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云旗-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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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暂且按下武、单两人前往湖北之事,单表那只信鸽把两道命令带到铁柱宫之后,其时华、邓等人未回到铁柱宫。
过了大半日,他们才簇拥着单水仙返宫,拆令一看,华、邓两人都感到事非寻常,以老山主这等手段之人,尚且隐隐有把女儿托庇少林之意,这一路上自然得不到老山主的帮助无疑。说不定除了那四凶之外,还有别的邪教高手赶到。
单水仙并非不知凶险,可是她到底童心未退,想到自己经过这番风险之后,不独不被父亲斥责囚禁在钢墙宫内,反而能够再次出门到少林寺去,旧地重游,旧友重逢,自然是人生难得的快意之事。
再说武阳公还说日后与她母亲一道到少林接她,这也是个大大的喜讯。
总之,这件事在她心中喜悦大于忧愁。她忧愁只有两点,一是路上难免会有危险。二是以前一梦头陀带她踏遍天涯,为期达一年之久,为的就是找寻她的母亲,好追问昔年之事。
现下她母亲不但透露出,还到少林寺去,岂不是逃不过老头陀的盘洁。若是母亲不肯回答,双方闹僵动起手来,那她就惨了。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目下先检抬行囊要紧,当下兴匆匆地奔回寝宫。
华、邓两人已传出命令,不久,有九个锦衣汉子鱼贯人厅,向两人行了一礼,便分别站在两边。这九人都十分年轻,最小的只有二十五六岁,最老的也不过三十一二岁。可是个个眼神极足,都透出一股剽悍不怕死的神气。
华劭望住左边一排四人,说道:“你们四卫瞧起来近日武力颇有精进。”
那四卫一齐躬身道:“总管过奖啦!”
华劭目光又转到右边的五人面上,说道:“上次出门本总管没有带同你们四卫五兵全出宫,以致险些被敌人所乘。这一回不但你们九人同行,还须挑选数人以增声势……”
话未说完,又是一名壮汉匆匆进来,躬身行礼道:“属下周奔雷来迟,请两位总管裁处!”
邓当摆手道:“站好,听华总管说话。”
华劭瞧住他,道:“你是本宫百人中的骑御冠军,这一趟出门由你驾驭宫主马车!”
周奔雷躬身应一声是,便站在四卫这一边。
华劭吩咐他们带备山行露宿应用之物,邓当道:“本宫特制干粮也多带些,将来潜匿嵩山之内,说不定就靠干粮度日。”
那一骑四卫五兵等十大高手见他们如此郑重其事,心知此行十分艰险,反而个个面泛兴奋欣喜之色。
这十人出去之后,又有十八个年轻力壮的侍者进来报到。这十八人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高手,分为三组,每组六人。一组擅长箭法,一组擅长各种暗器,另一组擅长火器。
他们往常有事出动,每组最多派出一两人,率领几个经他们自己训练的手下,就已经足够,这一次每一部门的六名头领人物都召集出动,实是史无前例之事。
华、邓二人吩咐过之后,这才自去带备足够的金银珠宝,又依照以前定下的计划将全宫侍者部署安排,纵是三五年不回来,宫中一切仍然可以井井有条。
这些行动都极迅速,宫门口早已停了一部黑色的四轮马车,甚是精美坚牢,车上还有许多别出心裁的设备,可以上落险坡,崎岖石路或山路,又可浮水,必要时还可以减去一截,变成一部极轻巧便利的双马车。此外,车上还可以供己方之人站立环卫,这种守卫法有一套招数,互相配合之下,坚如金汤城池。
此外尚有二十余匹骏马,全都备好鞍,那四卫五兵和十八名特技好手都站在鞍边等候。
单水仙上了马车,周奔雷执缰挥鞭候令。只见华、邓二人一跃上马,另外二十七人都齐齐登鞍。人马虽是众多,可是不闻一点响声,军容之庄肃,极是少见,单水仙在窗口瞧着这一切,不由得暗暗惊佩。邓当一马当先驰夫,四卫分散为前后左右四方贴车而行。
其余二十三人跟在车后,五兵在前,十八名特技好手稍后,押尾的是华劭。
那四卫便是分作前卫,后卫,左卫及左卫,故此他们一起步全按照本身的位置分侍车边。五兵是使用五种不同兵器的高手,分为刀剑枪矛矢。其中的矢便是弓箭,此人称为神箭耿滔,箭术之高妙,有如以长枪大戟搏人,除了远射,还有近身短射之法。是以他身上只带了一把硬弓,不带其他兵刃。可是箭却有三壶之多,长短大小不一。
这队人马浩荡出发,一上路之后,周奔雷便施展出他驾驭的惊人造诣,那两匹骏马在他驱策之后,跑得又稳又快,并且显得毫不费力。
单水仙还是第一次坐这周奔雷驾御的马车,觉得果然特别平稳迅快,不同凡响,不由得暗暗佩服父亲的才能,竟收罗得有这等特异奇技之士为他效力拚命。
从开封府到嵩山,只不过两百余里之远。有两条路走,但都是经中牟县到达郑州之后,才开始分岔,一是折向南再转向西,直达登封,一是直通幅师。嵩山就在登封与偃师之间,所以两条路都可以走。
他们出发之时已经是下午,因此黄昏之时才到达郑州。华邓二人一商量,觉是连夜赶路固然能够尽快抵达少林寺,可是夜间在路上防备自然疏漏百出,倒不如在郑州歇宿一宵,明晨再继续上路为好。
于是他们投宿在郑州最大的一家客栈之内,包起整座客店,连店伙都通通轰出去,以免有闲杂人出入,妨碍他们的戒备。
到了中宵时分,华、邓二人都休息够了,起身出来巡视。
他们都是才智过人,经验老到之士,毫不浪费时间,料定纵然有敌人来犯,也当在子夜过后,所以他们一投店就命大家饱餐休息,只派四人守卫。但到了中宵之时,便通通起床。
他们巡视之时,都极力潜匿踪迹,所以在外表上瞧来,这座客栈根本无人活动,全都进入黑甜梦乡中。
突然间三道黑影像飘风闪电般落在客栈屋顶,这三人的身法佳妙之极,一望而知必是高手。
他们四下张望,片刻,其中一个飘身落在院落中,向上房走去。
黑影中闪出一人,说道:“谢道长深夜驾临,敢问有何见教?”
