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3 蓝蔷薇下的思念-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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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放弃的一弥沉默了好一会儿:
‘维多利加,你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
维多利加也不高兴地保持沉默。
然后以平静的声音说:
“古雷温没有反抗。他一脸正经把发型弄尖,要求我救贾桂琳一命。我听过事件的大概经过,告诉他真正的犯人是谁。古雷温匿名通报,犯人遭到逮捕。藉此洗清贾桂琳的嫌疑。”
‘匿名!?那个布洛瓦警官?怎么可能!’
“是吗?”
‘是啊!因为警官老是把你帮忙解决的案件占为己有,不是吗?这样的布洛瓦警官,怎么可能’
一弥在电话另一头不知道犹豫什么:
‘我在想现在布洛瓦警官会从事警察工作、希望人家称呼他为名警官,说不定就是因为对席纽勒署长有某些心结’
“谁晓得。”
维多利加偏着头。
“总之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五年,古雷温还是梳着那个发型。他也是下定决心了。”
一弥沉默一会儿之后问道:
‘因为这样所以感情不好?’
“谁知道。或许吧。”
维多利加淡淡笑了。
“久城,你不是要搭车吗?”
‘嗯啊、惨了,聊着聊着时间就到了。布洛瓦警官好像还要待在苏瓦伦,我是学生,得早点回去才行。傍晚就会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了。啊、我已经帮你买了苏瓦伦的礼物。’
听到一弥得意洋洋的声音,维多利加微微低吟。
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好几个“久城的礼物”又消失。
“唔唔”
‘啊、我该走了。晚点见,维多利加。’
“唔”
电话切断。
维多利加一面叹息,一面放下听筒。
过了好一阵子,维多利加都没有起身,娇小的身躯缩在椅子上,不知在踌躇什么。
即使穿上层层叠叠的荷叶边和缎带,还是太过娇小的身躯。
身体慢慢颤抖。
——维多利加想起在遥远的过去,与哥哥古雷温在塔上的对话。
很少想起当时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早在大量阅读书籍,补充“智慧之泉”时,不知埋没在哪个记忆的角落。但不知为何,今天一直回想起来。
不论是家人或是佣人都很害怕小灰狼维多利加。这个能够说中所有的事情,连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小孩,让布洛瓦侯爵家的人戒慎恐惧。布洛瓦侯爵家就是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仅是家族的秘密。政治的秘密——灵异、世界大战、消失的柯蒂丽亚、以及与(利维坦)相关的丑闻——亦是如此。
侯爵最后决定把小灰狼关在塔上。后来古雷温从寄宿学校回家时,知道了维多利加是自己的妹妹,也对说中所有真相,可怕的娇小同父异母妹妹格外恐惧,心存憎恨。
但是那时的古雷温,虽然害怕维多利加,却有勇气嘲笑她。不论之前或之后,敢说维多利加愚笨的人,只有当时的古雷温而已。
古雷温以平静的声音说着。当时他的发型已经是怪异的尖锥状,简直不成体统
古雷温笑了。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当时的维多利加比现在还小,看来更不像人。以低沉沙哑的声音将混沌语言化也只会让人陷入恐惧根本不曾和任何人有正常对话。
维多利加坐在小小的椅子上摇晃小小的身体,回想起当时的事。古雷温话中的意思,当时小小的灰狼并不了解。
(现在懂了吗?)
不知为何,想起现正在遥远城市搭上火车,踏上归途的怪异东方朋友。
维多利加离开高塔、离开学校到外面冒险的回忆,只有一点点但久城一弥一定在其中。虽然聪明才智不及维多利加,但是他有必要的知识。最重要的,他是个十分温柔的少年,总是保护维多利加。而维多利加也在他差点掉入悬崖时,拼死救了他一命。
维多利加轻轻张开手掌。
维多利加的小手掌,在数周前冒险所受的伤还没有痊愈。对维多利加而言,这个伤实在是不可思议。当时自己为什么要伸手?为什么不想失去?在没有失去之后,明明高兴得流泪,可是为什么不想让久城一弥看到这个伤痕?
当时突然伸出、耗尽力量的这双手,为孤伶伶一个人的维多利加抓住什么?
