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光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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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团团转的她,依他推测,她出门的时候一定忘记吃早餐了吧。
/炫/书/网/整理(。。)着成堆的会议资料,细碎的粉尘钻进鼻息之中,施若龄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心里想着也有可能是昨天感冒了——心念至此,蔷薇花瓣一般白皙的肌肤又忍不住染上一丝淡淡如花的红晕,分外娇美。
用力地摇头,她微微咬住下唇,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把手头的资料放回书柜里之后,再把相关的会议重点列入文档中储存,熄灯拉闸,锁好会议室的大门,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做会议的总结报告。
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坐下不到两分钟,就被人打扰了。
“叩叩——”有人敲门。
“进来。”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吊钟,她心想应该不是和自己有预约的人。
“施,是我。”冷天霁似笑非笑的俊颜出现在门的后面,带着明朗的笑容和她打招呼,一如既往,未经许可却又肆无忌惮地坐到她对面的转椅上。
“呃?”看见他,施若龄忍不住愣了愣,清了清喉咙,随即恢复正常,只是眼底静悄悄地泄露出不易觉察的柔软,“副总,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吃过早餐了没有?”似是有一点顾左右而言他的以为,他半是肯定、半是猜测地问着,叫人读不懂他的心里想要说什么。
“没——还没有。”她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的脸上有一种正中下怀的得意之色,从身后拿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我今天早上出门
66、这算在一起了? 。。。
的时候忘记帮你做早餐,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忘记,所以刚刚去帮你买了一份。”亲昵的话语,仿佛是丈夫对妻子的叮咛,温馨而甜蜜。
她虽然有些错愕和惊讶,但是心底却不自觉地浮上淡淡的温度,不过,碍于公事,她还是很煞风景地提了一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显?”他每一次都不在意周围的人的眼光和看法,但是她不行,她不喜欢公私不分的感觉。
支着下颌,他似乎想了两秒,随即笑吟吟地反问:“我有吗?”
嘴角的笑意是掩饰不住的,她依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副总,我不是开玩笑的,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误会咩?我想,这应该不是误会吧。”拆开早餐的包装,他把牛奶递给她。
“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私事,而影响到工作的进度。”淡淡一笑,把习惯插进特仑苏牛奶蓝色的软包装里,喝了一口。
“对了,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你。”不置可否,他从口袋里拾起一样晶莹而明亮的事物,“这是你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你不要告诉我,这不是你的东西。”
“你——”她白皙的脸蛋有一刹那的僵硬,微微尴尬地别过头去,不料又被他霸道不失温柔地扳回远处,只得直视他满是笑意的双眸。
冷天霁靠近她的面庞,清丽而淡雅,素致得令人难以置信,找不到半点脂粉的痕迹,“其实,你并没有忘记带钥匙,这只是想见我的藉口吧——否则,你早在当初就把钥匙收回去了,不是吗?”
施若龄瓷娃娃般的眼睫毛忍不住微微一颤,一时之间,隐藏在心底的情绪突如其来被这个当事人揭穿,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我——要吃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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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用酒精麻醉自己 。。。
冷天霆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看着一地狼藉、一室混乱,心情糟糕得连自己都厌恶此时此刻的颓然,他是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总之,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很难受。
很烦很烦——烦得连公司都不想去,不相见任何人,也不想听任何话。
他随手拿过一个酒瓶,摇了摇以后发现是空荡荡的,慵懒得抛向墙角,看着晶莹的玻璃酒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跌至最阴暗的角落,以最快的速度坠落在地,然后摔成凌乱的碎片。
从床头拿过另外一只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伏特加辛辣的味道顿时溢满唇腔。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应该会因为酒精中毒而醉死在这里吧?
他的嘴角懒洋洋地勾起一丝浅笑,苦涩得像是已经冷却许久的黑咖啡,极其悲哀,却又极其无奈。
“叩叩——”这个时候,门口被人敲响,冷天霆迷茫地睁着眼,朦朦胧胧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现在莫约是九点钟,在此时敲门的除了老管家和新来的钟点工,应该也没有别人了,挣扎着地上坐起来,他走去开门。
“小霆。”没想到,门一打开,冷天霂鲜少认真的面庞带着一种严肃的表情出现在门外,双眉微微蹙起,似乎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啪——”他下意识地关门,以背抵着冰冷的门板,想把哥哥拒之门外。
“够了,你不要再闹了!”冷天霂及时用手挡下他关门的势头,硬是把门逼开一条缝隙,“我想,我们也是时候应该聊聊了吧?”
