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飞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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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地去。
转眼之间街上行人都积聚观看,围了一大堆人,皇甫维巧妙地挤入去,只见那和尚皮肤白皙,身边有支禅杖,甚是粗大。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伤痕,但在皇甫维眼中,却一望而知这和尚被人以重手法隔空震断心脉,同时又点住颈后的“后宫穴”,所以七窍封闭,没有流出一点血来。
他禁不住心头一震。
再向那和尚望了一眼,忽然发觉那和尚竟是当日独上嵩山少林寺时,曾经见过一面的僧人。
当下反身挤出人堆,迅速地转眼向四下瞥,忽见那挺秀艳丽的银衣女郎就在街边走过。她走得目不旁观,倒像是刚刚走到此处的样子。然而皇甫维适才明明见到她已经笔直走了过去,如何又会再度经过?
他简直瞧得双目发直,怔怔地呆立在当地。在他心中其实转动着许多念头。可是在外人眼中,谁都会以为这个俊美少年竟是色迷心窍的登徒子之辈,所以才这等猖狂地注视路过的美女。
那银衣美女走过了七八步,突然回转头来,四目相触之下,那女子嫣然一笑,跟着纤腰一扭,转入横巷之内。皇甫纸又征一怔,心想她一笑是什么意思?她是谁?和这少林增人之死有什么关系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浮上心头,却又知道不是单凭空想可以解决。更不迟疑,双肩微微一晃,人已如行云流水般滑到那条横巷巷口。放眼一望,这条巷子只有丈许深,不但全无门户,而且是个死巷。但那银有女的踪迹却已不见。
皇甫维哼了一声,想道:“目下已可证明她武功不弱,更可断定她必与那大和尚暴死之事有关。眼前所能想到的,就是那少林僧人必和暗算我之事有关,可能凶手就是那和尚,而他正因此被人杀死。那个撞向我身上的路人,一定是那银衣姑娘所为。
想到这里,他突然间一个大转身,游目四顾,满面均是讶异之色。
但见街上尽是陌生的路人,纷纷向和尚倒死之处赶去,而他突然想起要找的江南孤客吕东青却不知去向。这倒教他觉得彷徨起来,不知道应该如何着手找寻才是。
大约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公人们已经赶到。皇甫维与他们虽然相距尚远,仍能够听到公人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胡乱推测那少林和尚的死因。
忽然两丈许有人叫道:“公子请到这边来!”
他转头一望,那人赫然就是江南孤客吕东青,这一喜非同小可,连忙走过去。
吕东青一言不发,引他到不远处一座客店,开了房间之后,人在灯下开始谈起经过。吕东青叹口气,道:“我差点被人打死,险险不能和公子你再见!”
皇甫维大吃一惊,道:“怪不得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不对,敢是负了伤么?”
“不错,我内脏已做受震动,伤虽不重,却很讨厌。
“我不是先走了好几步么?那时突然有人在背后给我一刀,身手甚为普通。我一回身便把刀子击落,眼光到处,持刀之人乃是个黑衣大汉。他脚下倒快,转眼已闪入一条巷内。我急于知道他暗算之故,便追过去……”
皇甫维道:“糟了,那一定是诱敌之计。”
吕东青道:“我追入巷内,那黑衣大汉突然回县迎上来,迎面连发五六招,拳掌交加,出手之快,当真是我平生罕见。幸而我从不轻敌,总算一一拆解。谁知又是一个黑衣大汉从背后冲来,迅攻数把之后,两人忽然联手并掌齐齐攻到我面前。我也发掌迎上……”“
皇甫维听到这里,失声一嗟,道:“这一回当真中了诱敌之计,他们联手并掌的一掌,乃是举世无双的绝学,掌力中刚柔兼有,忽软忽硬,而且功力增强许多,称为‘同心若金’,乃是星公冷央一脉秘传……”
吕东青道:“我受伤之后,因见他们两人已转到同一方向,连忙纵退,猛一回首,只见巷口并排站着两人,俱是一式黑衣劲装。我见无法善罢干休,干脆冲上去,勉强提聚全身真力,发出一掌。那两个黑衣劲装大汉一声不响,迅速齐整地并掌相迎。我领教过他们这一手绝活,自然不敢再碰上去,只好撤招遇过数步。突然眼前一花,在我面前又出现一个黑衣人。我的眼力自问在武林中也算得不错,但这一回意瞧不出抓黑衣人乃是从何而来。我心中这一惊非同小可……”
皇甫维道:“他用的是什么招数?”
江南孤客吕东青苦笑一下,道:“惭愧得很,他的出手虽然极快,但看上去倒不觉得有何出奇,然而又说不出竟是什么手法。”
皇甫维听罢又凝眸导思,吕东青等了一阵,突然问道:“公子请怨我冒昧,那位黑衣人武功如此之高,当真是我于生梦想不到,会不会就是令尊?”