维多利加拼命压抑哥哥的声音苏醒。
(没那回事。才没那回事)
维多利加在椅子上摇晃身体。随着小小的摇晃,椅子叽、叽作响。
微弱的低吟混在椅子摇晃声中流泄而出
那是低沉有如老太婆的说话声。
“没那回事。才没那回事”
摇晃身体的维多利加,忍不住出声低语,开始难过地“嘶嘶、嘶嘶”抽动鼻子
尾声 迷宫
1
于是当天傍晚——
结束在苏瓦尔警政署的讯问与笔录之后,一弥将这次的伙伴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留在苏瓦伦,独自搭乘火车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
在小小的车站下车,叹一口气,随即抬头挺胸以一脸认真表情,发出“喀、喀、喀”脚步声开始往前走。
“嘶嘶~”
长毛马拖着货车通过。
村里和平常一样,充满悠闲的空气。乡村姑娘吱吱喳喳,发出愉快的笑声走远。木架屋顶的房舍上,盛开的鲜红天竺葵往下低垂,在初夏干爽的风中摇曳。
一弥脸上的紧张逐渐消失,不知不觉浮现笑容。悠闲抵达圣玛格丽特学园,松了口气穿越正门,踏在细石道上慢慢走进庭园。
“老师。塞西尔老师。”
来到コ型大校舍一隅的办公室,轻轻探头呼唤,坐在桌前的塞西尔老师连忙抬头。一发现一弥站在那里,立刻冲上前去:
“久城同学!听说事情闹得很大是吗?之后警方有打电话来通知”
“是啊,不过已经没事了。抱歉让老师担心。对了,那个”
一弥显得有点欲言又止。塞西尔老师诧异地说:
“咦?怎么啦?”
“因为遇上乱七八糟的案件,那个没有买到纸镇。”
“那、那种东西没关系啦!”
惊讶的塞西尔老师用双手将滑落的圆眼镜扶正,大声说道:
“这种事情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啊、对了!”
塞西尔老师朝着一弥偏偏头,一脸笑容。
“维多利加已经退烧了。”
“啊这样吗!太好了。”
“方便的话,你可以过去探望她。她一直吵着无聊、无聊呢!”
“呜!?”
一弥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这该怎么办才好维多利加吵着说无聊时,准没什么好事。最好是在她不无聊的时候去看她,可是好像没有这种时候”
塞西尔老师瞪着百般不愿的一弥,然后朝一弥的肩膀用力推了一把,把他推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
“有、有什么事吗,老师?”
“好啦,拜托你去探个病,好吗?”
“是”
伤脑筋的一弥退到走廊上,目光扫过夹在腋下的东西。塞西尔老师的目光也随之望去。
那是绑着红色缎带的小纸包。塞西尔老师像是有所领会点点头。一弥向老师鞠躬:“那我先走了”沿着走廊走开。
塞西尔老师再度用两手将滑落的圆眼睛扶正。一边叹息,一边目送一弥直挺挺的认真背影沿着走廊远去。
“久城同学真是的”
慢慢走回办公室,从学生档案中拿出一弥的档案。眼光落在来自大海的另一端,遥远极东岛国送来的久城一弥个人资料。
资料中提及他的成绩与品行,还附上一张穿着礼服拍摄的全家福照片。
看来相当严格的父亲,还有两个魁梧的兄长。一弥被夹在两名线条纤细的女性之间,应该是他的母亲与姐姐吧。看来年纪差不多的姐姐,脸颊紧紧靠着一弥,一弥则是看似害羞地低着头。姐姐漆黑的眼眸以及有如淋湿黑猫般充满光泽的头发让人留下深刻印象,是位东方美女。
塞西尔老师看着照片:
“久城同学成绩好、又努力、是个认真的好孩子可是怎么会这么迟钝”
像是放弃似的叹口气。然后抬头凝视窗外摇曳的树木。
“塞西尔认为,所谓的无聊,会不会是寂寞的意思呢”
一弥出了校舍,再度走在庭园细石道上。不知从何处传来——
“久城同学!”
好像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于是停下脚步。
在绿意炫目的广阔草地上,艾薇儿很有精神地朝这里挥手。她豪迈地坐在地上,制服百摺裙有如撑开的伞。
艾薇儿满脸笑容:
“回来啦!苏瓦伦如何?”
“累死我了”
一弥抓抓头接近草地。注意到他闷闷不乐的表情,艾薇儿的表情显得有点担心,丢下散落一地的杂志与笔记,起身就往一弥的方向飞奔。
“累死了?久城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那个啊,对了,艾薇儿。”
一弥想到必须要告诉艾薇儿的事——
“有件事我要向你道歉。因为在苏瓦伦发生许多事没买到你托我买的东西。”
“我托你买了什么?”
