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拖着孩子棒打鸳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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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极其粗暴的敲门声响起,这力度下的,就像要把门拆开似的。
“来了来了,欠钱似的,这么大声干什么......”胡笑笑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去开门。
这次还真被她猜对了,就是欠了钱来催债的。
门一打开,一个四五十岁的矮胖妇女一手叉腰,一手支着门,劈头盖脸对她吼道:“花未眠,我告诉你,今天再不交房租,晚上十二点之前给我卷铺盖走人!”
“啊?”胡笑笑抽着嘴角,心里暗暗叫苦,神呐,还要不要活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二十块钱,心虚地问:“额,房租是多少钱?”
房东眼瞪得越来越大,一副不屑的嘴脸,脸一侧,斜眼道:“八百!”
噗——胡笑笑心里一个狂喷,差点一个趔趄没站稳,她扶住门框,淡定的地说:“好说好说。”
“好说个屁呀!你都拖了多久了,我今儿把话搁这儿,你要是再交不出这八百块钱儿,今晚立马走人!”
房东满口唾沫星子喷了胡笑笑一脸,她一抹脸上唾沫星子,点头哈腰地恳求:“阿姨,哦不,大姐,您给宽容几天行不?”
“不行,没钱趁早收拾东西,我还有房客等着要这房呢。”大妈手一摆,丢下这句决绝的话,顺便白了她一眼,噔噔噔地下了楼。
胡笑笑有气无力地倚在门框上,心里那叫一个绝望呀。
只听到楼下一女人说:“张姐?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房东张姐扯着嗓门回:“还不是那个姓花的女人,没钱交房租死赖着不走。”
“嗨,姐,您别提了,昨儿个白天和晚上,她那娃儿一直哭一直哭,人都没法睡觉,不走,就撵她走呗,把她东西往外一扔不就得了。”
张姐尖声尖气地说:“哼,小小年纪就弄出个娃儿来,当时看她可怜就让她住了下来,早知道就不租给她房了。”
“就是就是,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生活都乱的很,一点信誉都不讲。”女人附和道。
胡笑笑听着两个中年妇女扯闲话听得头皮直发麻,背后讲人坏话也不知道小声一点,她恨恨地朝楼下吐了吐舌头,砰地一声关上门。
“唉——”胡笑笑蹲在床头,用手指逗着小豆丁玩,心中一片愁云惨淡。
花未眠啊花未眠,你这丢的是个什么烂摊子啊......
啊,苍天啊,你让我重生难不成是为了让我再换一种自我了结的方式,以结束这凄惨的人生?
看了眼香香软软,粉粉嫩嫩的小豆丁,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坚定:就算是为了这小家伙,也不能轻生啊!
可是眼下这八百块钱的房租——她又一阵哀嚎,难不成让她去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忽然猛地抬头,用力捶床,对着窗外吼道:“我就不信我胡笑笑会走投无路,啊呸,我就不信我花未眠会走投无路!”
一旁的小豆丁被她吓得一个激灵,不过很懂事的没哭,而是依依呀呀的眨着眼睛看着她,好像在给予她肯定。
小豆丁太可爱了!
决定好好做花未眠的胡笑笑忍不住趴上前去啪叽给他一个吻,她贴着他的小脸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啊啊——”他似乎听懂花未眠的话,笑咯咯地冲着她直喊,小腿小手四处乱伸,看上去比心潮澎拜的某女还要激动。
说到做到,花未眠决定要出去找份工作,有了工作,或许可以预支点工资付房租,这样就可以暂时安定下来了。
她冲了奶粉喂饱小豆丁,还顺便给小家伙起了个名字,叫粉宝。
因为粉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让人觉得很温馨,再和宝字放在一块儿念,真得很适合小豆丁粉嫩嫩,胖嘟嘟的小样子。
把粉宝哄睡着后,花未眠就着凉开水啃了两块硬邦邦的剩馒头,把身份证和仅剩的二十块钱往兜里一揣,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
临出门前,还在门口给了熟睡的粉宝一个飞吻:乖儿子,等着我的好消息。
她先找到的是一家对外经贸公司,因为大学学的专业是经济类,虽说常年挂科,但好歹她也在全国数一数二的Q大学的课堂上睡了四年的觉,感觉上更有信心一些。
可是,悲催的是,没有大学毕业证和学位证,她连笔试的资格都没有,只在人家公司的招待厅里逗留了会儿就被保安撵了出去。
花未眠坐在路边,愁眉苦脸的想道:现在别提大学毕业证了,就算是小学毕业证,她也拿不出来啊~~
接连试了几家类似的公司都是连门槛也进不去,花未眠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些个不大要求学历的工作。
谁知道2017年社会发展迅速,如今连超市招聘保洁员都要求高中以上学历,花未眠颓废地回望某大型超市大门,心里郁闷:难不成现在连拖地也得画个二次函数曲线图出来?
