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踏歌一流年-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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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ly,你觉得你这句话能让人相信吗?“
虽然他刚刚从罗马回来,还不没来得及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林初雪忽然疯掉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当Kelly语气平淡地告诉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他简直被她气得想一口鲜血全喷她脸上榧。
Kelly转过头,冷淡地扫了一眼霍祁焱。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答案就是这样。“
说着,眼光瞥向远处低头唯诺踌躇着脚步的工作人员。“不耽误你工作了。”Kelly缓了口气,不想再与他纠缠不清,越过他高大的身影,踩着步履朝着大门墼。
霍祁焱回头,望着Kelly挺直的背影,耳边响起她从身边经过时留下的话,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几个字,他忽然烦躁的再次抬脚揣在摄影仪上,一声巨响,轰塌的声音将在场的所有人慑住。
霍祁焱却丝毫未在意远处传来的打量目光,他此刻除了恼怒Kelly以外,还有一丝小小的情绪。
想到她刚才被自己惹到哭着跑开,霍祁焱就越发觉得烦躁,低头看向方才钳住她下巴的手掌,他心底暗骂自己,臭脾气怎么就不能忍耐一点点呢?
他忽然转身,望向忐忑不安的人群。忽然,他一巴掌拍打在自己脑门,竟然忘了周晓晓,她刚才追了出去的。
想着,他又四处翻找自己的手机。1
走廊外面的Kelly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脚步短暂停顿下来,抬眸看见远处站立的老陈,她咬牙走了过去。
合景29楼,林庭延正埋头在文件堆之中,严峻一丝不苟的神情,眉宇间透着精明,双眸凌厉且认真的扫过细小的文字。
座机的声音打破压抑的沉静,林庭延蹙眉,随手按了免提,秘书甜美温柔的声音传来,他却头也没抬一下。
“让她进来。”
当他听见肖洒的名字时,他忍不住拧了一下眉头,手指忽然用力揪着纸张,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忽然感觉到了她的靠近,满心的紧张。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容不得林庭延多想,肖洒已经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动作利落,视线自动生成一条无形的长线,落在刚闻声站起身的林庭延身上。
“为什么这么说?”
林庭延语气平淡地接下她的话,看了一眼她身后被吓得胆战心惊的秘书,指尖轻轻一划,秘书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闪身出了办公室。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似乎针锋相对面对面而站立着。
肖洒冷声耻笑,“这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到这里来,您说,算得上容易吗?“似乎玩笑的话语,却又严肃的语气,她话音刚落,空气忽然变得诡异又压抑。
凌厉的视线再次扫了林庭延一圈,黑色笔直的西服与他高大的体魄完美的搭配,就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剪裁。
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将他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方才因为她忽然闯入的错愕已经悉数褪去,此刻保持温和的微笑,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就像一尺深井,没有底;干净沉稳的男人,无情似有情。这一刻,肖洒不得不承认,林庭延拥有足够让人迷恋的资本。
可惜,正是因为这份与生俱来的骄傲,他没有珍惜舒歌多年来为他付出的感情。所以,他也注定要失去她。
“抱歉,下面的人,确实有些严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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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起大厦严格不苟的保安,林庭延薄唇轻抿,透着一丝歉意。
“没关系,我也就抱怨一声罢了。大企业有大企业的规矩,我理解。”肖洒说着,尖锐的高跟鞋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林庭延办公桌前面,双眸迎上他的视线。
“我今天过来,是有东西要转交给你。“
“受了舒歌的委托。”
想起舒歌,肖洒眼眸泛起一层雾气,她咬着唇,不愿跟林庭延多纠葛,从包里掏出兰泽交给她的牛皮袋,啪一声摔在林庭延泛着光亮的办公桌上。
林庭延眯起双眼,望向那封闭的牛皮袋子,又疑惑地望向肖洒。
“不用我多说,我想你已经猜到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了。签好字,交给老陈。“
肖洒低沉着眼眸,甩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等一下…。。”
林庭延忽然喊住肖洒。
“还有什么事?”
“她……。”
肖洒仰着头,眼眸早已泪水泛滥,听见林庭延的声音,停下前行的脚步,却始终背对着他。
“她说过了,不要你的任何东西。“
“我只是想问,她还好吗?”
良久,他才颤抖着声音问道。
肖洒吸了吸鼻子,想到病房里,她落寞的背影,还有最后无可奈何地接受命运,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现在很好,以后离开了你,会更好!”
林庭延闻声,眼眸黯淡无光,低头望着桌面上静趟在那的文件,嘴角扬起苦涩。
“我可以见她一面吗?”
