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选后记 by猪美美(穿越 宫廷 np)-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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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十一郎被我教导了滑翔翼的操纵方法,但却不知道失控要怎么办。
我向地面俯视,太高了,掉下去肯定要粉身碎骨。“阿玉,救我。”一声呼喊,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雷丰瑜如梦初醒,“怎么了?”
这时一股气流涌动,吹得滑翔翼起起伏伏的颠簸了起来,我觉得胸口一阵难受,咳嗽了起来。
“向那里,向那里,德政殿是最高的地方,尽可能的向那里飞。”雷丰瑜手指德政殿的方向,对我大喊道。
十一郎闻言,尽力稳住滑翔翼,摇摇晃晃的向德政殿的方向飞去。
“取弓箭,绳索。”雷丰瑜大声吩咐着早已被惊动,围拢过来的齐雁等人,然后发足奔向德政殿。
气流很不稳定,我和十一郎又都是新手,几经尝试才终于靠近了德政殿。这时雷丰瑜已经爬上了殿顶等候,可是滑翔翼飞的太高了,离殿顶还有很大的距离,而且摇摆不稳,这么跳下去,肯定没命。
“齐雁,箭。”雷丰瑜大喊道。
齐雁递上箭,雷丰瑜将绳索穿过箭尾,冲着滑翔翼射了过去,但连发两箭都射了个空,距离太远,滑翔翼摇摆不定,箭又不能直射伞翼,不然勾不住,说不定反而翼毁人亡。
“我来。”风不服从雷丰瑜手里夺过弓箭,大喊一声,身体后仰几乎成90度,满弓而发。一箭射出,弓弦应声而断,箭矢以一个倾斜的角度飞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弧,从翔翼下的横杠与伞翼之间的空隙穿了过去,十一郎一把按住了绳子。众人皆松了口气。
但事情还远远没有成功,雷丰瑜和齐雁、风不服用力拉扯着绳子那头,但箭矢带过来的绳子太细了,滑翔翼吃满了风,力量十足,两下里拉扯之下,绳子绷得紧紧的,颤动不已,随时有可能断掉。
雷丰瑜把绳子丢给齐雁抓着,张开双臂对十一郎道:“把阿跃扔下来,我接着他。”
“这么高,行不行呀。”我现在的高度,少说有几十米高呀。
“不行也只能试试了。”绳子已经发出嘎吱吱的呻吟声了。
“主人别怕,十一郎一定紧跟着您。”说完就把我向雷丰瑜扔了过去。
这一刻我没觉得怕,一霎那脑子里反而划过某些搞笑电影里的雷人镜头,接人的人不停调整着自己的位置,最后还是没接着高空坠落的那个,结果就成搞笑剧里的倒霉笑料了。
没觉得怕,是因为我笃定接我的那个人,不会接空。果然在下一刻我就被一个坚实的臂膀抱了个满怀。
但是高空坠落的冲击力太大了,屋顶的琉璃瓦又太滑,雷丰瑜被我这一撞向后倒去,压倒一大片屋瓦,跟着就顺着屋脊一路滑了下去。
下滑的速度非常之快,瓦片摩擦着雷丰瑜的背脊,我甚至闻到了焦糊的气味,我紧张的抬头看着雷丰瑜,他却唇角带笑的将我的头按进了他的怀里。
重重的一下颠簸之后,我俩从德政殿的屋顶上,摔落在了地上。我爬起来,急欲查看他的伤处,却听轰隆一声巨响。是十一郎从滑翔翼上跃了下来,拔出他的宝刀,奋力劈斩在屋脊上,以抵消下坠的力量。
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加上下坠之势,再加上十一郎神力,轰隆之后是,咔嚓、噼里啪啦、淅沥哗啦,最后,这座金碧辉煌,巍峨大气,每日里君王早朝执政的德政殿,在灰尘蔽日中,轰然倒塌了。
“这,这,这回真祸害了,把德政殿都祸害塌了。”正哀叹着,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贯穿了我的心房。
48
48、第四十八章 。。。
“臣都能看到陛下的龙骨了。”王莲江给雷丰瑜处理着背上的伤口。
雷丰瑜趴在床上哼了哼,疼呀,摩擦的伤口跟刀割的还不一样,要更疼上十倍。
“哎,这背上就没块好肉了,现在是疼,等到快好的时候,痒也够你受的。” 王莲江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擦伤还最是不容易长好,严重成这样,少说得两个月了。”
“龙跃怎么还没醒来呢?真的没事吗?”比起自己背上的伤,雷丰瑜更在乎龙跃。
