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踏歌一流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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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形色的表情,舒歌一下子没忍住,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
“可是我还是想吃你做的饭怎么办啊?”
林庭延看着她,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林庭延色眯眯的望着她:“做饭没有,吃你就有。”说完,高大的身影整个扑向她…。。
“啊…。你个流氓。”
舒歌被他压在身下,死命的挣扎。
林庭延手脚并用,将她禁锢动弹不得:“别动,不然我真的吃了你。”林庭延倒吸一口冷气,真是磨人的小东西。
舒歌仰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可我不想做饭。”
“我也不想。”林庭延笑笑。
“里面味道太重了,我不要进去。”舒歌说着,抿着笑意对着他。
林庭延装作一副苦思的模样:“嗯,罪魁祸首是谁来着。”说完,双眸直直的对着舒歌,似乎在等她开口。
“得了,那就都别吃了,饿着,两个人一起减肥挺好的。”
舒歌说着,又低声笑了起来。
这算什么?两个懒货没饭吃?想着,她越加笑得放肆。
林庭延头额头上竖起三条黑线,亏她说得出口,不吃…。。
“看什么看,你该减肥了,瞧瞧你这大肚腩,上了年纪的老大叔。”舒歌说着,小手不断的戳在林庭延的腹部。
“什么,这是腹肌,腹肌你懂不懂。”
舒歌话音刚落,林庭延愤怒的对着舒歌,心里狂腹诽她,有她这样子踩低自己老公的么?
看着他恼怒的表情,舒歌仰着头,在他怀里狂笑。
“明明就是大肚腩,你好意思么?还腹肌。。哈哈…。”
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林庭延无奈,下一刻用吻堵住她狂肆的笑;他心里暗暗说,让你笑。
那天晚上,因为两个人都不愿做饭,舒歌被林庭延硬生生拖了出门……。
★
透明的玻璃花房,薰衣草的花香空气中弥漫;兰泽站在钢琴旁,修长的手指拂过琴键,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紧蹙的眉头从得知肖洒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没有松开过。
她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连着舒歌也不清楚。
他找过陈信旋,结果挨了他一顿揍,陈信旋醉着酒骂他虚伪,等到她真正消失的时候,才在这里惺惺作态的关心。
他没有还手,也没有否认陈信旋的话,任凭他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身上;直到他打累了,喘着气说他也不知道肖洒的下落。
兰泽无奈,他没有办法像Einla那样,责备肖洒是个任性的姑娘,他只觉得,导致这一切的是他。
原来,那天肖洒没有登上原定的班机,至于去了哪里,无人得知,更无法查悉。
肖洒突兀的消失,兰泽满心愧疚;他心里自责,一定是自己伤透了她的心,她才会一声不响的消失。
可是他又何尝想这样。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走过了多少青春岁月,因为一份不可求的爱情,而将他们之间的友情生生敲碎,他不忍伤她,这份不忍最后却伤了她至深。
“Einla,阿泽怎么了?”
舒歌刚走到门口位置,看见Einla面色凝重的站在一边,视线定定落在兰泽身上,眸中是她所熟悉的伤感。
这幅场景,舒歌并不陌生,可是她隐隐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沉重。
Einla叹息一声:“肖洒走了,他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心情一直不好,连着几场活动都推了,一个人呆在花房里,什么都不说,也不肯出门。”
Einla回头看着舒歌,眼中闪烁着泪光:“舒歌,你说如果某天,我也像肖洒一样离开了,他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
她知道,她比不上舒歌,可是对比肖洒,总能引起他的一点注意?
舒歌笑笑,望着Einla。
“我不知道。”
她没有告诉Einla,肖洒于兰泽而言,就像亲人。他们三个一块长大,相处了十几年,彼此了解;除了不能相爱以外,他们都将彼此放在心口重要位置;这种感情是Einla,所不能理解的。
“是我不自量力了。”
见舒歌沉默,Einla自嘲的笑笑,舒歌跟肖洒在兰泽心中的重要性,她心知。
舒歌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无声的给她安慰。
“好好劝劝他,年关有几场表演,别因为这个耽误了;我还有事,先走了。”Einla说完,推开舒歌的手,看了一眼远处高大的身影,叹息一声离开。
舒歌对着Einla点点头,望着兰泽好一会儿,才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感觉到身后的声音,兰泽以为是Einla,满脸不耐的回头,当看见对方是舒歌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
“你怎么会过来?”
