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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樱花飞扬-第6部分

小说: 樱花飞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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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尧皇,再无别人,这刹那间,他气得牙关有些颤抖,“这么说,你是不敢脱喽?”

“本人素无断袖之癖,要脱也不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萧扬露出嘲讽的微笑,不再理会。

周围观众听到如回答,也不由得跟着嘿嘿笑出声。

而归海隐不仅牙关打抖,身体也打抖。他从未受过如此侮辱,情绪一激动便不顾后果,抽出随身佩剑直指萧扬。

佩剑雪亮一闪,“啊”一声,季初樱尖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像是一种很自然的反应,她瘫软在地上。

不是真的昏了,而是装的,藉此转移那挥剑者的注意力。

从前,她就常假装昏倒来唬弄那些欺负她的人,根据她的经验,凡在紧要关头,只要有人昏倒,便能扭转局面。至少,能拖延点时间。

果然如她所想,成功了!

这声尖叫及倏然的昏倒,愣住了归海隐的动作,像是骤然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干了件蠢事,竟在尧皇面前,未经许可便冲动地拔剑,不是愚蠢的行为,是什么?若非他是皇子,恐怕这一下要惹上蔑视君威的罪名了。

“樱樱。”殿内头一个有动静的是萧扬,他几乎是飞扑着,将季初樱搂入怀中,捏着她的人中,助她苏醒。

“来人!拿水来!快请大夫!”他厉喝。

“扬……我没事……”季初樱缓缓睁开双眼,本想丢个调皮眼神,示意他自己是装的。但,看到他焦急的神情,感到他拥住自己的温暖怀抱,忽然之间,她舍不得了。

为什么要推开他对她的宠爱呢?让他心疼着自己,岂非一种春日融融umd/txt电子書下载到}wwω~ūmdtΧt~còm般的幸福?迷恋他笼罩着她的浓郁气息,动情忘我的呼唤,还有那不自觉的激动……已经好久没人这般在乎她了,就让她骗他一回吧!

“扬,我胸口好闷……”她装出虚弱的嗓音、疲惫的眼神,气若游丝般说。

原本只是想助他化险为夷,没料到这即兴的演出倒成了她征服他的武器。呵呵,好自私。她心里偷偷笑着,备感甜蜜。

“嘘,不要说话,大夫一会儿就来,马上就好了。”萧扬心疼不已地抚着她,像哄孩子般,不顾众目睽睽,将俊颜紧贴着她汗湿的额。

他一抬头,看见呆愣着的归海隐,忽然气势逼人地问:“现在,你还想看我的后背吗?”

“我……”归海隐连连退步。

“今天就让你看个仔细。”萧扬大手一扬,衣袍骤然撕裂,露出整个背脊。

那儿,竟真有一块胎记,不似蛇,倒似一条大蟒,几分狰狞、几分气派,像守护神般贴着他壮实的肌。

“看清楚了?”萧扬狠狠一睨,“这会儿,还说我是冒充的吗?”

这胎记是天生的,还是单于淳计画周密,找人替他绘上去的?季初樱来不及问,因为下一瞬间,她已被萧扬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殿外。

没经过尧皇准许,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他只念着她的身体。

季初樱呆了,殿内所有的人,自然也呆了。

季初樱迫于无奈的坐在一群聒噪的宫嫔中间。

文贤王府尚未建好,她和萧扬只得暂时住在宫里,每天宫里是太监和女人的世界,面对流言蜚语、唇枪舌剑,时时刻刻都让人感到似有一群麻雀在耳边飞绕。

萧扬那家伙倒好,常被尧皇召去熟悉国家大事,她可惨了,独自一人孤立无援地任由耳朵被荼毒。男子不得擅自入宫,她连素来讨厌的单于淳都见不着。

今儿个日和风轻,几个王妃齐聚御花园饮茶,季初樱初来乍到,若不加入似乎不太礼貌;但加入了,又插不上半句话,徒增无聊。

于是她偷偷打着呵欠,嗑着瓜子以便不用开口,听一帮女人用炫耀的口吻说着各自丈夫的坏话,再听她们数落婆婆的可憎面目、小姑的坏脾气和府里新纳的妖娆小妾……原来,天下女人的话题,都大同小异,从扬州到尧都,听到的都是一个调调。

“文贤王妃头上那只簪是在哪儿打的?”开口的是文颂王妃,“真别致!”