“林庭延,你不懂吗?她要是愿意见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会是我了。“
林庭延闻言,低拢着脑门,苦笑。
是啊,她怕是连一眼都不愿意再看见自己,所以才会让肖洒来给他送东西。
其实肖洒说得没错,不用拆开,他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葱白的手指,颤抖的划过封面,眼眸忽然一阵酸涩,却将撑起一抹微笑。
“我会等她。“忽然,他无比坚定的语气。
“在颐和山庄,一直等。”
舒歌,这一次,换我来等你。他心里暗自发誓,不管多久,他一定会等到她。
肖洒哽咽着笑出声,这一刻,她不觉得林庭延可怜。
他跟舒歌两年长婚,她是看着舒歌怎么饱受这个男人的折磨;一纸婚书套牢了没有交点的他们,稳固了两个家族的利益,他们辗转在不同的城市,步履匆忙的擦肩而过,不同床不同心………他永远都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舒歌静守在他留下的庭院,看尽云起花落,只因心中对他多年的感情。
“随便你喜欢,总之,她不会回来了。”
说完,肖洒继续着刚才的脚步,细手拉开大门。
林庭延痛苦的转过身,背对着大门,深邃的眼眸溢满泪水,闪烁着晶莹。
从所有人都不愿意告诉他她的下落开始,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会面对的,却不想,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她终于还是选择离婚,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肯再给他了。
他好想再看看她,将埋在心底好多的话全部告诉她;可是,都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林庭延,好好照顾初雪。还有,如果可以,揪出伤害她们的人,为了初雪,也为了舒歌,别让他们逍遥法外。“说完,纤细的身影闪身离开,独留下林庭延一人,悲痛难忍。
肖洒离开许久后,林庭延靠在大班椅上,始终没有勇气去打开那份文件。他低声哽咽:这一次,他的二货太太,是真的不要他了。。。。。。。
雪白的墙壁,空气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舒歌静坐在病床上,泪水打湿了苍白的面容,晶莹的泪水,如同掉线的珍珠,不断的跌落。兰泽推门走了进来,望着她,流着泪
,嘴角却泛着微笑……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握紧她冰凉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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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歌浅唱,祝君好【02】
舒歌强撑起笑容,望着兰泽,断线的泪水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大口的揣着粗气,寂静的病房,她一人沙哑的哭声填满整个窄小的空间,不断的回荡着,敲击着兰泽的心脏,即使她什么都听不见。爱夹答列
不久前,肖洒给她发来短信,离婚协议书以及信笺已经交到林庭延手上;他没有即刻拆开看,也没有去理会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只对着肖洒说:他在家里等她……。。看着字幕,她的泪水掉得更凶。
舒歌知道,林庭延这个大傻瓜,一定没有看她写给他的信,否则哪里还会说那样的话……。
心口窒息的疼痛,舒歌到这一刻才猛然惊觉,原来这个人不仅霸占了她的心房,多年的岁月融早已入了她的骨血,当要剔除,蚀骨钻心的疼痛……她才意识到,离开他,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勇气,拖着这副残缺的身体去面对他,满心的难言,压抑着无处宣泄榻。
那天,陈茹默拍下了初雪受辱的整个过程,她依稀还记得,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当着扬起手机和备份的芯片,烈火版红艳的唇瓣,轻微地一张一合,周围回荡着她狂肆而癫狂的笑声。
当时因为受了伤,舒歌听得不是很清楚,屏幕上糜烂又让人心碎的画面,却也能猜到。她是要拿着那份视频,要挟她,就算她活着离开,也绝不允许回到林庭延身边,否则就将视频放出来,让初雪身败名裂……。
她还记得,她当时是多么痛恨自己的渺小,绝望的冰冷贯彻全身,当看着初雪歪斜的倒在地上,双眸如死水般木讷,没有了表情,浑身脏溃不堪,裸露的雪白满是暴力留下的伤痕,她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她彪。
当陈茹默再次发狠地揪起她的长发,硬逼着她抬头,看着画面里,初雪是怎样遭人凌辱蹂躏的,舒歌溢着泪,强忍着恶心与身体传来的疼痛,点头答应了那个疯女人。
她不能,再让自己连累了初雪。
陈茹默恨她,于是用了最刻骨极端的方式,让他们所有人都痛苦。
舒歌心里想,林庭延现在一定好恨她吧,她明明跟他说好了,不管今后遇上什么困难阻挠,都要相信他,握紧他的手,一起慢慢变老。
可如今,她食言了……。
随后,舒歌哽咽着,手缓缓地松开被她用力揪着的被单,无骨的手指用力抹掉脸庞的泪水。抬头对上兰泽的瞬间,眼眸透着一股坚定的倔强。
就算今后他会恨她,她也不后悔自己作下的决定。
当时她没有能力保护初雪,今后她要用这残存的力量,守护她跟陆闵的幸福。
此刻,她只希望,陆闵能够坚持留在初雪身边,不离不弃;而初雪,就这样一辈子忘记吧……。那件事情。
兰泽抽出纸巾,舒歌顺手接过。
望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眶,眼角残留着湿润,苍白的脸颊,隐隐的还透着半点红润,是方才使劲哭才导致的。
兰泽低头凝眉沉思。
来这里的前夕,舒歌的主治医生将他喊了过去,将舒歌的问题做了一份详细的分析,他说,如果耳膜修复手术成功,恢复良好的话,戴上助听器,是可以正常听见外面的声音…。。他听完医生的话后,满脸惊喜地往她病房跑,推开门的瞬间,不由的呆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她静坐在病床上,双手发狠的揪着被单,低声痛哭着。
她发不出声音来,沙哑的哭腔,传入他耳朵里,却又是撕心裂肺的感觉。爱夹答列
他想,她现在一定很痛吧?
