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现实男人疯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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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皱眉又问了一遍:“请问您找谁?”
傅铭意几乎想掉头就走,他勉强压住涌起的不适,语气冷谈的问道:“冯曦是住这里吧?”
孟时挠挠头作(炫)恍(书)然(网)大悟状:“哦,你是找原来住这里的女士吧?她离开杭州了,今天交的房钱不会退,就打折让给我了。”
傅铭意顿时松了口气,纵然失望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露出浅浅的笑容礼貌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了。”
孟时关了房门,目中露出深思。
傅铭意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同时在观察这个让冯曦避让不及的男人。傅铭意成熟稳重,身上那套西服一看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他虽然缩手极快,孟时仍然看到了那枝长茎玫瑰。孟时心里充满了疑惑,一个有财力懂浪漫的男人,为什么冯曦会躲着他?
他拿起床头的电话打给冯曦,笑呵呵的说:“一切顺利,明天我就替你把房退了。”
“谢谢。”冯曦不知道傅铭意会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他既然能找到她住的这间宾馆,自然也能在别的宾馆找到她。现在她住在北山路的一家宾客里,用的是孟时的名字登记房间。与傅铭意隔着西湖,咫尺天涯。
孟时犹豫了下笑道:“他带了枝玫瑰,可惜看到我就送不出手了。”
冯曦一震,三呼万幸。心里一颗石头落地。傅铭意送玫瑰,让她如何接过来?孤男寡女,初恋情人,顶头上司,重重关系与身份叫她怎么去拒绝?心念转动,冯曦苦笑,她又想起田大伟刻薄的话:“女人三十豆腐渣,你这样子我看着都发腻。傅铭意正春风得意,瞧不瞧得上你就不知道了。”
就算是她多心吧,但是她不得不为自己多考虑一点。毕竟,他娶的是大老板的女儿,还是她的顶头上司。不方便拒绝也不方便接受,那么,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恕我冒味,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我上司。属于雷区,还是绕开为好。谢谢你。”冯曦语气轻松。她这样处理既避免了踩雷的危 3ǔωω。cōm险,又不会和傅铭意闹得不愉快,她很满意。
孟时笑了,戏谑地说:“能追到杭州来,这样的赤诚都没打动你?现在的女孩子真不好追。”
冯曦理直气壮地回答:“浪漫事小,饿死事大。玫瑰花又不能当饭吃。”
“啧啧,现在的女孩子可真现实。找对象首先看男方有无车房,年收入多少。据我观察,你这个上司肯定是有钱阶层,跟了他你还担心温饱?”
冯曦笑道:“他条件是不错,论长相也过得去,论地位好歹还是公司老总,钱自然也有。不过,他结婚了。我小学一年级就加入少先队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孟时哈哈大笑,揶揄冯曦道:“你这个同学就是目光短浅,看他不远千里为你而来,扶正的可能性不小,何不把握机会,抓紧这张长期饭票?”
冯曦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的说:“我不需要好吃好喝的长期饭票,需要减肥。”
孟时便笑着说:“杭州城不大,又住在西湖边上,小心撞个正着。”
“麻烦你明天替我退房把行李拎过来,敌进我退,我去绍兴买酒!”
挂掉电话,冯曦长舒一口气。明天再开手机,如果有傅铭意的未接电话就告诉他,自己飞海南了。
第15章
冯曦睡得恍恍惚惚的时候听到芝华的大嗓门:“冯曦你赶紧给我起床你不知道这次是个极品你要是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
她努力睁开眼又闭上,身上一凉,芝华拉走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半跪在床上张牙舞爪的指着她吼:“傅铭意结婚了算个屁啊!这次听说给你介绍的是个极品!长得那叫一个帅!快起床!”
她认命的起床,懒洋洋的洗脸涮牙,坐在马桶上眼睛都是闭着的:“没厕纸了……”
芝华站在卫生间门口拿起一圈卫生纸开始撕上面的塑料包装,边撕边嘀咕:“你对傅铭意这么深情,当初为什么不跟着他到上海去?这里有工作,上海就找不到工作了吗?”
塑料包装发出悉索作响的声音,芝华将它揉成了一团,冯曦突然觉得毕业时自己的心就像芝华手中揉成一团的塑料纸,皱巴巴的,搓揉之间不时发出细小的声响,像极了一声声的哀怨。
她按下水箱键,听到马桶中哗啦啦的水响声。水声一直冲着,让她头痛。冯曦揭开水箱盖用力往下压,没有效果,水依然不受控制的冲出,就像爆管了似的。她狠狠的拍了拍水箱,听到芝华又念叨了一句:“工作嘛,到哪儿不是找工作!搞不懂怎么想的,分开后又为他要死要活……”
马桶里哗啦啦冲水声不断,冯曦烦躁的拉开卫生间的门大吼:“傅铭意叫我等他!他叫我等他!他说他喜欢内地的生活,他说让我在这里扎根,他在上海呆两年赚了钱就回来找我!他说话都是放屁,放屁!”
