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驭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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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淳道:“是!”札特道:“那你已经背信了,这个‘信,字就跟‘义’一般重要,你肯为义而死,怎能背信而生?”
李不净擂口道:“大和尚说这等闲话作甚?贫道急于领教金老师独步天下的火器,无暇等候聆听高论。”
札特还未说话,那个衣衫破烂的胖子哈哈笑道:“这位道长此言差矣,那都是做人的根本,岂可视作用话空谈?”金元山皱一皱眉头。
但想起这人出言袒护札特,便不斥喝这个胖子。
裴淳呆呆的望住天空,似是被札特一番大道理责得哑口无言。他不讲话,别的人也不做声,全场寂然,所有的目光都荡在裴淳的面上。
李不净心中想道:“奇哉怪也,赵云坡纵容南好商公直为恶,在得侠名,他的徒弟怎会如此重视信义,莫非是商公直之所以能重人江湖为恶,其中有不得已的昔衷?像李星桥一样已经失去武功这一类原因在内?”他眼看裴淳答不出话,为了感念他背信出言警告自己的好处,念头一转,大声说道:“胡闹!胡闹!此刻岂是讲究这等学问之时……”双肩一晃,已从裴淳背后掠过。就在掠过这电光石火般的一刹间,已经施展最上乘剑术,剑出如风,祈在他双腕之间的钢铐上。
只听锵的一声,那副手铐毫无损伤,李不净身形已掠出寻丈,金笛书生彭逸迎面拦截,不过相隔尚丈许,李不净陡然停止,低头一瞧手中之剑,锋刃上已经卷缺,心中大惊,忖道:“那副手铐不知何物所制,竟然如此坚硬,我这一剑已用足全身武功。纵是百炼精钢,也能斩断,何况我手中之剑也是一口上品好剑,目下居然毁损,实是教人惊讶!”
札特等人尚未开口,那一身破烂的胖子打个哈哈,道:“使不得,使不得,老道你这一混搅,岂不是使他更答不出话了么?”
金元山实在忍不住,怒声斥道:“住口!此地岂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滚得远远的……”胖子连忙做出恳求之容,说直:“好!好!在下决不说话,但求老兄别赶我走。”他说得极是诚恳,一听而知出自真心。
札特大喇嘛觉得奇怪起来,道:“瞧你一副穷途落魄的样了,怎的净留心这等与你无关之事?洒家劝你还是去学些经商致富之道为是。’胖子叹一口气,说道:“大师虽是一片婆心,慈悲为怀,可奈在下这个人心眼很死,多少年来只为了求以一个答案,不惜踏遍天下,虚掷青春,可怜的是岁月空自蹉跎,却一事无成……”他叹气之时,面上仍有笑容,但众人却不因他面带笑容而觉得他是假叹气,这一点可怪之处,只有札特一个人察觉出来,当下在心中暗暗琢磨。
李不净有意引开众人对裴淳的注意,便问道:“你踏遍天下求取的是什么答案?”那胖子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李不净故作怒色,喝道:“你胆敢找贫道开心,今日须得给你一点教训!”举步便向胖子走去。
那胖子说道:“道爷别生气,在下若是知道自己要求得什么答案的话,自然就有法子求得,苦就苦在我自己也不知道要问什么,是故何来答案?”李不净一怔,道:“这是什么话?”金元山道:“当他放屁就是了!”原来金元山素来不喜“思想”这件玩意儿,目下这些人谈说的尽是抽象虚泛的理论,加上胖子的话犹如哑谜一般,似无理而有理,弄得他头昏脑涨,心中冒火,所以反而倚向李不净的一边。
金笛书生彭逸接口道:“这厮无埋取闹,可厌得很!”札特大喇嘛徐徐道:“理在其中,理在其中……”众人一听这话,都不做声了。
一则都信得过札特的学问,二则不好意思泄露自己的无知。
札特又道:“施主贵姓?”胖子道:“小姓禇……”札特道:“好!
禇施主,洒家指点你一条明路,必可求得你多年找寻的答案厂众人都讶异得侧耳聆听,裴淳突然插嘴道:“可是找钦昌大喇嘛?”众人又是一阵讶异,尤其是金元山觉得今日种种都甚是古怪,难以理解,气得一跺脚,走开一边。
札特道:“不错!钦昌道兄博学强闻,智慧广大,在他手中元有解答不了的疑问,像措施主这个没有问题的答案,恐怕天下间只有饮昌大师能够晓得厂禇胖子仰天纵声而笑,流露出心中无限快慰之情。他的笑声远远传遍四山,悠长响亮,那金元山本来一肚子气恼,可是眨眼间就被他的笑声所感染,气恼全消,心情大见宽朗,余下众人也莫不如此。
李不净心心六念都在裴淳身上,当下凝聚功力,用传声之法说道:“你疾速这去,贫道代你断后。”裴淳摇摇头,也用传声之法答道:“道长速速离开为是,在下还有法子使他们不敢加害于我!”李不净想了一想,道:“那副手铐极是坚牢,你纵使逃脱,也难以打开。
倘若有法子不被他们所害,还是留下的好广裴淳答道:“在下倒不怕这副手铐……”话犹未毕,札特喇嘛接口道:“这话可是当真?”这时四下只有笑声回荡,元人说话,裴李二人乃是用传声之法交谈,别人不闻声息,因此,金、彭二人一阵错愕,转眼问望着札特。
裴淳晓得传声交谈全被札特听去,昂然应道:“自然是真的啦!”
