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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丹凤针-第6部分

小说: 丹凤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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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不仁耸肩道:“既然如此,那就没有法子了。”

许公强突然疾跃起来,抡杖疾扫。由于他是站在下面,这一跃起,杖势恰好扫向刁姚二人脚肠。

刁不仁猛的跳起闪避,而姚不义则伸杖硬架。“当”的一响,声音震耳,姚不义固然震得身形不稳,退后两步。但许公强也是力道已尽,坠回原地。

刁不仁哈哈笑道:“好强的腕力,但这一招落在行家眼中,仍然看得出你没有独力与我们放对拼命之力,那漫天大谎,不攻自破。”

许公强气得连连跺脚,然而这道高逾丈二的关口,在飞虹夫人和穷阔二丐把守之下,却有如不可飞越的天堑。

扈大娘的鼻子轻轻皱了几下,突然低声道:“老头子,他们一定是想用火器对付咱们。”

许公强心想:“这话甚是,假如对方使用火器,此处上不到天,下不着地,进退不得,非遭毒手不可。”

他也低声道:“这便如何是好?”

息大娘眼睛一转,道:“是了,他们另有专人负责火器,此人尚未赶到,是以设法拖延时间。”

许公强道:“那么咱们赶紧想个法子。”

扈大娘双眉一皱,计上心来,道:“我慢慢往谷中降落,到时如此这般,你定可冲得出去。”

许公强道:“剩下你一个人在此,又如何是好?”

扈大娘道:“谷中皆是后生小辈,不足畏惧。你放心走你的路,我自能脱身。”

然而她的声音口气,却可听得出她的自信并不十分坚强。

许公强虽然桀?不驯,平生十分自负,是以仇敌追天下。然而他本人可以不在乎,但关系老妻安危生死,却不敢粗疏大意。

当下问道:“你可是觉得那个华服少年有点问题?”

扈大娘摇头道:“不是,那厮左右不过是西京老邪的得意门人罢了,我怎会伯他?”

许公强道:“那两僧是少林门下,两道是武当门下,都不必置疑。那对中年伴侣,想是近十余年来方始成名之辈,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然则你心中忌惮的,竟是那个绿衣女么?”

扈大娘道:“正是如此。”

许公强晒道:“此女最多二十岁,就算出自名门,又能有多大火候?”

扈大娘道:“此女才智武功,两者皆不弱。你如果因她年轻而忽视,那就好象我昔年出道之时一般,多少名家高手,不也是瞧我年轻,大意应付而身败名裂么?”

许公强矍然道:“这话甚是,那么咱们改变计划就是了。”

扈大娘回目一笑,道:“公强,我真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咱们多少年来,无时不吵架,但你到了危急之时,仍然对我这般关心。”

许公强睁大双眼,道:“原来你也知道我对你好的,我还以为你完全不知道呢?”

扈大娘也瞪眼睛:“你看,你这个人就是这副嘴脸,早知你会如此,我干脆不告诉你。”

许公强泛起的怒色旋即又消失,道:“好啦!咱们别在这儿吵嘴,你说咱们怎生是好?”

扈大娘道:“上面飞虹夫人和穷阔二丐都没有动静,任由咱们商议,可见得他们有心拖延时间,等侯那擅长火器之人赶来。因此之故,咱们只好依原计进行。”

许公强道:“你不是觉得那绿衣丫头不好斗么?”

屉大娘道:“我只要小心应付,便不妨事。”

她说望立即行动,移到崖边,看准了落谷时踏脚之处,然后厉声喝道:“底下的小辈们听着,老身来也!”

她寻路而下,只要降到离谷底三四丈之处,即可冲下。

只见邑大娘当真一步步攀附而下,手足并用。到了距地面只有三丈左右,她大喝一声,疾跃下去。

当她大喝之时,许公强突然一声不响回身向上面跃起,左手同时扬起,四粒石子脱手劲射。

这些石子均是向着飞虹夫人发出,以他这等高手,突袭之时,居然全不作声,自然威力倍增。

飞虹夫人手中彩带“夺”一声飞起,布成一片墙壁,恰恰把那四粒石于挡住,但已大感骇然。

此时许公强已经冲到,抡杖疾扫。飞虹夫人迫不得已;以金叉封架,一面后退。

许公强脚尖一踏到实地,顿时如鱼得水,杖上势道陡然增强一倍。“呼”的一声,已把飞虹夫人迫退几丈,

穷阔二丐迅即扑来,许公强掉头就走。他知道若是被这两个老叫化缠上的话,一时三刻之内,难以脱身。

若在乎时,他还不惧。□肯滤□热幌仁褂貌徽□笔侄危□?对方亦不必客气,大可以倚杖人多,来个一拥而上。

因此如若被二丐缠上,飞虹夫人定然不肯袖手旁观。据他所知,目前武林中还没有哪一个抵挡得住达三大高手的联手围攻。

穷叫化刁不仁破口骂道:“不要脸的老贼,你不是说过要独斗我们的么?为何又足底抹油?”

