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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樱花飞扬-第5部分

小说: 樱花飞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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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尧国人?”

“他们之中有人是蓝眼睛的。”

闲聊声飘到船尾,季初樱听了心中不由得一紧。镇上、年轻人、尧国、蓝眼睛,好熟悉的感觉,难道他们说的是……

“几位大叔,请问那个年轻人为什么挨打?”她急问。

“不知道,我们只看见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头下停地唤手下打他,可能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吧!”

她怎么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走,他回去定要遭殃,对单于淳来说,他并非什么座上宾,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不高兴的时候大可打个鲜血淋淋,警告他从此要乖乖听话。

从未亏欠过任何人什么,此刻满怀愧疚的她,激颤着揪心的感觉,坐立难安。

船越行越疾,风也越吹越大,她不得不抬手护住飞扬的发丝,指尖触到发髻的一刹,心里的疼痛达到了极点,那只木簪,让她没有办法再逃避。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耳际不怎么,忽然响起这句诗,彷佛有个声音在不停提醒她,不能就此溜之大吉。

平凡人投桃报李,君子以美玉赠答木桃,就算不做君子,难道她连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

“老爷爷!”她激动的呼唤船家,“可以把船驶回去吗?”

“驶回去?”船家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小姑娘,开什么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季初樱拚命摇着头,“我……不想去杭州了,那预付的银子我也不要了,只求您把船开回刚才的镇上。”

“不行!”船家一口拒绝,“来来回回的一折腾,天都快黑了,船上还有别的客人呢!小姑娘别这么任性!想改道呀,等到了前面的码头,您再自个儿雇车回去吧!”

“您不答应?”季初樱脱下丝履,站在船边,“您若不答应,我就自己游回去!”

船在河中行,水流湍急、波涛汹涌,她这一举动,看得四周诸人胆战心惊,大夥连忙把她拉住。

“船家,您就开回去吧!”商贩们倒十分善良,“咱们耽误些时间不要紧,这倔强的小姑娘若丧了命,官府追查起来,咱们可不想惹上麻烦。”

船家叹了口气,只好自认倒楣,当下掉头往回驶。

上了岸,季初樱便飞也似的朝先前的茶铺跑去,马车仍在,铺内依然有熟悉的人声,可见她回来得不迟。

深吸口气,镇定心情,她一脚踢开店门。

“大小姐?”单于淳吃惊地望着她,像是没料到她会回来。

“军师,我人在这里,请你不要再为难阿扬。”她梭巡一周,瞧见店内侍从三三两两,或躺在桌上闭目养神,或席地而坐,玩着骰子放松神经,就是不见萧扬的踪影。

“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她大声的叫喊着,难道,他已经被……打死了?!

“大小姐如此在乎阿扬?”单于淳笑了,笑意中藏着诡异,“放心,他没事。不过,既然你回来了,老奴我正好求你帮个忙。”

他在拿萧扬威胁她吗?季初樱沉住气,“请说。”

“咱们尧国盛行一句话:‘有什么样的妻,就有什么样的夫。”所以妻子向来就是用来衡量男人眼光的一把尺,皇上这次在诏书中写明要见你,大概就是想瞧瞧咱们公子的真实品性,若是瞧得满意了,公子恢复文贤王的封号也少了一层阻碍。

“大小姐才貌双全,若这会儿打道回府,要咱们找谁来替你会见皇上?请你留下吧!当然,咱们也不会白麻烦你一场,季夫人为小姐添了多少嫁妆,咱们双倍奉送。”

“先让我见阿扬。”头一次,银票对她的诱惑力变得像羽毛一样轻,“他到底在哪儿?”

“别急呀!”单于淳悠然的指着一个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男子,“这不是来了吗?”

“阿扬!”季初樱飞扑上去,抓着他的手臂上下仔细打量,“他们伤了你哪儿?”

萧扬满脸愣怔,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彷佛在确定这并非幻影,深邃的眼眸于一片沉寂之后,泛起狂澜般的激情。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乾涩的喉头使得千言万语无法出口。

“他弄丢了大小姐,刚才老奴罚他到院子里喂马。”单于淳笑道。

“只是罚他喂马而已吗?”季初樱满睑疑惑,“怎么我听说你们在毒打一个少年?”