感到不可思议的艾薇儿如此反问。从刚才就一直担心没有达成所托的一弥沮丧地说:
“你有托我买啊!那个纸镇!”
“啊、那个啊!”
艾薇儿点点头,偏着头说:
“没关系啦,别放在心上。”
“真的吗?太好了。”
一弥拍拍胸口。
光想到如果对象不是塞两尔老师或艾薇儿,而是维多利加,就想全速逃离学校。如果是维多利加的话,根本不听任何解释、绝对不会说出这也没办法之类的话,反而会大喜过望,乐得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折磨一弥
“艾薇儿,你真是个好女孩。”
一直偷偷盯着一弥的艾薇儿,脸颊慢慢变红。她以害羞的模样往后退,急忙说道:
“咦——?久城同学真是的,突然说这什么话啊!”
“因为你完全不生气嘛。”
“一般人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吧。不会、生、气的咦?”
左右摇晃通红睑颊的艾薇儿,视线突然被某个东西吸引,不再摇头,表情也逐渐改变。
一弥似乎完全没注意。
艾薇儿的眼睛正在看着一弥夹在腋下,绑着红缎带的纸包。
噗——
噗——
噗
艾薇儿的脸颊分成三个阶段鼓起。一弥惊讶反问:
“怎、怎么啦?”
“我生气了!”
“咦咦?明明才刚说不生气不是吗?可是为什么生气了?”
“呜”
艾薇儿发出低吼,突然——
“喝!”
伸手夺走一弥腋下的纸包,奋力跑过草地。一弥只能傻傻站在原地看着她跑开,跑了十公尺左右才回头,不知为何把纸包顶在头上,从远处朝着一弥放声大笑。
“哇哈哈哈哈!”
“你在干嘛?”
“哇哈哈哈!”
然后不知为何变得无精打采,垂下肩膀小声地说:
“久城同学,对不起。真的没事。拜托你忘记刚才的事”
然后以一脸闹别扭的表情跑回来,把纸包还给一弥。眼尾微微浮起泪痕。
一弥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她也曾经把金色骷髅顶在头上。
(艾薇儿是个开朗活泼的好女孩可是有时候却爱把怪东西顶在头上)
开始认真烦恼。
垂头丧气的艾薇儿打算走回草地,又想了一想,停下脚步。
抬起头,欲言又止地对着一弥发问:
“我说,久城同学。”
“嗯?”
“呃、那个我只是想要问一个问题,那个”
“哪个?”
“那个,维多利加是个怎样的女孩?”
“维多利加?”
一弥疑惑地看着艾薇儿。虽然心想怎么突然问起怪问题,但j,是艾薇儿却以认真又带着某种哀伤的表情,一直盯者一弥一弥虽然想要回答,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保持沉默。
(该怎么形容维多利加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呃)
一弥犹豫不决——
“呃,应该说不上是好女孩吧。嗯但也不是个坏女孩,那个”
烦恼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前些日子维多利加自己说过的话,想到正好可以形容她的为人,便开口说出:
“是个好像恶魔的女孩子。”
“好像恶魔?”
出乎意料的形容,让艾薇儿诧异偏头。
初夏干爽的风从两人之间“咻”吹过。
一弥说了声“再见!”挥手离去,艾薇儿回到草地上,偏着头,又偏着头不断烦恼。
“好像恶魔?”
坐在草地上,这次抱住头。
“久城同学真是的,怎么可以说女孩子好像恶魔。嗯所以他们的交情才那么好吗?真搞不懂。嗯?”
艾薇儿再次盘坐在草地上。
然后就这么偏着头,认真地一直烦恼下去。
2
一弥站在和昨天早上相同的地点,精疲力竭瞪着复杂诡谲、错综交错的迷宫花坛。
修剪成四方形的等人高树篱,各种花朵四处绽放。光是从入口窥探,就可以看到迷宫蜿蜒复杂的模样。就在他对着这个不小心闯进去只怕再也出不来、毫无头绪的迷宫唉声叹气时——
“怎么啦,孩子。”
脚边突然传来一个粗糙的声音。
一弥跳了起来,往后倒退几步看着脚边,树篱下方出现一张看过的脸孔。经过风吹目晒有如熟牛皮的皮肤,配上白胡须正是前几天修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