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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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她看见一辆孔雀蓝色的跑车停在门前,车门打开以后,一抹浅绛色的身影从前门轻盈地落地,一双粉红的高跟鞋踩在平整的路上。
陈雅希半眯着眸子走过去,果然在跑车离去的窗扉看到冷天霁的侧脸,走向姗姗来迟的施若龄,她招着手唤道:“龄?”
施若龄转过头来,额前的碎发微微摇动,白皙的脸蛋依旧细致,但是比起几日前的苍白,确实是红晕双生的美丽,她听见好友的声音,不由得淡淡一笑,“雅希,Sorry,我迟到了。”
“没事,早就猜到你会这样了。”陈雅希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刻意压低了自己张扬的嗓音,靠在她的耳边和她咬耳朵,“你昨晚——过得不错吧?”
“恩,我睡得很好,所以才迟到了。”她满是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我不是在说这个!”陈雅希几乎被她气死,又抬眼看了看周围,“刚刚送你过来的是冷天霁,没错吧?你总不会是让他专门过来送你,而是整晚在一起吧?”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钥匙给他。”她笑吟吟地看着陈雅希,明白她的意思。
陈雅希似是郁闷得要命,大剌剌地揽住她的肩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施若龄,我才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知道,你们昨晚到底做了没——”她娇艳而恣肆的声音戛然而止,引来太多好奇的视线,她不由得扬了扬手,再次大吼回去:“诶,你们看什么看?快去工作啦!”
施若龄忍不住捶了她的肩膀一下,失笑无言,“你到底在想什么?”怪不得她会把自己家的钥匙给他,原来她居然在想这些八卦,真是名副其实的损友。
既然话说开了,她干脆整个人赖在施若龄的身上,“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施若龄没好气地瞪着她,直接回答:“没有!”
“不是吧?”她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施若龄,环视一圈,“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如果不是你不行,难道是他不行?”陈雅希睁大了优雅的眸子,用力地眨了眨,惊呼一声:“人不可貌像,真是看不出来耶!”
46、耍心机的老朋友 。。。
“我不是这个意思——”施若龄几乎被陈雅希气得吐血。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很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这个原则,满腹的求知欲使她一定要得到答案。
“他只是来照顾我,你想到哪里去了?”为了转移话题,施若龄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不说这个问题了,麦歌在哪里?”虽然是在问麦歌,但是幸好这个小鬼不在,如果她在的话,自己可能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脱身。
陈雅希耸耸肩膀,无辜地摸摸鼻子,“今天是大堂完工的时刻,大概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庭院也可以收工——她是这里的建筑设计师,同时又是这一行的新人,当然兴奋得到处乱跑啦!连影都没有了。”
她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呵,麦歌一向就是这种个性。”
陈雅希看了看身后的威斯汀酒店,又看了看身边的她,忽而,却忍不住叹起气来,“唉,真是舍不得,在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的时间,真是不想离开。”
她微微怔了一怔,随即恢复了笑意,“你以后常常来威斯汀酒店留宿不就好了!顺便多带一些客人来,我们不就可以常常见面了。”对,时限差不多了,相处的时光也不多了,自己的好朋友都是如此,那么自己呢?自己似乎也是一样的。
陈雅希翻了翻白眼,却还是笑了出来,“真是受不了你,这个那么伤感的时候还要和我谈生意?我又不是皮条客!”
“如果你是皮条客的话,我才不和你谈咧!”施若龄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还是可以约会见面的——说不定,我还可以坐上你当职的航班,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杀价、血拼、大购物,只要是你开的口,我一定奉陪!”
