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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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也是个聪明人,听何妍两次提到这句话,回过头来讥诮地看她,冷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去报复你们的,你们两个就是两滩狗屎,我倒霉遇到了,以后只会远远地脱开,踩你们,反而脏了我的脚。”
她说完,便就“咣”的一声摔门出去了。
何妍仍坐在那里,不禁苦笑,可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众叛亲离,也就是她现在的情形吧?她自嘲地笑笑,起身进包厢里的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低着头往外走,谁知刚出了门,还没走得几步,就和人撞了个正着。
她眼圈红,不想叫人看到,赶紧低着头道歉,谁知那男人却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何妍闻言也不禁有些火大,抬起头来看向那人,冷声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不想两人一照面,却俱都是一愣。何妍先反应过来,不觉变了脸色,低下头就往前疾走。那中年男人反应迟了半拍,急忙伸手去拦她,浑浊的目光贪婪地盯在何妍身上,似是又惊又喜,邪笑着问道:“何老师?是姓何,没错吧?”
☆、第113章
“你认错人了!”何妍冷声说道。
她侧身躲避那男人的肥手,贴着墙壁往前冲以图尽脱身。那男人却不依不饶,从后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强行把她扯了回去。揽住她的肩,涎着脸笑道:“怎么可能认错嘛,我可是念了何老师好久的,何老师不要翻脸不认人!”
何妍脸色大变,一面用力挣扎着,一面厉声喝道:“你放开!否则我要喊人了。”
这动静已是不小,惊动了他人。最近的那间包厢先开了门,有三两个男人从里面出来,不料却是和那纠缠着何妍不放的男人是一伙的,不露痕迹把何妍围在了当中,笑着问道:“张老板,这是又和人玩什么呢?”
姓张的男人手上死死抓着何妍不妨,嘿嘿答道:“遇到个以前的相好,想着带过去和大家认识认识呢。”那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闻言就要起哄,甚至还有人上前来帮着姓张的男人拉人,不怀好意地笑道:“既然是张老板的朋友,那就一起来热闹热闹吧。”
何妍又惊又怒,自然不肯和他们进包厢。瞧着他们人多势众,忙就大声呼救。这样一闹,会所的工作人员很快就赶了过来,询问情况。张老板等人只挥手赶人,笑道:“我们都是熟人,闹着玩呢,不用你们管。”
何妍怕那工作人员真的不管,急声喊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骚扰我,请帮我报警!”
这会所也算是个比较正规干净的,否则田甜也不会把何妍约到这里来。那经理认得张老板,一瞧这情况便猜到了个大概。他不想在自己的地盘发生什么麻烦事。也不想就此得罪了张老板,于是只微笑着说道:“有话好好说,各位老板都先冷静一下,千万别闹出什么误会。”
几个男人闻言便都去看张老板,等着看他的意思。那张老板人虽横,却有几分心计,知道这会所背后的老板是个大有背景的,不想在这里闹事,也就给了这经理几分面子,示意手下放开何妍,又笑道:“误会,都是误会。既然何老师还有事,那就叫她先走,以后有机会咱们在一起吃饭。”
何妍忙快步躲到了那经理的身后,冷声说道:“我不认识他们!”
那经理瞧着张老板等人肯让步,自然不愿再多事为何妍出头,便就回过身来,笑着和稀泥道:“女士,既然是个误会,我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何妍心里很清楚,今天这事也只能这样算了,就是真的报警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她微微冷笑,抬头扫了那些人一眼,没再多说废话,只抓着皮包大步往外走。她是开傅慎行的车子来的,对停车场的地形又不熟悉,黑灯瞎火地找了半天,这才看到了自己那辆车。何妍一边从皮包里掏车钥匙,一边往车旁走,刚打开车锁伸手去拉车门,却突然被人从后捂住了口鼻。
她心中大惊,想也不想地用鞋跟去跺身后男人的脚,男人痛得低叫了一声,抬手冲着她后颈就是重重一掌,何妍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就失去了知觉。她再醒过来时,人已是在一间没有窗子的卧室里,房间内装修奢华,墙面都是软包的,就连正对着床的房门也被包着厚厚的软皮。
何妍头还有些晕沉,强自忍耐着下床去拉那房门,不出所料,果然是被人从外锁死的。一定是那个姓张的男人!除他之外,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把她劫持到这种地方。她心中愈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她记得很清楚,姓张的男人是个性虐狂,那一次,她凭着小聪明,豁出去所有的自尊才能在他手里全身而退,而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会落个什么结果。
同一时刻,傅慎行莫名地感到有些焦躁,他瞥一眼时间,时针已经指到了九点的位置,而何妍却还没有回来。他想给何妍打电话,手机都拿起来却又放下了。等时间到了十点钟的时候,他这才终于按耐不住了,沉着脸拨她的手机。那手机是他的备用手机,她出门的时候才从他这里拿的,好方便和田甜联系。
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傅慎行心中隐生不祥预感,想了想,又拨打田甜的手机。铃声响了许久田甜都不肯接,再过一会儿,再拨竟就变成了通话中。傅慎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开了车直奔田甜家中。
田甜是把傅慎行的号码拉到了黑名单中,不想他竟然就这样找上门来,真是又气又怒,不顾家人的惊讶,推了傅慎行就往外走,直到楼外无人处才停下来,回过身冷声问他:“傅慎行,你还想干什么?”