龙跃此时就躺在他的身旁,睡着了,只是眉头紧蹙着,似乎很不舒服,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他那个破心脏,这么折腾之下,还能跳着,就是造化了。”王莲江说道。
雷丰瑜用手指轻触着龙跃泛着青紫的唇,“我知道他脑子里玩意多,但我现在就只想让他好好的活着,他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呢。”
“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似龙跃这种人,只要有一口气,他就想蹦跶蹦跶。”王莲江大摇其头,“明知道是找死,他也不消停。”
“珠子参滇南那里一直供着,怎么会不见好?”滇南那里的珠子参,雷丰瑜是时不时的催一催,就怕供应不能及时。
“他的肺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这心脏么,它是人身上最娇气的地方,它一旦坏了,就基本上没有治好的可能了,能够维持着不再恶化就是好的。”王莲江给雷丰瑜处理好伤处,收拾着东西道:“还是那句话,要小心静养着,否则是不得长久的。”
雷丰瑜坐起来,招呼壮壮上前帮他把衣服穿好,遮住身上层层叠叠的绷带。
这时睡着的人那里,突然发出梦呓,“第三天了,我一定要赶回去。”
我睡得很不踏实,一时想着雷丰瑜的伤,一时又想着今天已是约定的最后一日,决不能失约于锦堂和仁华。想要醒来,但身体异常沉重,意识里挣扎了许久,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阿玉。”雷丰瑜就坐在我的床边,“你的伤怎么样?”
“一点外伤,不要紧。”雷丰瑜语气淡淡的说道,但我却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好。
我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去拉他的衣襟,“让我看看。”
雷丰瑜握住了我的手,拇指在我的手背上来回摩挲着,“我们已经分离了太久,难道你还一定要走吗?”
我把他的手反拉过来,将额头贴着他的手掌,“不,我不是走,我只是离开一小会,去看看”
“龙跃呀,这样不行,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愿意用十二万分的努力来爱,但是我真的放不开。”
“你哪里还有十二万分的力气呀,再折腾你就没命了。”雷丰瑜爱怜的抚摸着怀中人的头,“放手吧,放开我还是放开那一头,你必须要做个抉择。”
“不要逼我做抉择,那就好像将我的心撕裂成两半。”我哀求道。
“那么就让我替你做个抉择吧。”雷丰瑜的手,缓缓抽离我的手心,“壮壮,送他出宫去吧。”
“阿玉,你听我说。”我试图重新握住他的手。
“如果要留下来,就要永远的留下来。”雷丰瑜向我摊开他的手掌。
我的手与他的手,之间隔着不到半寸的距离,但却怎么也伸不过去了。最终,我起身,随着壮壮走出了寻龙殿。
雷丰瑜站在窗前,看着一点灯笼昏黄的微光里,那个身影渐行渐远,闭目缓缓叹息一声。半晌,转头对着门口道:“李云锁。”
李云锁推门走了进来。
雷丰瑜把半截绳子,丢给他,“你看看这个。”
绳子大约有手指粗细,青绿色的,表面很光洁,李云锁拉了拉,没怎么用力,绳子却从中断成了两截。遂了然的道:“这绳子是宫里的,通常是用来绑窗幔帷帐用的,看着粗,不结实。”
雷丰瑜点了点头,指着一旁桌子上堆着的滑翔翼的残骸,“这东西上捆扎固定用的绳子都没动,只动了这一根,因为动手脚的人知道,若是都换了的话,滑翔翼就会在飞起来之前就解体了。”
“陛下的意思是?”李云锁一霎那冷汗就下来了。
“整个中原了解蝙蝠翼的人也没几个,而后宫里的女人们更是不可能知道这些。”雷丰瑜道。
“是,是,戎狄的奸细?”李云锁的汗瀑布似的往外涌呀,皇宫之地混进了戎狄的奸细,这还了得。
“今日凡是能接触到这东西的人,一个个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雷丰瑜阴沉沉的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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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头前打着灯笼,引着我和十一郎左拐右拐,没多久到了雷丰瑜的紫微宫。
“这里?”
