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上黑老大-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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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瞳好似两把锐利的刀,正试图挖开女人胸口的肉,看看里面的心到底在想什么,许久后才又坐好,双臂大张,偶尔抽上那么一口香烟,雪茄这种东西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一样,亦或许想换换口味……
砚青还等待着回答,也不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可被灼灼的直视着,有些不自在,该不会问她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吧?其实他的爱看似很真实,但却使她感到很遥远,很梦幻,这是他从小的梦,总会有醒的一天,所以她很是担心他问出关于这种无法应对的问题。
想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无法兼备,砚青,除非有一天我真的把你遗忘了,否则永远都不会害你!
是啊,他的爱情和恩情无法兼备,谷兰看似在说不介意,如果柳啸龙真的对她有感情后,那么她又岂会不在意?只是现在被逼到无路可走才会这么委曲求全而已,一旦翻身了,恐怕就会变了张嘴脸。
不管他在谷兰那里,还在自己亦或者将来别的女人那里,他都无法让两方和平共处,感情这东西,容不得被污染。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害我,倒是希望你早点把我给遗忘了,找个大美人快快乐乐的白头偕老!打趣完拿过手下们送来的服饰道:我帮你穿!
陆天豪抽了最后一口,熄灭烟蒂,没有起身,而是抿抿唇瓣挑眉道:在你心里,真的这么想?
砚青抓抓后脑,烦闷道:差不多是吧!
呵呵!垂头笑了两声,苦涩划过眼底,再次直起腰杆后,又恢复成了那个放荡不拘的人,乖乖的伸手穿好,待西装加身时,已经看不出身躯内有什么不妥,仿佛一位带着无穷力量的破坏之神,伸手拨弄了两下头发才搂住女人的小肩膀以开玩笑的口吻道:现在我有点想把你遗忘了!
某女讶异的仰头,俊美绝伦的五官上并没有所谓的发自肺腑,笑得还是那么的豪放,但她知道,这表情就是掩藏住他内心里所想的工具,其实他和柳啸龙都没什么区别,喜欢把真心包裹在壳子里,看了半天,才发现不光柳啸龙,连这个男人她也看不懂,举起拳头轻轻锤了锤刚刚包扎好的胸口:我所说的遗忘是那份不现实的感情,不是……
要忘当然要彻底忘掉,我这人,其实最讨厌藕断丝连,断了就是断了!察觉到怀里的身躯僵了一下就抓住马尾辫摇了摇:什么时候这么禁不起开玩笑了?
呵呵!你吓死我了,陆天豪,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说要彻底将我遗忘,心居然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一样!
那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而且有问必答,又能帮你忙,生死关头也会豁出一切救你,这么一个朋友突然没了,谁都会难过,好了,别想了,就算我哪天真被砍死了,也会把孩子交给你照顾的!再次摇摇马尾辫,发质真不错。
砚青竖起中指鄙视:所谓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这老王八还是个祸害,准贻千年,对了,我后天就去横店了,明天我妈过生日,她不喜欢铺张,就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你要有兴趣可以……
陆天豪瞪了一眼,将西装掀开,双手插在腰间,边向大门口走边拒绝:我要去了,那老小子还不得直接炮轰?
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总之这次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刚好也不用去跟你道别了,总之希望这期间你能好好照顾一下柳家,不要想着趁机使坏……怕就怕他一下子将孩子们全部抓走。
哎!到现在你都提防着我,太伤心了,算了,去上班吧,已经迟到很久了,我也还有事,就先走了!瞅向周围的兄弟们,抬起右手挥了挥,就这么被拥簇着离开了大伙的视线。
砚青摸摸肩膀,还残留着余温,是那话太奇怪了吗?心里怪怪的,他已经开始想退缩了?这是好事还是……不管怎么说,对陆天豪来说,忘记这段感情是好事,自己哪能那么自私看着他孤独终老?
该看期待他被人疼爱着的,如果那一天来了,我会真心祝福的,加油!
南门警局
缉毒组大队长办公室,女人正坐在桌子后拿着毛衣针轻轻松松的编制,一件纯白色羊毛条纹毛衣早已成型,桌子上放着一张传授经验的编制图,拿起一只袖子禁锢向肩膀处,几个月的成果,虽然领口似乎有些紧,且花纹乱七八糟,袖子也有些……但千金难买心意诚。
外面李隆成拉拉李英的袖子偷笑道:看见老大织的毛衣了吗?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噗……
而且一个胖一个瘦!蓝子也打趣,脸儿上有着复杂,已经农历六月二十四了,还有十三天,就要结婚了,为何没有半点要做新娘的喜悦呢?反而还有婚前恐惧症,但聘礼已经收了,没有返回的余地,其实只要那人以后不打搅到她工作,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李英却没有笑,反而闭目陶醉道:哪怕她弄得再难看,只要是送给我的,我都会一辈子保管,不过是送给她婆婆的,老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细心,真羡慕啊!