“我们毒打少年?”单于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咱们帮对街那老板抓到的小偷吗?呵呵,小偷当然该打,可如果阿扬被打残了,换谁做公子的替身?我的手下,除了阿扬,可没一个识字的。”

原来如此,害她一颗心平白悬了半日,她恨自个儿当初没有听清楚,更不愿承认她匆匆往回赶,并非单纯为了救人而已,而是有一份牵挂引领着她。

“你不该回来的。”萧扬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我……我回来看我的纸鸢,关你什么事!”她脸儿泛红,下不了台,便使出小姐脾气,踩了他一脚。

这一回,想逃是逃不掉了,然而她发现,自己并不后悔。

第四章

季初樱一直以为尧国是个荒蛮之地,但自进了尧都后,才发自个儿错得离谱。那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及繁花似锦的春城景色,就算中原人引以为豪的苏杭,也不及十分之一。

听说尧国深受中原影响,上至君王、下王百姓,无不说汉话、习汉字,各式礼仪虽带有自己特色,但仍与中原大同小异。他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可耻的事,甚至深信,向先进的地方学习,自个儿也会渐渐变得繁荣。

中原人说,他们是小偷,偷走了文化和财富;而尧国人,却自认借鉴阳光的月亮。

在驿馆休息了数日,终于,尧皇召他们进宫去。

季初樱头上戴着一顶凤冠,凤的眼和羽均由粉色的宝石镶成,身上的衣裳,则是她一贯喜欢的淡红色。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粉雕玉琢的脸,忽然,看到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男子白袍上绣着金色的麒麟,头上也是金冠束发,皮肤虽然略显黝黑,却俊美十足,也气派十足。

“阿扬?”季初樱看得呆了。

萧扬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没有穿上上好衣料不像太子的窘态,站在门槛处,阳光辉映,俨然是个仪态端庄的皇家子弟,任何人都不可能把他跟那个睡在马厩里、蓬头垢面的穷小子联想在一起。

短短几日的调教,正式衣裳一换,少年忽然长大,变为成熟的男子。

这一刻,季初樱不得不佩服单于淳的眼光,姜还是老的辣,他像是早早看到了今天。

“阿扬,快进来!”她急忙转身唤着他。

萧扬倒不好意思,低着头迈进来,长袍的下摆轻轻一甩,不经意流露出的潇洒,让一帮侍女看得目瞪口呆。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怪?”他见眺地问。

“怎么会呢?”若换了平时,她早就大剌剌地拍他的脑袋了,但今儿个,如同佛像上了金装,她不敢造次,只是轻拉他的袖子赞叹,“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孩子?”

“你是第一个说的。”萧扬似乎不满意这样的赞美,“我不是男孩子,我年纪比你大。”

“可是你的样子比我呆呀!”季初樱哈哈笑,“所以论智慧,你得叫我一声姊姊。”

萧扬似乎真的生气了,咬紧嘴唇不说话。

“好啦,好啦,”她看见他僵硬的面部表情,改拉袖为握手,讨好似地甩呀甩,“谁大谁小又有什么关系?来来来,我替你擦些粉蜜。”

“我不涂那些阴柔的玩意。”他吓得退一大步。

“把他抓住。”季初樱长袖一挥,几个听话的侍女连忙将萧扬团团围住,手一按,他被迫坐到梳妆台前。

摒退了婢女,季初樱便亲自拿着粉盒,一边替他擦粉,一边柔声劝慰,“瞧瞧你这黝黑的肤色,若进了宫,摆明让人猜疑,人家归海弦细皮嫩肉的,哪是你这副模样?”

萧扬看着镜中自个儿越变越白皙的脸,虽然极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那双小手,像有法力似的,把他彻底镇住了。一颗心,对它们在他脸上任性的舞蹈,竟还有一丝欢喜。

“你是不是很紧张?”她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声。

“有一点。”不过不是为了进宫的事,而是因为她的手。

“放心好了。”她仗义地拍拍他的肩,“有我在,就算到时露了馅,凭本小姐聪明的脑袋,也能助你化险为夷。”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但紧绷的脸舒缓下来,眼里多了一缕温柔的意味,嘴角轻扬,像是在对着她笑。

这笑意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被引领到尧皇面前时,才收敛。

皇宫的大殿很深远,不仅奢华,而且威仪。

任何朝代的皇帝都会不惜重全建造这样一座殿堂,因为在炫耀自己财富的同时,那刻意营造出的肃穆气氛,能震慑住阶下来者的魂魄,使他们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恐惧,然后可以老老实实地跪下。

季初樱知道自己说了大话,这会儿,站在这大殿之中,她不可能再凭着自己那不起眼的小聪明帮助别人什么。礼仪太监传唤的声音在她耳边轰轰作响,大殿的深幽使她内心微颤,头有点昏,脚有点抖。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

她偷偷瞄着身边的萧扬,竟发现他出奇的平静,也许他内心的起伏不亚于她,只是他向来不会表露自我。

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尧皇的睑,但那凌驾在任何人之上的气魄,她可以感受到,也许真命天子就是如此,不说不动,已经可以让人臣服。

“弦儿。”尧皇低沉的声音传来,“来,靠近些,让朕好好瞧瞧你。”

萧扬犹豫片刻后,便移了步子向前走。他俏悄背过手,朝季初樱摆了摆,示意她站在原地,以防不测。

“呵……”尧皇细细打量着萧扬,良久,轻叹一口气,“长大了,真像你的母亲,朕这些年来找得你好辛苦,你可知道?”

