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憨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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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虎皱不语,其实他们早就知道马队派人跟着他们,应该不是恶意。可为何要苦苦地追着他们?时机到了,他们自然会现身。
冯贵气闷啃着干馒头,暗自腹诽那商铺的伙计究竟有没有去送信?若他回长安城,发现他收银子未办事,他非活批了他。同少爷离开长安城快十天了,按说府里的人也应该追来了。怎么会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消息?
“少……表弟,都啃了十天的馒头了,就不能喝口汤吗?又不是没银子……”冯贵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萧文宇横了他一眼,把腰上的水袋递给他。“有水,还要什么汤。别忘了咱们是去边城投奔亲戚的孤儿,哪里有银两大吃大喝?”
他也想吃肉!可小姨常说财不露白,让人发现他们俩个小家伙身上带着银子、银票,焉有他们命在?
“再忍一忍,等到了下个镇店,给你买肉烧饼吃。”一想到香喷喷、热乎乎的肉烧饼,萧文宇瞪着握在手里的馒头,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表弟,那我要吃四个,不,五个肉包烧饼。”冯贵垂涎欲滴地伸出一只手,仿佛已经闻到了烧饼的香味。
“好,给你买五个,让你吃个够……”
正当两个小家伙商量要买几个肉烧饼时,雨嫣四人终于赶到了黄河渡口的镇子。与其说是个镇子,不如说是个村子,岸边稀稀拉拉地有十几间房子。挨着河岸边,远离村子倒有一处两层的大院子,门口高挂着两个灯笼,上书“客栈”。
将马车停好,齐虎吹了一长两短的口哨。没多会儿,客栈里走出一个大汉,一见齐虎,笑着上见抱拳。“两位齐兄,久违了。”
“原来是高明贤弟……”齐虎、齐豹也笑着拱手还礼。
“先前齐兄托掌柜找得两个少年,如今就中这客栈后面的柴房里。”高明也没废话,直接转身带领他们往客栈后院走去。
齐虎、雨嫣、王音儿跟了上去,齐豹将马车交给才出来的店伙计,他也跟了上去。他不想落了这出好戏。
来到柴房外,众人都把路让开,雨嫣轻轻地走到柴房门口,正好听萧文宇同冯贵回忆侯府糖醋里脊的美味。
“等回长安,一定让小姨亲自给我做两盘、不,三盘糖醋里脊,好好慰劳、慰劳小爷光啃馒头的肚子。”萧文宇不停地抚摸瘪下去的肚皮,可怎么也咽不下面前的馒头了。
“慰劳?慰劳一顿竹笋炒肉,成不成?”雨嫣冷着脸,推门走了进来。正对着门坐着冯贵一怔,随后吓得颤抖地立在原地,话都不会讲了。
“竹笋炒肉也不错,啊?”而背着门坐着的萧文宇闭着眼睛点头,可又发现声音有些不对头。他跳起来瞪向门口。虽然换了男装,涂黑了皮肤,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人。“小姨?”
“小姨?少爷是不是认错人了?天老大、地老2儿、你老三,哪里还有小姨?小姨还在你眼里?”越说越气,雨嫣顺手抓起一根堆在旁边的柴棒,举起棒子就往萧文宇的屁股上敲。“离家出走?越大越长本事了!说走就走,也不管家里急成什么样子?若有个万一,还让不让小姨活,让小姨怎么活?狼心狗肺,今儿个非打断你的腿,看还怎么跑?平日里惯着、纵着、顺着,越发不把长辈的话放在心里。棒下出孝子,今儿个就替你爹好好管管你!”
看着雨嫣发飙,萧文宇怔忡,直到棍子狠狠地打在他的屁股上,他痛得跳起来,也知道小姨是真得火了。明明棍子打在屁股上痛得很,他心里却是热乎乎地,小姨是真心待他,不是做给什么人看的。
萧文宇自知有错,不跑不躲,任她打。挨打不觉得痛,打的人却心疼了。想起两人相依为命了日子,雨嫣又气又恼,却又再不去手,最后扔掉棍子,坐桌边掩面低泣。
后妈难当!
萧文宇捂着被打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雨嫣身边,哀求道:“小姨,宇儿错了,宇儿再也不敢了。小姨……”他撒娇地拉了拉雨嫣的袖子,希望小姨能如往常一样原谅他。
雨嫣却冷着脸,擦去天上的泪水,异常明亮的眼睛盯在萧文宇的脸上,正重地说道:“宇儿,真得把小姨当成家人吗?抬腿离开长安城之时,可曾想过家人是否会心急如焚?若有个万一,小姨纵是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必是小姨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心怀不满才会抬腿就走。侯府的主人姓萧,其实该走得应该是小姨……”
萧文宇呆呆地望着冷着脸的雨嫣,平日里的机灵劲儿全没了。他扑进雨嫣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开始嚎啕大哭:“小姨……宇儿错了……再不敢了……小姨别走……小姨……宇儿不去看爹爹……马上就回长安城……不要丢下宇儿……呜呜……”
“分明是你丢下小姨跑了……”雨嫣孩子气的抱屈,可看到萧文宇可怜地眼泪、鼻涕乱抹,她只好抽出自己的帕子小心地擦去泪水。“明明不对,还哭得那么大声!”
