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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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似乎不止自己改变了——她对冷天霁的心动,已经不能够成为自己胡思乱想的理由,她根本不需要这个藉口欺骗自己的感觉,毕竟沈碧笙也有了一个贴心的洛亭,难道不是吗?正是如此,才让她的心痛感更加□裸。
轻轻低下头,感觉到柔软的鬓发从额前滑落,把头埋入自己的膝头,那种几乎要窒息的感受,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脆弱,七年的时间,心力交瘁的爱情,不过是一场一相情愿的单相思、独角戏,没有任何意义,对自己来说是再重要不过的事情,对他也只是难得的放纵,日出即忘——只有海芋,才是他心底最远久的永恒,而自己顶多是一个情感的替代品,他根本不愿意理会。
她打从心底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心里自然不可能这样想,然而这种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举动,才让她觉得越发心疼难当。
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难受得令人发慌,满身满心的疲倦之色。
“阿施。”踏过最后一级阶梯,冷天霁看见一抹朦胧而柔软的身躯抱成一团,坐在靠近自己脚边的角落,像是一枝剥落了浑身尖锐之刺的蔷薇,就连一
65、我不介意被妳利用! 。。。
向傲然盛放的花瓣,也有些无力地垂落下来,【炫】恍【书】然【网】一怔——这是平时的施若龄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仿佛少了一些情绪,令人猜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副总?”没有预料到他来得这么快,她尚未来得及收拾自己纷乱的情绪,就已经不小心抬起了头。
视线相撞,未曾加以掩饰的怀恋,宛如一树凋零的花,被柔若无骨的清风吹拂而过,翩然而起,洒落得一地尽是说不出的娇美。
他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哀伤,就像是八音盒中飘出美丽的旋律,流转不息的音符——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在她眼里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影象,而是另外一抹不算陌生、亦不算熟悉的身影。
然而,她的心,也是那个人专属的。
徒然,这个事实的认知狠狠地掐住他的心,一种奇异的感觉汹涌而来,淹没了他的一切——嫉妒,这就是自己一直不想要承认的嫉妒吧。
他并不想继续被这种烦人的感觉像藤蔓一样被缠绕在其中,不由得清了清自己的喉咙,“我把钥匙带过来了,你——要进去吗?”
她对他的淡漠似是有些失落,低着头,额前的鬓发刚刚遮住她的眼眸,接过他递来的钥匙,打开了门,还没有来得及推开那扇门,却看见了他转身想要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她竟然忍不住伸手一拉,扯住了他的手。
一个细致的动作,她微凉的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暖,心头一跳,像是找到了什么自己一直很向往的东西。
他忽然感觉到一丝沁冷的温度涌入自己的手心,不自觉地收紧自己的手指,把那一丝淡淡的冰冷,拢入自己的手里。
原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料他却握得更紧,而她娇柔的小手在他温厚的大掌里又显得那么契合,那一种肌肤相贴的感觉面具染不令人讨厌。
“你——要不要进来?”
“恩?哦。”
微微答允着,他深沉的双瞳燃起一簇热烈的火焰,扑闪着一丝危险的光晕,宛如一匹月夜下的狼,锁定了自己今晚的猎物。
心中一动,施若龄微微掩饰着自己眸中的悸动,转过身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轻轻推开了门,随手摸索着墙壁上的精致开关,打开了客厅那一盏清丽素致的莲花吊灯,象牙白色的光芒在黯淡的空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从抽屉里那出一双拖鞋放在他的面前,一个纵身才回想起那是几个月前,自己为了沈碧笙的到来而准备的,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穿上它的人却是眼前的这个他——苦笑着抹去脸上的凝思,她走入厨房里,“要喝茶吗?”
