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人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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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和赵氏正收拾碗筷,看见睡醒的五丫,连忙叫她过去吃饭。蒸蛋花、花面馒头(黑面粉+玉米面),蛋花上还漂着一点油腥,好丰盛啊!分家了就是好,每天都能吃到固体的和有营养的食物。
没看见高大成和万氏的身影,五丫知道高大成肯定是去买盖屋顶的瓦片去了。万氏她们不用说,肯定是在做绣活,包括大丫几人。
可是高杨和几个小的呢?怎么也没看见?正纳闷,突然从三房的房间里传来了背《三字经》的声音。循声而去,就看见三个小的站得直直的,小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地看着高杨。高杨教一句,他们就跟着念一句,别提多认真了。
五丫又感动又欣慰,她本以为,以大郎他们的小孩子心性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想到几个小家伙的学习热情是如此高涨,如此主动也如此的认真。
高杨见是五丫,只是点了点头,就继续教大郎几个背诵着,不过心里却是暗暗腹诽:没想到小堂妹竟然是个学习天才,昨天教她的时候,教多少字,她就认多少字,不但会认而且会写,让他觉得,再过不久,他就没有东西可教了。可惜的是,五丫不是男孩儿,如果是,只要她走科举之路,封侯拜相恐怕都不在话下。
五丫可不知道高杨的腹诽,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就算知道,她也会嗤之以鼻,字会写会认,是前世打下的基础,现在只不过是要将它们从简体转化为繁体而已。至于那什么当官,抱歉,在她心里,赚钱才是她最喜欢做的事!
听了半天,五丫感到索然无味,便朝高杨使了个眼色,就施施然地走出房门去曲径通幽了。
走到后院,打开篱笆门,一条干净的羊肠小道映入眼帘,两边绿竹婆娑,在炎炎的夏日里给人送来了一片清凉。沿着小径走了一刻钟,就来到大青山的山脚下,放眼望去,四个山洞并排而立,洞口高两米、宽一米。进去之后,整个山洞给五丫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高家老宅他们原先住的那个房间,狭小、逼仄,不过用来储存粮食和喂养牛、羊等牲畜却是绰绰有余。
洞里温度很低,能见度也不高,让人感到阴风阵阵的。五丫将四个洞都看了一下,心中决定回去之后就跟高大山建议,这里以后全部用来做储存粮食的地方。不过,首先得将这些洞口重新封闭起来,或是只留一个洞口,把四个洞打通,再在周围布好陷阱,就能起大用了。
转了一圈,等五丫返回前院,却看见院子里来了两个半大小子。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圆圆的眼睛,眼珠子像两粒黑葡萄似的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主。他穿一身青布短褐,梳着一个冲天小辫,看他的面容和吴开茂相似,这应该就是那个被二叔翁所救的四虎子。而另一个孩子长得瘦瘦弱弱的,但他是那种健康的瘦弱,不像她们姐弟是属于营养不良之类。单凤眼,眉毛很细,嘴唇偏薄,一看就知道他便是二狗子。
两个孩子正在跟高杨说说笑笑的,五丫猜他们应该是高杨在村子里熟识的、为数不多的伙伴。眼珠一转,她欢快地朝他们跑去。跑到高杨身边,五丫笑眯眯地看着高杨说道:“哥哥,你跟四虎子哥他们说了吗?中午咱们一起去村中央的大槐树那儿玩捉迷藏。”
高杨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急忙说道:“还没有,正要说,你就来了。四虎子、二狗子,你们要去吗?”
四虎子和二狗子一听要玩捉迷藏的游戏,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异口同声地答道:“当然要去,待会一定藏得让你找不到!”
“那好,咱们等下一块儿去。对了,反正是玩,不如多叫几个,那才有意思呢!你们说呢?”高杨笑着说道。
“好主意!我们去叫人,午饭过后,在大槐树下会合,一定要来哟!”四虎子迫不急待地说道。
“一言为定!”高杨斩钉截铁地答道。
说完,四虎子与二狗子就急匆匆地跑去告诉其他的小伙伴们,而高杨落后他们一步,却是往高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五丫慢吞吞地踱到高大山身边,眉开眼笑地问道:“爹,您准备打些什么家具呀?有书桌吗?”
高大山停下手中的动作,擦擦汗,说道:“一张饭桌、十把椅子、一个厨柜、两个衣橱、三口大箱子,几个小板凳和一张书桌。另外还有大门和几个房间的门窗。暂时就这么多吧!”
五丫听得暗暗咂舌,工程量浩大呀!张氏回头见小女儿无所事事地待在高大山身边,忙喊到:“五丫,你那天跳着脚的要学刺绣,怎么还不去你二伯娘那?”