冷天霆被他硬邦邦的态度怔住,咬着下唇,沉默了半晌的时间,心情稍稍平复过来,依旧醉态颓唐,“进来吧。”
看着他迈着轻浮的脚步走回房间里,冷天霂的眼里掠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复杂得令人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当初那个悠哉游哉的二少爷,望见房间里一地破碎的酒瓶和闪烁着琉璃似的光泽的酒液,熏香似的酒精散发出微醺的气息,仿佛仅仅闻到这阵浓艳的芬芳就可以醉死其中,“小霆,不过才几天而已,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苦笑着倒入柔软的大床深处,似是冷淡地回应了一句:“你明明很清楚,这还需要问吗?”答案显而易见,他们都知道。
冷天霂用脚尖拨开满地零碎的玻璃,像一只优雅的白色豹子一般走入另一只醉得荒唐的豹子的领地里,叹息:“两年前的事情,真的对你影响这么大?”
然而,一听见这句话,冷天霆像是被人戳中死穴一般,挣扎而痛苦,“不要提!”颓然地坐起身,像一具被人操纵的牵线人偶一
67、用酒精麻醉自己 。。。
样,深邃的双眸里有一种沉寂的悲哀正在慢慢苏醒,“哥,就当我求你,放过我吧!”
第一次——他第一次听自己的弟弟用这么寂寞的语调,不是以往那个轻佻而自在的“霂”,而是这么悲哀的一声“哥”!冷天霂忍不住怔在那里,苍白的指尖舒展而又握起,再舒展又再握起,紧紧捏成拳头,白净的手上浮现出交织如碧绿色藤蔓的请进,但是,自己却不能够就这样放过他,做不到对他的自残视若无睹!
“小霆。”缓慢地开口,温润如玉的嗓音带着一丝翡翠般澄澈的沙哑,“这一次你不可以再逃避了,车祸确实已经发生,你只可以选择面对,不能够像这样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你并没有把这一切从自己的脑海里磨砂,就证明了你没有办法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疗伤,不是这样的吗?否则,你这辈子只会一直痛苦下去,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解脱!”
“你又不是我,怎么会明白我的感受?”冷天霆几乎是低吼出声的,像是一只藏匿着悲哀和仇恨的野兽,在千百年的禁锢之下彻底发狂,不再对自己的情感有所掩饰,爆发出原始的兽性,“我以前的恐惧和慌张,没有人懂得的孤独感又回来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他的脸——安静地像是在睡觉,他一直在笑,笑得和以前一样,但是我却很想哭,眼泪又一滴都挤不出来!”他气喘吁吁地闭上眸子,茫然无助的感觉夹杂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把他淹没。
“虽然我不懂得、不了解、不明白,甚至对你的感觉没有一丝触动,但是我是你哥,我们两个是兄弟!”他摇晃着冷天霆的肩膀,迫使他看向自己,瞳间不经意地掠过一丝冷冷的伤感,“你出了事,我怎么可以不管?”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冷天霆抗拒地把头埋进双膝指尖,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即使是在睡梦之中,我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恐怕只有死,才可以弥补这一切的错误吧?了结这一切,我才能安心。”
冷天霂震惊地把他拉向自己,双眉紧蹙,“小霆,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
冷天霆一扬手便推开了身边的他,眼里徒然掠过一丝冷漠和决绝,现在应该冷静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话一出口,他便看见哥哥的脸色微微一白,随即,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Sorry,你还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点点头,冷天霂复杂地收起脸上的神色,“那我先走了。”慢慢地站起身来,慢慢地下床,拉过自己的外套斜斜地披在身上,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房门的一瞬间,丢下一句淡淡的话语:“逃避是懦夫的选择,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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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弟弟,会做出这种那么懦弱的选择。”
冷天霆的眼睫毛似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又归于深不见底的沉静,恍若一口枯井中的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走出房间并且把房门关起的刹那,他觉得自己和冷天霆的距离变得好远,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显得那么遥远——或许,自从两年前的那一场车祸开始,他就已经变了,变得大家都不认识这个他了。