“嘻嘻……”王音儿没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一对活宝儿!
是谁?雨嫣、萧文宇同时抬头瞪向门口,皱着眉,斜睨着眼,一模一样。这下站在门口的几人都乐了。“哈哈……”
在笑声中,这对母子俩难为情地收回目光。“音儿,去客栈要几间上房,再让客家准备一桌上等的酒席,快去!”她假装若无其事地为萧文宇擦了擦脸,整了整衣服。
“是……”王音儿捂嘴走了,门口看热闹的几位也都散了。冯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冯贵无能,没能劝回少爷,请夫人责罚。”
萧文宇看着跪在地上的冯贵,也跪在他旁边。“小姨,全是宇儿一人之过,求小姨不要责罚冯贵。”
雨嫣无奈地瞪了眼萧文宇,转脸笑着拉起冯贵。“就宇儿那倔脾气,你哪里能劝回他?若你能劝回他,他就不是萧文宇了。你有心了,知道往家里送信,不然都不知该往哪找去。”
萧文宇闻之,瞪大眼睛,手指着冯贵,半天却说不出话来。“你……”
“冯贵,去看看客房准备好没,准备好了,过来通知一声。”雨嫣淡淡地扫发眼萧文宇,他垂头丧气地收回手指。
“是。”冯贵机灵地逃了出去,还不忘带上房门。
雨嫣看着萧文宇,无奈地轻叹道:“宇儿,在心里怪冯贵坏你好事了吧?”
萧文宇先是摇摇头,最后又点了点头。
“宇儿可曾想过,冯贵跟着你出来,若你有个万一,他还有命在吗?你是主子,他是家生子,出了事他地冲在前面保护你。可你想过他的危险吗?就算他侥幸活下来,他回了侯府,还会有他活路?他的家人怎么办?”雨嫣神情严肃地看着萧文宇。“宇儿想成为爹爹那样的真英雄,最起码也应该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你爹爹领兵杀敌,若不顾将士死活,只顾自己高兴,那有多少人家会失去爹爹、儿子,想过吗?”
萧文宇低下头,愧疚地说道:“小姨,宇儿错了。”
“唉……”雨嫣拉起萧文宇,拂去他腿上的灰尘。“万事好商量,有事说出来大家商量。就算想去边城看爹爹,只要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偷偷地离家出走,让人担惊受怕,该打!”
萧文宇惊喜地抬起头,圆圆地大眼睛,闪亮闪亮地。“小姨,可以去边城看爹爹?”
卷三 为妻 第六章 又遇
盯着萧文宇闪亮的目光,雨嫣故意冷着脸,“有说可以去边城?”
“啊……”他一怔,懦懦地嘟哝道:“不是说万事好商量……”
“没错,万事好商量!可你同谁商量了?”雨嫣强忍笑着,假装低头掸身上的浮灰。“怎么不说了?”
萧文宇象只斗败的公鸡垂下头,“宇儿是私自逃家,不曾与谁商量过。宇儿,明儿个就与小姨回长安城。”
“不会借机再逃?”雨嫣盯着他的头顶。
“不会……”萧文宇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万事好商量……如今倒是可以再商量……”雨嫣诡谲一笑,毫无意外地迎上他惊喜的目光。
“小姨,宇儿想去边城看爹爹,可不可以?”萧文宇也不笨,马上埋着谄媚的笑脸,扑进她的怀里撒娇。
雨嫣皱眉绷着嘴角,偏着头思考。“偷偷离家,理应重罚。不罚,反而遂了他心愿,日后会不会愈发得变本加利?”
“绝对不会!”萧文宇急忙保证道。“日后万事都跟小姨商量。”
雨嫣笑着摇头,“男子汉顶天立地,当然自己得有个主心骨,事事问人,岂不成了应声虫?只不过宇儿年纪尚小,象出远门等大事,还需与大人商议后再决定,记住了?”
“记得了……”
用过晚饭,雨嫣回房舒'炫'舒'书'服'网'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沈氏主子的身份在酒桌上,齐虎三人闭口中谈,只说是掌柜的朋友,他们也只是受人所托。
想到萧文宇和冯贵的馋相,雨嫣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为了不露财,两人愣是啃了将近十天的馒头,如今见到肉,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似的猛塞。两人独自从长安城走到这,也算是经过一场历练,算是颇有收获。
她半借着寻子的名头出来游山玩水了,多少了解了些大燕的风土人情,甚至还亲历了谋杀。那马队的中年主人,她一定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另外她还可以肯定,那中年人的身份也一定不凡,最少也该是位王爷。只是长安城内的王亲贵族她也不了解,应该是位高权重的主儿,不然谁会费如此心思来谋杀他?
