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踏歌一流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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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话音刚落下,唐寅涨红着一张脸,满是愧色。
“我至今清楚的记得您当时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在我母亲丧礼上,您搂着别的女人是如何羞辱她的?又是如何羞辱我的……这些都清楚的刻在我这里。”唐棠说着,修长的食指指向自己的脑门,咬牙切齿道:“一点没落下。”
唐寅双手紧握着茶杯,指尖有些生疼:“唐棠,我今天不是为了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不管你今后置唐家于何地,唐氏的继承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唐棠先是一愣,又快速掩盖了下来。
“今时今日我在林氏的地位,我要一个小小的唐氏做什么?”
他说着,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直视着唐寅,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容。
深夜,唐棠走出会所大门,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妈,您看见了吗?这个男人,忏悔了。可是……晚了。
他坐进车子里,并没有着急离开,点了根烟,一直在想唐寅今晚的那番话。
他说,唐氏虽小,在A市却少有的百年基业,不管今后跟林庭延到什么地步,有一个唐氏在后面,至少,赌博的时候还有筹码。
其实唐寅说得没错,多一个唐氏对他没有坏处,只是看他愿不愿接受罢了。想起他的舅舅,最近似乎没什么时间理会他,是因为舒歌回来了吗?
何美娴离开,舒歌就回来了,他吞云吐雾的笑了起来,这宅子里的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烟盒里的烟去掉了一大半,最后望了一眼古老的大门,没有留恋,发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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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浅浅的爱【27】
黎明时分,唐棠满身酒气的回到公寓,没有开灯,不理会屋内漆黑,摸索着走到沙发旁边,昏昏沉沉的摊了上去,喘着粗气……微醉的他并未注意到,这屋子里,另一个人的存在。
林荣晟气愤的转身望着客厅中央,紧咬着牙气鼓鼓的两边腮子。
良久,他才挪步朝唐棠的位置走了过去。
“您怎么在这儿啊?”
唐棠朦胧之中,感觉有人靠近,俊彦上闪过一丝不悦,嘴角却是讽刺的笑容,真是不让人安宁的夜晚,剑眉微蹙,他翻了个身,修长的双腿正好挡在林荣晟前面。
“成天喝得烂醉如泥,像什么样子?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让人委以重任,怎么代替阿庭成为林氏的当家人。”
林荣晟冷哼一声,正欲走到前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唐棠的腿挡住了他,恨铁不成钢的他,恼怒的抬脚往唐棠小腿上踹了一脚。唐棠吃痛,不满的将腿伸到另一边。
“外公,他承认我了……我高兴。”
唐棠仰着头,一脸讥笑。
“呵呵,他说,我是他唐家的儿子,还说了…还说对不起妈妈。”
林荣晟闻言,苍老的面容并没有流露太多的惊讶。林庭延撤掉了所有跟唐氏的合作,遭遇林氏退单之后,想要讨好林氏的几家企业也紧跟着与唐寅解除合约,一系列的商业打击,将几乎空壳的唐氏击得像盘散沙。这个时候,只要一阵风,就能让唐氏土崩瓦解……林荣晟意外的不是唐寅会去找唐棠,而是唐棠竟然因为这样的小事醉酒,甚至还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唐家的儿子又如何?他打小就在林家长大,是他引以为傲的孙子,虽然总会做出让他生气的事情,却也从未让他失望过……林荣晟的眼神忽然阴暗起来,黑暗中闪着光亮。
他低头凝视着唐棠,绝对不可以心软,他要那些害死他女儿的人,统统得到惩罚,一个也不放过媲。
良久,他扬眉冷笑:“唐家的儿子?呵呵,小棠,你难道忘了,你是在林家长大的?还有他当年是怎么待你跟你妈妈的?难道你也忘了?你妈妈是因为谁才冻死在唐家大门外的,这些你难道统统都忘记了?”想到自己死去的女儿,林荣晟苍老的眼瞳燃烧起熊熊烈火;这把仇恨之火,毁了他的同时几乎将唐棠燃尽。
唐棠忽然咧开嘴唇笑起来,苦涩又讽刺的笑声,在安静的客厅回荡。
“我怎么可能忘?”
“一辈子都忘不了。”
唐棠痛苦的闭上双眼:“就算他拿命来抵偿,我也依旧忘不了。”语气忽然变得狠戾,冷酷。
林荣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欣慰。
“记得就好!”