最后一声放屁把冯曦从梦里吼醒了。她醒来的同时就听到了自己的吼声。睁开眼,两颗泪从眼角滑下,而她连哭的感觉都没有,只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在胃里翻搅,口干舌躁。她掀开被子下床,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窗帘后的光刺激得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这家饭店正位于西湖旁边,从窗口望出去,西湖波光粼粼,清波荡漾,隔了湖的对岸一线朦胧绿意。冯曦往南山路上那家宾馆的位置看去,她静静的看着,傅铭意绝对不会知道,她就在西湖的这一方。
他的归来在清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会儿是他被公司同事簇拥着向她走来,他眼睛里像见了鬼似的惊诧。一会儿是西餐厅中他撕开焦糖纸包,将那些晶莹的糖粒洒落在咖啡中,瞬间融化,他说:“我记得你没糖没奶喝不下去。”
冯曦按住了胸口,这完全是个下意识的举动。因为她清楚的听到了心跳动时带起的酸痛。她也有疑问,她也有愤懑,她也有心痛。然而她什么也没问,没有对傅铭意发火,也没有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大哭。她只是悄悄的离开,隔了一座湖再一次将泛起的心酸压进了心底。
“我和你,隔了一座海洋。”她的手指点在窗户上,低低的自语。想起将来的人生将会由自己独步前行,眼里就有水汽冲上来。
尽管她可以理智清醒的处理横亘在面前的所有问题,但是她仍然是个有着丰富情感细胸的女人。她只是不去想罢了。
人生道路两旁的风景常引人伫足,人生道路中也有无数的岔路口。当你被路边的荆棘或玫瑰花刺扎得头破血流时,当身边伴侣掉头离开时,你的停留只能继续让无情的刺继续贯穿你的身体,变成泣血而亡的荆棘鸟。
再痛,也只能前行。直到摆脱它,站在温柔与幸福的地方再回首,才会发现它们再也伤害不了你半分。
冯曦起伏的心渐渐平静平和,她掉头离开窗户,进卫生间洗漱。
接到孟时的电话后,她背起摄影包下楼,心里盘算着去绍兴买了酒可以再去趟乌镇。孟时在大堂等她,见冯曦背着包目不斜视的走过,赶紧招呼了她一声。
“孟先生。”冯曦回了神,笑意盈盈的招呼了声。“给你添麻烦了。”
“不客气。”孟时看到冯曦眼睛微微有些肿,知道她并没有睡好,也不揭破,笑着说,“向朋友借了辆车,方便一点。”
冯曦看到那辆黑色的双门牧马人Rubicon时鼓大了眼,啧啧赞叹:“太漂亮了!你看它的脸,纯血马!”
“你喜欢越野车?”
“我只喜欢这款越野车!纯正的越野车!太彪悍了!”冯曦围着这辆车转了一圈,满眼的羡慕。
这是孟时第一次看到冯曦露出孩子般的神色。前几次她给他的感觉都是端庄娴静极有主见的成熟形象。他不禁微微一笑问道:“会开车吗?”
冯曦伸手:“钥匙!”
孟时把车钥匙递给了她。冯曦也不客气,她实在喜欢这款车。坐上去,冲孟时一扬下巴:“带你飙车去!”
那神情是如此骄傲,满眼的亮色让孟时眼前一亮。他笑着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偏过头说:“起飞?”
“起飞!”冯曦拍拍方向盘大喊了声,坐在车里,她直视前方,仿佛能感觉jeep有力的低吼,仿佛前方不是西湖而是草原,可以任她驰骋的广袤天地。
孟时边系安全带边笑:“走吧!”
车依然没动。
“怎么了?”
冯曦恋恋不舍的摸了摸方向盘:“我没驾照!”
“你没带驾照?”
“我还没考!不过,我将来肯定会开!只是没考!”冯曦很严肃很正经的回答。
孟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她拉出的架式让他以为她是老师傅了。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你现在不会开?”
“我是说,我将来肯定会!”冯曦说这话的时候把头转向了车外。
孟时被她近乎堵气似的回答逗笑了,见她多少有些尴尬的模样心里大乐,他忍住笑说:“嗯,开车很简单,你一定会的。我带你去吃早点。”
等和冯曦换了座位,油门终于轰响起来,孟时瞟了冯曦一眼,看到她满眼的羡慕,不觉失笑:“你很喜欢开车?”
“我觉得开越野一定很带劲,可以……带我飞!我喜欢与飞翔有关的一切运动!”冯曦平时坐商务车轿车的时候多。坐越野车,还是她喜欢的Rubicon是头一回。从看到车的瞬间,她就有种想要开越野车去旅行的冲动。
黑马轻快的跑着,视野开阔,沿西湖往东奔驰。孟时不时瞟过一眼,都能看到冯曦兴奋的神情,像极了孩子得到渴望已久的玩具。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喜欢飞呢?”
