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飞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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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维一听有理,莫要一时大意,竟被义父防外贼的埋伏弄死。便运起血神功护体,小心地揭起那块木板,只见板后墙上有一处微微凹下,而在板上载贴住一个白色的羊皮封袋,正好嵌在凹处,那木板便不致突起来。
吕东青那边的情形一样,也是有个羊皮封袋粘在板后,但颜色却是深黄。他们把木板摘下来,然后将封袋撕下。
他们随手把木板倚在墙上,皇甫维急忙打开白色的羊皮封袋,袋中有两样东西,取出一看,其一是一方白绢,有三尺见方之大,上面绘着四个图样,每个图样都有许多门户和通道,似是什么建筑物的图样。
其一是张白纸,上面写着麻麻密密的字,皆是蝇头小楷。
开头便写道:“绢上龙蛇虎豹四图乃余平生所得秘宝之一,依任何一图兴建住所,虽天下英雄云集,亦可高枕而无忧,维儿得此,须慎藏守秘。除龙图之外,其余三图,曾分别传与舒涛、佟雷、冷央三人;但亦不过传以每图十之六七耳!余停灵之所,另有奥妙,不可不察。倘有生前仇人欲毁吾尸,维儿可任之长驱直入,越多越好,不论是在厅上或此室之内,俱可置之不理。候开棺毁尸者猛掀棺盖,其时两座火炬即自行喷油起火,或有觉得墙上‘同归于尽’之横匾不顺眼者,妄图击毁,触发消息,则亦将陷身火海。此间地下甬道均经特别设计,大火一起,整座大厅自行塌陷,同时成为火海。所有犯余尸体之人,绝无一能生还!”
那张白纸到此已经写满,皇甫维顺手把那幅白绢收在囊中,把白纸递给吕东青阅看。同时取过那个黄色封袋,打开看时,封袋之内只有一张白纸,皇甫维取出来,阅读笺上的细字。
开头写的是:字示吾儿皇甫维知悉之句,敢情当真是留给皇甫维的遗嘱。皇甫维~阵悲怆,举手指试掉眼中泪光,再读下去。
遗书上写道:“余之身世,一直未曾告汝。余实为多年前武林第一高手一皇三公中的皇甫孤,平生恶孽,难以胜数;晚年甚感忏悔,但往事如烟,已无法补偿。汝天性甚为奇特,集正邪于一身,有时纯真仁慈,有时凶狡毒辣,愿汝知而警惕.勿步为父后尘。”
他接着看下去,纸上写道:“身外之物不足一顾,武功诀窍已尽传于汝;唯有采补内经一册,存于心地圣女处。采补之道,乃邪中之邪,殊不足学。如得机与她相见,可告以余之遗言,请她将该册内经焚毁。”他刚刚看到这里,突然石门缓缓移动,他连忙把遗书收入囊中。
石门一开,赫然出现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有两名壮健的仆人。
大少爷眼睛一转,阴声笑道:“好啊,敢请我爹还有藏私,在这副对联之后留了一笔给你!”
二少爷冷笑道:“这是爹他老人家早年所藏,那封题着这副对联的手书也是以前写下,可算不得是遗嘱。也许他老人家临终之前,已经改变心意。”
皇甫维一听他们的话,怒火立时升起来,暗想义父他老人家昔年纵横天下,是何等英雄人物?却想不到身后遗下这等贪鄙的犬子。
他面色一沉,其寒如水,冷冷道:“义父只给我留下两封信,没有半点财物。你们爱信就信,不信我也没有法子!”
大少爷狡笑道:“就算我们都相信你的话,但还得把那些信件取出来大家瞧瞧才行!”
要知那一皇皇甫孤的那两封信内,提及昔年隐秘之事,与及此间地下石室的种种布置,万万泄露不得。
这时石门业已自动关上,皇甫维沉下面色,远向石门走去。那两名健仆挡住去路,皇甫维瞪他们一眼,发觉这两仆都未曾见过,竟然是他的义兄们新近所用的人。
大少爷喝道:“皇甫维,你识相的就把信件交出来,免得伤了兄弟和气!”
皇甫维回转头道:“我不交出来又怎么样?”
二少爷冷笑一声,道:“你们把这厮捆起来,带上去慢慢收拾!”
那两名健仆齐齐应一声,伸手便抓。皇甫维哼了一声,那两名健仆四双手掌刚刚碰到他的衣服,修然腾腾腾猛退开去,好像被人暗中重重地打了一拳似的。
皇甫维冷冷道:“我若不是看在义父面上,今日早就把你们处死!现在我再警告你们,若然再触犯于我,那时我可能忍不住怒气,把你们活活打死!”
说罢,伸手拉住石门的把手,毫不费力地拉开那道沉重已极的石门。
他的义兄见他气力如此之大,骏得双眼发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甫维和吕东青走完地道,正要出去。吕东青突然道:“公子且慢,你的两位义兄实在不能让他们留在石室之内。否则一旦误触机关,便活活烧死!”
