,最终只留下一幅子心的题字,因为这是纸的,被雨水冲走融掉了很简单,所以不在遗物里也很正常。
乔子墨拿她没有办法,再说也知道她性格看似温顺实则执拗,不过就一幅题字而已,她要留着就随她去好了。
乔子墨并没有和云端住一家酒楼,而是住在附近不远处的一家旅馆里,她也不知道是乔子墨为了省钱还是怎么的,连星级酒店都不肯住。
台风是清晨6点多开始刮的,那时刚刚下雨,云端就是在这个时候退房的,提了自己大大的行李箱,酒店服务员非常礼貌而又周到的提醒她,今天有台风暴雨,不适应出远门。
她表示自己明白,然后谢了服务员,拖了自己大大的行李箱走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