“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记得准时去上班,别悠悠荡荡的留人垢话。”
说完,没有再继续逗留,蹒跚着脚步向大门走去,一阵关门声过后,唐棠睁开双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眼角滑过晶莹的泪滴,笑得无比狂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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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延拖着咖啡杯,慵懒的站在窗台处,瞭望着城市的车水马龙。
远处建筑上的大钟,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他抿唇轻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陆闵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大叠文件。
“您要的资料。”
林庭延回头,淡淡的看了陆闵一眼。优雅的走回位置上,将咖啡杯放下。
“对了,唐氏,暂时不用管。”
说完,他低头埋入文件堆之中。
唐棠,他在赌,他的忍耐性。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深邃清澈的眼瞳,却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陆闵虽然心有疑问,却什么都没有问,对着他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舒歌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从房间出来,忽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蹿到她脚边,将她吓了一大跳。
她顿时困意尽失,惊魂未定的捂着心口,再度低头,对上一双水汪汪惹人怜的眼睛。
舒歌忍不住笑笑,敢情是怕责备来着?
闻声而来的林初雪跟周嫂,出来看见这样一副场景,顿时松了口气。
想到刚才舒歌那尖锐的惨叫声,估计是被忽然蹿出来的林小白给吓到了。脑海中闪过林庭延那张扑克脸,林初雪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今天的事情。
“林小白,立刻给我过来。”
林初雪吆喝一声,小毛团转身屁颠屁颠的走到林初雪那,因为肥胖,样子有点滑稽,舒歌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林初雪弯腰将小毛团抱在怀里,有些尴尬的对着舒歌:“老哥说,不让狗靠近你。”
舒歌闻言,一愣,这个男人,又说了什么话?
“为什么?”
“不知道,你问他去。”林初雪白了舒歌一眼,抱着小狗转身上了楼。
周嫂望着林初雪娇小的背影,又尴尬的望着舒歌。
“周嫂,你先去忙,早餐我自己解决。”
舒歌耸耸肩,林初雪的态度已经比往时好多了。转过头望向窗外,绿叶满枝,转眼,已经入春了。
融雪回温了,院子里的几株桃树开了花,与绿叶相衬托,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外面一阵鸟鸣声传来,舒歌抿唇轻笑,今年,这个园子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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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舒歌窝在房间里整理东西,杂乱的抽屉,她忍不住皱眉,心里暗自腹诽,林庭延这个死家伙,又将她的抽屉弄得乱七八糟。
她将里面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当看见那红色小本的时候,不禁愣愣的,这东西怎么会被放在这里?
林庭延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中,林初雪窝在客厅看电视,小毛球卷在她怀里睡觉,他忍不住拧眉:“舒歌呢?”;
“房里。”
林初雪头也没回,淡淡的应了一句。
林庭延白了她一眼,适应能力真强,不对,她完全就是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人,一点不自在也没有。
他没有再理会林初雪,心里盘算着,哪天将她赶到陆闵家去。
推开*房间门的时候,远远就看见舒歌蹲着身子在床头柜前面,望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他步履轻伐的走了过去,弯腰搂着她。
“在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舒歌回头望着他,将手里的小红本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在看林先生的包公脸。”
林庭延蹙眉:“什么?”
说着,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结婚证?”林庭延哑然失笑。
舒歌笑吟吟地从他手中接过红色小本本,收进了抽屉里,“好久没和你下棋了,我们来下盘棋?”
林庭延含笑,搂住了她的肩膀,“好。”
黑色白色的棋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两人都认真沉默地思考着战局,一言不发。
棋盘上的黑色越来越少,最后,舒歌合上棋盒,冲林庭延浅浅一笑,“你输了。”
“这盘不算……”
“输了就是输了,一个男人还好意思耍赖呢?”舒歌说着,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走到镜子前坐下,开始化妆打扮。
镜中,林庭延靠了过来,直至在她背后停住。一只手抚上了舒歌的发端,头顶传来一声询问。
“你要出门?”
舒歌停下梳头的动作,抬眼对上镜中他的双眸,“同学聚会,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林庭延正要拒绝,转念一想,问道,“你的那青梅竹马也要去?”
“他跟我是小学同学,我们今天是大学同学聚会。”舒歌失笑,手臂搭上林庭延的肩膀,“你吃醋了?”
