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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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粉荷初露。
五年前的昨日,
刚刚毕业的她踏进他的公司。
光年,绛薇娇绽。
五年后的今天,
渐渐蜕变的她站在他的身边。
盛夏光年,
开出满树素白的梨花。
他们是最合拍的工作搭档,
同样寂寞,同样心痛。
他为消逝的海芋花而感到哀伤,
她为残缺的鸢尾草而觉得挣扎。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
他们已经习惯彼此陪伴的那种惬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
让对方忘记了孤独的存在。
1、御用秘书 。。。
盛世公司。
在一扇雕花的紫檀木门之后,是一间宝蓝色的办公室,装潢简洁,深邃得宛如初晨的海洋,唯有一抹米白的纱缦以及素色的枫木书桌,倒影出淡淡的暖意。
一个男人坐在转椅上,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一角素净的窗帘挽起一截,渗入浅金色的光线,映得他英俊的面庞,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一颗海芋花般的耳钻,钉在他的左边耳垂,肆无忌惮地流转着晶莹剔透的星芒,衬得他白皙的肌肤,越发的清晰,越发的明澈。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竟是极其有节奏,清脆而果断。
“进来。”仿佛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一般,沈碧笙只是抬起眼眸,淡淡地吩咐。
随后,一个白色的身影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生得宛如瓷娃娃,却是莫名地流露出一丝犀利,明眸皓齿,长发梳成干净利落的髻,轻柔的鬓丝松松地坠在额前。
她是沈碧笙的秘书——施若龄,白色的套装,白色的单钉高跟鞋,在走入总裁办公室的那一刹那,仿佛带入一室明亮的光线。
只见她左手抱着一叠文件夹,右手的手指之间,悬着一枚小巧玲珑得宛如打火机的事物,再看清楚一些,那枚精致的事物居然是一个小型的计算器。
“总裁。”她落落大方地走到他的面前,声音不大,咬字很清。
“可以了,你开始吧。”言简意赅,他没有做过多的说明,把玩着纹金的钢笔。
收到指令,她也没有浪费时间,打开那一叠文件夹,精准地抽出隐藏在里面的一份,翻开一页,“顾客调查问卷的评测结果已经出来,不考虑这是旅游旺季的因素,这个季度,景澜酒店的反响不错,百分之八十的房客对我们的服务态度和经营环境,还是很满意的。”
白净的指尖敲着某一段注记的文字,她继续说道:“至于饮食方面的问题,我们收到四起投诉,我和景澜酒店的经理谈过这件事情,制订了一系列新的菜单,还换了三个新的厨师,分别是专攻西班牙菜、日本料理和中国点心的厨师,相信在下一个季度的报告里,不会出现同样的问题。”
她又抽出另外一份粉色的纸张,红绿相间的曲折线段映入眼帘,“股市的问题也已经得到解决,虽然有受到整体波动的影响,轻微下降,不过,现在已经基本稳定在正常的水平线上。”
他放下手里的钢笔,“景澜酒店,今年的利润如何?”
她淡淡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们的利润率整整提高了三个百分点,超过原定的计划,而且,普通客房
1、御用秘书 。。。
的入住率也已经超过百分之七十,遥遥领先了五十八间经营性质相同的酒店。”
“度假村的情况怎么样?”得到满意的答案,沈碧笙继续问。
“因为前景很可观,所以我们的竞争对手为数不少。”施若龄并没有一丝担心的神色,反而显得气定神闲,“凯悦海滩的拍卖案,我会亲自去监督,”合起桌前的文件夹,她微微托了托架在挺秀的鼻梁之上的银丝眼镜。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深蓝色的液晶屏幕之间有一个打开的文件,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之间来往,“先前交给你的那些有问题的帐目,统统核对清楚了吗?”
这一句话听起来虽说是问句,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听到他冷冰冰的语气以后,还会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问句,事实上,他充满命令的口吻,毫无掩饰。
她没有丝毫不悦的表现,而是打开了指间的计算器,“扣除模糊的、交代不清的最大误差值,帐单里至少有一百二十万不在范围之内,案上也没有任何记录。”
他略略蹙起眉头,“销售部的王经理,查过没有?”