这人话声一如平日说话,那人影倏然止步,众星微辉之下,可以瞧得出是个黑衣道姑。
上房房门一响,接着灯光射出,照得院落相当光亮,黑狐谢无我大模大样地冷冷道:“我们只要把单水仙带走,姓华的你认为怎样?”
华劭淡淡一笑,道:“在下认为十分不妥,要知道谢道长若是得手,在下项上这个吃饭家伙就保存不住了。”
谢无我冷冷道:“武阳公虽是一代之雄,但今日已无力覆护他的女儿,你们若是打算多活些时日,最好识相点让开!”
屋顶上传来了狼婆凶房的声音,道:“哈!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居然摆出阵势来啦,咱们今晚可以痛痛快快地大杀一场了!”
色鬼林落红道:“不错,可惜没把老程弄来,否则他可以出出胸中之气!”
邓当在另一边的墙头上大笑数声,道:“别吹大气,提防风大闪了舌头。你们要是以为铁柱官之人都是手到擒来的话,不妨先向在下出手试试……”
邓当发话之时,站在另一座屋脊上,与林、丁二凶相距的是五丈左右。
丁狼婆大怒喝道:“好小子,那一日老婆子失手受辱,只不过是你得别人指点,取巧得手,你竟以为我们的功夫比不上你么?”
喝声中身形拔空而起,疾若飘风地扑去。她这一起落,已到了屋檐边缘。只要再一纵起,凌空渡过中间的院子,就落在邓当立足的那座屋顶上。
然而就在她身形方落,欲起未起之时,邓当郎声招呼道:“丁狼婆小心!”弓弦之声响处,三支劲箭分从三面激射而至。这三支劲箭不但来路各异,而且所袭取的部位及抵达时的先后无一相同。但合起来却成一招毒辣无比的招数,宛如盖世高手当头猛扑。
丁狼婆等人进犯以前已经约略晓得护送单水仙的人皆是宫中高手,加上上一次被箭阵阻挡过,所以对他们的强弩硬箭特具戒心。此时耳听弦声一响,立刻气沉丹田,煞住纵起的势子。
三支箭闪电般先后袭到,丁狼婆猛然失惊于三箭配合得如此高明,双爪齐挥,两股劲道应爪发出,撞开左右夹射而到的两箭。但迎面射到的一支却无法以可拒,只好一仰身摔倒在瓦面上,砰的大响一声过处,接着便是瓦片碎落的吵嘈声。
她虽是避过这三箭之危,可是情状甚是狼狈,只激得她凶野之性大发,狂曝一声,再度猛扑过去。
这一回她身在空中之时,便已爪挥脚踢,严密封住全身。果然弦声响处,又是三箭袭到,这三箭来路与上一次的三箭全然不同,因此可知发箭之人先后共是六名。
但见她身形横渡院子之际,三箭齐齐被她击落。邓当喝道:“老婆子名不虚传,看剑!”起身迎扑上来,手中长剑宛如匹练般卷去。
这邓当本是武林剑术名家邓定远之子,十年前他才十八岁,已尽得家传剑法。其时邓定远陷入一桩武林恩怨仇祸之内,卒于丧身。邓当自小就机智过人,性情阴鸷多智。心想既然父亲数十年奋修之功,还败亡敌人手下,自己贸然前去复仇也是枉然,于是忍住悲忿携剑出门求师学艺。但四大剑派都不收他为徒,迫得他前赴阴风崖碰一碰运气。武阳公见他根骨极佳,相貌心性都很对脾胃,便收留了他,尽传绝艺。
他原本底子甚佳,得武阳公这等绝代明师指点,不但不须抛弃原有所学,反而化腐朽为神奇,把以往学得的剑术武功加以变化应用,然后再增加新的武学秘艺。所以十年之后,他已筋身于高手之列。
此刻一剑击出,大见功力。丁狼婆狂怒之中也不由得心头一凛,真气一沉,煞住前冲之势。左手利爪一招“云雾不开”,封住身前要害。右手利爪一招“擒风裁雨”,忽然从剑光中探人。
五根碧绿长爪微微散开,分袭五处不同的穴道。邓当打心中赞出声道:“好手法!”身形一歪,长剑把下沉,剑尖借势翘起,反袭敌爪。
这一剑又怪又妙,丁狼婆一瞧不但不能迫退敌人而乘机施展连环毒手,反而要被敌剑迫退。心中大是不首,猛啸一声,不管右爪将受重刨,左爪幌然抓去,