五丫听到,头皮一紧,连忙回答:“知道了,这就去!”说完就像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往二房的房间走去。
五丫边学着刺绣,边分心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不留神就将手上刺了好几个针眼。万氏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她惦记着中午玩耍的事儿,就无奈地摇摇头:“五丫,别做了,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学得好,去玩儿吧!”
得了特赦,五丫忙三步并做两步地溜之大吉。刚出房门,就看到高杨正从大门走进来,给高杨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高杨点点头,五丫暗舒一口气。
时间一晃而逝,日已当中。大家吃完午饭,休息的休息,唠嗑的唠嗑,高杨、五丫特意跟高大山他们打了个招呼,才相携着向村子中央走去。
路上,高杨说道:“五丫,我将地点改到了河对岸,还把你约定的时间往后推了两刻钟,你不会怪我吧?”
“啊?不会,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怎么会有意见?”今天,唱主角的可是你,你愿意怎么做,我怎么管得着?OK?
高杨听后没有半分喜色,还不无担心地说道:“五丫,你说高承业会来么?他会不会起疑心?”
看着有些患得患失、忧心忡忡的高杨,五丫好笑地说道:“哥哥,他不来,我们就痛痛快快地玩游戏;他来了,我们就热热闹闹地唱大戏!怎么都不吃亏,你说对不对?”
高杨“噗哧”一笑:“那倒是!”
兄妹俩很快就来到了大槐树下,一看,嗬!七、八个半大小子,正闹哄哄地你比划来我比划去呢!
四虎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高杨兄妹,对五丫的到来虽有些诧异,但他聪明得没有多说,只是欢快地朝高杨挥挥手,大声喊到:“高杨哥,快来,今天咱们要好好玩一场,输的人就脱掉裤子绕村子跑一圈!”
高杨摇头失笑,瞟了瞟笑得天真无邪的五丫,平静地说道:“行啊!不过,咱们换个地方再玩!”
四虎子他们听得俱是一愣:“这说得好好的,怎么又要换地方?”
“这里有水井、有老人歇晌,地方又小,怎么玩得开?咱们到对岸去玩,那里树多、石头多,藏身的地方也多,玩起来才更带劲儿,怎么样?”
“嘿!行啊,只要是玩,哪儿不能玩?走吧!”
“就是,只要你认罚服输,换地方就换地方!”
“那好,去了后,你们先藏,我找,然后再用抽签决定,怎么样?”
“没问题!走吧!”
四虎子振臂一喊,呼呼拉拉一窝蜂地全都向河对岸跑去,高杨被二狗子拉着,身不由己地也跟着跑了。五丫甩着小胳膊、迈着小短腿,悠哉游哉地跟着向前走去。
第三十章:奏响
更新时间2013…10…31 18:44:39 字数:3165
五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晃三摇的走到那片密林子,就见高杨一个人笔直地站在林子前的空地上,正翘首以盼。
见五丫过来,高杨连忙让她去藏起来。五丫看着这片寂静无声的密林,心里还真的挺佩服四虎子他们,竟然藏得连一丝声响儿都听不见。她也赶紧藏了起来,就在她刚将自己的小身板藏在两块大石头的夹缝中时,高承业手拿木棍、眼含煞气的身影就出现在高杨眼中。
高承业隔着老远就看到了高杨。他微愣了一下,见不是五丫那个“小贱人”,而是二房的高杨,心里那股邪火是“噼里啪啦”地越烧越旺,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欺骗。他立马用木棍指着高杨,口不择言地说道:“那个‘小贱人’呢?藏哪儿去啦?老子可是专门来教训她的,怎么?该不会是怕了,就叫你这个病秧子来替她受罚吧?”
高杨笑得是云淡风轻,但眼睛里却寒霜密布,瞥了一眼高承业手中的棍子,不疾不徐地说道:“受罚?凭什么?就凭你高承业?呵呵,别说笑了,你又不是翁翁他老人家,说让你析产分家就得析产分家,让你净身出户就得净身出户。你算哪根儿葱,有什么资格说罚谁就罚谁?”
高承业平时在村子里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惯了,谁敢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高杨如此作为,无异于火上烧油,听得他顿时眉毛倒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你个贱胚子,小杂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粪篓子,看小爷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眼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高承业,高杨也是火冒三丈,但他不动声色,依旧从容地说道:“想打架?可以,我奉陪,但在开打前,你敢不敢回答我一个问题?”
高承业被高杨一激,冷笑一声,停下动作,望着对面他一根手指头就能对付的高杨,恶狠狠地说道:“小爷可不是被吓大的,迟早老子都能收拾你,问吧,让老子看看,你这张粪嘴里能吐出什么黄水儿来?”