许公强弃出七八丈,回头一看,不但穷闲工丐追来,连飞虹夫人也尾随不舍。

他迅即柱山上审去,一面想道:“假如我那老伴晓得这等情形,及时回身打这边逃走,定可如愿。”

谁知事实上邑大娘一纵身落谷底,马上就回身跃起,足尖在崖边连点数次,便升回崖上。

此时上面己无人把守,她一跃而上,便向穷阔二丐和飞虹夫人追去。山间遍是树木,一晃眼间,这些人都失去了影踪。

赵老人看得目瞪口呆,低头再瞧谷中之人,只见那绿衣少女不住的摇头,意思似是十分不满。

凌公子道:“云姑娘,这对老怪物机警无比,狡奸百出,这一次如若被他们遁走,只伯再也找不到了。”

绿衣女点点头,道:“凌公子之言有理,他们果然狡猾万分,虽然不甚把我们这一群人放在心上,但又疑虑到我们必有其它的阴谋,所以不肯冒险。”

凌公子道:“今日之事,如果由姑娘全盘策划,定可击杀那两个老怪物无疑。”

对面一角的两名道人,面色大为不悦,其中一个重重的哼了一声。凌公子明明听到,却若无其事,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绿衣女道:“其实李天祥真人的算计极好,假如那位掌管火器的人及时赶到,许公强夫妇早已粉身碎骨了。”

另一角的虬须大汉高声道:“只不知那掌管火器之人,为何不能及时赶到?我看根本都是鬼话,他们何尝有心杀死这对老怪物。”

一个道人含怒接道:“你这话如若全无根据,纯系臆测之词,休怪贫道不客气了。”

凌公子冷冷腮他一眼,道:“不客气又如何?”

那道人正要开口,左边的僧人插口道:“道友别说气话,凌施主亦不必多言。今日之事,贵在同心合力,方有成功之望。”

凌公子冷笑两声,只激得武当两个道人怒形于色,但碍于有人出头劝解,对方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话毁,也就不便发话生事。

那虬须大汉鲍尚说道:“云姑娘,许公强夫妇既已逃走,咱们还要不要在此谷中守候?”

绿衣女摇摇头道:“此事我作不得主,但依我鄙见,诸位不如暂时返回原地,等侯我的讯息更妥。万一许氏夫妇回转来,见此地无人,定然现身找我麻烦。此时我一发警讯,他们休想逃得性命。”

凌公子首先响应道:“云姑娘此言甚是,不然的话,那对老怪物见到大批人在谷中,岂敢现身挑舋?”

绿衣女目光转到那两僧两道面上,两僧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两个道人却面有难色,其中之一说道:“云姑娘此计虽佳,然而万一出了什么岔错,贫道们担当不起。”

绿衣女道:“道长们所虑也极是,不过与其白费时间,坐待别人满山搜索,那就不如咱们也布置一个诱敌之计了。”

她甜甜的笑一笑,又道:“道长也许是担心我会被那许氏夫妇所害,只是不便说出来而已,不过照我的想法,任凭他们武功再高强,我也能用言语稍为拖延时间,只要诸位及时赶到,便可无虑了。”

两个道人听了,似是相当动心。

一个少林僧人道:“云姑娘说得好,与其白费时间,不如施展诱敌之计。好在云姑娘施放的警讯,对方绝对看不出来。”

武当两道至此表示同意,当下,都先后出谷去了。赵老人横竖没事,便坐在原处,耐心等侯。

过了老大一会工夫,赵老人忽然看见左方的出腰问,有人晃闪,定暗看时,登时心跳加速,想道:“那云姑娘料得不错,达许氏夫妇竞又回转来了。他们眼见谷内无人,只剩下云姑娘,必定人谷加害于她。”

赵老人头脑简单,万万想不到许公强夫妇所以会回转来,完全是为了探看彩霞府的女弟子,是不是已被救活?如若已经救活了,那就证明“丹风针”已落在那绿衣女的手中。

因此,他觉得很奇怪,心想他们夫妇回转来,定要落入那绿衣女的圈套中,此念一生,突然问泛起一阵怜悯之心。

要知道赵老人今日把所有的情形都收入眼中,绿衣女这一方人数甚多,而许公强夫妇只有两个人。不知内情之人,只道他们夫妇人少势单,被人欺负。

殊不知他们乃是当代的魔头煞星,武功高强,狡计百出。武林各大门派,虽有诛杀他们之心,但多少年来,此愿终未得偿。

那许公强夫妇小心地向前移动,直到可以窥见谷内情景,方始停止不动。只见谷中十分静寂,似是无人在内。

他们看了一阵,许公强拍拍扈大娘肩头,打手势表示他要下去看看,扈大娘摇摇头,表示一道落谷。

许公强最后只好同意了,当下从树丛后长身出现,正要觅路下谷,突然一道闪光划空射到,把他们骇了一跳,连忙循光望去。

只见右侧的山崖上,石缝后面露光一颗白皑皑的头颅,向他们摇手,示意不可落谷。

许公强一怔,道:“这老头是谁?”

