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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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里依旧抱着他的茶,连思考都没有来得及,很自然地答道:“柠檬草。”
随即,她才徒然醒悟,自己似乎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么私人的事情,而他也没有必要帮自己做这么体贴的举动,他们只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再over一些,亦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不需要到这种暧昧得分不清关系的地步吧——沈碧笙的前车之鉴告诉她,自己不可以再次犯这么同样的错误!
她立刻放下手里的茶壶,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我自己来就——”可是,看见他拧开银白的水龙头,细心地往浴缸里倒入透明的香精,用令人安心的手掌试着浴缸里的水温,她的心又忍不住变得柔软起来,无法阻止,只能一笑置之,“这是我家,你做事怎么比我的钟点工保姆还要顺手?”
“怎么,不满意我这个上司的伺候?”他熟练地调节着水温,笑着说道:“别人还没有这种特殊的待遇哦。”
“我反而宁愿没有,不喜欢别人说闲话——我讨厌被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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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讨厌解释。”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不冷不热,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出其中的意味。
“看得出来。”他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脸颊,“这种倔强的个性,估计也是被沈碧笙惯出来的吧?难怪,他一向是一个这么低调的人。”下一秒钟,他几乎是立刻就接到她不愿多谈的神色,不由得耸耸肩膀,“不会吧,都已经到现在这个境地了,你还是不肯透露一点点?”
“我——”忽而,没有来的,施若龄竟然沉默了。
冷天霁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打断她倾吐自己的心声,亦没有打算惊扰她难得坦白的思绪,但是那宠溺的眼神,依旧是温柔得令人心醉。
过了很久,沉默的她才慢慢地仰起头来,清明的眼神很是复杂,交织着令人迷惘的表情,“我只是一直努力地习惯他,跟上他的节奏罢了。”
一向被隐藏在心里的秘密被她讲出来,那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还不错,抬起清澈的眸子,一些不敢讲的话语,挣脱了自己多年以来的禁锢和束缚,从略微沙哑的喉咙里倾泻而出,“但是,我觉得自己的个性,包括很多的习惯,好像亦因为他的习惯而被改变了,虽然还是同一个我,但是已经不真实了。”
他磁性的嗓音安抚她的疼痛,缓慢地接口:“因为完美,所以才不真实吧?”
“或许吧。”似乎察觉自己真的说得太多,她颇为尴尬地笑着掩饰过去,“我好像失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忘记了就算了。”
“说实话,我并不介意。”他淡然地看着她伤感的面庞,顺手关掉水龙头,走到她的身边,蹲□子直视她不解的双眸,凝重的神色仿佛是在宣誓,“我很乐意在你空闲的时候,可以被你想起。”
施若龄扑闪着清丽的瞳,宁静的呼吸在此刻微微窒住,隐约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冷天霁慢慢地靠近她,修长的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稍,触摸到她的脸颊。
她没有动,朦胧的水雾让优雅的银丝眼镜清晰的镜片变得模糊,染上淡淡的白色蒸汽,虽然她的视线不清,但是她依旧感觉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可是在那一刹那,她并没有拒绝的欲望。
他的唇——慢慢地靠近——她的唇——很柔软,也很温暖。
施若龄似乎有一些迷茫,既然无法忘记沈碧笙,为什么要接受冷天霁?
这就是所谓的想借一个人而忘记另外一个人的典型做法吧?她轻轻地闭上自己的眼眸,感受他的温暖,任由他的吻放肆地印上她的灵魂。
一厢情愿,两败俱伤。
她不想再继续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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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复杂得令人心痛的事情令她烦恼,第一次的,她主动地揽住他的脖子,更加靠近他的面庞,浅尝这个简单的吻,让其变得深刻,深刻得像是刻在缘分的三生石上,不能够从记忆里面挖去。
柔软的皓腕交叠着刚毅的手臂,像是绽放着粉紫色花穗的藤蔓,依赖地缠绕着湖畔桥边的碧绿柳树,不小心扫落了大理石桌上的香精瓶,让那一瓶绘着柠檬草图纹的玻璃瓶子,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支离破碎,一如,她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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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一切都结束了! 。。。
12月24日。
Twenty_ourth o December。
圣诞节的前夕。
平安夜。
威斯汀酒店,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华丽——衣香鬓影,纸醉金迷,丝毫没有侮辱这八个字的含义!