冷天霁换好了鞋,顺便帮她带上了门,淡淡地应了一声,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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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脱掉了身上的墨蓝色牛仔外套,一件简单的黑色针织衫勾勒出完美的身段,挺秀的骨架略显清瘦,稍微有点凌乱的发丝更是凭添几分娇媚。
幸亏自己有准备雨前龙井的茶叶,时不时泡一壶给自己当作下午茶,否则真是不知道要拿什么招待他——在厨房里忙碌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客厅里的他投来过分灼热的视线,拿了一个干净的托盘,端着一套清雅而大方的白底蓝纹瓷具走出客厅,手势熟练地洗起了这一套几天前才刚用过的茶具。
他一直凝视着她白皙的左边脸颊,瞳仁微暗,猜不透心里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忽而,施若龄略略侧了侧头,没有耽搁手里的动作,一双清澈的眸子望向他,带着歉然的认真。
“为什么道歉?”虽然对她突如其来的抱歉感到措手不及,冷天霁还是保持着淡定的神色,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我知道副经理两年前——发生的那场意外,很抱歉之前没有听你的话,还自作主张地伤害了他。”她有一点不习惯现在的他,冷静得有点过分,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沈碧笙的影子,“我为自己的失误道歉。”
“你在乎?”轻轻地反问了一句,仿佛要看穿她的一切,包括掩饰和伪装。
似是怔了怔,她静静地看着他,清澄的眸子里扑闪着不解的光芒——在乎?除了沈碧笙,她好像没有尝试过去在乎其他人。可是今天晚上在盛世公司里看见的情景,让她心里仅剩的在乎,疯狂地划过自己的心脏!下意识的逃避让她忍不住冲动地站起身来,“水滚了,我去泡茶。”
看她慌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淡漠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深邃,然而此时此刻的冷静,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心碎。
施若龄几乎是冲进厨房的,拿下冒着白烟的热水,白净的素手仿佛依稀掠过一种类似颤抖的痕迹,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像和她作对一样,不肯放弃对她的折磨——冷天霁,沈碧笙,冷氏集团,盛世公司,绝望的现实中这一切的一切,清冷而残忍,几乎把她逼得疯掉!
她就是不想回忆这一切,是退缩也好,逃避也罢,她不想!为什么连她最后一点想要拒绝的自由都要被剥夺?
挫败地打开碗柜,她微微踮着脚去拿那一瓶装着雨前龙井茶叶的玻璃罐子,可是,修长的指尖却不小心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触碰到一个冰冷得失去了温度的事物——宛如自己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啪——”一阵清脆的响声引起了坐在客厅里的冷天霁的注意力,连一秒钟都来不及思考,他第一时间冲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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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心里还在懊恼自己过分的举动,他不应该逼她,不应该强迫她面对这一个该死的事实的!
“施!”一步踏入厨房,一阵浓郁得近乎刺鼻的香味拂面而来,【炫】恍【书】然【网】一惊,他看见蛋青色的瓷砖地上洒落着一颗颗咖啡豆,像是深褐色的珍珠一般飞溅而出,晶莹剔透的玻璃碎片到处都是,折射出微凉的光泽——看见蜷缩着的她安静地蹲在寂寞的墙角,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不想惊扰她,轻轻地重复着道:“施?”
施若龄似是颤抖了一下,没有抬眸,一向清脆的嗓音有了一丝沙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在我身边的总是你?”
冷天霁的肩膀忍不住轻轻一震,他忍住了,没有说话,只是倾听她的悲伤。
“七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习惯了什么是寂寞,我一直说服自己并不需要温暖,因为冰冷已经足够麻木我的神经。我以为自己可以撑下去,只要陪在他的身边,我什么都无所谓,即使他最深爱的人横亘在我们中间!”
“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冷天霂到威斯汀酒店帮忙?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进冷氏集团?我为什么要习惯你给予的温暖和照顾,同时还忘不掉他施舍的冰冷和眼泪?我为什么要心动,还要被你感动?”
她第一次这样坦白自己心底枯涩的爱情,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说出这个枷锁一般束缚着她的秘密。
这就意味着,她还是没有忘记沈碧笙——不过,最起码她的心里有自己的存在,她的痛苦和难过也有他的因素,不是吗?靠近她瑟缩的身躯,他把她拥入自己的怀抱里,无视她的挣扎,抬起她优美的下颌,直视着她眼角的泪滴。
“你爱他吗?”他听见自己这样问。
“我——”咬着娇红而柔软的下唇,她黯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爱我吗?”他拭去滑过她腮边的眼泪,依旧那么温柔地凝视着她,“或者说,你不爱我吗?”