在街上晃荡了大半天,一无所获的花未眠灰心丧气到了极点,她沮丧着脸,拖着酸软的双腿一步步行走在人潮中。
正当她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
她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咧着嘴冲她粲然一笑,说:“小姐,找工作吗?”
花未眠一听大喜,心里感叹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机不可失,她对眼镜女连连点头。
眼睛女笑得更亲切了,她把花未眠拉到路边,说:“我这儿有一份工作,当杂志模特,拍一组两百块,怎么样?”
“模特?”花未眠吃了一惊,她似乎还把自己当成那个放在人群中毫不扎眼的胡笑笑,而不是如今这个天生丽质的花未眠。
眼镜女用极其欣赏的眼光把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花未眠犹豫了,二百块钱一组照片啊,拍个几组房租就不用愁了,可是说到当模特,她对自己实在有点拿不准。
眼镜女在茫茫人海中早就盯上了她,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不是失恋就是缺钱,现在又是这么一个犹豫不决的表情,准是缺钱没跑。
眼镜女想到这儿,顿时对拉到这小姑娘信心十足,连说话的底气都充盈了许多,“这么好的工作,多少人抢着要,我就是看你长得漂亮,不干这个太可惜了,才追着你问的,你就答应了吧。”
“我,我——”花未眠一脸的为难,她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头,她这么倒霉,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
眼镜女一把挎上花未眠的胳膊,把她扯着往旁边一条小街道里拉,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啊,你放心,我们都是现拍完现付钱的,多拍个几组,千把块钱就到手了,磨蹭个什么劲儿啊。”
别看她拉的动作随意,那手抓着花未眠的胳膊抓得那叫一个紧呀,生怕她会跑似的。
花未眠越想越觉得不对,无奈手被拉的太紧,怎么扯都扯不开,就一路斜斜扭扭的被带到一家小铺子跟前。
小铺子连块招牌都没有,从一扇小门往里看进去,一片漆黑,花未眠觉得自己可能是遇上绑架的或人口贩子了,还没来得及撒腿跑,就被眼镜女拽进屋里。
一进屋,她什么也看不见,倒是眼镜女轻车熟路的顺着走廊左拐右拐,拉着她来到一扇看上去略华丽些的木门前。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后,屋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进。”
眼镜女打开门,把花未眠推了进去。
花未眠一个趔趄冲进屋里,站稳后四处一打量,差点被满屋子墙上花里胡哨的香艳美女照片给闪瞎了双眼。
她心里大叹:我的妈呀,这是进了黄图大总部了啊~~
现在她总算是清楚了,眼镜女确实没骗她,她还真是带她来拍杂志照片的,不过是色~情杂志罢了。
眼前一个办公桌,对面老板椅上塞着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正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花未眠。
花未眠立刻一个彻头彻尾地浑身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淡定淡定,气场要强,要强~~
然后她眉毛一拧,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老男人。
老男人放下支着下巴的手,把它们平摊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问:“多大?”
花未眠不说话。
老男人头一仰,靠在椅背上,说:“小姑娘底子不错,如果够配合的话,我们可以考虑给你加钱。”
花未眠一条眉尾高挑,冷冷地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男人扯起一边嘴角一笑,说:“四百怎么样?”他鄙夷地一瞟花未眠,接着说:“四百一组,六张照片,有经验的老模特也不过这个价,小姑娘不会还不满意吧。”
花未眠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因为我不会拍。”
男人两边眉毛一飞,嘴巴张成O型,“哦?那你来干什么?”