老蔡喝了一口香茶赞同:阿英这话说对了,这种礼物可比那些用钱买来的要更得人心,我都见到好几次她拆了打,打了拆,搞了这么多月,现在才稍微像个样子,老人想要的不是金银珠宝,像我,我女儿送我一个她亲手裁剪的领带,虽然不是很好看,可我心里高兴!
可这大夏天的送毛衣,会不会……蓝子摸摸下颚,还不如买件连衣裙呢。
翌日
柳宅门口已经停满各式各样的车辆,屋子内也笑声满堂,老人穿着喜庆,接过一个又一个的礼品,拉住皇甫离烨和林枫焰的手道:你们来就来了,还送这么多东西干什么?都坐下!
老夫人,您过大寿,我们自然要孝敬您!
恭祝您福寿与天齐,永享安康!
两人道贺完便走进了餐厅,并没多少的来宾,仅仅只有二十来人,都算是和李鸢有过老交情的元老,收到的礼物都相当高昂,一位老人更是拿出一颗碗口大的黑珍珠:老嫂子,您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不像我们!指指自己和旁边的十位老者。
都是从年轻时一路走来的,虽然职位不高,可那层三十多年的感情无人能及。
李鸢长叹:老了,想当初,老头子在的时候……
老嫂子,别说这种话了,老爷即便不在,他在天上也是笑看着咱们的!二十年了,大哥去世二十年了,这'奇‘书‘网‘整。理'提。供'个嫂子一直拉扯着会长,真不容易。
好!不说,今天不说,你们也进去吧!擦擦眼泪,今天应该高兴,等都进餐厅后才抚摸着那些礼物,每一样是真的称心如意的,仰头望上二楼,为何还没下来呢?是不好意思吗?这孩子,今年忘了,来年再送也一样。
一步步踏上楼梯,到了主卧时敲门道:儿媳妇?
屋子内,砚青坐在椅子内沉思,手里拿着打好的毛衣,闻言立刻将礼物藏到了身后:进来吧!
李鸢和蔼的笑道:怎么不下去?走,我们去吃饭,啸龙正在招待他们,你是这家的女主人,哪能缺席?这样会不得人心的。
砚青捏着毛衣为难道:妈,我……我……
没关系,我也经常忘了很多事情,比如你的生日,是二月一号,我也忘了!一点也不在意的过去拉起女人的手就要往外走。
那是我自己离家出走的,就算您记得也没办法,其实您比我自己记得还清楚,捏紧毛衣拿了出来,面红耳赤的低头道:我没忘,只不过我发现根本无法穿,妈,我去给你买一件吧?
哎呀,儿媳妇,这是你织的?给我的?李鸢伸手抢过,这得织多久?好复杂的毛衣。
妈,要我拿枪打人还行,这玩意我真不会,我到了横店再给您买一件回来!
老人伸手推开要来抢的手,走到镜子前脱掉小西装和衬衣,将毛衣给套了进去,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幸福,用力的将手伸进袖子里,半点嫌弃都看不到。
砚青感动得伸手捂住了嘴,眼眶都跟着发酸了,过去坚持道:妈,真不行,您看这袖子,伸不进去……
进去了!老人终于经过苦战后,全数穿戴好,对着镜子照了照:袖子确实有点紧,不过穿着穿着,就会松的!真好看!
可领子好像……不觉得紧吗?
李鸢直乐:不紧,我脖子细,走走走,我去给他们看看,我儿媳妇亲手给我织的毛衣!天!有点热,都冒汗了,没关系,她一定给穿一天,哪能糟蹋了儿媳一番心意是不是?
砚青一听,差点跳起来,连忙摆手:妈,不行啊,千万别穿出去,很丢人的,要不您脱下来我再改改?干脆直接把袖子剪掉好了。
没事,丢什么人?那些老头子想让儿媳妇亲手织还没人给他们送呢,走走走!笑脸盈盈的强行拉着给拽了出去。
某女那个心啊,拔凉拔凉的,这可怎么办?她自己都觉得丢人,李鸢喜欢她当然欣慰,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织,连亲生父母都没送过礼物,干爹干妈那里最多也就是一些酒和水果的,但她真不想让李鸢过于没面子,哎!
‘砰!’
门被推开。
正在有说有笑的二十来人顿时哑口,就这么齐齐盯着门口六月天还穿着毛衣的老太太,甚至还带着笑容,皇甫离烨纳闷的小声道:老夫人也追求非主流了?
苏俊鸿摇摇头,见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便也道:难道中国的审美观是不相称?
连柳啸龙都一副满头雾水: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宣布,这就是我儿媳妇亲手给我织的毛衣,寿辰礼物,她花了几个月才完成的,怎么样?拍拍毛衣,笑得嘴难合。
一听是生日礼物,柳啸龙快速偏开头,脸上有了庆幸,也捏了把冷汗,好似在说‘好在不是他过生日,否则丢死人了’。
砚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早知道就直接买了,妈也真是的,她真的不觉得不好吗?丢的可是她的人。
李鸢见无人说话,就走到西门浩面前乐道:阿浩,你说,好看吗?