“何妍呢?”他径直问,“她在哪里?”
田甜被他问得愣了一下,随即更是恼怒,骂道:“傅慎行,你有病吧?腿长她身上,又没在我身上,我知道她去哪了啊?你有她电话不打,你来找我做什么?”
傅慎行忍着怒气,说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
“打不通?”田甜夸张地冷笑,故意气他,“哎呦,那是不是又跑掉了?你们不是一直在玩跑了追、追了跑的游戏吗?还不赶紧去找找,省得一个没看住,又跑国外去了。”
这句话简直是直接就捅到了傅慎行的肺管子里,他的确是怕何妍又趁机逃走,怕他之前的所做作为又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声音寒得似冰,不理会田甜的讥诮,只问她:“你们什么时候分开的?在哪里?”
黑暗中,田甜看不清他阴鸷的脸色,犹自抬起下颌,语带挑衅,“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傅慎行,你…………”
傅慎行忽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整个人都要从地上提了起来。他对她的挣扎厮打不予理会,只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她:“我再问你一遍,何妍去哪了?”
田甜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阴狠与可怕,铁钳一样的手掌,野兽般嗜血的眼神。她一时被吓得傻掉了,不知怎么就哭了起来,等傅慎行手一松,整个人一下子就坐倒在了地上。傅慎行刚一弯腰,吓得她立刻就往后缩去,急忙答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在会所里没待多大一会儿,我一生气就先走了。”
话刚说完,傅慎行的手机就响,是他的手下眼镜打过来的,汇报道:“行哥,车子就在南昭俱乐部停车场,车没锁,何小姐的皮包就扔在车里。”
傅慎行面色难看得厉害,看也没看地上的田甜一眼,转身上了车往南昭俱乐部赶。他赶到的时候,那俱乐部的背后老板也已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一照面就和傅慎行说道:“傅先生,我叫他们调停车场的监控来看呢,有什么问题一准儿能发现。”
他引着傅慎行往监控室走,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查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因为是晚上,那录像并不清晰,并且还有一些监控死角,几个人盯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到何妍的身影在画面上走过。那会所的经理也在旁边,一下子就认出她,面色却是不觉一变。
傅慎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画面,全部注意力都在其上,并未注意那经理的反应,倒是他自家老板察觉到了,暗中给了那经理一个眼色,两个人偷偷走到外面,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经理额头上已经是冒出了汗,把何妍曾和张老板等人起争执的事情讲了出来。那张老板本名叫张寿,发家后嫌自己名字不好听,改成了张守,在南昭可算是恶名昭彰。俱乐部老板听完只抽凉气,低声问经理:“你怀疑是姓张的做了手脚?”
话音才刚落,就听得傅慎行狠厉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查!给我查这个车号!”