高杨紧紧地攥着拳头,竭力抑制着怒气说道:“分家那天,你听过翁翁他们的商议,那你就说说翁翁他老人家为什么要将我们析产分家?为什么要把三叔逐出家门?怎么样,敢说吗?”
高承业听了,歪着脑袋思索半天,又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仔细听了听声音,见没有什么不妥,才不屑地撇撇嘴:“呸,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个杂种爹做了什么?翁翁说了,他恨自己没有在你那个贱胚子爹生下来的时候就将他溺死,到头来不仅祸害咱们老高家,还要害我大哥的前程,不将他分出去怎么消他心头之恨!
至于三叔,太婆说过,你们这几家子都是来向他和翁翁讨债的死货、穷鬼,而三叔更是尊瘟神、灾星,他生来就是克她和翁翁的。没出生的时候就害得翁翁大病一场,差点儿丢了老命;太婆生他的时候,疼了两天一夜,差点造成大出血;出生后,更是引得老天爷震怒,降下天罚,害得那年的庄稼颗粒无收。后来太婆特意在镇上给三叔算了一命,说他是天煞孤星,专门克长克亲,二叔翁不就是被他克死的吗?”
“是吗?就这些原因吗?只因为我们挡了大堂哥的前程,还因为三叔的命不好?”打断了高承业的滔滔不绝和满嘴的污言秽语,高杨冷笑着问道。
“当然不止了,如果不将你们分出去,将来翁翁他老人家的财产怎么可能留给我爹一个人?而且,翁翁他老人家也得为自己考虑,他可不想被你们牵连,惹祸上身,只要将你们分出去,到时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家自扫门前雪,他老人家就能高枕无忧了。”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翁翁他们是真的有钱却因为不愿意拿出来,所以对我爹见死不救?难道他老人家就不怕受指责吗?”
“哈哈,你个小穷酸还真会说笑话。谁会知道?只有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们知,难道你还想说出去?哼,尽管说,你可是偷盗之人的儿子,看有谁会相信你?别以为自己考了个童生就了不起,到头来还不是得夹着尾巴成为过街老鼠!
而且太婆说了,那些银子施舍给乞丐,能得来一声感谢;丢到水里能听到一声响动。如果拿去救你的杂种爹,那只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别看你爹每年多给五两银子的养老钱,其实那都是从你爹手指缝里漏的那么一星半点。你爹的良心早就喂了狗,只晓得围着他的臭婆娘转。
还有你那个娘,你以为是个什么好货吗?还不是因为人老珠黄,成了人家不要的破鞋,要不然怎么没有留在林府里当姨娘、享清福,反而出了府,嫁给你爹呢?”
高杨一听到高承业用这样不堪的语言来中伤他娘,败坏他娘的名声,此时哪里还忍得住?他双眼圆睁、目眦欲裂,抄起地上的木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高承业打去。
但高杨平时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是人高马大、身体壮硕的高承业的对手,所以他连挥了几下,都没能打到高承业,反而是被高承业用棍子连打了好几下。高承业平时溜鸡逗狗,身子十分灵活,他就像猫捉老鼠似的戏耍着高杨。
五丫从石头缝里看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高杨吃亏,正要高声呼救,却见从树上、石缝里、草丛中陆陆续续钻出了无数身影。定睛一看,心神一松,四虎子他们出现了!她心头狂笑,这下可够高承业喝一壶了!这些人可都是村子里曾经被高承业欺负过的人,除了长舌妇胡苟氏的宝贝儿子苟金蛋。
那苟金蛋说来也巧,平时他是最不屑和四虎子他们玩的,但今天心血来潮,为了凑热闹,也就跟着来了,没成想却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新闻”。而且他平时也是个讨人嫌的主,与高承业是不遑多让,但这两人并没有成为狐朋狗友,反而水火不相容。只因一村不容二霸,所以两个人是互看不顺眼,你踩我一脚,我就打你一拳。如今有了这样一个落井下石,能够将高承业教训一顿的好机会,苟金蛋比谁都要兴奋!
此时的高承业已经被众人围在了中间,以一对九,早已没有胜算可言,但他横行无忌惯了,怎么肯束手待毙,所以他色厉内荏地朝高杨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臭瘪三、小杂种,敢诈老子?你等着,老子定要叫你尝尝什么叫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苟金蛋喊了声:“别跟他费话,打!”
顿时,棍林棒雨像不要命似的往高承业身上招呼。只见他前面刚吃了一棒,后背便马上挨了记闷棍,接着又被扫到大腿,一个仰八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被打得一败涂地、溃不成军,只剩下哀嚎痛哭。
五丫看已经将高承业打得只剩哭爹喊娘的份,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