一听就知来者不善,这文颂王妃,便是那日在大殿上出糗的归海隐的妻子,这段日子,见了季初樱总喜欢冷嘲热讽一番,像在替丈夫出气。

可怜的归海隐,原本他合情合理的猜测,却被萧扬这个骗子一举推翻,说真的,季初樱挺同情他的,也认为一个王子替父亲维护家族血统的纯净,没什么错。所以面对咄咄逼人的文颂王妃,她能忍则忍,毕竟自己和萧扬作贼心虚、理亏在先。

但对方不屈不挠,越发变本加厉,好像有点过分。

她知道自个儿头上那只木簪朴拙可笑,文颂王妃口中的“别致”两字实是一种嘲讽。

没办法,戴习惯了,只觉得这簪子不似金的那般重、不似玉的那般滑,舒服简单。即使进了宫,尧皇赏赐的首饰无数,她仍只愿意戴着它。

况且它是阿扬雕的,每一道镂空的花纹,都着他的心思,要取下来,还真舍不得。

“文贤王妃全身上下哪儿不别致?衣裳颜色素净、头上没多余的发饰,连胭脂粉蜜也只扑一点点,听说中原皇帝昏庸,扬州想必生活十分疾苦,文贤王妃定是在家里养成这简单朴素的好习惯,哪像咱们这般挥霍无度。”另一个王妃也语带讽刺。

在座其余王妃,平日虽与文颂王妃互相看不顺眼,但来了外人,自然一致对外,于是你一言、我一语,逼得季初樱无路可逃。

呵呵,毕竟受了她们在朝参政丈夫们的影响,懂得损一个人,要先损他的国家,灭对方威仪,季初樱自认没有舌战群儒的口才,懒得与她们辩驳,只得暗地里发笑。

“文贤王妃这簪子是什么做的?中原真乃泱泱大国,竟有如此奇特的材料。”王妃装傻问。

“看着像木头。”

“木头?!我以为木头那种低劣的东西,只能用来做桌子、椅子,原来也能做簪,不会吧!”

“怎么没有?我还听说过,中原的女人用筷子来椎髻呢!”

“筷子?太可怜了!那么粗糙,会伤害头发吗?”

“文贤王妃的头发这么漂亮,应该舍不得让木头伤害吧?不对不对,这簪子肯定不是木头做的!”文颂王妃也跟丈夫一样,喜欢穷追不舍,“文贤王妃,快告诉我们,你这簪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一根簪子,值得讨论半天吗?

季初樱呼了口气,刚想回答,却听见身后有人代替了她──

“是木头做的!”

池塘边,绿荫下,一个英武无比的猎装男子朝她们走来,俊美的脸庞能与太阳争辉,修长的身躯如天神般伟岸。

寂寞的宫庭之中,只有娘娘腔的太监跟阴柔不中用的皇子,如此瑰丽的“景象”确属罕见,刹那间,所有的妃嫔都像被猫咬掉了舌头般,眼光直愣愣的盯着来人。

季初樱不知自己该脸红地低下头,还是骄傲地把头拾起──她的阿扬,越发光辉夺目,彷佛埋在土里的珍珠终于挥去尘埃,露出无可比拟的亮泽。

入宫这些日子,也许是睡得好、吃得好,萧扬原先略显单薄的身体逐渐厚实起来,几乎可以用魁梧来形容,而那张脸,也慢慢变成漂亮的古铜色,褪去昔日的黝黑,留下了阳光打磨出的明亮。

他不是养尊处优、弱不禁风的皇子,他那种来自江湖、实实在在的男子汉气概,是女人们真正投以迷恋目光的原因。

“文贤王刚才说什么?”文颂王妃虽然喜欢看美男子,但随即想到了受辱的丈夫。仇人若丑一点,容宏大量的她或许还能消气,但对方如此出众,她不由得气上加气!“这簪子是木头做的?骗人的吧!看您这么疼文贤王妃,哪舍得让她穿戴荆钗布裙?”

“对呀,除非王爷您的心不在王妃身上!”一群女人跟着挖苦。

“内人戴着这钗,不过是给我面子。”萧扬微微一笑,“因为这是我帮她雕的。”

“什么?!”一群女人顿时惊得阖不拢嘴。

季初樱不觉莞尔,狡猾的阿扬,抓住了这群嫔妃们的最大弱点,给予有力的一击。

宫里不缺吃、不缺穿,这群女人最渴望得到的,是男人们的温柔爱意,只可惜她们的丈夫不是拈花惹草,就是高高在上,何曾,为她们雕一支木簪?

眼见她们目光中顿时流露出的强烈妒意,她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好好好,你方唱罢,我登场,先前被这群女人羞辱了半晌,这会儿该她出击了;季初樱从来就不认为自个儿是一个忍气吞声的善良人!

“王爷说的哪里话,这簪子如此漂亮,又包含着您的心意,妾身只是舍不得摘罢了。”季初樱千娇百媚,靠向萧扬。

“可在座几位王妃却觉得我亏待了你。”萧扬看着她顽皮的目光,受了暗示,大力配合。

“你不是说,前些天在城里的书画斋,看到文颂王亲手绘了一面扇子给他的爱妾吗?”

她瞄了瞄文颂王妃,“爱妾”两个字一出口,她那张脸煞然惨白。

“扇子也是不值钱的东西,难道文颂王也亏待了他的爱妾?”季初樱扬眉吐气地笑,“文颂王妃,您倒说说,您是要成堆冷冰冰的金银珠宝,还是要文颂王亲手绘的扇子?”