他们两个赶紧回去,经理扫一眼那车牌号,只觉得双腿发软,一脸死灰地看向自家老板。他老板也面色难看,咬了咬牙,上前和傅慎行低声说道:“这是张守的车。”
傅慎行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他。那男人也是个混场面的人,可此刻却被他的眼神骇得心头一惊,到嘴边的话竟都没能说出来。旁边的经理见状,提着胆子来替自家老板出头,解释道:“晚上的时候何小姐在这遇到过张老板,张老板说认识她,还叫她何老师,要拉着何小姐一次吃饭。何小姐不愿意,差点闹起来,说不认识张…………”
经理那个“张老板”没能说完,就已经被傅慎行一脚踹飞了出去,人撞到监控室的墙上又砸落下来,痛得连喊都喊不出,只蜷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去找张守!赶紧去找他!”俱乐部老板顾不上去看自己的部下,只急声吩咐旁边的人。
傅慎行脸色铁青,立在那里缓缓地闭了下眼,这才猛地往外走。不用他吩咐,跟在他身后的眼镜和光头等人就开始查那张守的下落,消息很快就返了回来,张守在俱乐部喝了酒之后就回他在江边的别墅了。
“他助理也正在联系他,只是电话一直没人接。”眼镜从前座上回过身,小心地向傅慎行汇报,都没胆量去看他的脸色。
傅慎行面罩寒冰,齿关紧扣着,淡薄的唇瓣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他微微垂着眼帘,坐在后座上沉默不语。
眼镜迟疑了一下,又咬牙说道:“这事怕是闹大了,张守那畜生的人也正在往这边赶。行哥,不管这样,你都要忍过今儿晚上,想要那畜生的命,回头咱们有的是法子。”
傅慎行依旧是抿唇不言,可紧握在身侧的拳却一直在隐隐发抖。
☆、第114章
南昭市有条江穿城而过,因国人喜欢临水而居,那江边便就建了许多豪宅别院,有钱人或多或少在那都有房子。、傅慎行的车子和张守助理的车子前后脚到的张守别墅前。张守助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车里出来,一脸惶急地来拦傅慎行,央求道:“傅先生,您消消火,这都是误会,绝对是误会!”
光头上前一把扯住这助理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地拎到一边,抬手狠狠一拳打过去,骂道:“滚!”
傅慎行只疾步往前行,带着人直接破门而入,进屋后厉声喊了一声“何妍”,嗜血的目光略略往四下里一扫,立刻就奔往楼上。那房间藏在深处,房门都与其他显然不同,傅慎行毫不迟疑,抬脚就狠命地踹向门锁。这一脚拼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几乎可以断山裂石,房门应声而开,发出的巨响把里面的张守惊得一跳,手里的皮鞭“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惊愕地回头看去。还未能看清来人的模样,肚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肥硕的身体顿时往后飞了出去。
何妍就在房内,人成“大”字形被吊绑在床前,眼上扣着眼罩,身上的衣衫已被尽数抽烂,尤其是胸口和腰臀两处,破损最为严重,几乎难以蔽体。傅慎行只看了一眼,血红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他两步上前扯断了那捆缚着何妍的皮绳,把抖个不停的她紧紧抱入怀里,嘎声道:“没事了,阿妍,没事了。”
众人也随后追了上来,眼镜只扫了一眼,赶紧避过了视线,从旁拿了张薄毯给傅慎行递了过去。不想傅慎行却抬臂挡开了,他口中仍低声安慰着何妍,单臂把她搂在身前,另只手就去脱身上的西装外套,然后就用自己的外套把她紧紧裹住了,打横抱了起来。
“回家,我们这就回家。”他说道。
她一直没有出声,只紧扣着齿关抖个不停。傅慎行抱着她转过身往外走,不时地低下头亲吻她的头发,额头,脸颊,沉声安慰:“没事了,别怕。”
眼镜给了光头一个眼色,留下他和两个人暴揍张守,自己则紧跟在傅慎行身后,又赶到前面去替他开门,小心问道:“要不要送去医院看一下?”
傅慎行就感到怀里的何妍身体僵了一下,他再次低头用唇去贴她的发顶,忍着内心几乎要炸裂般的痛苦,柔声哄她:“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好不好?去万医生的诊所,找个女医生帮你。”
她脸上还蒙着眼罩,苍白的唇瓣上尽是咬出的深深齿痕,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不去。”她缓缓出两个字来,嗓音沙哑地几乎无法发声,又停了好久,忽地低声叫他的名字,“沈知节。”
“嗯?”他忙低头凑近她,答她:“我在。”
“还满意吗?”她没头没脑地问他,声音淡漠无情,唇瓣开合间说出的话字字如刀,“真是抱歉,迟了一年半才叫你看到这情景。”
傅慎行倏地僵住那里,像是有重锤击中脑后,钝痛之下眼前只觉一阵阵泛黑。有好一阵儿,他不敢呼吸,因为吸进去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万枚钢针,刺得胸腔内血淋淋的,没有一处不痛。他不得不缓缓闭目,薄薄的唇与她一样的苍白无色,站在那里,抱着她的双臂控制不住地发抖,腿上久久没有力气继续前行。
眼镜已赶到前面拉开了车门,瞧傅慎行抱着何妍僵没有过去,诧异地回头看他,轻声提醒:“行哥?”
傅慎行这才如梦初醒,咬了咬牙,抱着何妍大步往车边而来。他小心地把她放到后座,又仔细地替她整理一下衣服,用外套把她裹好,哑声说道:“何妍,我欠你的,我早晚都会还给你,一点点还,你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