花未眠耸耸肩,“我是被人硬拉进来的,麻烦你以后管好你的员工。”她顿了顿,很客气地向那个男人鞠了一躬,说:“我要走了,再见。”说完,脸也不转地直直朝门口走去。
“五百怎么样?”老男人依旧不肯放弃。
花未眠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他,笃定地说:“多少钱我都不会拍。”
她原本以为这男人会为难她,谁知这人还挺规矩,一直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大动作,只在她打开门出去的时候,说了句:“小姑娘以后要是想通了,尽管过来,价钱好商量。”
花未眠一个撇嘴,回都懒得回他,不过还是尽量保持风度地轻轻把门关上。
再次顺着漆黑的走道走出来,在门口遇见眼镜女,她正百无聊赖地盯着门前过往行人,想必又是在撒网。
“诶?这么快就出来了?”她问花未眠。
花未眠阴沉着脸瞪了她一眼,理也不理她,大步流星地走出这家地下色~情杂志作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想到一天没有喂奶的粉宝,花未眠三步并两步地跨上楼梯。
果然,一打开门,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婴儿哭声,她连忙把门关紧,怕又吵着哪个碎嘴的邻居。
看到粉宝挥舞着小拳头,哭得一脸泪水,咳嗽起来把他呛得满脸通红,花未眠那叫一个心疼加自责啊。
趁着烧水的间隙,她给小豆丁换了脏的快不行的尿不湿,又把他抱在怀里摇啊哄啊,“宝宝乖,宝宝乖,马上就喝奶了啊~~”
小家伙一饿起来哪能管得了这么多,越哭越起劲儿,小手抓着花未眠的长头发扯啊扯,把她疼得直咧嘴。
好不容易等到水烧开,她急急冲了一瓶牛奶,连吹是吹的把奶粉凉到和手背一个温度,伏在床上喂粉宝。
粉宝喝的那叫一个带劲儿啊,连气都来不及换,咕咚咕咚地咽着牛奶,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喝的都失了神,满满一瓶牛奶眼见着就到了底。
嘴巴离开奶嘴后一个响亮的饱嗝,意味着小豆丁终于喝饱了,花未眠握着空奶瓶,转了转僵硬的胳膊,又伸了伸酸掉的小腰,一步一步挪到厨房冲洗奶瓶。
今天找工作虽然没什么成果,但还算是干了一天的正事,所以花未眠特意在街角的小饭馆里斥资十五块钱买了一盒蛋炒饭吃,泪崩啊~~
望着桌子上仅剩的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她抽抽鼻子,大口大口地把香喷喷的蛋炒饭往嘴里扒,“嗯,真好吃。”她包着满口的饭,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一边眼泪哗哗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如果接下来再找不着工作,不仅自己的吃饭都成问题,连小豆丁也要跟着挨饿,回头看了眼吃饱后刚刚入睡的粉宝,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这么凄凄惨惨地想着,连嘴里的蛋炒饭都变得苦涩而难以下咽,她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发呆。
老胡老妈,你们在国外过得还好吗?你们现在在干什么?笑笑现在好悲惨啊,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坐在床上回想自己过去二十四年的人生,再展望毫无希望可言的未来,时间不知不觉的到了晚上九点半。
桌上没吃完的炒饭已经冰冰凉,花未眠收拾了饭盒,打算把她放进厨房,留着明天继续吃。
她刚站起身来,就听见楼道里一阵咚咚的脚步声,然后自家的门被极其粗暴的敲响,一张破门板被砸得直颤。
坏了,该不是那位老大娘来收房子了吧,花未眠立刻放下手中的饭盒,一声不吭的坐回床上,企图装作自己不在家。
哪知对方是有备而来,见敲门不成,直接掏出了钥匙。
听着一串钥匙相互碰撞发出的稀里哗啦声,花未眠忽然感到很害怕,她知道自己就要无家可归了。
慌慌张张把粉宝抱进怀里,眼见着门被哐当一声推开,房东老板娘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气势汹汹地挤进小屋里,花未眠一副弱弱的模样缩在床脚看着他们。
无奈老板娘一点怜香惜玉的美德都没有,她看见花未眠,两眼一瞪,双手叉腰大声道:“在家怎么不理人,以为这样就躲得过了吗?什么人!”说完,她扫了眼简陋的小屋,问她:“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叫人把你的东西都扔出去,这么点破烂玩意儿,扔了得了!”
粉宝被吵醒了,小声地哭了出来,花未眠边摇着他,边低三下四地恳求房东:“大姐,您就可怜可怜我吧,除了这儿,我没地方住了。”
房东不为所动,紧抿着双唇,满眼的厌恶,说:“没钱,咱啥也别谈!”
花未眠默然,她低下头轻声哄着粉宝,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房东嗤着鼻子,冷哼一声,环着两只胳膊,说:“就知道你蹦子儿也没有,长这么好看,多去陪几个男人不就有钱了,有本事弄出个孩子,就没本事赚钱?死懒!”
她一手往前一指,命令道:“小张小王,你们两个给我搬,除了这床和桌子,其他东西都给我扔到楼下去!”
花未眠再也忍不住了,两行滚烫的眼泪哗哗顺着脸颊流下,落到嘴角里,是那样的苦涩。
她拽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袖子,哭道:“大哥,求你别搬,我真得没地方去。”
大哥眼中倒现出一丝不忍,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