冯曦艳羡的看着孟时潇洒把握住方向盘酷酷的模样,脱口而出:“难道你没有站在二三十层的高楼上有往下跳的欲望?可真是自由自在!要是能开着这辆车,油门一脚到底,呼啦啦往前冲,哇,太痛快了。”
孟时听着她的话不知为何头皮竟有些发麻,脚早已松开了油门,黑马收了缰,变成在草地上悠然吃草。他深吸了口气说:“冯曦同学,你知不知道你坐在驾驶座上我的感觉?像无人驾驶!开开smart这样的小车就足够了。”
冯曦眨了眨眼,迅速反应过来,脸顿时气得通红:“我个子是矮了点,我可以把座位升高!smart像卡丁车,明白?”
“哈哈!”孟时放声大笑,卡丁车?smart像卡丁车?冯曦的形容让他乐不可支。
黑马重新恢复了精神,在清晨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愉快的开进了城。
“请你吃奎元馆的虾爆鳝面。”孟时停了车带着冯曦走进官巷口。
第16章
冯曦已习惯了早上一瓶酸奶,听到这个面字,脑子里第一时间将它换算成了碳水化合物,顿时为难。看了眼古色古香的招牌,杭州的虾爆鳝面名声远扬,她早有耳闻,不由得叹气。
孟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揶揄的笑:“你减肥成效很大嘛,现在看上去最多用丰满来形容。”
冯曦马上眉开眼笑,在孟时以为她决定投降的瞬间呼吸着香气回答:“我闻闻就行了!”
孟时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逗她。坐定后只要了一碗面,他并不着急,等面端上桌后才慢条斯理的说:“有句话说,到杭州不吃奎元馆的面,等于没有到过杭州。这里的面呢虾嫩鳝脆,汤浓味鲜,面品清爽,面条筋斗。用的鳝鱼段不低于筷子粗细,现用现杀;鳝鲜虾靓。鳝片是菜油爆过的,虾仁是用猪肉炒的,面条是用鸡汤原汁煮的。”
他挑起一筷子面吃了,砸巴着嘴说:“筋道,鲜香,啧啧!”
孟时愉快的看着冯曦吞口水,两眼放光,又死挺着不吃的模样。她的模样实在比虾爆鳝面更让他有胃口。
“孟时,你真残忍!我在减肥,减肥!明白吗?”冯曦的意志力差点就抗不住了,她吞了吞口水,无比沮丧。“你不明白我有多么想吃,你也不会明白,减肥对我意味着什么。”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低沉下去,竟带出一种自嘲的笑容。
孟时的筷子便再也伸不出去,只觉得那口面堵在嘴里极不是滋味。目光停留在冯曦脸上,他有点不明白,就他眼中看到的,冯曦就算长胖,也并非惨不忍睹到影响市容。孟时有些糊涂了,因为体型可以让一个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的女人如此沮丧?
她低着头坐着,手指无意识的划着桌脚,浑身竟有种无法言喻的忧伤溢出。孟时想了想说:“从前有个败家子懒汉,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不愿意出去打工挣钱。能当就当,最后家徒四壁。他实在饿得不行了,揭开米缸决定煮饭,扫缸底扫出七粒米来。他哈哈大笑着说,这回饿不死他了。”
冯曦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抬头不屑的说:“七粒米?他难道是神仙?”
孟时一本正经的说:“他当然不是神仙,他只不过采用了米生米的精神意念复制手段。将七粒米蒸熟了,用一根羊肠线穿着,吞下去,又扯出来。如此数次,他觉得自己吞下了至少半斤米饭,饱了。”
冯曦忍住笑,配合的点头,表示明白。她虚心的求证:“你的意思是,让我吃面,在嘴里过过味,然后吐出来?”
她的神情让孟时笑得身体发颤:“你就吃一口,不会胖的。我监督,你只准吃一口!证明咱也吃过奎元馆的虾爆鳝面了,没白来杭州。吐出来就不必了,奎元馆的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
一口,就一口?冯曦吞了吞口水,拿起筷子打算叫面。
“就一口而己,你也不怕浪费?”孟时推过了碗。
是挺浪费的,冯曦这样想的,被碗里的面诱惑着,挟了一筷子。她根本没有想到,她和孟时此时的情形看上去是在亲呢地分吃一碗面,而傅铭意就站在门口。
他拖着行李箱打算吃碗面去上海,眼睛往店里瞄座位的时候将此情此景看了个清清楚楚。傅铭意心里一紧,也条件反射般退出了门口。
几乎同时,一股火腾的升起,拽着行李箱拖柄的手捏出了青筋。冯曦居然骗他!她居然伙同昨晚出现在她房中的那个男人骗他!而自己居然还拿了枝玫瑰去敲门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傅铭意气得脸色发青一口血差点吐出来,脑子里嗡嗡直响,盯着里面说笑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片刻后傅铭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志,迅速想起孟时松散披着浴衣的模样。他闭上眼,那个在海边像小银鱼一样灵动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