她没有回答,先前不饶人的嘴,此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樱樱,你在大太阳底下坐了老半天,身子还撑得住吗?若是像上回那样昏倒……”萧扬怕再说下去,有人会当场寻短见,立刻转了话题。

“哎呀!”季初樱立刻会意,见好就收,马上按住额侧大嚷,“头好晕。”

“来来来,快回宫里歇着。”

“妾身走不动,王爷可不可以扶我?”她撒娇。

“当心。”萧扬一个箭步,揽她入怀。

他俩当众把情调得如火如荼,看得一群饥渴的女人嫉妒得想杀人,两个主角却卿卿我我,抑住心中笑意,飞奔回他俩的小天地。

季初樱冲至躺椅边,前俯后仰,笑得肚子发疼,但突然的,神情转为幽黯。

“怎么了?”萧扬担心地问,“真的觉得头晕?”

“不,只是觉得好没意思。”她转了个身,自然地向躺椅躺下,彷佛萧扬已是亲人般,可以在他面前姿态随意。

“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处处提防着周围的嘲笑和不友善,想法子还击他们,护卫自个儿,如今来到异国还是如此,真累啊!”

萧扬看着她因奔跑而泛起红潮的小脸,眼底泛起心疼般的温柔,也不避男女之嫌,坐在躺椅边,依恋地凝望她。

“你今天怎么穿着猎装?”她伸手逗弄他衣带上的流苏。

“尧皇叫人教我骑马射箭之术,说这是尧国皇族都得会的,我可不能丢了公子的脸。”

“公子?”季初樱笑了,“忠心的小仆人,还没忘记他?你家公子这会儿都不知是死是活。”

“师傅已经派人回扬州继续打探,相信不久后就会有公子的下落,我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他的角色,等他回来……”

“然后把王位还给他?”她无奈地摇头,“阿扬,你以为归海弦如果回来了,他会放过你?只怕不等尧皇判你欺君,他和单于淳就会先杀了你。”

“我的命,本来就是师傅的。”萧扬苦涩地回答。

“如果你和归海弦注定有一个人要消失,”季初樱望向窗外晴朗天空,“我希望走的是他。”

萧扬一震,不敢相信。

“呵!我很毒,对不对?”她苦笑,“咒自己未来的夫婿死,阿扬,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你是。”萧扬打断她的话。

“单纯的傻孩子,”小手抚上俊颜,拍了两下,“总有一天,你会被我骗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我不是什么单纯的傻孩子,我年纪比你大。”萧扬轻哼。

季初樱先是讶异,然后放声大笑,呵呵,他为什么这样在意被唤作孩子?一再强调他比她年纪大。

她的阿扬如此可爱,若两人一辈子这样相处下去,定会幸福快乐吧?

一辈子相处?姊弟是不行的,兄妹也不可能,朋友更是瞬息万变,一男一女,想长相斯守,只有一条途径──夫妻。

这诡异的词骤然冒出来,把季初樱吓了一跳,双颊立刻滚烫,她翻过身,不愿看他,也努力地抑制住这奇思异想。

忆及刚才在花园里,她和他假扮成恩爱夫妻,遭来了多少嫉羡的目光,她不敢奢求那样的幸福,因为幸福从来就离她很远。

第五章

弹指之间过了烈日炎炎的一季,转眼秋天到了,尧国的皇子们相聚在黄叶灿烂的猎场。

这日,有一场狩猎的盛会。

不知何时,狩猎已不是娱乐,它成为了一种向英勇祖先致敬的仪式,也成为帝王考核皇子们身手的最佳途径。

季初樱跟随一群王妃坐在看席中,尧皇高高在上,神情严肃地面对猎场。

号角就要响起,皇子们的马蹄就要奔腾,一场激烈的斯杀、体力的较量就要展开。

谁都知道,太子之位尚未确定人选,尧皇年势已高,这一季的狩猎,很可能就是争夺继承人的选拔赛。

只见几位皇子跨着骏马,以敌对目光斜睨他们的兄弟,手足之情此刻荡然无存,鞭子挥动的时候,他们将拚个你死我活。

季初樱庆幸身边的萧扬不用参加这场争斗,她也不用像其他王妃那样,握紧拳头、冷汗涔涔。

“皇上,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吗?”礼仪太监低声提醒。

尧皇默不作声,良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缓而威严的声音回荡于山谷,“把朕的那头白鹿牵出来。”

“白鹿?!”

似乎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词,听到它时,四下朝臣、妃嫔顾不得尧皇在上,竟然私语纷纷。而马上的皇子,刹那间表情波涛汹涌。

白鹿,这不是一种很普通的动物吗?为何让在场的人如此惊慌?季初樱与萧扬不解地对望一眼。

“这头白鹿,朕驯养多年,奔跑之速,飞快如电。”尧皇继续道,“今日,谁若能猎得此物,朕重重有赏!”

一语刚落,谈论声更大,马上皇子们不由得昂首挺胸,彷佛看着一件稀世奇珍,眼里有着志在必得的神情。

季初樱调头请教坐在身后的单于淳,“军师,这白鹿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如此重要?”

“大小姐真聪明,如你所猜,这白鹿不简单。”单于淳并不公布谜底,只诡异地笑。

“故弄玄虚!”季初樱不满地扮个鬼脸,却听见尧皇宣布了更令人惊愕的旨令。

“弦儿,”他看向萧扬,“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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