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秋日的柏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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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林晓光:“索多玛之城吗?”
索多玛是《圣经?创世纪》中说提到的位于死海东南方的罪恶之城,由于罪恶太多,连同蛾摩拉城一同被耶和华天降大火和硫磺所灭。
维恩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回答。
林晓光想起来一本很久之前看过的电影,电影里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说不上来谁是主角谁是配角,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所有人都退居身后变为背景,故事里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所以我们逃不掉的。
维恩说,城市是罪恶和欲望。
有人的地方就有罪恶和欲望,城市是个巨大的容器,承载着我们满溢的罪恶和欲望,夜夜不休,终成不夜城。
所以我们依旧逃不掉的,即使可以逃脱城市也逃不脱内心深处滋生而出的罪恶和欲望。
林晓光思忖再三,没有将这些话告诉维恩,她想,他是明白的,不需再多说了。
维恩修长的手指指着海面上的粼粼波光,“从那里,光头党将整个俄罗斯境内的黑市军火出口到世界各地,尤其是北非。”
林晓光:“他们的总部在这儿吗?”
维恩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你说,这样美丽的城市是拿什么建造出来的呢?”
林晓光只觉得寒意从脚底蔓延而起。
Chapter8陌路人生
生活就是这样,有的人来了,有的人走了,甚至都来不及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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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圣彼得堡显得暧昧而混沌不堪,天际线显出晦暗的色彩来,芬兰港的往来货船都开着大功率的照明灯通宵作业。
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下周即将召开四国石油峰会,届时将有乌克兰,白俄罗斯,波兰的资源部长以及国防部长出席。
林晓光显然没有忘记刚到俄罗斯时李曼说过的话,他们准备暗杀俄罗斯国防部长弗拉基米尔,而之前对光头党的一切挑衅行为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引起这位大人物的注意。
林晓光:“李曼,既然你要暗杀弗拉基米尔,为什么又要引起他的注意?这样不是更难了吗?”
李曼:“当然不是了,如果不引起他的注意怎么能知道他的安保状况?”
林晓光:“安保状况?”
李曼:“自然,只有他感到害怕了去更换安保人员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林晓光:“你们难道是想……”
余下的尾音空荡荡地悬在阴冷的圣彼得堡街头,没人接话,半响她有些担心地看着维恩被绷带包着的手掌,“你的右手……还能握枪吗?”
维恩还未说话,李曼倒是先打断了林晓光,“握枪?这个男人左手的枪法不也好的很么?传说中青盟不能用枪的男人?”结尾处颇为挑衅地看向维恩。
维恩冷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色显出一丝阴冷,淡淡看了眼李曼,“卢切斯家果然只有打探消息的能力是一流的吗?”
李曼仿佛没听懂般反问,“打探消息不一向是青盟最擅长的事吗?”
维恩嘴角勾出一个带着冷意的笑,“你太过奖了,这样子的评价该和米歇尔去说。”
李曼:“不如让雅各布去说吧。”
说完两个男人同时笑了起来。
林晓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李曼收住笑看向林晓光,“喂,我说,这个男人有那么多秘密,你真的受得了吗?”
林晓光看了眼维恩,“他和我有什么关系,秘密不秘密的,我根本不稀罕。”她话一出口才发现其实自己是那么介意,因为对他的那些不了解而产生的巨大的患得患失感。
李曼戏谑般挑了挑眉,“哦?原来和你没关系啊。真是个残忍的小姑娘,总是把我们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我看你倒是对雅各布比较好。”说完故意去看维恩的脸色,结果维恩什么表情都没有。
林晓光也不接话,李曼不罢休,“我说,你喜欢雅各布哪点?”
林晓光转过脸去一本正经看着李曼,“我喜欢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好了吧!”
李曼不明所以的看着维恩,“她刚才说什么?吊儿郎当是什么意思?”
维恩慢慢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中国的俚语我不懂。”
林晓光不耐烦的,“就是像风铃一样吊着,还会转,还会发出铛铛的声音!”
李曼,维恩:“……”
李曼:“哦……原来雅各布是这样的人,我以前倒是从未发现,以后倒是要看看雅各布究竟是怎么像风铃一样发出铛铛的声音。”
林晓光:“……”
维恩板着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晓光很清楚地知道,他在生气,这个男人很生气。
没来由地想和他闹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来到俄罗斯后就额外严重,林晓光反复思考,在柏林时也没这样啊!