“我——不知道。”发觉自己的回答不如想象中肯定,她笑得好苦涩。
“够了,这就已经足够了。”冷天霁修长的指尖缭绕着她柔软的发丝,这不是一个否定的回答,已经足够说明他在她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刻骨铭心的角落,确实已经够了——面对她的脆弱,他温柔得连自己都不敢轻易相信,“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过,让你利用我,而保存期限——就是直到你忘了他为止。”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她依旧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的纷乱是为了谁。
“没关系。”他听见自己这样答。
最终,以吻封缄,结束了一切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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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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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这算在一起了? 。。。
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虽说是同样的时间,施若龄却感觉到分外疲倦,而且浑身酸痛——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房间被收拾得干净,她白皙的双颊忍不住染上淡淡的红晕,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她明白他是不希望自己太尴尬。
等等,她怎么开始帮他找起这种藉口来了?粉脸如嫣,她赶紧裹了一床丝薄的被单,走进浴室里泡澡,洗去一身疲惫的同时,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
然而,柠檬草的精华乳液虽然洗得去他留下的气息,却始终磨灭不去他遗落的感觉,深刻而震撼,让她没有办法忘记。
她又掬起一捧冰冷的水花泼到自己脸上,阻止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换上一身蔷薇色的套装,居然连手表都忘记戴,便这样匆匆忙忙地跑去上班了。
回想起早晨的紊乱,她忍不住叹息——唉,她怎么变得那么不像自己了?
“施特助?施特助!”冷天霂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觉察了什么很特别的八卦,值得他去推敲和打探。
“呃——咳咳,副总经理。”施若龄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会议上走神了,托了托白净的鼻梁上银闪闪的眼镜,清水淡然,“抱歉,我分心了。”
“会议继续。”冷天霁瞥了她一眼,深邃的眼底似乎有宠溺的感觉,悠哉游哉地开了口,似是漫不经心,却又偏生那么严肃,让冷天霂在心里大呼虚伪,“施特助,现在轮到你解说威斯汀酒店在今年冬季末和春季初的营运情况。”
“是。”看出了他眼里的笑意,她又忍不住双颊生晕,再次清了清喉咙,她决定不再看他,开始总结自己手头的资料。
囧——看着似笑非笑的冷天霂,若有所思的冷雨丞,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多大的表情变化,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发出懊恼的叹息。
然而,会议结束以后,施若龄一如既往地留在会议室里收拾文件,其他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地散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继续工作。
冷天霂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地瞄到静默在玻璃窗前的冷天霁——只见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意味迭然的浅笑,一向沉静的眸子里似乎有一丝璀璨如钻石的光芒在闪烁,看他这副春意盎然的模样,他八成也猜到了自己的老哥已经坠入爱河。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一抹浅红色的身影在偌大的空间里忙碌地悠转来、悠转去,懂得某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便懒懒散散地走过去,“霁,你在干嘛?”
一听见是弟弟熟悉的调侃,冷天霁连回头这个动作都懒得省去,眼角一抬,唇边的笑意似散未散,“没有什么。”
他笑吟吟地拍了拍冷天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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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招牌的慵懒一直都未曾褪去,“少来!装什么正人君子的清高自持?所有恋爱中的人都骗不过我的眼镜。从实招来——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微微扬眉,冷天霁瞪着他,如果不是那个笑容太暧昧,他比较想装傻,“恩。”
“终于搞定了?唉,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要搞什么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五个月才破了你的清斋戒律,有够久的耶!”他笑得很狡黠,却还偏偏要眨着眼装得好像一脸无辜,可恶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霁,这应该是你的最慢记录了吧?”
“你不觉得自己很八卦?”冷天霁无奈地看着他,视线却还是舍不得离开眼前那一抹纤细而清瘦的影子,没有移开一寸的距离。
“还好啦,勉强过得去呗!”冷天霂笑得宛如阳光灿烂,肆无忌惮的耀眼,“怎么,你想堵住我的嘴?很简单的,请我吃饭啊!”
“没空。”他很干脆地拒绝,忽然想起自己从昨夜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再加上昨晚的剧烈运动,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有点饿了,再看看办公室里忙得团团转的她,依他推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