小霆,如果你有事,我和霁都一定会拼了命地帮你的!他在心里这样说着安慰自己的情绪,叹了一口气,迈开步子离开了这个空气都显得压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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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安慰 。。。
施若龄把会议的文件送到相关的部门以后,在回到自己办公室的路上,视线刚好落入一个被阴影笼罩着的空间——冷天霂的办公室,然而往常那个逍遥自在的他却仿佛消失不见一样,在窗边望着天空的他显得好生寂寞。
他到底怎么了?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见过他那么荒芜的样子,停下脚步,忍不住微微一顿。
冷天霂正好抬起眸子来,烦躁的眼神遇到她清澈的目光,先是错愕,随即舒眉一笑,然而在那一抹淡淡的笑意之中,她看得出其中有多么勉强。
她拨了拨自己额前细软的鬓丝,绕至耳后,伸手推开了门,踩着一双浅金色的尖头高跟鞋走进他的办公室里,一身粉杏色的套装搭配上荷叶滚边的淡咖啡色衬衫,高贵而简洁,“副经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精神。”
他似是而非地交叠起自己的双手,掩饰不住眼角的倦意,“你不是在办公时间不谈私事的吗?怎么今天又破戒了。”
她只是微微耸了耸肩膀,游刃有余地处理他故意的刁难,笑得格外明亮,“你今天迟到了两个小时零八分,作为副总特助的我,自然有理由过来了解情况。”
“好虚伪啊!这么官方的强调——你肯定被霁带坏了。”冷天霂大剌剌地调侃着她,仿佛重新挽回一丝复活的生气,“诶,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点头,答应我们家大哥的示爱?到时候,我可就要叫你一声大嫂了哦。”
“喂,跑题了!这才是真正的私事。”施若龄白皙的双颊似是晕开一层淡淡的胭脂,初开的粉红色樱花一般粉嫩俏丽,“你到底怎么了?不要顾着扯开话题,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的。”她已经太清楚眼前这个人的个性,如果是他不想说的话题,他一定会瞎扯一些乱七八糟的闲话来堵住自己的嘴。
他歪着头,用手托住自己的侧脸,流露出淡淡的犹豫,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对她说了实话,“我今天早上去找了小霆。”
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像是抽了一下一般,以她的记忆来想,他似乎有几天没有来上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她觉得很歉疚,先是压抑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可以,才慢慢地问道:“他怎么样了——还好吗?”
摇摇头,忧郁的倦色再度卷上他的眼眸,“不好,一点也不好——”微微顿了顿,他注意到她难看的神色,倦然一笑,“其实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好意罢了。”
她在听见这句话以后才更加低落,所谓的好心干坏事才更糟糕,不是吗?
“算了,不提了,你不用为这件事情操心,我和霁会想办法处理的。”说实话,他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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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的把握。
“看来,你也没有十足信心。”她苦涩地笑了笑,叹息着凝视他的眼眸。
“唉,事情总会过去的,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冷家的优良传统,没有那么容易挂点的。”他故意扬起一抹笑容,收敛着自己心里纷乱的心绪,不知道是想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
“但愿。”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眸,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情不自禁的担心。
冷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
冷天霁显然觉察到施若龄的心不在焉,略略挑眉,并没有问出来,想等到工作结束以后,再和她谈这个问题——她没有试过在工作时间显得这么漫不经心。
虽然他看得出来她在强打精神,但是对于她无意的神游,他还是有所感觉。
然而,当她第四次分神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施,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炫'舒'书'服'网'的吗?”
微微回神,知道自己分心了,不由得自责地咬了咬下唇,用力地眨眨眼,“抱歉,是我的错,我们继续吧。”
冷天霁并非这么容易就给她蒙混过关的,一把将她抱入怀里,亲昵地揽住她纤细的腰,“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