“还是你最好了,龄。”陈雅希只是淡淡一笑,却是令人看不清楚她眼底复杂的神色,俏丽的眼睫毛卷成动人的弧度,“那么,我先去工作了。”
施若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陷入沉思,她所剩余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吧?即使有所约定,但是这个机会却是十分难得的——她们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工作和各自的压力,想要拥有短暂的空白,几乎是不可能的呢。
她轻轻抿出一丝淡如花开的浅笑,心里也有一丝不舍划过心头——或许,不止陈雅希,就连当初一心想要离开的她,也对这里产生了眷恋的感情。
夕阳,娇红的火烧云在蔚蓝的天空卷起粉红的浪花,染得一片樱花盛开的美丽景象,竹绿如玉,草青如茵,加上细腻的小桥流水、碎石浅瀑,带着古典而清扬的韵致,隽永而优雅,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淡淡的书卷意。
三个人影伫立在门
46、耍心机的老朋友 。。。
前,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色,无法移开视线。
“我觉得,自己好有使命感哦!”麦歌见旁边的两人没有反应,不由得随口说出自己心里的感触,“说实话,这个设计的构思还是我随便画在餐巾纸上的,没想到居然可以梦想成真,真是世事无常——”
“笨!”陈雅希和施若龄异口同声,两双美丽的眸子齐齐地瞪了她一眼,“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自己心情好的啦。”
“随便嘛——You know,I know!”她笑眯眯地拍着胸口,说道。
“But,we don’t know。”她们则是回瞪过去,施若龄还托了托鼻梁上优雅的银丝眼镜,四只——呃,应该是六只眼睛的威力,让她投降地举起白旗。
陈雅希也忍不住浅笑出来,凝视着不远处的天空,难得这么颇为感性地道:“其实,我也觉得满有使命感的啦!而且,还很有成就感呢。”
施若龄则是淡淡一笑,“对啊,看着威斯汀酒店从奄奄一息的鬼样子被我们重新挽救回来,真的很不容易——而且,这间酒店似乎把我们连在一起,让我们变成酒店界的the best partner,不是吗?”
麦歌很赞同地大声鼓掌,以示自己心里难以言喻的激动。
她们再次望着彼此的笑颜,眼里扑闪着极其有默契的笑意,陈雅希的心头忍不住掠过一个趣致的想法,“喂,不如我们三个去Pub喝一杯吧!怎么样?”
沉默片刻,三个女人从沉默中爆发——麦歌第一个举手同意,施若龄自然没得拒绝,结果她们三个就在下班前一个小时,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地跑掉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施若龄、陈雅希和麦歌正是这种组合——鸢尾花一般倦然的知性,蔷薇花一般妩然的感性,大丽花一般俏然的任性,在这一间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酒吧里,招摇地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你啊,当初遇见我的时候,居然叫我阿姨——你知不知道,我当时都快被你气死了。”施若龄啜着玻璃杯里的琥珀色液体,似笑非笑,慧黠的眼角流泻着一丝静悄悄的妩媚,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开始翻旧账地攻击某人。
“什么!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还问我是不是教授——这个比较过分吧?我比你还小,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比较生气?”陈雅希插了一句嘴,也加入战局,笑得宛如窗台的风铃忽而清脆地响着,悦耳之极。
“诶,我当时都解释一千遍了,因为我忘记戴隐形眼镜啊!你居然记仇到现在?很小气耶。”她微微咕哝着,舔舔粉唇,又喝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
“对了,上次我们去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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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茶的时候,雅姐还欠我三块八毛六!”一直没有做声的麦歌突然豪意冲天、豪气干云、豪情万种地喝光杯子里的威士忌,大吼一声:“拿钱来!”吓得站在旁边的酒保以为她在讲“纳命来”,立刻连影都不见,哪儿凉快闪哪儿去,打死都不敢再次靠近这里,而她也在施若龄和陈雅希的合作之下被控制住,放弃摔杯子装帅的冲动,打了一个酒嗝,快乐地哼起五音不全的小曲。
“她发酒疯耶!怎么办?”
“扛回去呗。”
“啊?”
“呃——我的意思是,扛出去,然后打车送她回去。”
“喔,那好吧。”
夜的街头,冬季的气息越发明显,拂面而来的风更是带着寒意,刮得脸颊微微生疼,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施若龄让司机在自己的帮助下,把醉猫似的麦歌搬进车厢里,让陈雅希送她先走,自己再另外做打算。
然而,上了车的陈雅希在确定施若龄看不见自己以后,偷偷地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微艳的红唇忍不住为自己的想象弯成妩媚的弧线。
麦歌从酒精的催眠之中醒来,居然看见她笑得这么奸诈,迷迷蒙蒙之间不由得有一些似懂非懂,“雅姐,你怎么笑得跟巫婆这么像?”
陈雅希瞪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要你管!”