甭管他是谁,都与她无干,早点歇息,明儿个早上还得赶路。
次日早上,一夜好眠的众人吃罢早饭,终于又要启程了。萧文宇和冯贵也换回了原来的衣裳,去谢过商队的主人多日来的照顾,并同商队道了别。
再次启程去边城,心情却大相径庭。雨嫣找到了萧文宇,再去边程就是一家团圆,坏事变喜事。心情大好的几人,说说笑笑,唱着小调走了一早上。
日头悬在头顶时,马车在路边的停下,准备休息吃午饭。正当几人拿出干粮、泡菜、卤味开始用餐时,远处传来纷杂的马蹄声。
齐虎兄弟互换眼色,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吃饭。终于还是追上来了,只是他们所未何来,只是单纯的偶遇,还是令有所图想起中年人那日上马车时投向主子的目光,齐虎心事重重地皱紧眉头。
“小姨,来马队了。”萧文宇好奇地向声音的源头张望,看着越来越近的马队、发现令人垂涎三尺的宝马,他欢喜地拍起了巴掌。“小姨快看,那都是宝马良驹。啊——那后面……后面地那匹白马是……汗血宝马!”
“好了,看够了快过来吃饭,一会儿还要赶路呢。”雨嫣敲了敲他的头,“快吃饭,大不了回去送一匹汗血马给你。”
“真的?”萧文宇终于转过身子。
雨嫣将手中的干粮递到他手里,“真的!”抬头时,不经意地扫了眼马队,越看越觉得眼熟,直到来到近处,马队停下,她也确认正是前个遇到的那支马队。真巧,又遇上了!
她才想到这儿,马队里就走出一人,定眼瞧,正那个马队总管刘海。来到跟前,他飞身下马恭恭敬敬地同众人见礼。“又遇到几位恩人,真是有缘那,几位别来无恙?”
雨嫣没忘记正扮着男装,便也拱手还礼,“托福,一切都好。”
“能再次遇到先生,真是太好了,想请先生再帮家主看看伤口。不瞒先生说,当初在封城,也找过别了许多名医。结果个个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根本没听说过‘睡美人’,最后倒找到个听说过的,倒是把毒性说清楚了,却根本不会解,还说这世上能解此毒的大夫不超过五人。真真吓得我出了一身得冷汗,赶巧遇上先生医术高明,不然……”就算是现在想想,刘海的后背都是湿的。“见过家主伤口的大夫,无一不称颂先生的神乎奇技。所以,还烦恼先生……”
“神乎奇技谈不上,看看伤口倒可以,只是……”雨嫣为难地看了看手中的午餐。“现在……”
刘海也是极有眼色之人,忙行礼告辞。“众位请慢用,等先生时间方便,再看不迟。想来赶一早上的路,家主也该用餐。多有打扰……”
雨嫣淡然一笑,转身回到萧文宇身坐下吃午饭。王音儿吃光手最后一口干粮,又喝了半肚子的水,才问道:“主子,真得要再给那个人看伤?总觉得那人的眼神,不太地道。”他看着主子目光跟凳徒子好不哪去!
咽下口中的馍,雨嫣才笑着说道:“就算有始有终吧!总不能看了一半就不看了。没事的,都这副装扮了,谁还会多看一眼?”原本没长开的身材藏在厚厚棉袄里,原本可炫耀的雪肌也被涂成了黑色,不起眼、瘦弱地大夫而已。
齐虎三人都无奈又无力地低下头,满头黑线。皮肤是黑了,是装了男装,可却愈发得显出主子独特的气质与脱俗。那双原本就引人注意的明眸,好似愈加得勾人心魄了。而她却毫无自觉,易了容就万事大吉。
“宇儿就会多看一眼,会一直看着小姨。”萧文宇对她的自歉,深感不满。“小姨是天下最美的!”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宇儿也会夸人了,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以会准能骗个好媳妇回来。”
“小姨……”萧文宇被逗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地将脸转到一边,但红透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
“害羞了?”雨嫣越逗越觉得有趣。
“小姨——”
“哈哈……”
马队又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休息,马队里多了一辆宽大的马车。想那尊贵的主子,就坐在马车里。
吃过午餐,稍作休息,雨嫣便领着背着药箱的王音儿向马队走去。刘海面一直在盯着这边,见她们走过来,他马上迎了过来。
雨嫣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跟着他来到马车前。隔着帘子,刘海依然恭恭敬敬地施礼。“主子,先生来了。”
“嗯……先进来宽衣……”那个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刘海急忙攀进马车,好一会儿,刘海出来。“先生,马车内空间狭小,只好委屈先生了。”
雨嫣没做它想,很自然地接过王音儿背着的药箱,挑帘进了马车。那中年人光着半个身子,露出受伤的部位,此刻正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见他沉默,雨嫣也只是善意地翘了翘嘴角。将药箱放下,跪坐在他身边,拆解包伤口的布。
专注于伤口的雨嫣,根本没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着。
栀子花淡淡芳香混着她身上特有的的处子香,在他鼻音萦绕,沁人心脾,令他沉醉,想拥她入怀。
“咝……”中年人轻轻地皱眉,布有一小块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