皇甫维摇头道:“不是他,这个人我前几天晚上见过,只是没有告诉你而且,不过我却不知此人是谁,听你的描述,他的武功又在鬼医向公度或少林三老之上了……你刚才提及今尊二字,我不妨告诉你,一皇不是我父亲,我的武功是我义父传授,他本人年老体弱,长年瘫卧床上。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以往的日子都过得很苦,因为我又父家财富有,又最疼爱我,所以我义父二个亲生儿子都对我极为嫉恶,生怕义父把财产分给我一份,而我却是有口难言……”
江南邓客吕东有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很起身世,他感到大出意料之外,轻噫一声,道:“那么公子你却姓皇甫,与昔年的一皇三公中的一皇相同,同时又是他的家教,可就难怪江湖上都猜测你是一皇的公子。目下既知技艺的乃是公子义父,然刚公子的亲生父亲又在何处?”
皇甫维黯然道:“我也不知道,自我懂得人事之后,我就已跟随着这位义父。他老人家最是疼爱我,有时候要我站在床边,让他老人家瞧上半天,眼中那种说不出的情意,教我这个义子看了当真感动得淌下眼泪……”
他长长叹一声,又道:“我离家已久,不知他老人家日子如何过去,咳,吕兄你不是外人,说也无妨,我那二个义兄虽是他的嫡亲骨肉,可是他们对我义父都不太好,我时时看不过眼,加上他们对我种种恶劣行为,有时我真想出手把他们通通杀死……一
吕东青哼了一声,道:“他们既不能孝顺老人,留之何用,倒不如尽行诛杀——”
皇甫微微一笑道:“若然我不是念着他们乃是我义父的亲身骨肉,早就叫他们到阴司报到了!”
两人又谈起今晚那个黑衣人,皇甫维道:“关于那四个袭击你的大汉,必是星公冷央的手下无疑,幸好当时只遇上三公之一的手下,如果再加上日公舒涛和月公传雷的手下,就算一共只有三个,可是人们联手的招数,其中有三招乃是日、月、星三公仗以无敌天下的绝艺,称为‘阴府三大夺命神诀’,每一诀均可用尽他们三人本身武功之长,配合得天衣无缝,每逢出手,当者非死不可!”
吕东青道:“这一路武功我的确从未听过,只听过武林中传说是一皇三公之中,一是若然出手,鬼神难逃。那三公则若是一齐出手,也是必死无疑。原来他们练有合手联攻的三大神诀。那个黑衣宽袍的异人,他知我已略负内伤,临走时抛了一粒灵丹给我,呶,就是这一粒。在我未猜出他的来历之前,老实说我可不敢随便服下此丹。”
皇甫维取过来,又瞧又嗅,然后道:“我也不识此丹来历,他会是谁呢?既不是我义父,又不是三公,那么还有谁呢?说到少林三老及鬼医向公度之类,功力似乎又没有这么高明!当然这药丸不可以随便服食,我义父曾经告诉我说,江湖上练有各种希奇古怪的药物的人不在少数。那些药物有的可以迷惑心智,服后一切行动,均听从那人主宰……”
吕东青寻思片刻,突然抬眼望着他,慑诺了好几下,但终于没有说出话来……
皇甫维诧异地望着他,可是他既然不说,便不好意思问他。两人沉默了片刻,吕东青缓缓道:“公子见我欲言又止,一定感到奇怪。事实上我想起一个人,只有她有此功力,可是那位黑衣异人决不会是她,所以我不好说出口来…,,
皇甫维道:“你说出那人的名字也无妨吧?”
吕东青道:“她的名字,武林中人都不敢挂在口上,虽如我今年已是五十余岁,但在二十年前那位异人早就名满天下,她的名字及事迹都是我思师在密室之中,暗暗告知,以后就谁也不提人……”
皇甫维道:“等一等,我虽然猜到一人个,但是不是她,还得证实一下,我猜的就是武林人称‘圣女’的那一位,是也不是?”
吕东青道:“公子猜得对.就是心池圣女她老人家!”
他不但口气之中,蕴含着尊敬的意味,而且神色也突然一肃,显然这等尊敬,乃是发至内心。
“哦,原来她在圣女之上,还加上心池两字,只不知心池是什么意思?”
吕东青迷惑地望着他,呐呐道:“公子当真不知道吗?”皇甫维道:“我如果知道,何必问你?”
“这心池二字,乃是后来才加上去的……”他停顿一下.面上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好像十分不愿意说出来。
皇甫维心中突然感到十分不悦,可是又不能说吕东青不对,所以面上不露一点痕迹,微笑道:“既然你感到谈论那圣女之事有所不便,那就不管我的话有理没理,也不要再谈论下去,改日有机会的话再说了。”
吕东青虽是久走江湖,阅历丰富,可是万万想不到皇甫维年纪轻轻,却有这么深的城府,能够隐藏住心中情绪!故此倒没有发觉,转眼望着手中的灵丹,一时之间委决不下是否应该服食?