她不明所以地打了一个呵欠,翻过身去,重新进入甜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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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深吻 。。。
施若龄目送陈雅希和麦歌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呵出一口暖气,白茫茫的雾色在黯淡的黑夜里显得分外清晰,她发现自己的决定实在是错误的,现在大多数司机已经挂出暂停服务的牌子,没有多少人愿意再在这个冷冰冰的城市里多做停留,纷纷赶着回家,和家人一起吃一顿温暖的晚饭。
家人,自己的家人呵——不经意之间,埋藏在心底的往事浮上心头,仿佛是街边淡淡的灯光,朦胧而透彻,一层一层地晕散开去,荡漾着微微的波澜。
许久以前,在她家不太寂寞的窗台上,总是摆着一瓶优雅而不失风流的鸢尾草,紫蓝色的花瓣,橘黄色的花蕊,挺秀的茎枝和硬朗的绿叶,独自散发着静静的芬芳,有时候一阵风慢慢地吹过来,拨起顶上的风铃,而美丽的花朵就像是天边飞起的鹤,悠悠地在风间摇曳着,风姿如画,风采如诗。
纤细的鸢尾草,恬静的模样神似自己温柔的母亲,话不多却总是笑着,玫瑰红色的朱唇总是抿成上扬的弧度,令人忘记所有的委屈和忧伤,沉浸在那一抹'炫'舒'书'服'网'而惬意的笑意里,迷醉于那个笑容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这个笑容已经变了。
母亲总是坐在窗边,凝视着某个人的面庞,那双一向温柔的眼角失去以往的洒脱和翩然,像是断了翅膀的蝴蝶,挣扎着,沉沦着,流露出不易觉察的痛苦,那种让人没有办法不为之悲伤的哀切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为什么伤心,为什么不想笑了——某一天的夜晚,好奇的自己终于问出心底的疑惑,不小心打破了这种死亡一般的寂静,在悲哀的回忆里,母亲仍旧是忍不住自己的哀伤,晶莹的眼泪一串一串地滑落白净的脸颊,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心碎的感觉就像潮水一样从遥远的月夜之中涌来。
后来,忘记了。
一阵清冷的风吹来,撩起施若龄柔软的发丝,她忍不住拢了拢自己身上单薄的洋芋色双排扣风衣,及时地拉回自己飘得太远的思绪,人家都说,思想在寒冷的时候最容易寂寞,太过清醒的意识往往会令人想起不好的回忆。
果然,没有错吧——她颇为自嘲地笑了笑,从容而淡定地掩饰心底的不安,一如既往的娴熟,似乎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太多次,多到不需要演练,已经习惯。
这个时候,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只穿这么薄的外套,夹杂着凛凛冷意的空气卷席而来,让她□着的手开始变得冰凉,白皙的鼻头也冻得微微发红。
正当她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一辆孔雀蓝色的跑车停在她的面前,那熟悉的颜色几乎让她错愕地笑出来,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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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来人是谁,也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而,粉晰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或许,为了他?不知道呢。
车里的人推开车门,沉稳的神色还有一丝焦急,冷天霁脱下自己温暖的大衣披在施若龄的身上,宽松的尺寸几乎把娇小玲珑的她整个裹起来,“施,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怎么能够站在这么冷的地方吹风?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知道在这个时候很难打到车的。”他执起她纤细而冰凉的手掌,十指相扣,用自己温热的手心包裹住她,为她驱散冬日的寒意,带进舒适的车厢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在搞鬼,她在他小心翼翼的呵护之下进入车里,下意识地接收他带来的温暖。
“陈雅希让我来的。”他用手护住她的头,让她顺利进入车里,从保温箱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暖水壶,放入她的掌心里,“这是茉莉花茶,我泡的很淡,怕你晚上睡不着觉,但是泡的很暖和,你可以喝一点。”
“恩。”虽然自己早就猜到这个原因,不过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仍是感动。
“坐好,系上安全带,我现在送你回去。”他命令的口吻充斥着关怀,让人感觉到很窝心的意味,随手关上车的后门,他一路绕到前门的驾驶座,熟练地发动起跑车的引擎,顿时在宁静的大路上失去影踪,疾驰而去。
回到施若龄的公寓,冷天霁熟门熟路地开了灯,牵着她的手带进屋子里,似乎不舍得放开,像瓷娃娃一般把她放到沙发上,“我去浴室帮你放一缸热水,你还是先泡个澡吧——对了,你想用什么香精?”
她的手里依旧抱着他的茶,连思考都没有来得及,很自然地答道:“柠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