“Einla说,有人最近消极怠工,叫我过来鞭笞你来着。”舒歌笑笑,,满脸轻松。
兰泽笑笑,低头看着光亮的琴面,映着他们的身影,她娇俏的面容此刻倒影在钢琴上,他的角度刚好看得清晰。
“舒歌,肖洒的事情,我很抱歉。”
“阿泽,感情的事情,向来没有谁对谁错。”舒歌对着兰泽,无比认真;“要说道歉的话,那个人也应该是我。这些年,我一直逃避你,因为我的自私,以至于我们三个人都痛苦了那么多年……”
“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舒歌还未说完,兰泽无比苦涩打断她的话。
他不想,也不愿听见她说抱歉的话。
“真的很对不起,阿泽。”
舒歌感伤,就是因为心甘情愿这四个字,将他们折磨得人累,心累,却依旧甘之如饴。
“舒歌,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许久,兰泽悠悠开口。
“肖洒的事情,你不用太过愧疚,之前她跟我联系过,她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或者回来的时候,她就会想通,不那么执着了。”
想起那天跟肖洒的对话,舒歌忽然觉得,要是自己能够像她那样洒脱,不那么执着……可是她放不下,因为心里还爱着,所以不想就此放手。
哪怕有一天会是粉身碎骨的结局,她也要放手一搏。
兰泽点点头,“只是有点担心她,毕竟她断掉所有联系,没有一点音讯。”
“她一向稳重,不会没事的,你放心。”
舒歌笑笑,正准备跟兰泽讨论上次唐棠给她的曲谱,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看着手机屏幕显示,舒歌脸上滑过一丝疑惑。
“你好。”
“舒歌,方便见个面吗?”
电话一端陈茹默没有丝毫避讳,直接道明来意,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允拒绝的霸道。
“什么事?”舒歌冷淡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你先听听。”下一刻,电话筒传来的声音,舒歌觉得呼吸难耐,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惨白无血。
她咬咬牙,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
“地点。”
待陈茹默报下地址以后,舒歌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舒歌,没事?”
兰泽疑惑的望着舒歌,看见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不禁担忧的问道。
舒歌摇摇头,“没什么,这是上次TAE给我的曲子,你用钢琴帮我试试,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舒歌说着,将揣在手中的纸张递给兰泽。
“好,我会帮你看看。”
因为她刚才用力,纸张有些褶皱,兰泽笑笑接过。
舒歌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
舒歌点点头,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大提琴,转身向门口走去。
“阿泽,不要再因为我而忽略了你身边的人。”舒歌差不多走到门口的位置,忽然回头对兰泽说道。
其实肖洒跟Einla都不差,只要兰泽稍加转移视线,就能看见她们的好。
“我知道。”
兰泽苦涩的笑着,心口的疼痛就像被利刃刺上千万刀似的。
他心里常常安慰自己说,兰泽,只要她幸福,那就好了。
舒歌的车子从兰泽那出来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与陈茹默约好的地方。
舒歌出现在心语小屋的时候,陈茹默已经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优雅的喝咖啡,嘴角噙着笑意,似乎心情好好的样子。
舒歌深呼吸的一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冷冷的看着她。
“有什么事,。”
陈茹默慢悠悠的放下杯子,望着舒歌,“坐。”
舒歌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喝点东西!”陈茹默又说。
舒歌正欲拒绝,碰巧服务员走了过来,于是她随便点了一杯冰拿铁;陈茹默疑惑,说她不要命了?大冬天的喝冰冷的东西。。。。。
“现在可以说了?”舒歌冷笑,什么时候,竟然那么关心起她来了。
“这么心急做什么,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坐下来了。”陈茹默一脸风轻,眼中柔情万种,精致的脸蛋,看不清她此刻的真实想法。
“真怀念,过去那样的时光。”
舒歌冷笑:“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感怀念旧的?”
想起刚才电话里传来羞人的呻吟声,舒歌觉得满腹恶心;她之所以答应见她,完全是因为那一段让人羞耻的录音。
“舒歌,我们曾经好过,不是吗?”
“陈茹默。”舒歌厉声打断她。
好过吗?她已经不记得,她们友好的那段时光了;每当一个人的时候,舒歌就会想起两年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当初的耻辱,就像刺青,难以洗刷。
那一刻,她就对自己说,不要再相信这张看似精致的脸蛋。
“还因为两年前的事情记恨我呢?”
陈茹默妩媚一笑,满脸无害的样子,娇艳红唇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似的。
“其实,我也能理解。”
“可是舒歌,我让你成为了阿庭的女人,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想要成为阿庭的女人,这个不是你长久以来的梦想吗?”