外庭点上了素净的灯盏,别出心裁地在池塘里放上云南丽江特别用来许愿的纸莲花灯,粉红粉白的飘满了整个池塘,晕黄的光芒映得清澈的池水流转出晶莹剔透的波纹;装饰高贵的大堂摆着一棵很大的雪松,不是虚假的圣诞树而是真正的松木,碧绿的叶子,挺拔的树干,让人在茂密交叠的青翠枝桠之间挂上许愿的纸条,祈求上帝的眷顾;安静的走廊上放着黛红色的冬青叶和紫黄色的番红花,映衬着微醺的壁灯,散发出柔和的气氛。
而舞宴的大厅也布置得分外华丽,水晶吊灯在大理石的倒影下折射出千万光影,玻璃高脚杯,新鲜自助餐,香槟鸡尾酒,精致小点心,还有英俊而帅气的调酒师在角落里随心所欲地操控着酒杯,上演最华美的调酒Show。
象牙色的天鹅绒缦帘被轻轻地挽起一角,可以同时望见庭院内外的景色。
收藏在圣经里珍贵的一页里,传说中在耶稣诞生的那一晚,一群在旷野看守羊群的牧羊人,站在碧绿的草地上放着雪白的羊群,突然听见有风铃脆响的声音自天上传来,向他们报耶稣降生的好消息——因为耶稣来是要作世人的王,因此纯洁的天使便透过这些牧羊人,把这个欢喜的消息传给更多的百姓知道。
听说在这个温馨的夜晚,搜集二十四个不同姓氏人的一毛钱的硬币,用收集来的两块四毛钱买一个橙子和一个苹果,跟所爱的人在平安夜吃下去,然后对着燃烧的烛光许愿,一定会梦想成真。
无聊的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多半是披着甜美的糖衣,用来欺骗那些自以为是海誓山盟、地久天长的情侣们的谎言罢了。
施若龄嗤之以鼻,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她穿着紫罗兰色的晚装,简洁的剪裁衬托出她一向纤细而清瘦的身段,柔软得宛如云瀑的发丝依旧盘成干净利落的宫髻,一颗温润的黑珍珠耳环缀着银白的铂金流苏,坠及□着白皙的肩头,流转着温柔的珠光。
她的手里握着一杯葡萄酒,红如樱桃,从容地应答宾客的问题。
陈雅希一身靛蓝的曳地雪纺裙,款款而来,优雅得不似以往那个妩媚而放肆的她,“宴会已经开始了,龄,你怎么还在这里?”
施若龄似笑非笑地啜了一口艳红色的葡萄酒,微微耸了耸肩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看着盛装打扮的好友,忍不住笑着出声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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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穿得这么淑女,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喂,你又看上了哪一个清纯的对象?”
“我现在是空姐,不是威斯汀酒店的训练官——上司不允许我们失仪,规定不可以露肩、露背、露腰,更加不可以穿低胸、V领和细肩带,你说我要怎么办——咦?”陈雅希捶了她一记,就连懊恼的模样也显得分外妩媚,然而,她眨着眼眸踮起了脚尖,似乎望见什么似的,忙着推了推施若龄的肩膀,叠声而道:“喂,不和你说了——我遇到一个熟人,等一下再回来找你啊!”说着说着,她拎起轻飘飘的裙角,施施然地消失在扶疏的树影之后。
“搞错,动作这么快,亏我还说她淑女。”施若龄笑望陈雅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的背影,巧笑倩兮,一回头,不小心撞进另外一个人的怀抱里——冷天霁!?
他顺手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不让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小心。”
她缓慢地稳住自己的脚步,放下酒杯站在他的身边,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还好。”他不置可否地耸着肩膀,看着一池飘拂的纸莲花灯,“我刚刚才知道你懂得八国语言,真是厉害,怪不得在商场上无往而不胜。”他似是颇为赞叹地看着身旁的她,伸出手去捏捏她柔软的脸,笑得分外狡黠。
“别闹。”她笑着躲开他的手,白皙的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我觉得很好奇,为什么你连尼日利亚这么偏的语言都学?”他温暖的指腹温柔地拂过她的碎发,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为当时的教授是尼日利亚人,为了搞懂他的口音,所以我才强迫自己用三个星期的时间修完所有的课程。”想起以前的事情,她的笑意显得很往昔,“总经理也知道这一件事情,当时的笔记还是他帮我/炫/书/网/整理(。。)的。”
冷天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其实,当时的你,为什么会选择霂?”