“恩,王经理每次出差的费用报告,似乎都很不可信,确切来说,他和财务部的杨经理,一共做了十六次家长,五五分赃,吞纳公款七十二万,另外的二十八万是私自在外兜售公司的内幕而获得的财产,余下的二十万则是无故扣减下属的奖金和薪水所得的。”她迅速地摁出准确的数据,让他过目。
“前几日,为什么还派他去美国办公?”
“果然瞒不过总裁的眼睛。”她又笑,原本,她还想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处理完这次的事情,既然他提前收到消息,她说出来也无妨。
“Gary也跟着去了,随同的还有律师团队里的精英。我想,既然是去美国,又是在拉斯维加斯的附近,王经理一定会有小动作。只要我们收集到关于他的证据,直接定一个挪用公款的罪名给他,再回国办理出堂手续,一切搞定。”
她微微停了一下,眸子里掠过一丝光彩,“我收到Gary的邮件,王经理已经在拉斯维加斯的地下赌场里输了八十万的筹码,我想,事情应该很快能够解决。”
沈碧笙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公司将近两百万的损失,你又如何处理?”
施若龄灵活地操纵着手里的计算器,列出清楚的数目,“因为我在事情发生以前,已经和赌场定了契约,所以王经理欠下的款项将会作废,我们拨给他的资金将会全数回笼,抵消了员工欠薪的四十八万和回收股票的二十二万。”
她清了清嗓子,直接地道:“至于剩下的一百四十万,短期无收。”
他只是睨了她一眼,
1、御用秘书 。。。
没有搭腔,知道她仍有后话,未曾说完。
“但是,”她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隐起笑意,“王经理的家人把属于他的公寓、别墅以及米兰的跑车,统统抵押给我们公司,暂时得利的数目是九十三万。”
“暂时?也就是说,一切还有升值的可能。”
“对。”她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数字增长而闪闪发光,“他的公寓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别墅在半山区域,跑车也是米兰的名产古董车。”她不断地在计算器上按出新的数目,“我想,不出一年,这些产物绝对会翻着倍的升值,除了补齐那剩下的四十七万,我们至少还有一百万的额外收益。”
她收起计算机,一双明丽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把资金差额和前面的费用互相抵消,再拨一笔费用给王经理的家人,我们还有三十万的余额。”她又挪了挪优雅的银丝眼镜,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一点得意,一点娇然,“加上销售部的杨经理,违反合同条款,直接开除之余,还要向我们赔偿五十万的数额。”
他似是微微放松,叹道:“这么说来,事情终于圆满解决了。”仿佛只是玩笑般的看了施若龄一眼,沈碧笙好像有些若有所思,“若,不能同时聘请你,作为公司财务部的执事经理,实在可惜了。”
她淡淡一笑,“让我做兼职工作的话,是要付双倍价钱,而且奖金另算,即使是假日,当然也要按两个时段来休,工作时间还不能超过八个小时。”然而,她无不威胁地玩弄着手指之间的计算器,似笑非笑,“如果总裁愿意,我当然奉陪。”
他合起笔记本电脑,把资料锁入左手第三个抽屉,“幸亏你是我的秘书,让我可以对工作上的事情更加放心。”徒然,沈碧笙墨色的眸子之间掠过一缕黯淡,颇有玩味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对吧?”
施若龄拨了拨微乱的发丝,骄傲地仰起脸,“我不会背叛总裁,即使是总裁不再需要我的支持,我也不会背叛总裁。”她的眼底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如果我真的背叛总裁,以总裁的人脉和名望,立刻能够让我走投无路,把我逼进绝境。”她自信地托起眼镜,“亏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做。”
“我相信你。”沉默半晌,他慢慢地说道。
“谢谢总裁。”粉晰的唇角,静悄悄地爬上一抹浅笑。
2
2、盛开的海芋花 。。。
施若齡直了直酸疼的腰脊,僵硬的骨骼發出一阵抗议似的声响,微微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她只觉得自己两眼发昏,眼前的景物仿佛有些模糊。
果然,还是太拼命了吧?
她苦笑,摸索着桌边的眼睛,从抽屉里掏出一瓶蓝色的药丸,含了两颗,直接咽了下去,正想喝水,便张望着找起了杯子。
摇摇手里的玻璃杯,没有声音,低头一看,空空如也的杯底一滴水都没有。
还记得下午的时候装了满满一杯,什么时候喝光的?