皇甫维停住脚步,道:“这两个家伙烧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仁皇甫大爷遗灵也在室中,照大爷遗函上所说,火势一起,因是要与一干高手同归于尽,所以四处都同时起火,连大厅也得塌陷。这一来大爷的遗体岂不是也不能保存了?”
皇甫维道:“这话有理,他们若果财迷心窍,硬是要去揭起那块同归于尽的横匾,我义父的遗体就要毁在两个不肖子的手中了!”
于是他又往回走去,走到石门之前,皇甫维突然停步回头道:“吕兄,你以为这世上有没有鬼魂之事?”
吕东青楞一下,道:“鬼魂之事传说甚多,有等见过之,言之鉴鉴;但在下却从来未曾见过。以我想来,这鬼魂之说不大可信,纵然偶有奇异感,但可能是一个人死后,短时期之内精神未散而已!”
“那么我义父刚才的声音,也是精神尚未散去之故了?”
江南孤客吕东青道:“大爷年事已高,又是久病缠绵的人,恐怕殁后不会还有精神留存!”
皇甫维道:“不然,假如义父他老人家死得不甘心,那就会留存下魂魄,要我查出之后为他报仇!”
“公子这话在下不大明白!”
皇甫维深沉地道:“我离家之际,义父虽是不能起床,但他有延续性命之药,决不至于在短短个把月内突然逝世!因此我觉得义父之死很可疑!”
吕东青缓缓道:“他们不敢这等大胆,干出谋杀亲生老父之事吧?”
皇甫维道:“我们暗暗访查也可以查出义父死因!”说时,伸手一推,那道石门轻如无物地应手而开。
两人目光到处,只见对面墙下人影乱闪,原来那两名被他以内力震昏的健仆已经回醒,此刻正在墙下面对面勾肩搭臂,变成一个架子,那大少爷则扒上去,双脚踏在他们手臂之上,正伸手去搞那面横匾。
皇甫维厉声喝道:“不要动!”
那边四个人为之一震,大少爷的手只差一点便摸到那块横匾,吃他一喝,顿时停住去势。
皇甫维冷冷道:“你们都活得不耐烦了,是也不是?”
二少爷这时不敢强硬,堆起一面狡笑,道:“三弟何你何必这样?我们不过想瞧瞧爹爹他有没有遗书给我们?”
皇甫维生涩地道:“这样说来,义父他弥留之际,你们都不在旁边了?”
二少爷的笑容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呐呐道:“不,我和大哥都在爹的床边!”
大少爷接口道:“爹他没有说什么话,就咽气了!所以我们瞧瞧匾后可有遗书给我们?”
皇甫维见他手又伸去,登时大喝道:“叫你别动就不要动!想死还不容易么?”
大少爷笑道:“三弟你何苦火气这么大呢?我们都是兄弟嘛!这匾后可是有东西藏着?”
他那种贪婪好狡之态,气得皇甫维脑门发昏。他实在想不透义父之等英雄人物,怎会生出这等可耻的儿子?
江南孤客吕东青一跃上前,迅疾地推开那两名健仆,上面的大少爷直掉下来,刚好碰在二少爷身上,两人都摔得哎叹直叫。
皇甫维突然叫道:“吕兄,我又听见义父喊我,你也听见么?”这话一出,登时把大二少爷等人都骇呆了。皇甫维他这刻满腔俱是悲忆之情,心绪震荡十分剧烈,那样了看起来既令人感到他情感之真挚丰富,又觉得他表现得有点可怖。
江南孤客吕东青深恐他出手杀死那两个义兄,虽然此刻杀了不觉得怎样,可是日后定然十分追侮,因为他义父仅有这末两个亲生儿子,若果把他们都杀死了,岂不是绝了他义父的后嗣?
但他又知道皇甫维为人感情用事,行事偏激,如若贸然拦阻,他在情绪激动之际,可能连自己也一齐杀死!脑筋一转,纵到皇甫维那两个义兄身边,疾然出手向他们胸前各各戳了一下,同时又迅速地点了那两名健仆的哑穴。之后,他面孔一板,严厉地对那两个健仆道:“目前你们已经变成哑子
刚刚说了这一句,那两名健仆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一片呷很哑哑之声.他们这一惊简直难以形容,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
吕东青厉声道:“你们得知今日这种种秘密,本来要取你们性命,目前不过变成哑巴而已!”
旁边那两个少爷骇得浑身哆喷,他们心中真想试一试自己是不是也哑了,可是偏偏骇得连试图说话也办不到!
只听吕东青又向那两名健仆严厉地道:“你们好好听着,一个月后,你们就恢复说话机能,但如果哪一个敢在外面提及今日之事,就算只说了一句,都要处死,听清楚没有?”