施若龄似乎已经不介意他问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侧着头,“为什么这么问?”
他略略耸着自己的肩膀,理所当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玻璃高脚杯,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娇红的葡萄酒,“我想不通,以你的眼光怎么会选择他这么懒散的人?”
她忍不住浅浅地轻笑一声,抬眸横睇,似是已经习惯他恣肆的行为,懒得说也懒得提醒,“诶,哪里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弟弟的啊?”
他把高挑的酒杯从右手换至左手,把玩着她柔软如水的发丝,温柔的眼神宛如流云,“说吧,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时候,他的眼底忽而掠过一丝秘密的情绪,仿佛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犀利,然而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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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掩饰得极其巧妙,没有让她发现。
她微微挑眉,清丽的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不知道是在思考怎么说,还是在想别的事情,随即,她又恢复一脸淡淡的释然,“我想保密,可以吗?”
揽住她纤瘦的香肩,他暧昧地勾住她的项颈,难得轻佻而肆无忌惮地摸索着她颈后细腻的肌肤,“为什么不说?我可是会吃醋的,就算是弟弟也一样。”即使被她发现了今晚的他有一点奇怪,却也只能够想到是酒精松懈了他的神智,让他看起来似乎有一点野兽的侵略性,神秘而吸引。
她只是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从他的手里夺回自己的酒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你,或许只是因为寂寞,又或许只是因为缺乏温暖,你还不如亲自去问他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我们两个的答案,应该差不多。”她和冷天霂之间的感觉真的说不清楚,总之不是恋人的感觉,只是彼此偎依的慰藉,拥抱对方的温暖。
他抱住她纤细的腰,靠近她的耳垂调笑,“怪不得,你受得了他的绯闻。”
她只是笑着挣脱开他的怀抱,觉得他的动作亲密得有些过火,忍不住浅笑着出言警告,“你今晚很不对劲哦,是不是喝醉了——”
然而,在她转过身的刹那,一阵清脆的嗓音戛然而止,扑闪着的眼睫毛微微在清风之间颤抖着,泄露了她心底涌现出来的不安和震惊,微凉的空气带着略嫌冰冷的寒意,鸦雀无声的气氛让人觉得分外死寂。
意料之外,隔着曲折的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抹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他是——沈碧笙!?
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夜晚的风掠过青翠的竹枝,几株淡粉色的樱花草孤独地在墙角绽放,摇曳着娇嫩的花瓣,逗弄着寂寞的呼吸,几只野雀在这个失眠的晚上,唧唧喳喳地发出细碎的声响,在那么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分外清晰而明澈。
“总裁——”
施若龄低低地从唇中吐出这个词,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清澈的眸子里有着猝不及防的惊慌,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然而,她所看不到的是,隐藏在自己身后的冷天霁,深邃如夜的瞳孔之中静悄悄地掠过一缕淡淡的算计和精明。
“你是在叫盛世公司的沈总裁,还是冷氏集团的冷总裁?”
沈碧笙的声音依旧冷得让人分不清楚情绪,低沉而宁静,但是,他握着玻璃酒杯的手却紧紧捏住杯角,不经意的颤动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若,我一直以为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可是到现在为之,究竟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他沉稳的声音很冷很冷,在微冷的寒风之中渗透出静静的讽刺。
“总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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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出话,一时之间,脑袋里乱得让人没有办法思考,可是她更加不敢向后看,她好怕这么一看,就会引起更加大的误会。
“你还有什么要说?我等着你的解释。”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徒然浮现在心头,他忽然很想听见她对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总觉得自己一定不可能怀疑她,只要她可以向他解释一切经过和结果,他不会这么容易放手的。
面对沈碧笙,背对冷天霁,施若龄仿佛被两个无形的影子夹在中间,这种几乎窒息的感觉真的好难过,手足无措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似乎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误的,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解决现在这个问题。
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握起拳头,拧成十个白玉小结,她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在风中泛起细细的鸡皮疙瘩,那种冰冷的触感似乎爬进了自己的心窝。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