这是打从她醒来以后,他第二次看着她哭成这样,那种无助的绝望,是他从未见过的,就像她失声失聪那一刻一样。
站在门栏好久,他才挪开千斤般的脚步走到她身边,待在病床边,安静地任由着她大哭。
他心里小声的对她说,难过就哭吧,大声的哭出来,以后即使还会痛,也不会再哭了。
夜深,昏暗的灯光,朦胧的身影拉长倒映在地面上。
林庭延自从肖洒离开以后,便没有踏出办公室的大门,随着时
间静淌而过,他已然冷静下来。电脑旁,一杯早已冷却的黑色清咖,乌黑的,还散发着浅淡的咖啡香味。散开在桌面的,不是堆积如山的文件,而是肖洒交给他的,她给他的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张白纸,几只小字清晰可见,娟秀的字体,整洁干净。
她说,她累了。
很简短的几个字,却能从他脑海中扯出一大片的回忆。
朦胧的画面,她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回响,填充着他整片世界。他还记得,她当时被自己压在身下,满脸娇羞的绯红,泛着水光的眼眸,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忽然,她拉着他的衣领,严肃又认真的神色,她说,如果她累了即使再怎么痛,再怎么舍不得,也能狠下心去割舍掉;如果她不爱了,全世界也找不到她……
林庭延当时并未在意舒歌的那番话,他只以为,那只是她对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他笑着对她许诺,二先生是不会让二太太离开他的。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过,他们有天会分离……。
全世界也找不到她……他此刻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想着,林庭延唇角忽然泛起苦笑。
他的舒歌,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可是,自己呢?有什么资格那样去埋怨她呢?将她多年的安静付出,当做是理所当然地应该,他以为,只要他脚步停在了她身边,那就是地久天长了。他们,就一定能够白头到老。
可是他错了,舒歌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闹会痛的人;当一个人主动久了,她会累;当累到无法承受了,即便那是锥心之痛,她也能狠心忍下来,亲手断了那份联系。
舒歌此刻,正是这样。
黑沉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她写给他的话,简短却像一把尖锐的长刀,直戳心房,一下子穿透了过去,痛得他窒息。
身体一种被掏空的感觉,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离婚协议书上,有她潇洒的签名,看着像是一气呵成的样子,干净不拖泥带水。
他几度执起钢笔,却始终没有落笔。
原来,他一点都不想放开她,从来都是;是他自己,一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欺骗自己。
舒歌,他早就爱上了。
几经挣扎,他恼怒的将笔用力朝着大门砸去,木门上发出撞击的声音,他烦躁的站在一边,却又那样的苍白无力。
爷爷说,他这一次,他不再偏帮他了。言论之中,甚至叫他死了这份心,且明言告诉他,就算舒歌回来了,他也不会再让他们在一起。
加上小妈的一席话,他当时有些气愤,更多的却是愧疚难当,要不是他过于自信,她跟初雪,又怎么会出事……。最终只能无奈的离去。
忽然失去了她,他才恍然觉悟;原来,她早已住进了他的心房。多年来,他抵触着将她融入了他的骨血生命中,直到她消失无踪,才决然醒悟。
只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大伯父说,为什么你不想想,是不是舒歌自己不愿意见你?
他第一次沉思,努力去回想她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们之间,有过的简短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