她还是决定假装不知道维恩的情绪,看这个傲慢的男人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依旧是托了瓦连京去打听,光头党丢失了和上位者关系密切的账本现在正在俄罗斯全境追杀他们四个,只是不知道原来四人中的三个已经到了圣彼得堡境内,搜查的重点一直停留在莫斯科,对此李曼表示了强烈的鄙视,“难怪这么多年了,光头党始终无法称霸北欧。”
由于追杀的重点在莫斯科,雅各布的处境显得很危 3ǔωω。cōm险,所以只等他一能下地走动他和瓦连京即刻将赶往圣彼得堡,而这一切部署都将赶在峰会召开之前。
众人忙着紧锣密鼓的准备,林晓光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反而会一直乱想,偏偏结果却是越想越乱。
石油峰会召开在际,整个圣彼得堡为了这次四年一度的峰会而开始大规模城市清扫,市容清洁车开着大功率的强光灯在整个城市的主干道上喷洒融雪剂和清洁剂。
在纷飞的雪花中,林晓光的世界模糊成一片在强光灯照射下的人工的苍白。
作为俄罗斯国防部长的弗拉基米尔为了确保四国部长的安全提前来到了圣彼得堡,弗拉基米尔出现在圣彼得堡时,维恩带着林晓光去看过,午夜时分黑色的保时捷在四辆警车的开道中气派非凡地下榻到维诺万丽度假酒店。
林晓光远远地看着什么都不能观察到,车窗玻璃似乎做了特殊的处理漆黑一片透不出任何光线。
维恩:“弗拉基米尔以前是特种兵出身,是俄罗斯少数实干派的代表。”
林晓光:“实干派?”
维恩:“俄罗斯党政机构腐败严重,党派营私舞弊结谋私利有能力的平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这个国家的核心权利机构,现在居于高位者多数是开国元老的子女。而弗拉基米尔不同,他本身是空军特种兵出身,晋升为少校后逐步显示出过人的领导才能慢慢爬上了俄罗斯国防部长的位置。”
林晓光:“我想到了一个笑话,是普京说的,说,一个孩子和他父亲说,我要当总理,父亲说,好的孩子,你要加油,孩子又说,爸爸,我想当将军,父亲说,哦,这不行,孩子好奇地问为什么?父亲说,因为将军已经有儿子了!”
维恩只淡淡道了句,“俄罗斯人的笑话么?”
林晓光:“我知道德国人从来不开玩笑,可你总是这么严肃吗?”
维恩偏转了头看向她,“比如说?”
林晓光:“永远穿衬衫,衬衫扣子永远会扣到第二颗。”
维恩:“那只是习惯。”
林晓光:“你就不会觉得习惯其实是种很可怕的事情吗?我就不喜欢被某种习惯束缚住,我习惯去打破一个习惯建立一个新的习惯。”
维恩轻笑:“比如你现在这样?”
林晓光:“你在嘲笑我是吗?”
维恩:“习惯这种束缚其实和弹簧一样,可以逼迫着你去做自己难以坚持的事情,从而让你更加优秀,你还小,我现在和你讲这些你也不懂。”
林晓光:“是啊,我不懂,你什么都懂好了吧……”
维恩:“在我面前,你怎样小孩子脾气都无所谓。”
林晓光:“你……”
李曼不知从哪里晃了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小瓶俄罗斯特产的扁金属盒子烈酒,“喂,我不在,你们又吵架了吗?”
林晓光:“你那么闲吗?还有我们没吵架。”
李曼:“喂喂,我可是背着你们做了好多工作,明天,维恩和我一起潜伏到弗拉基米尔的新护卫队里去。”
维恩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果然是卢切斯家的少爷么,做起这种事情来毫不费力。”
李曼:“那么……如果是你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维恩:“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我就不会过来了。”
李曼满含深意地看着维恩:“对,我是说,如果是两个人呢?”
维恩慢慢挑眉:“那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李曼:“我真佩服米歇尔的忍耐力,这么多年究竟是如何忍受得了你的傲慢的。”说罢又转过头去看着林晓光,“等我们去了护卫队,就由……”顿了顿特意强调了接下来的两个词,“你喜欢的雅各布来照顾你,你和他一起在峰会召开的当天来接应我们。”
李曼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维恩的脸色,林晓光倒是看了一眼,只是很难说,他的脸上究竟有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维恩越是这样越让林晓光害怕,她害怕总有一天他所有的情绪都会顷刻间爆发而出。
第二天一早维恩和李曼就出发前去护卫队报道了,林晓光想这件事情还真是讽刺,弗拉基米尔为了防止暗杀才调动的护卫队,结果因为这个缘由想要暗杀他的人却乘机混了进去,是否世间的事情都是这般错综复杂,因由交错。
而原定应该早晨就到的雅各布却迟迟不出现。
这让林晓光的心七上八下,光头党的追杀火力一直集中在莫斯科,现如今雅各布和瓦连京要跨州逃窜这样的大动作……使劲摇了摇头,林晓光什么都不让自己想。
直到下午四时,圣彼得堡一天的日光快要用尽的时候雅各布才出现在火车站,配着晦暗的天际线和火车车头耀眼的光雅各布的身影看起来无限落寞。
林晓光无端地想起一句话,杀手也有小学同学。
她想雅各布还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未来将和周围的同学们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有一天他自己将神情如此落寞地出现在某个人群熙熙攘攘的热闹地方。
林晓光站起来揉了揉因为坐了一天而发酸发麻的膝盖和小腿,快步朝雅各布走去,“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现在才来?”