舒歌无语,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自我感觉如此良好?说起那段过往,舒歌咬着唇隐忍着,努力不让自己对着她发脾气。
“我真应该感谢你,送给我一段永生难忘的回忆;那段经历,真值得我一辈子都感激你。”舒歌望着她,咬牙切齿一字一语的说道。
“不用客气,毕竟你是我唯一的表妹,帮你实现完成愿望,是我这个做表姐应该做的。”陈茹默皮笑肉不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非要舒歌想起过去那段沉痛。
舒歌脑海中,尽是两年前自己受辱的画面,她还记得,当时陈茹默趾高气扬的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衣不遮体的她被丢在路旁,受尽路人指点;她要离开,她还不许,让人硬拖着她站在路边,任凭她嘶声呼喊,眼泪流干……思及至此,舒歌气得浑身发抖,紧咬着唇,别过头不搭理她。
“其实,我挺可怜你的。”
看着舒歌双手发狠的握着咖啡杯,陈茹默心情大好,又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
“阿庭根本不爱你,之所以娶你,完全是为了林氏回归而已。”
舒歌回过头,怒目瞪着她。
陈茹默并不理会舒歌的怒气,继而悠悠的开口。
“他说,等林氏回归以后,会跟你离婚,那天我们通电话,听说你也在;还有刚刚的录音……。舒歌,你可真够悲哀的。”
“怎么办?你这段用利益捆绑的婚姻,好像走不长了……”
陈茹默话音刚落,舒歌一把将手中的咖啡泼向她。
“陈茹默,你不用着在这里对我炫耀什么。他会不会娶你,时间会证明一切。至于两年前你对我做的事情,过去我可以容忍你,但是今后,绝对不会了。”
舒歌说完,用力将咖啡杯往桌面一掷,拿起包大步离开。
满脸甜腻腻的咖啡,冰凉滑入她衣襟内,陈茹默被舒歌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没有尖叫,没有及时到洗手间擦除污渍;她忽然有些庆幸,刚才没有坚持要舒歌点热咖啡,不然她这样子泼过来,她这张脸怕是不能要了。
舒歌,你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骄傲;可是你遇上了林庭延,任凭你再怎么骄傲,在他面前,照样连仅有的尊严都没有。
陈茹默心里暗自冷笑,可是那又怎样?林庭延,他必须属于我。
舒歌跌跌撞撞的走出咖啡馆,走到车子旁边时,终于受不了掩面低泣;脑海中尽是那天林庭延在阳台跟陈茹默通话时说的话。
良久,舒歌无力的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一个急转弯,车子急速消失在停车场。
车子在公路上狂奔,舒歌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打湿了她柔美的脸庞。
她脑海中,闪过他的温柔,他的冷漠,她的嘲笑…还有自己无力的呐喊与眼泪;心口疼痛得快要窒息,她忽然好想当一回胆小鬼,远远的逃离。
舒歌哽咽着抽泣,仿佛将她过去隐忍的悲伤,一次爆发似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舒歌此刻顾不得其他,只想拼了命的发泄自己。
忽然迎面传来的鸣笛声,舒歌瞬间惊醒过来,看见迎面冲撞而来的大卡车,她连忙调转方向盘,车子一下子撞到路边的路灯上,而她也因为急刹车,身体惯性倾向前,一下子撞到了方向盘上。
一股热流从额头流下脸颊,舒歌感觉头晕目眩,想要挣扎起身,却提不起半分力气,没有多久,感觉车窗一阵***动巨响,她昏昏沉沉的没有了知觉……
陈茹默拖着一身狼藉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助理就通知她,说林庭延找她;原本想换身衣裳,忽然又想起舒歌临走前说的话,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她随手放下包,便向林庭延办公室走去。
陈茹默到的时候,林庭延正在讲电话,恭敬的语气,精明的她一下子就猜出对方是林安华;她安静的站在一边,带着满身的咖啡渍,心里期待着接下来林庭延的表情。
林庭延结束通话,转眼看见陈茹默站在办公桌前,花了妆容,满身狼藉;林庭延疑惑,向来端庄稳重的她,竟然这个样子来见他。
“怎么弄成这样?”
陈茹默淡然一笑:“听说你有事找我,刚才有事情耽搁了,非常抱歉。”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而不是责备你晚到。”林庭延再次平淡的开口。
陈茹默有些难为情的望着林庭延,轻弩唇瓣。
“跟我有关?”
林庭延心里好笑,竟然学会在他面前耍心机了。
“说说看。”
“额…其实也没什么,刚才在咖啡厅碰见舒歌了。”
陈茹默踌躇了一会儿,尴尬的开口。
林庭延闻言,平坦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她用咖啡泼你了?”
陈茹默满脸为难,却依旧点点头。
“她好像,对我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