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踏歌一流年-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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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低垂着头,凝眸望着地面,沉默不语。爱夹答列对待陈信旋的话,不答应也不否认。陈茹默的事情,他确实从中周/旋了不少,虽然知道,那样做会惹怒林庭延,但是,他没有办法,听见她被判死刑。。。。。。。
“可你这样做,对舒歌,对初雪她们,公平吗?”
虽然觉得这样的宣判结果,依旧低不了陈茹默过往所犯下的罪孽;但是,看着唐棠,陈信旋说不出过分责备的话。
“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管。”良久,唐棠低沉着嗓音说道。“陈信旋,我知道,宣判结果出来的时候,你跟舅舅可能都会怪我。但是,你们爱过,我想,你们应该可以理解我内心的痛苦。”
唐棠说着,俊彦上掠过痛苦的难受,神色也有些激动。
陈信旋轻笑,抬手拍了拍唐棠的肩膀。
“我知道,如果她被判了死刑,你会很难受。可有的时候,有的事情,一咬牙,一闭眼,也就过去了。”陈信旋说着,蹙眉停顿了一下:“但是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终有一天,你会记不得她的样子,然后,也就不再会痛了。”
唐棠轻弩着嘴角,沉默不语。
“阿信,我们差不多时间要回去医院咯。”远处,传来萧翎提醒的声音。
陈信旋转过身,对着她打了个OK的手势,而后又正对着唐棠,嘴角依旧噙着微笑。
“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还要回医院?”
刚才萧翎的话,唐棠拧起眉头,抬眸,这才想起,刚才在法院里面,第一眼对上时,苍白中又带着蜡黄的脸色,消瘦深凹的脸颊,以及被萧翎搀扶着的病弱身体。。。。。。再次打量他,唐棠这才感觉到严重起来。
“发烧而已,是萧翎小题大作了。”
陈信旋淡笑,浑浊的眼眸尴尬的山躲开。
“茹默,
她好像不知道你过来。。。。。”
“别让她知道。”
陈信旋冷然地果断,唐棠错愕的望着他。
“那天晚上,我见过她之后,她就堕楼了。唐棠,你不怀疑我什么吗?”
“她跟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从不过问。”
闻言,陈信旋点点头。
“我先走了,好好想想怎么跟你舅舅解释吧。”
陈信旋说完,踩着台阶一步步离开。
唐棠望着他落寞的背影,眉头深锁。隐约的觉得,陈信旋并不只是发烧那么简单。
——
颐和山庄,一阵车声,林庭延深锁的眉头拧得越深。
唐棠推开书房的门,扑面而来的烟味呛得他咳嗽不止,他皱起眉头抬眼,林庭延站在窗台前,强壮的体魄拉长的黑影,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白色的烟雾在他周围萦绕,高木椅上的水晶烟灰缸,横七竖八的几个烟头。。。。。。
唐棠低拢着头,走了过去。
“舅舅。”
“回来了?”
良久,林庭延在转身,望着他,沙哑地应道。
唐棠点头,左右踌躇着,是等林庭延问起,还是自己主动向他交代。
“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天的航班也会很早,别到时候顶着熊猫眼,叫舒歌笑话你。”
林庭延凌厉的目光打量了唐棠好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玩笑似的叮嘱了一句,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修长的双腿迈开步伐,率先走出书房,徒留下唐棠一人。。。。。。。
唐棠扭过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深锁着眉头。刚才听见他提起舒歌的名字时,唐棠心底无味杂陈的难受,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可帮陈茹默开罪,那本来就是对不起舒歌,对不起初雪小姨的事情。
唐棠抬头,瞭望着窗外,参天的大树,阻挡了他的视线。
寂静的夜,悦耳的钢琴旋律隐隐回荡着。
玻璃花房内,薰衣草的花香填满了整个空间,兰泽骨节修长的双手在黑白的钢琴琴键上跳跃,微闭的双眸,整个人陶醉其中。
Einla手提着塑料袋子,踩着步子走到兰泽身旁,凝眸望着他。过了一会儿,兰泽停下动作,深邃的眼眸望向Einla。
“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看你弹得入神,就没打扰。”Einla应着,从塑料袋里掏出一瓶罐装啤酒,放在琴台上,而后走到旁边的靠椅上坐下,自己拉开盖子,自顾地饮了两口。
兰泽点头,抬手拿起啤酒,拉开喝了一口,冰凉入腹,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听说,你跟舒歌要去纽约。”
过了一会儿,Einla望着他,似乎无意地问道。
“嗯,我们一起参加陆闵跟初雪的婚礼。”兰泽不否认,肯定的点头应道。“婚礼结束以后,我们就回来。”末了,兰泽补充道,像是给Einla打下强心剂似的。
“你确定,她们俩见面的时候。。。。。不会,难受?”