她站起身来,尽量不发出响动,轻轻地走向不远处暗淡的茶水间。
“嗒——”绳子拽在她的手中,灯盏一层一层地晕开明亮的光芒。
“咳咳。”刚才没有喝水就直接咽下药丸的喉咙有些疼,她一边不'炫'舒'书'服'网'地捂着白皙的脖子,一边用手挡在眼睛上方,估计是加班的时候,习惯了电脑屏幕的微弱光线和黑暗的环境,一时之间适应不了这么强烈的光芒。
走到饮水机前,她倒满了整整一杯水,清凉的液体一寸一寸地滑下喉咙,湿润了干枯的内部肌肉,稍微缓解那一阵涩涩的疼痛之意。
施若龄握着手里的杯子,点点溅出的水珠,沾湿了她的鬓发。
她下意识地望向那一扇挂着镶金名牌的办公室,眼神微微地往右飘,透过百叶窗纱,不自觉地看着那一个坐在电脑前方的男人,电脑屏幕的光亮映出他挺秀的侧面棱角,同时也倒影出他深锁的眉头。
他又在烦恼凯悦海滩的拍卖案吧?真是搞不懂,他这么拼命,死都要把那块地标回来,究竟想要干什么?虽然,他常常说只是为了工作,但是,若连工作七年的伙伴,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如果只是为了工作,他才不会如此紧张,势在必得的决心。
她握紧了杯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原本,秘书是不应该干涉老板的私生活,不过,这一次的事情,他的私人情绪实在太明显,虽然凯悦海滩的建设实在是有利可图,但是,即使别人看不出来,以她和他之间的默契,猜不出百分之一百,起码也有百分之九十吧,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工作。
她也曾经试着问他,可是,最后还是被他不冷不热地回绝了。
唉,算了,反正她只是一个秘书,工作才是自己应该想的,而非其他。
不知不觉,水又喝完了,她从茶水间的柜子里拿出一包新买的胖大海,从饮水机里按出滚烫的热水,泡好以后盖上杯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若?”施若龄才刚回来,连椅子都没有坐热,沈碧笙就打开了门,把她叫进办公室里研究计划
2、盛开的海芋花 。。。
书和拍卖案的事宜。
“凯悦海滩的价值似乎在不断飚升,竞争者好像也越来越多。”她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形势,拿起评估报告,“海滩,是这里拥有最得天独厚的优势,我想,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的话,凯悦公司的老板也不能让出这块肥肉。”她略略抬头,“无论是酒店、度假村、观光区和旅游建设,甚至是别墅售卖,也会有极高的收入。”
“有没有把握?”他冷冷地问,眼睛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眼前的报告。
“有,百分之八十。”她掩饰起眼底的情绪,拿起财务报告,“既然拍卖会是由不相熟的银行的人亲自经手,就不可能动用人脉。”用红色的钢笔圈出一段极其醒目的数字,“唯一的机会,就是赌资金的多少,看谁能够撑到最后。”
他略略想了片刻,“国内银行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
她放下手头的资料,信息在脑海里浮现出来,“最多是一百三十亿,可以使用的只有七十亿。”重新执起另外一份调查报告,她慢慢地道:“冷氏集团、慕容集团和日本的TRA都是我们的敌手,尤其是TRA的总公司,他们似乎不止想要凯悦海滩而已,甚至还想吞并已经破产的凯悦子公司,资金数目很庞大。”
他的眉宇更是深深拧起,支起下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自然懂得他心里的顾虑,如果把七十亿的资金统统抛出,凯悦海滩必然手到擒来,但是如此惊人的数目,一旦抛出,意味着盛世公司,势必要花更多的时间和更大的精力重新回收,加上后期的建设,需要的人手和构思,以及百分之三十七点六的风险率,都是令人担心的因素。
况且,投资失败的话,盛世公司一定元气大伤。
赌与不赌,输与赢,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希望他仔细地考虑。
“无论如何,”沉默半晌,他终于抬起眸来,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做决绝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那个地方!”
“总裁——”她轻呼,判断的大忌,就是心浮气躁,这不是他教给她的吗?为什么此时此刻的他,这么欠缺考虑,还有一种从未见过的坚定?
“我已经决定了。”面对相处七年的秘书投来不解的目光,他忽而觉得有些疲倦,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耳边的钻缀,那朵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