“您随我来。”
径直走到雷丰瑜的寝室里,壮壮在那张紫檀雕花的大床,床板下一按,不知动了个什么机关,床竟挪了开来,露出了下面的一条通道。“大人,从这里就能出宫了。”
“以前听故事,说是皇宫里都有密道,没想到是真的。”我打量着下面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道。
“这是前朝末那个逃跑皇帝挖的,他那人总想着别人会害他,所以总会先给自己留条逃跑的路,江南那个小皇宫里也有。”说着,钻了下去,头前带路。
我向下行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身后是紧闭着的门,突然之间一阵心痛如绞。
“大人?”十一郎从身后扶住了我。
“你背着我走一程吧。”
十一郎背着我,以刀当盲杖探路,走下了暗道,所幸皇帝挖的暗道,还挺宽阔,十一郎背着我前行,也不费什么力气。只是不知为何,我的心口却觉得越来越憋闷,眼前一阵阵发花,几欲昏眩。
“大人,您怎么样?”十一郎听到我呼吸有异,停了下来,将我平方在地上。
壮壮也回头探看,道:“您若不舒服,我们就回吧。”
“你先回去吧。”我对壮壮道,“他伤着,你好好照顾着,告诉他我出宫安排一些事情,很快就回,再告诉他,他做的决定不算数,我只要一息尚存,就一定会来找他。”
“嗯,您多保重。”壮壮留下灯笼转头走了。
地上的纸灯笼,照着一小片幽暗的空间,这小片光亮周围就都是黑暗,安静异常的环境里,只有我和十一郎的呼吸声被在暗道中回荡着。这种特殊的环境,让我依稀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一个场景跃然在我眼前,那是和仁华在观音山顶上,那日凌晨也是这样的黑,我们并肩站着等待黎明,他那时该是怕的吧,我犹记得他手指上的丝丝凉意。不久场景又变幻,依旧是漆黑黑的暗夜,戎狄人一波波的杀过来,黑暗中只见寒光闪动,锦堂在身后抱着我,替我支撑着盔甲沉重的重量,背后飞来的箭射中了他,他对我说,“你我从小相伴,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我扶着墙壁挣扎着站了起来,“咱们走吧,仁华其实也胆子小呀,以锦堂的脾气,该是着急了。”
“嗯,我还是背着您吧,估计还要走好一段呢。”十一郎将我重新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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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壮捧着药回来,雷丰瑜依然站在窗前,“他走了?”
“嗯,您该喝药了,喝过药早些睡吧。”壮壮将药递上。
雷丰瑜一口气喝了下去,“没有让别人看到吧?”既然宫里混有戎狄的奸细,处心积虑的想杀他,而那个人还没有查到,悄悄放他出宫,是最安全的。
“是的,没别人知道。”
雷丰瑜又道,“他那个侍从是瞎眼的,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那人的功夫很高强的样子。”德政殿都被他一刀震塌了。
雷丰瑜想了想,摇了摇头,向外走去,“我还是送他一程吧,不然总觉得不踏实。”
“陛下,您刚喝的药里有安眠成分,你还是莫要出去了,我去叫齐雁看着。”
“无妨,看他到地方,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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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夜晚,置身在黑暗中,听觉反而更加灵敏,这真是很可怕的,十一郎我现在才体会到你的感觉。”周围依然压抑,我开口说话分散注意力。
“我从小就这样,习惯了。”十一郎说道,突然他的脚步顿了顿。
“怎么了?”我问道。
“我听见,”他向后转了转身,随后道,“啊,我听到水声了,大概快到出口了。”
十一郎加快了脚步,果然不久就到出口了。出口是护城河边的一个旧棚屋。
辨识了一下方向,我拍着十一郎的肩头,“咱们向那边走。”
前面的两个人走着,雷丰瑜默默的在后边跟着,前面瞎眼的背着龙跃走的不快,雷丰瑜就慢慢的跟着走,夜已经很深,夜静悄悄的,前面的两个人走过收割后光秃秃的稻田,走入屋宇鳞次栉比的街道。
雷丰瑜就随着走过这些地方,心里反复的叨念着,“岁月一去不回头,谁慢声吟唱着输掉了无悔的一世情缘”
终于,到了烟柳胡同的将军府前。
我从十一郎的背上下来,整了整衣服,捋了捋头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扣下了大门上的铜环。
一下,只一下,那叮当的余音尚没有荡开,大门就左右打开了,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将我拥入了怀里,“你总算回来了。”
我双手揽住他们,“是呀,为夫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还好尚有些时间,我们准备一下,天亮之前,一起去飞,日出的云海是最美的。”拉着两个人往里走,我悄悄的,悄悄的,回头看了一眼,夜依旧静静的。
站在暗影里,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门中,雷丰瑜默默的倚着墙坐倒在地上,药力已经发散了出来,脑子里阵阵昏沉,想就这样睡去,但背上的伤却疼得越发厉害,出来时匆忙,深秋很冷,身上单薄的衣衫,抵挡不住夜晚的冷风。“这样睡了会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