扈大娘道:“我敢打赌从不相识。”

此时赵老人已隐回石后,扈大娘沉思吟道:“这就奇了,这世上居然有人会帮助咱们?我倒看不出谷中有什么埋伏?假如伏兵是在附近,则等到对方发出警讯之时,咱们早就高飞远扬了。”

许公强冷笑道:“那老头子必是对方诡计中的一部分,他想骗咱们不要落谷。但咱们如不落谷探看,将会如何做法?当然会绕到那边,问个明白!以我想来,这个陷阱圈套便是在他那里。”

扈大娘皱眉想了半天,道:“我实在想不出来。”

赵老人一直不再露面,扈大娘似是没了主意,问道:“公强,咱们现在怎么办?”

许公强道:“当然是落谷瞧瞧,即使有埋伏,咱们还怕走不掉不成?”

扈大娘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他们并肩向谷底奔落,如星飞电驰,迅疾无比。

他们才一现身奔落谷去,茅屋中便走出一个人,正是那绿衣少女。她妈妈婶婶的向溪边走去,似是没有发觉许氏夫妇的踪迹。

许氏夫妇一下了就奔到茅屋门前,各屋内一望,只见竹床上躺着那个彩霞府的女子。

扈大娘迅即入屋,略一查看,便即退出。向许公强说道:“有人施展阻经截脉手法,使她全身血液流速减低数倍,是以她至今尚未死亡。”

许公强望着那绿衣女的背景,道:“这样说来,丹风针决计不会在他们手中了。”

息大娘道:“这个自然,丹风针虽然能在最后关头救这女娃于一命,但时间太久,终是真元大耗,毕生不能恢复。因此,对方如有丹风针在手中,定必早早施救无疑。”

他们说话之时,只见那绿衣女蹲在溪边洗手,至后起身,回转身来。她一见许氏夫妇站在房屋之前,大感惊讶,高声道:“你们到此有何贵干?”

许公强道:“取你性命!”

绿衣女道:“以你们两位的威名,竟须等到我剩下一个人,方敢前来,岂不见笑天下之士?”

许公强厉声道:“谁不服气,老子就宰谁!”

赵老人听了这句话,中顿时大为后悔,想道:“这厮如此凶恶,我早先真不该警告他们,幸而他仍还是落谷去了。”

话说扈大娘高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伺以率人与我们作对?。

绿衣女道:“我姓云,名散花,与你们两位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许公强大怒道:“这就真真该死了,老子今日不宰了你,算我学艺不精。”

云散花面色一沉,道:“你们夫妇横行了数十年,手下伤人无数。单是这一点,就一万个该死!”

扈大娘仰天一笑,道:“哦!原来是替天行道的侠女,老身倒是失敬了。”

云散花道:“那也不是,我平生行事,绝不假借题目。这次到此地来,可不是为了锄奸除暴,而是为了天且堡的遗宝而来。”

许公强喝道:“废话少说,速速过来受死。”

云散花道:“假如天罡绝艺和丹风针这两宗异宝,未曾落在你们两位手中,我云散花何必自找麻烦,与你们作对?”

许公强大踏步走过去,口中狂笑连声,道:“你现在还不惹我们也不行啦!快快取出兵刃,老子看你年幼,让你三招。”

云散花微微一笑,道:“这话可是当真?”

许公强道:“老子还让不起不成?

云散花道:“我修习剑法以来,最厉害的就是头三招,假如你让我三招,岂不是太吃亏了?”

许公强冷冷道:“到底是谁吃亏,出手一试便知,何须多言。”

他不但口气咄咄逼人,同时又有一股强烈的杀气,使人感到此老天生就是凶恶嗜杀之士。云散花缓缓拾手,捏住剑把。息大娘迅即退往谷口那边,一望而知她的用意是封闭出入之路,以便许公强放手撕斗。

云散花高声道:“许前辈,咱们今日一拼,已成定局。我的胜负生死,不劳挂心。但屋子里那位姑娘,希望你们予以施救。”

许公强提起拐杖,冷冷道:“哪有这许多废话的?”

云散花道:“许夫人,你怎么说?”

扈大娘道:“你这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管别人的闲事做甚?”

云散花怒道:“假如你们也有儿女的话,你们就不会这样说了。”

许公强迫进两步,一股森森杀气直涌过去,可见他心头盛怒,杀机强烈。

他厉声道:“闭嘴,你怎知我们没有儿女?”

云散花一怔,道:“我听说你们一直没有儿女之累,是以横行无忌。”

许公强恨声道:“假如我们的女儿尚在世间,此你还要大些,哼!哼……

云散花道:“令援敢是不幸天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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