“那个场面,你能把控得住?”
“还有林庭延在啊。陆闵说,初雪有清醒的迹象,所以不想再这样漫延无期的推迟婚礼了。他说,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初雪清醒过来,不要他了。”兰泽说着,有些动容的湿了眼眶。
看着兰泽眸里悲伤的情绪,曾经目睹初雪痴傻模样的Einla也跟着难受的低头。
“所以,舒歌才答应出席婚礼?”
“舒歌说,她想亲眼看见初雪幸福。”过了一会儿,兰泽整理情绪,轻声说道。
Einla眸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有了那些事情横在中间,想要幸福谈何容易?”
“是啊,想要幸福,谈何容易。”
兰泽不否认Einla的话,相反的觉得在理。当那些事情发生了之后,想要幸福,谈何容易。不说其他,就舒歌跟林庭延这两个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管林庭延再怎样努力弥补,他们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阿泽,你也该是时候,放弃舒歌了。”
沉默许久,Einla忽然沙哑的哀求道。
听着Einla的话,兰泽紧握着啤酒罐子,沉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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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万更】
";我不奢求你能够回应我的感情,但是,作为工作上的伙伴,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执着在舒歌的感情上。爱夹答列这种不求回报的感情,你累,她更累。放开,对她,对你,还有执念其中的其他人,都是最好的结局。";
";其实,我已经在放手了。";良久,兰泽苦涩的开口道
其实,在他选择重回舞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放手了。
";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没有办法,一下子做到全部放开。";
Einla闻言,嗤一声笑起来,有些讽刺。";所以,我依旧不会是你的选择,对吗?橼";
";对不起,Einla。";
少顷,兰泽垂头愧疚的说道。
纵使没有了舒歌,他许给了萧翎十年之约。Einla注定了他此生辜负的女人,所以,对她,他只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宕。
Einla笑着耸耸肩,眼里却填满了晶莹。
";来,我敬你,祝你终将幸福!";
忽然,Einla对着他举杯。
清冷的灯光下,玻璃花房内对饮的两个人,拉长了落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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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怎么跑到外面来了?";陆闵出了宅门,小跑下来。
林初雪闻声,愣愣地回过头,望着陆闵,紧锁着眉头,清澈的眸填满疑问,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跑出来外头。。。。。。
";初雪,怎么了?";看着她凝眸沉思的模样,陆闵小心翼翼地问道。
最近的初雪,像是沉睡了许久,随时都有可能复苏一样;如今的她,有时候像天真的孩童,有时却是正常人一般,只是记不起自己过去遭遇了什么。
陆闵每每看着她,总有说不出的担忧。
";是不是在恼我最近没怎么陪你?";
陆闵上前,双臂亲昵地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嘴角噙着微笑。
良久,初雪摇摇头。脸上的烦闷丝毫未减,视线探向林公馆大门。
";你在等哥哥他们回来?";
";嗯,不过,漂亮姐姐她真的会来吗?";林初雪回头,望着陆闵,有些不安的问道。
";傻瓜,她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办到,你要相信她。再者,他们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说不定,你一觉醒来,他们就到家了。";
陆闵抬手,理顺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在她耳边轻言细语道。
林初雪点点头,眼底却没有半分愉悦。
";乖,都要做新娘子的人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陆闵,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林初雪睁大着双眼,犹犹豫豫的开口。
";你真的要娶我?";
她的话,陆闵没由的一下子紧张起来,握紧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用力。
";是真的!初雪,我知道,你可能无法一下子接受我们关系的变化。但是,在很久以前,你就答应了要嫁给我的。。。。。。我知道,过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出了那样的意外,但是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就算我拼了命,也不让人伤你半分。";
许诺的同时,也勾起了过去惨痛的回忆,陆闵咬着牙关,泛红着眼眶,晶莹的闪烁在眼里打转着。
林初雪呆呆的望着陆闵,愧疚的低下头,咬着唇没有开口。隐约之中,她总觉得自己亏欠陆闵太多,在听见家里佣人嘲笑陆闵,说他娶了一个傻子回家时,她心里难受不已。
从婚期定下来到现在,她始终都在摇摆不定
,时而痴傻的自己,到底能不能担任他的妻子?