林庭延冷哼一声,顺势将舒歌搂紧自己怀里,锢紧,“你想得美。”
“那你倒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林庭延倦怠地捏了捏眉心,“挺忙的,还有工作没有做完。你自己去,回家的时候打电话我来接你。”
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浅浅的爱【28】
舒歌坐在角落,望着台上玩疯的一群人,这样安静的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是另一处风景。兰泽端着酒杯在舒歌旁侧坐下,顺着她的目光。
“这群人,一点都没变。”
舒歌轻笑:“是啊,还是跟以前那样,疯疯癫癫的,不过这次怎么选了在避风港了?收到地址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以为耍着我玩呢。”舒歌没有夸词,收到地址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避风港向来不做包场的生意,可这次兰泽却破例了丫。
“没办法,阿乔找过我好几回了,再不答应就有点矫情了。”兰泽喝了一口酒,淡淡的应道,就像一件琐碎又无关痛痒的事情。
“能让你破例,他可真有脸。”说着,舒歌的目光落在玻璃窗外明亮的纸灯上,今晚似乎有太多的破例了…
“纸灯,是我让人点的。”看着舒歌望着纸灯走神,兰泽开口解释道。
“放在那太久了,所以让人点起来看看。。”
“好久违的感觉。”进门的时候,望着门外高高挂起的纸灯,舒歌忽然有种熟悉,就像第一次来到避风港的感觉…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天很冷,冷得有些刺骨,阿泽神神秘秘的将她了带过来,还特地避开了肖洒。当她看见一排而过的纸灯,无疑是惊喜的,她绕着纸灯走了几圈,发现每一个纸灯都不一样,于是兴奋又霸道的说:以后这些纸灯,只能是她一个人的。那时候,她还不懂兰泽的心思媲。
后来,她嫁给了林庭延,而这些纸灯,就再也没亮过…
她收回视线,对着兰泽尴尬的笑了笑。
“Einla想你出席夏末情歌。”
兰泽抿唇,良久才开口:“听说了。”
“阿泽…”
“舒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舒歌话还未说完,被兰泽固执的打断。
“可我真的不想出席,只想休息一段时间…”
舒歌暗自叹气,抬眼望着他,无措又无奈他的执着…
“哟,你们两个又躲起来悄悄话啦!”
乔敛满头大汗的过来,大大咧咧的坐在舒歌旁边,一点礼仪也不顾,坐下来的时候,暗暗偷看了兰泽一眼。
“你说说你们,老同学聚会,还有躲起来聊悄悄话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啊。”乔敛坐下来的同时,还不忘酸他们两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大学时期的舒歌跟兰泽,一直都是音乐系的童话!那时候,他跟兰泽要好,好多学妹都跑来他这里打听,他们俩的关系,每次他都是笑而不语算是回答。其实,他当时跟所有人都一样,以为他们是一对。可是毕业没多久,却得到舒歌另嫁他人的消息。那时候,他真有几分讨厌舒歌,身边已经有这么美好的兰泽,却选择了别人。
他还记得,舒歌结婚的那天晚上,兰泽喝得烂醉,抱着肖洒嘴里呢喃舒歌的名字…他站在远处黯然,白天婚礼时,兰泽亲自为她弹奏结婚进行曲,那时候,他的心,该有多痛?可舒歌,一点也不知道。
起初,他还有些不屑,当得知是海外林氏家族时,却也沉默了。
虽然不了解林庭延这个人,却知道林氏中垣这庞大的家族集团,当他得知,舒歌跟那个人不幸福的婚姻,又忍不住心疼她。
“喂,臭死了,滚远点。”他刚坐下,舒歌连声抗议,手脚并用的推开他。
“喂喂喂,读书的时候,可没这么讲究啊。”乔敛雷打不动的,任由着舒歌粗鲁的动作,抬头对着兰泽轻笑。
兰泽无奈的摇摇头:“你就别闹她了。”
“瞧瞧,又开始心疼了啊。”乔敛说着,装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我这可怜的呀,没人疼,没人爱,还要招你嫌弃…”他说这句话时,特别看着舒歌。
舒歌往另一边稍加挪了一下位置,将他们的距离拉开一点。“知道我嫌弃你,还不离我远点…”
“哎,舒歌,我觉得,你那个哎呀老公,都不如我跟兰泽,要不,在我们中间挑一个?”
“乔敛,你是找死吗?”舒歌深吸了口气,瞪着他咬牙切齿道。
兰泽摇头轻笑,端起酒杯看向别处。
“不离婚,做情人也成。”乔敛丝毫不例会他们,继续悠悠开口道。
舒歌转向兰泽:“他真的不是从精神病院逃跑出来的?”
兰泽耸耸肩,“不知道,估计多年没恋爱,寂寞了。”
“喂,你们两个损货,有这么说话的吗?”看见他们联合战线,乔敛连声抗议。
舒歌跟兰泽笑笑,就差没给他一句:你活该。
“哎,真把我的心给伤碎了…”
舒歌跟兰泽同时无语,这个人…好歹也是国企高管,竟然这副德行…
“乔敛,你个不要脸的,竟然占我表嫂便宜。”
正当舒歌跟兰泽奈他不得时,童雅衍大步走了过来,指着乔敛,开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