听这温和幽然的语气,似有万般无奈和辛酸,还有对久远回忆的遥望──这是季初樱没有料到的。

短短几句话语,不像帝王对乱臣之子说的,倒像是慈父对失散多年的爱子说的。真诡异。

“站在你身后的,是侄媳吧?”尧皇看了看季初樱,“弦儿果然好眼光,来人,赏。”

尧皇手一挥,立刻有太监端了稀世珍奇、万丈绫罗,捧上殿来,整齐跪下。

季初樱有点不知所措。本来她以为尧皇会故意刁难她一会儿,提些尖锐问题,以审核她这个侄媳的水准,所以昨儿夜里,她挑灯把宫庭礼仪背个滚叹烂熟,又打听了些尧国的风俗趣闻,以便增添交谈中的亲切感。

谁知精心的准备,没一样用得上,心里顿时一空。

不是说尧国人以妻子的好坏来衡量丈夫的品性吗?光瞄了一眼,就断定“弦儿好眼光”?以貌取人,身为一国之君,也太肤浅了吧?

单于军师,跟本在骗人!

“弦儿,这些年委屈你了。”尧皇继续道,“朕即刻让你恢复文贤王之封号,命人重建王府,再赐你尚书房行走之金牌,跟你那些堂兄弟们一齐议政,如何?”

此语一出,连萧扬也不由得愕然。

恢复封号,不是千辛万苦的事吗?为何还未开口,就唾手可得?并且白自得了个议政的金牌?太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总让人不放心。

然而看尧皇那满脸的真诚,近乎讨好的语气,又不忍心怀疑。

“父皇──”萧扬正呆立着,只见一名男子步上前来,朗声道,“父皇请三思!”

“三思什么?”尧皇微微蹙眉。

“堂兄与我们失散多年,外貌已然全非,这‘认亲’之前,是否该多盘问几句?父皇别忘了,从前只要宫里一贴出寻亲的皇榜,就会平空变出数十个冒充者……”

这说话之人,便是尧皇的长子,文颂王──归海隐。

“有单于军师作证,错不了!”尧皇的声音泛起不悦。

“单凭单于军师片面之辞,儿臣认为不可信。”归海隐穷追不舍,“儿臣有朋友在扬州,正好与季府私交甚密,据他说,单于军师带这位‘堂兄’回国之前,他们府里似乎弄丢了一个人。”

“那又怎样?”

“那位朋友带给儿臣一幅画像,画的就是失踪之人,听说扬州城里,都把这失踪之人唤作‘归海公子’。”归海隐从袖中拿出一卷画轴,手一抖,画展开,归海弦的笑颜跃然纸上。

季初樱感到心都快跳出来了,小手紧紧的抓着裙边,她担忧的目光投向萧扬。

这小子,到了此时此刻竟仍定力十足、面不改色,稳健地立于殿中,彷佛他身为皇子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该归功于单于淳的调教,还是他天生的胆量?

“父皇不觉得奇怪吗?”归海隐继续淘淘不绝,“按理说,堂兄在单于军师的照顾之下,养尊处优,应该面如满月才对,可是眼前的这位‘兄长’,即使抹了粉蜜,依然黝黑骇人,真让儿臣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他被阳光和风虐待多年的皮肤,出卖了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尧皇倒出乎意料地不耐烦,明显维护着眼前他认定的“侄儿”。

“儿臣斗胆推断,真正的弦堂兄,在扬州被调了包,眼前这位是冒充的!”

大殿原该有的一片肃穆,此刻涌起了窃窃私语。

“是吗?”尧皇挑眉,“眼前这个弦儿尚有单于军师可以作证,你说的那个弦儿,又有谁能作证?隐儿,你该不会让父皇仅凭一张来历不明的画,就妄下结论吧?”

“儿臣不敢如此唐突。”归海隐一躬身,“不过,儿臣听奶娘说过,弦堂兄的背脊上有块蛇一般滑长的胎记,父皇还记得吗?儿臣的奶娘就是从前喂养过弦堂兄的奶娘,所以她说的话,应该可信。”

归海隐得意一笑,转身面向萧扬,“这位兄长,您不介意脱下衣衫,让咱们瞧瞧那块胎记是否还在吧?”

萧扬抬起眸,锐利的目光逼得对方不得不收起挑釁的笑容,他不疾不徐地回答,声音中竟有丝能与尧皇媲美的慑人威严,“我并非阶下囚,凭什么你说的话我得照做?”

“如果兄长不想让人怀疑……”

“让谁怀疑?你?这朝堂之上,是皇上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你……”归海隐没料到一个黑小子竟敢如此跟他说话,他堂堂一国皇子,平时身边都是奉承之人,敢骂他的,除了尧皇,再无别人,这刹那间,他气得牙关有些颤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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