雅各布戴着压得低低的棒球帽,这样的神态总让林晓光想起某个人,“我没事。”
林晓光朝他身后望了望,“瓦连京呢?李曼说他会和你一起来。”说完蓦然脸色煞白了一下,“他……”
雅各布慢慢侧转了脸看着林晓光,“他死了。”圣彼得堡城一天中的余辉在他脸上褪尽,掩进了阴影中的他看起来越发孤独。
林晓光:“那你……”
雅各布:“我们在暂住地遇上了光头党的伏击,瓦连京没有躲过霰弹的攻击,被钢珠钉死在了墙上,我们的假身份也查到了。”
林晓光:“那你……究竟是怎么来的?”
雅各布面无表情道:“逃到了火车站我想无论如何今天必须离开莫斯科,所以我最后在莫斯科的车站杀了人随手拿了个身份买到了车票,我想很快光头党就会追到圣彼得堡来了。”
林晓光张了张嘴,陌路遇见的人在这陌路的旅途中就这样消失了。
Chapter9四国峰会
杀人和生活一样没有彩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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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和李曼暂时混迹在护卫队中,林晓光陪着雅各布做最后的修养调整,不得不说,杀手的体质都超过正常人,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话若是完全适用在杀手身上那就是要命的可怕了,杀手是没有休息时间的,时间又都是挤出来的。
譬如雅各布现在这般,必须一面练枪一面养伤,林晓光觉得养伤不该是这样子的,应该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还得有个人陪在身边解闷,雅各布对此的回答是,你在做梦呢?
先前在莫斯科时做的那两个手工炸弹安静地躺在林晓光的包中,明天就是它们发挥作用制造混乱的时候了。
林晓光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地问雅各布,“你说,我们明天真的能杀了弗拉基米尔吗?要是没有杀成,我们还要再策划一次吗?”
雅各布一边组装着他的狙击枪一边轻描淡写道,“明天杀不了弗拉基米尔我们就准备好沉尸芬兰港吧。”
林晓光:“啊?连第二次机会都没有吗?”
雅各布:“杀人可没有彩排。”
林晓光点头:“对,就像人生每天都是现场直播那样。”
雅各布:“没错,又累又辛苦,观众还不多,可是我们还得尽情尽兴地演下去。”
天空依旧漆黑,可是时针切切实实指向了凌晨7点,四国峰会在八点召开,弗拉基米尔将会在7点到达会场,而这个时候林晓光的任务就是在围观人群中制造混乱给维恩和李曼创造条件,先前她对此很有疑问,因为雅各布的任务是负责狙击,那么按照她的想法维恩和李曼根本就没有必要出现在护卫队中,这样子逃跑还很困难。
雅各布对此的回答是,狙击手的任务根本不是暗杀目标人物,因为人物全程移动加之保镖众多很难一击毙命如果失了先机再要下手谈何容易,所以制造混乱后近身攻击才是最好的,而高楼上的狙击手真正的作用是为了给队员在逃跑时提供方便,帮他射杀身后的追踪者或者分散敌人注意力。
经雅各布这么一说林晓光才发现原来杀人也可以升华为艺术。
林晓光将自己的想法和雅各布说了,雅各布的回答是,暴力还是种美学呢。
林晓光率先兜上大衣的连帽,遮住大半张脸后隐藏在夹道围观的记者和人群中,不多时弗拉基米尔就从黑色保时捷中缓缓走出,也许因为很早之前是特种兵这些年也没忘多加锻炼的缘故,弗拉基米尔看起来依旧健康而壮硕,古铜色的脸庞和传统俄罗斯人雪白的肌肤很不一样,眉眼粗犷一看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林晓光慢慢将背包从肩膀下拽下,突然一群记者蜂拥而至,林晓光一个手滑没拉住肩带,整个背包都被撞飞了出去,人也被拥挤的人流推倒在地。
背包飞了出去林晓光顿时冷汗直冒,身旁的记者拉了她一把,她踉跄着爬起来,耳内的内置通讯器中传来雅各布紧张的询问,“你怎么了,小心那些记者是光头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