现在听了陆闵的这番话,初雪更加觉得,自己在没傻之前,一定亏欠陆闵很多。。。。。
";这个婚礼,是过去,我们许给彼此的承诺。";
";初雪,虽然我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是我希望,我们握紧的手,永远都不要放开。";
";可是,他们说,我。。。。。我是个。。。。傻子,你不会介意,你的妻子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
";这话听谁说的?";
初雪话音刚落,陆闵脸色一下子黑得难看。
看到陆闵脸上的怒意,林初雪憋着小嘴,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对不起,初雪,我不是有意要冲着你发火。";
过了一会儿,陆闵又慌忙的收拾自己的情绪。
想想这偌大的林公馆,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难免有什么闲言碎语。叫初雪听了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再者,暗处的那几个人,早已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一日将他们拆骨吞腹。
";初雪";
陆闵双手抬起她的小脸,让她正视着自己。
";不管别人说什么,怎么说,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一个你。你害怕一个人,同样的,我也害怕没有你。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他深情款款的话,虽然初雪听得懵懂,但潜意识的,依旧叫她湿了眼眶。
洋房顶层,一双如夜鹰般犀利的眼眸,直直盯着前院的陆闵和初雪,眼里的那种狠戾,仿佛要将他们撕碎一般。
";爸,初雪最近的状态,真叫人不安心呐。";
林荣晟跟了上来,顺着林安华的视线,跟着担忧道。
";哼,没用的东西。";
林安华有些愤然的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自家儿子,用力杵着拐杖,冷冷地从林荣晟身旁走过。
望着父亲苍老娄旭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林荣晟的视线再度投向前院,那紧紧相依的画面,眼底掠过一丝阴毒。
";我的好侄女啊,这回可怨不得我了。";
林荣晟嘴角噙着冷笑,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开了头,那就不必再顾忌其他。想着,他轻佻的眼神里写满算计。
隔日,何美娴焦虑不安的在客厅踱步,有一种翘首楚盼的心情,整个人是高兴又忐忑。
";少爷回来了。";
忽然,门外传来佣人欣喜的声音,何美娴连忙朝着大门口走去。
入门是三个男人挺拔的身姿,舒歌站在他们中间,更加显得娇小玲珑。
重新看见舒歌的一刻,何美娴满脸的激动。
";姥姥。";唐棠轻喊了何美娴一声。
何美娴慈爱地笑着点头,视线却落在了他身后的舒歌跟兰泽身上。妈,您怎么出来了?";
对上何美娴温婉笑容的一刻,林庭延反射性地望向舒歌,眉宇间透着丝丝担忧。舒歌出事之前,他们争吵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的母亲,所以,从在A市登机的一刻,他就忐忑不安,想着她们见面时的尴尬。
";舒歌,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了吧?";何美娴丝毫丝毫未理会林庭延的顾虑,从他身旁越过,朝着舒歌走近,拉起她冰冷的手,慈爱的虚寒。1
‘我想休息。‘
舒歌神色淡漠,轻轻拨开何美娴的手,对着身旁的兰泽比划手语,而后安静的垂下头。
她的动作,何美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这……舒歌,她怎么……
说不了话了?";
她惊讶的转向林庭延,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妈,这件事情,晚点我再跟您解释。";林庭延剑眉深锁,眸光看了一眼舒歌,轻声安抚自己的母亲。
";舒歌说,她累了,想休息。";尴尬的气氛还没有缓和过来,兰泽就轻言解释道。
此刻处境,他莫名的有种充当翻译的感觉。只是,此翻译非彼翻译。
";那。。。。赶紧上楼休息吧,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
恍然回过神来的何美娴,脸色煞白的开口道。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透过何美娴说话的口型,不用兰泽重复,舒歌已然揣清她的意思,神色冷淡地对着她点头,以示礼貌。
";哎哟,都回来了啊。";
忽然,远处传来爽朗的笑声。抬眼望去,林荣晟从楼梯上走下来。
";七叔。";
";外公。";
林庭延与唐棠同声开口道。
林荣晟对着他们宽慰的额首点头,余光扫过舒歌跟兰泽。";回来好啊,这宅子就我们几个老东西在住,都快无聊透了。现在好啊,你们都回来了,可算是热闹了。呵呵……";林荣晟说着,再次自顾的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空荡的屋子内回荡。
“瞧你这话说的,像是孩子们成天不着家似的。”虽然觉得虚伪,但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