诸胖子笑声一收,侧眼瞧看裴淳的手铐,好象他也听到裴淳他们的传声交谈一般。
札特道:“你是赵云坡老施主的传人,非是信口开河之辈,洒家倒要请教请教,你怎生毁得了洒家这副手铐?”裴淳迟疑一下,道:
“在下可以借一件神兵利器毁此手铐。”札特摇头道:“能够毁去洒家的这副手铐的神兵利器,只怕世间上不易找到,你不信的话,可用商公直的七宝锓乙剑试一试。
禇胖子诧异的哦了一声,道:“七宝诛心剑?那不是商公直心爱之物?他怎肯送人?”他停歇一下,接着又道:“在丁数年前见过他一面,若不是我跑得快,差一点就被他害死,此人厉害……厉害……”
他边说边摇头,表示十分佩服商公直的诡诈狡计。
裴淳不能不旁特的话,当下问道:“这么说来,五异剑之一不能毁此手铐了?”
众人元不听过武林五异剑的传说,金笛书生彭逸大声道:“你的宝物可真不少,五异剑竟也落在你手中?”札持说道:“五异剑乃是武林重宝,形状奇特大异常剑,俱是海外流传到中土的神物利器。尝闻长老传说,敝宗的降魔护法至宝“聚星吸铁”流入中土,后来变成五异剑之一,只不知裴施主所见的五异剑是哪一口?”
裴淳摇头道:“不是聚星吸铁,是毒蛇信,实不相瞒,那五异剑在下只知总名,至于每一口的名称,在下根本不知。”
金元山道:“老夫也只知五异剑中有一口是毒蛇信,那本是敝国元上利器,后来为奸人窃走,落在中土……”他的话声一顿,面上微微透出兴奋之色,道:“这口毒蛇信在谁人之手?若是在你手中,老夫愿以高价换回此宝广裴淳摇头道:“恕在下不能奉告,但此剑却不是落在我的手中。”
札特失望地吁口气,说道:“金老师比洒家幸运得多,目下虽是暂时不知异剑下落,但终久会出现于武林。洒家可以想象得到,金老师取回贵国重宝,带返高丽之时,当受国人无限崇敬……”言下之间,已流露出他若是得回聚星吸铁,携返西藏,亦将得到密宗上下尊崇敬爱。
椿胖子笑道:“大师何须空生羡艳之心,在下感你指点明路,不妨讲出一个秘密。那就是五异剑在数百年前,落在中土一位大剑客手中,到这位剑客逝世之后,五异剑同时消匿不见,从此武林中只剩下传说而已,据在下所知,这五异剑被那位大剑客分藏在天下五处诡秘奇险的地方,只要一剑出世,其余四剑也将相继出世,那是因为这五异剑互有线索,可供追查之故,是以大师不必失望……”众人这时对他刮目相看,暗念他既能晓得这等武林秘密,定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李不净把天下武林高手想了一遍,想不出竟有一个姓禇的,正在讶疑,那禇胖子又发出一阵震耳的长笑声,李不净陡然大悟,说道:
“施主敢是九州笑垦诸扬?”禇胖子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区区在下。”
札特大喇嘛虽然不是久驻中原,但对中上的高手向来极是留意,听得此人就是九州笑星诸扬,心中微感惊惕,道:“洒家久仰诸施主大名,那一年褚施主驾临前后藏,适值洒家赴天竺,是以无缘得晤,今日在此地相逢,幸何如之。”
金元山却瞪大一双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禇扬,禇扬先向札特拱手说声不敢,接着望住金乖山,嘻嘻笑道:“金老师如此瞧看在下,敢是有话要指教?”