不好看!西门浩实话实说,何止呢?简直就可以用畸形来形容了。
老人的笑容僵住,可也没冷下,和蔼依旧:呵呵,去外面站着去!今天高层都在这里,以免有人来偷袭!
老夫人我……见没商量的余地便黑着脸走出去看大门。
如此这般,林枫焰见老人看向他,立马竖起拇指:虽说手工不是很好,但整体还算完美!
全都形同惊弓之鸟,皇甫离烨也大声赞叹:羡慕啊,大嫂,您也给我织一件吧?
砚青有些自愧的垂头:你要真喜欢,我就给你织!
啸龙,你说呢,你有送过我礼物吗?我到现在都没收到,儿媳妇准备了五个月,你觉得如何?期待性的望着儿子。
柳啸龙吞吞口水,伸手扶了一下镜框,陷入了犹豫。
‘啪!’
老太太大拍桌子,低吼:我问你话呢!
妈!砚青过去拉住老人打圆场:这就是他和我一起想的礼物,真的!
男人却并没多感激,而是冷漠的拿起酒杯饮下,可见对于道馆的事非常生气,无法大度的原谅。
原来是这样,哎!这是我儿子和儿媳一起的成果,啸龙啊,你怎么不早跟妈说呢?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送礼物给我,妈真的很喜欢,都说没几个儿媳妇会这么孝敬婆婆的,可我的儿媳妇,她和别的媳妇不一样,说真的,这件毛衣,它确实织得不好,但是它比任何东西都珍贵,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了儿媳妇后就明白了!一个个的,都口不对心,只会看表面,却没几个是看其中涵义的。
听了这话后,皇甫离烨有些自知理亏,起身五十度鞠躬。
林枫焰和苏俊鸿同时瞪向皇甫离烨,你个马屁精,可他都做了,他们不得不做,这不是承认了大伙口是心非吗?该去看门了。
李鸢却摆摆手:坐下吧!
十来个老人则都真心的羡慕,其中一位道:哎!不是所有儿媳妇都这样,只不过我们站在了高端,娶的都是达官贵胄,都是娇生惯养的,我儿媳妇连我几月的生日都不知道,而她父母的,她记得很清楚,老嫂子,恭喜你娶到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媳!
是啊,我那儿媳妇别说送礼物了,到现在茶都没喝过她的!
我那个,仗着她爸是高官,昨天还和我老婆吵架呢,说什么要搬出去住!
大伙纷纷摇头,能花几个月织毛衣,说明心里才是真的把李鸢当母亲,否则直接买不就好了?一件毛衣,包含了太多令人羡慕的东西,都知道会长夫人是个不贪图名利的人,她不会因为柳家的财大气粗而可刻意讨好,这一点,他们很高兴。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看看这些年轻人,就觉得丢人了,丢什么人了?等你们的子孙结婚后就知道儿媳妇送的礼物有多重要了,比闺女和儿子送的都要珍贵,儿媳妇,来,坐啸龙身边,妈今天实在开心,自从你公公死后,我从来没这么快乐过,真心的,大伙也别愣着了,都吃吧!坐到了主位,拿过筷子递给了砚青。
某女双手接过,心里全是甜蜜,下一次,她一定会送个完美无缺的礼物,看老人脸上堆满了笑意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柳啸龙睥睨到妻子一脸的愉悦便小声问道:我四月的生日,你要送我什么?
毛衣!条件反射的回,但立马就后悔了,我送你一坨屎,草,好意思还来问她要礼物,现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气一团团的,都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了,总之十年八年是不会消散的。
男人暗骂了一句,继续以腹语回:我不要毛衣!
不要刚好,老娘还懒得再去织,但还是转头笑道:那我给你织条毛裤衩,不要就算了!
这个注意不错!松了口气,镜片后的鹰眼也微微舒展开,只要不穿在外面去丢人就好。
‘滴滴’
砚青刚要掏手机,就见男人已经掏出他的了,短信铃声怎么和他一样?见来信人是谷兰,就微微倾身看。
柳啸龙刚要拿开,但见妻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便翻开。
‘阿龙,我可以跟你去横店吗?太久没去旅游了!’
男人顿时呼吸沉重。
哟!你就让去嘛,人多才热闹!砚青挑眉望向丈夫。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像会说谎的人吗?说完就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柳啸龙想了想,无所谓的回道‘那你准备准备,明天下午出发!’
‘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呵呵!机票你帮我订!’
‘嗯!’
砚青捏着筷子的手没了血色,表情依旧很正常,对此完全不在意般。
水榭居室
谷兰七手八脚的整理着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不过是旅游而已,却令脸色难得的有了血色,兴奋得想尖叫,终于可以和阿龙一起去旅游了,想想都觉得迫不及待了,收拾了几个小时才拖着行李箱到了门口,再回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