皇甫维想了一想,道:“以我看来,那黑衣异人出手甚奇,多半不会是诡计,吕兄不妨放大胆子服食此药。”他心中却在想到:“假如此药有灵,我自然认为我的眼光过人。万一那药不灵的话,哼,哼!遭殃的还是你自己
吕东青吞完灵药之后,才缓缓道:“万一此药无益有害,就请公子忖度形势,如果我神智昏迷,对公子会有不利,万望公子出手赐我一死,以免恩将仇报,吕东青那就真是罪不可赦了……”
皇甫见他说得情真意切,大是感动,刚才心中那股不悦之情,登时消散。不过这时倒是无法可说,只好默然瞧着他的动静。
隔了一阵,吕东青忽然露出痛苦之色,闭目调运呼吸,又过了片刻,攀然跳起身,向门外便跑。
皇甫维吃一惊,心想这一回糟透了,敢情那药丸不是好东西。看他这等情状,极像是受了药力驱使,奔去供那用药之人差遣。
这个念头宛如电光一闪,迅即掠过心上。但见他身形忽然疾如飘风般飞出去,抢先一步拦住在房门口。
江南孤客吕东青脚步一窒,转目瞧着面前的皇甫维一眼,突然露出极为奇异的神色,说是惶息也可,说是惊乱也可!
吕东青突然向他右边空隙抢去,意思是想窜出门外。皇甫维身形微移,把空隙堵住。江南孤客吕东青头上青筋暴现,汗珠点点冒了出来,立时又改向他左边抢去。皇甫维运起护身神功,又把左边封住。
吕东青连着左右闪审了两三次,部章不出去,宛如撞在窗纸上的苍蝇一般,神情惶急之极。这时他大概明白决无办法可以窜出去,突然一掌疾击出去,掌势所罩,竟是人身三十六大穴的部位。
皇甫维心中暗想这次可猜对了,他若不是受药力支配,怎会向我行凶?当下不躲不闪,任得他一掌击在身上,口中低声喝道:“吕兄你怎么啦?”
吕东青这一掌力非同小可,而且又相隔得近,就算中途有心撤招,也无法办到。只听脆响一声,这~掌已去实在皇甫维身上,皇甫维虽然有神功护身,不会受伤,可是这一来吕东青手底本来不弱,二来加上服过“宝鼎丹”之后,功力增强。因此皇甫维身形大大摇晃一下子。
好个皇甫维身手不凡,身形虽然犹在摇晃不定之际,居然能够发出一月,用掌背轻拂而去。这一佛看上去似乎软绵无力,但五指上的数缕寒风,却劲锐惊人。
吕东青明明白白见他一掌佛到面前,可是竟不会躲避,面目间表情呆滞异常。
皇甫维哼了一声,疾然收回招数,自家身形也同时稳住。口中又低声喝声:“吕兄,吕兄,你当真已认不出我么?”
吕东青举袖抹一下头上汗珠,道:“完蛋啦,我一开口就忍不住……”
皇甫维听得莫名其妙,道:“吕兄此话怎说?”忽然鼻中嗅到一阵极臭之味,跟着又听到吕东青肚子咕咕咕喀乱响,不禁又道:“吕兄,你怎么啦?”
江南孤客吕东青苦笑一下,道:“没有什么,不过一肚子臭屎都拉在裤裆里就是了……”
皇甫维恍然大悟,失声笑道:“你赶着要出去,就是为的要拉屎吗?”
“可不是要拉屎,当时急得马上就要拉出来,所以憋住一口气,不敢说话。要不是公子你拦住我的去路,哎,又来啦……”
只听又是一阵响声,同时臭气迫人。皇甫忍住笑退纵出去,一面道:“吕兄快去清理一下,我会把你的衣服送去让你替换……”
吕东青双手拉住裤脚,一瘸一瘸地出去,口中问道:“公子你身上没事么?刚才在下的一掌,实是情急之下发出,本以为公子一定会闪开。”
皇甫维道:“快点去吧!我没有事,放心好了。”
忙乱了好一会,两人回到房中落坐。皇甫维一想起刚才之事,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吕东青连连苦笑,道:“真想不到我这么一把年纪的人,居然还会把屎拉在裤子里,真是万万想不到。不过现在却完全好了,早先受的一点内伤,已经完全复原,那位异人会是谁呢?”
皇甫维道:“反正他乃是偏帮着我们,相信日后总会晓得!倒是那个暗算我的少林和尚,他用的暗器曾经在我腰间划过,我只感觉出乃是一种专破气功的毒针。他为何要向我暗下毒手?再者是谁把他杀死?”
吕东青想了一阵,道:“第一件我想请问公子的,就是关于那三种毒针。听说少林寺绝艺有七十二种之多,毒针原本种类繁多,在少林寺的一种,称为‘灭神钉’,宇内共推为专破气功各种暗器的霸王,据说只要击中,形神皆灭,只不知公子何以能够不惧?”
皇甫维道:“这是我义父嫡传护身功夫神妙之故,我自幼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