她凶性大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使出两败俱伤的招数。邓当那么狠毒的脚色,此时心中也不由得冒起寒气,猛然间一个筋斗向横边打开,双脚落地之时,踩碎了无数屋瓦。
丁狼婆见他败退的狼狈,胸中恶气稍消,厉声大笑道:“小子不敢拼命啦,真没种……”身子微微一弓,便要再扑过去。
左方三丈外弦声响处,一支长箭破空劲急射到,此箭来势快得异乎寻常,弦声才响,锐风已到。
丁狼婆大吃一惊,心想发箭之人在三丈外出手,那箭竟是如响斯应,瞬息便至。这等功力可以称得上宇内无匹。尤其可怕的是她无法从此箭风声中查出取准部位,以致无法抵御,当下疾然后退。
这一退已经是用尽平生功力,快逾掣电。可是仍然感到那支长箭在肋下掠过,只差毫黍之微就伤及皮肉。
她在惊诧之中又发觉身形已退出屋顶,于是提气飘落院中。黑狐谢无我问道:“这一箭谁人施放的?”在她前面丈许远的华劭应道:“此人姓耿名滔,外号神箭,位列五兵之内。”
谢无我道:“箭法果是高明,但汝等若是妄以为仗恃暗器就可以逃得大劫,未免可笑得很。”
华劭道:“诸位决意不肯止息兵戈,那也是没有法子之事,钢枪铁矛何在?”随着这一声大喝,两道人影分别从两扇窗户中跃出,都是劲装疾服的汉了,手中各持兵器,一是大枪,一是长矛。
他们齐齐应道:“属下恭候总管吩咐!”
华劭道:“钢枪周大标先上,向谢道长请教几手!”话声中抖一抖手中长刀,风声猛锐,显然他自家也已运足功力。
黑狐谢无我一听这两人外号,便知是五兵之列,本来她不把这干人放在心上,可是目下一则眼见神箭耿滔的功夫,二则华劭居然只命一人上前搦战,可见得必有擅长的绝艺。当下收摄心神,暗暗提功聚力,口中却冷笑道:“华总管居然不让两人齐上,敢瞧不起贫道?”
话声中只见她已移到钢枪周大标身前,拂尘抖处,尘尾化为一蓬黑网,卷向对方手中大枪,口中又道:“你可得拿稳一点啊!”
那一蓬黑网去势奇快,卷在枪杆之上。周大标大喝一声,奋力提枪急扯,枪身顺势横扫出去。
黑狐谢无我但觉对方枪身上力道刚强绝伦,心头一震,暗忖此人臂力好强,练的内功也霸道得紧。她本待以巧妙劲道把敌人摔个大跟斗,然而那周大标枪上力道之刚大大出她意料之外。只好放弃此想,弯腰低头避开横扫而至的钢枪,拂尘上内劲传出,软软的尘尾突然间化柔为刚,根根竖直,疾向周大标胸口刺去。
人影乍然分开,周大标已闪开六七尺远。谢无我不觉一愣,心想此人身法之快,竟然还在自己之上,这是什么道理?她却不知道周大标这一招妙用无穷,当时枪尖扫出,枪尾顺势便击在自己大腿上,身子借力飞开。这原是招数的连环手法,不管对方撼尘有没有迎胸戳刺,也是这般施为。目下事情赶得凑巧,因此谢无我还以为对方是为了闪避反击才闪开的。
钢枪周大标这一腾出地方,大枪起处,吞吐挑刺扫,连环发招。只见他枪法滑溜毒辣无比,招招都是攻守兼备,寓意深奥难恻,简直无法猜测得出每一招的后着变化。
这一路大枪只攻得黑狐谢无我连连后退,根本找不到丝毫空隙可以出手厅杰。
丁狼婆和林落红一个在屋上,一个在地下,借着四下透到院中的灯光瞧得清楚,都暗暗吃惊。
钢枪周大标威猛无比地连攻三十余招,眼见谢无我已经退到墙边。华劭忽然下令道:“周大标暂退,黄奉先上前向谢道长请教!”
手绰铁矛的汉子跃出院中,周大标手中大枪忽然向地上一点,身形呼地飞起倒退,落在三丈开外的院墙墙根。
谢无我刚刚喘一口气,那个汉子已洪声喝道:“黄奉先奉命向道长请教!”手中长矛刷地刺去,架式手法沉雄无比。
黑狐谢无我刚才被敌人大枪一阵猛攻,他那远攻狠毒的枪招打法恰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