金元山双眉一皱,走到禇扬面前五尺左右,站定身子,突然间张口吐出一股火焰,长达六七尺,向禇扬面前激射而去。
火光一现,虽是远隔数丈之人,也感到炎热迫人,札特,彭逸二人见金元山猛下煞手,都不明其故,不过他们也不出声多事,心想这诸扬出现得甚是可疑,金元山这一口火若是烧死了他,倒也省事。
九州笑垦禇扬口中嘻哈之声不绝,胖大的肚皮上却喷出一股白雾,这股白雾喷到面门那么高,然后散开飘坠,自蒙蒙的一片水雾。
甚是好看。
他肚皮上喷出白雾之际,对方那股火焰已经喷溅到他面前,只见猛劲的火往没人白雾之内,登时消失元踪。
众人这时才晓得金元山猛下煞手之故,为的是知道这九州笑星禇扬,练有破他火器之法;特意出手一试。
禇扬口中笑声不绝,一边叫道:“金老兄怎拿火器来开玩笑?须知水火无情,万一兄弟招架不住,如何是好?”他又笑又说,肚皮上的白雾喷个不停,好像肚皮内装盛的全是这白雾,不虞匮乏一般。
金元山怒喝道:“你到高丽连杀老夫一位师弟及两名弟子,此仇深如大海,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喝声一停,大袖飘飞中,两只手掌连搓,喷溅出无数火星,这些火星极似是烧炭时爆出火星,宛如放烟花一般喷得满天皆是,笼罩往诸扬身形,缓缓落下。
千百点火星落在白雾中的便熄灭不见,落在西周的却依然红光闪闪,不曾熄掉。
眨眼之中在桔扬四周,已积下一圈火垦堆成的圈子,观战的四人离那禇扬都是三丈左右,此时彭逸、李不净二人首先感到奇热难当,不觉得向后返开数步。
札特明知裴淳有招抗高热的特别能耐,但他身为当世问一流高手,裴淳不退,他也不能后退。
片刻间那一圈火星最上面冒出白色的火焰,禇扬身体四周的水雾登时显得稀落许多,仿佛水气被这高热之火烧干了不少。
裴淳大声问道:“禇大哥,你可抵挡得住他的火功?”禇扬突然爆发出响亮震耳的笑声,这阵笑声不但响彻四山,连那一圈白火也似是被声音压低了不少。众人见一这才晓得,禇扬的笑声别具一功,内中还有种种炒用。
他笑声一声,肚皮上喷出的白雾就浓密得多。李、彭二人当那火垦臼上白焰一起之际,已觉得烤热难耐,正要再退,禇扬笑声一发,登时又感到热气稍减,这才能站在原地不动。
附近五丈以内的树木都发出烤焦灼气味,褚扬笑声渐渐低弱,同时说道:“兄弟幸而结识了水晶洞府主人,承他传以该府白龙绕身的防身绝技,那年到高丽国去,才不致惨死在异国,金兄若是仗恃霸道火器,视人命如草芥,兄弟说不得要当真出手了!”金元山怒喝道:“出手就出手,谁还怕你不成?”说完,张口喷出一道蓝色的火焰,阵阵臭气随风弥漫开去。
众人都怕这臭气有毒,无不屏忍呼吸,并且向后退开,只有裴淳仍然站着不动,札特也不便后退,暗暗瞪裴淳一眼。此时李不净既想趁机逃离此地,找个地方调息养伤,但又想到禇扬既是与金元山拼搏,则此人可能变成札特他们的对头,若是一走,则禇扬势孤力薄,焉能抵挡札特等三人围攻。
诸扬一双眼睛在白雾火圈中骨碌碌的直转,笑声越来越弱。裴淳情不自禁的叫道:“禇大哥,你可是不行了?”
这话毫无半点讥讽之意,人人一听而知。九州笑星禇扬一面笑声不绝,一面说道:“我当真不行啦!这厮是高丽国宗师,技艺高明,大出我意料之外,我老禇今日只怕要归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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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火炼魂悟奇招
他唠唠叨叨的说来,颇有老奴嘴碎婆蚂的味道,裴淳不禁、己起。
紫燕杨岚批评过禇扬婆妈可厌,几乎笑出声来,但这念头只是在心中一掠而过,随即又大声问道:“措大哥,你为何不冲出火场?
禇扬道:“这一道火圈是他老金子生绝学,哪里就能够轻易冲得过,我被困圈中居然不曾烤死,已经十分不易了,倘若我妄想冲出火圈,第一身上的衣服就保不住,第二全身毛发都烧个干净。所以纵是能够不死,我也决计不能硬冲,试想一个大胖子光着屁股,全身不但没有衣服,连毛发都一根不留,那是怎样的可笑呢!”
裴淳道:“既是如此,禇大哥切不可乱冲!”
这时臭气更加浓烈,札特大喇嘛突然感到身上的僧袍微微发出焦臭之味,心中一凛,当即纵退丈许,原来他虽是内功深厚,罩得住火热烤炙,可是衣服毛发却不是内功运行得到的,是以已呈焦热着火之象,这一来他不得不赶紧退却,免得丢人现眼。
裴淳一面运起那一门新近学得的内功,容容易易的抗拒住火热,一面在想法子救禇扬出来。
禇扬在圈中已露出窘态,他不是不知道这金元山乃是千百年使火器的第一名家,称得上是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但他在开始之时自侍练成了自龙绕身的奇功绝艺,所以不曾先发制人,已致如今己陷入火坑之中,无法自拔,若是早知他的火功如此同明,便须一早就出手攻敌,迫得对方分出心神以武功应战,无暇发挥火功全部威力,其时纵然仍旧无法取胜,起码也可以拔脚逃走。
札特大喇嘛洪声道:“禇施主今日自投罗网,洒家也深感无力相救,唯有日后得钦昌道兄之时,把措施主的疑问转告给他,他若有答案,洒家定当在坟前祭奠奉告,以慰施主在天之灵。”
诸扬笑声突然转强,道:“好极了.大喇嘛万万不