那两名健仆一听竟不是一生都变成哑巴,登时大喜过望,连连叩头。
江南孤客吕东青转面向那两个少爷道:“你们从今日起,半身不遂。这不过小小惩罚,教你们在家中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如若诚心改过,则自然能够行动如常。假如还不谈改,那就一生一世都要瘫卧床上。”
皇甫维本为满脸杀机,但见了吕东青这等处置,杀机不知不觉下去。使眼一转,怒声道:“你们还不赶快把少爷们抬走?”
那两名健仆如奉纶旨,连忙夹手夹脚把大少爷二少爷背起。吕东青过去拉开石门,让他们出去。
吕东青拉门之际,突然想起一计,便对皇甫维说了,并且道:“这一来除非是内力极强之人,普通的人谁都进不来!”
皇甫维笑道:“亏你想得出这等主意,真是最好不过,我们这就动手……”当下他去找来一根粗如拇指的木棍,吕东青在门上用一小段铁线轻轻箍住木棍。皇甫维则取出圣剑,在石门关上时室内靠门边的地上挖个洞。这时只要把石门关上,那根木棍掉下来落在洞中,便变成木柱挡住石门开启之路。
弄好之后,试验过果然很灵,于是皇甫维又向石棺叩别,含着两泪眼泪走出石室。吕东青等门关上,试了试知道内里已被木棍控死,这才放心地跟着皇甫维出去。
一到了上面大厅,皇甫维猛可见到一群女人,不觉骇了一跳,低低对吕东青道:“幸好我当时没有把他们杀死,这是我两个嫂嫂……”
那群女人有的是仆妇待婢,只有两个素服少妇,此时满面泪痕,一见他出来,就上前拦住皇甫维,都嚎啕大哭起来。
皇甫维显得手足无错地发呆,他不必细听也知道她们含糊不清的话,乃是求他放过两个哥哥。当下连连答应道:“好,好,嫂嫂们别这样,冲着你们两位,小弟只好……”他话也说不完,就叫吕东青赶紧跟她们过去内宅,自己却讲明在外面等他。当下匆匆走出大门,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个华服少年的背影,他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什么人。那个背影转瞬间已在巷子转角处消失不见。皇甫维细一思,记得这趟到江湖去好像没有和什么少年打过交道,于是释然地笑一下,想到:“或者是右左邻舍相熟的朋友,我这一趟出门,居然连此地许多熟人都给忘啦!”
他在大门石阶上跪了几步,一想不对,连忙冲下石阶,奔出巷子。外面就是大街,人来人往,一时找不到那华服少年的背影。
皇甫维俊面上流露着怒气,心念疾转,仅着熟识本城街道,穿街过巷,一忽儿就奔到西门。
原来大凡不从水路走的人,总要由西门出去。当然北门也可以走,但是束维已记起那背影乃是那天和吴家二老印证武时,突然出现打岔的四个少年之一。因此他想如果他们乃是奉了吴家二老或那蒙面青衣人之命而跟踪的话,此刻要去回报,定从此门经过无疑。
他等了一阵,精神陡振,原来他已瞧见两个少年,施施然走出来。
那两个少年他记得正是大力神翁唐世一关门徒弟万里,另一个是他同门师弟李龙书。他们面上都显出得意洋洋的样子,皇甫维心中怒火更盛,暗想不管他们是奉谁差遗,总要先宰了这两个少年,然后才找那主使之人晦气。
万里和李龙书一点也没有察觉有人在暗中很根地瞧着他们,仍然扬长前奔。大约走了七八里路,四下人烟渐少。转过一片树林,李龙书哎了一声,停住脚步,呐呐道:“师兄,你看那不是他么?”
万里抬目望去,只见前面丈许之处,一个人背向着他们。他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皇甫维,不觉也骇了一跳!
皇甫维倏然转身,冷冷道:“两位少侠到何处去?”
万里眼珠一转,尽管心中暗暗惊惧,但面上却若无其事,遥遥抱拳道:“我们师兄弟要到临安的玲珑山去!”
皇甫维淡淡一笑,道:“玲珑山?找什么人?”
万里道:“我们奉命去谒见朱师叔。”
皇甫维道:“姓朱的是什么人?”
万里道:“他就是我师弟的师父,由于家师有事外出,也许短期间内不会返山,是以命我们送讯师叔,请他回衡山坐镇!”
皇甫维颔首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经过此地,但我也奇怪,为何你这等谦恭,有问必答?”
万里毫不动容,道:“第一点你的身份我们已经知道,第二点我们亲见你力敌吴家二老,武功奇高,自问绝不是敌手。第三点我此行任务,无瞒人之必要!有这三个理由,何必得罪于你?不过这些理由都是其次,还有~个理由才真的使我们不得不从实把此行原因说出……”
皇甫维见他停嘴,便道:“那是什么?”
万里道:“对不起,这个理由却不能奉告!”
皇甫维冷笑一声道:“你年纪轻轻,倒是狡猾得很。我且问你,假如你不说便死,你说不说?”
万里终是经验稚嫩,面色为之一变。定一定神,才道:“就算死也不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